妖孽歪传-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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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陈四海他们藏身的地方跑去。
“你别过来!”陈四海像赶瘟苍蝇一样朝我连连挥手,“没见自己屁股后面跟着麻烦呢吗?有什么话在这儿说!”
说实话我是很想招呼葫芦娃他们并着膀子上解决这个大怪兽的,但一看陈四海那副“你不行”的鄙夷表情我心里气就不顺,本来讲好单打独斗的,最后就我一个人厚着脸皮求人帮忙,陈四海这老小子还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呢,想到这里我便打消了主意,毕竟用师父传我的第二招虽然风险大但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何况,打不过再求援好歹也有点儿面子不是?
我闷声朝陈四海他们问道:“身上有钱吗?硬币!”
“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要什么?干啥用?”
“没时间解释了!有硬币赶紧给我!”魔罗已经把来不及逃跑的神官全砸成了肉饼,转过头双手撑地,猴子一样朝我爬来了。
情况紧急,几个人也没再问,赶紧翻身上的口袋,但我们是出来决斗的,你见过谁生死对决的时候带一兜子硬币啊!
“硬币没有,月票行不行?”葫芦娃这憨蛋竟然从裤子口袋里翻出张月票来,急忙问我。
陈四海骂:“你当坐公交车呢!?”
“接着!”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竟然是娄文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光闪闪的钱币,朝我丢了过来,我顾不得多想,把禅杖衔在嘴里,手一抄将钱捞住。
入手一沉,我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枚做工精美的古币,上面雕刻的字母文字一个都不认识。
娄文远苦笑:“那是欧洲中古时期法国皇室发行的银币,是我小时候,师父给我的护身符……能用吗?”
“能!”我嘴里衔着禅杖,含混说道。
转过身,我一手托着钵盂,一手拿着钱币,先深吸一口气定定神,眼看魔罗的巨手朝我抓来,我体内真元激荡,默念咒语,手指一弹将银币弹入钵盂之内。
一声清脆的鸣响,银币正好嵌在钵盂底部那个小孔上,随即阖闾的金光从钵盂中荡漾开去,光芒柔和且神圣,令所有人精神一振,魔罗被这金光照耀却似乎极不舒服,两条手臂遮住四只眼睛,嘴巴大张发出无声的嚎叫,踉跄着仓惶后退。
这才刚刚开始,手持钵盂的我轻轻一敲,身后浮现出缓缓旋转的金轮,这金轮虽没有实体但丝毫毕现清晰可辨,中间是六道众生图,仙佛鬼怪、人畜佛陀皆在其中,或嗔、或喜、或哀、或乐,众生百相栩栩如生。
众生图外围则是缓缓旋转的金轮,复杂的纹路交错其中,看似一块整体但实际被分作六个部分,分别代表着天、地、人、畜生、恶鬼、修罗六道,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便是师父传我的第二招,六道金轮!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使用钵盂的力量,没想到威力竟如此惊人,还未发动就已经令天地变色,令我既惊喜又羞愧。
因为钵盂之中并没有孕育出棍棍那样的器灵,我一直以为钵盂的档次低于禅杖,把它当个附带品不加重视,拿到手这么久从没仔细研究过,最多偶尔拿来收个亡魂或者拿来砸人……殊不知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佛门至宝,棍棍那秃驴不过是张使用说明书,咱不能因为高级货没配说明书就说它不好不是?
至于非要投币才能发动,这就是他们佛门的恶趣味了,按他们的说法,货币在人世间流转,以物换钱以钱换物,循环轮转生生不息,最合六道轮回的至理,所以特地在这轮回钵盂上留下一孔,只有投入这代表轮回的金钱才可发动,投什么钱,投多少钱倒是无所谓,象征意义大于实用价值。
我正宛如天神般凌然不可侵犯着呢,杜非却用一句话就把这美好的意境破坏了,这孙子鬼喊鬼叫道:“靠!金轮法王!”
要在平时,搁我这脾气,非把丫那张臭嘴缝上不可,但现在我可实在没心情跟他计较,因为我现在有大麻烦!
按佛家说法,轮回有六道,法亦有六道,一道一法相,尽皆不同,天道欢喜相、地道慈悲相、人道无色相、畜生道忿怒相、饿鬼道恐惧相、修罗道灭世相,各不相同但殊途同归,修得六相齐全者,金身成佛!
这轮回金轮可以在战斗中为使用者召唤法相助阵,相当于多一条性命多一个帮手,端的是厉害无比,但除了少数**力者可以同时召唤六个法相之外,其他使用者召唤法相却要看这六道金轮停在哪里,停在哪一道上便召唤哪个法相,并不是由施法者控制。
对任何一个金身成佛的佛陀而言这都不算问题,哪个法相不是用啊,但对我,问题大了,我的金身只有下三道,所以金轮上有三个区域黯淡无光。
用电脑的都知道灰色框表示不能使用,所以若是金轮停在我未修炼的上三道上,这么大阵仗就成了响屁不臭,丢面子是小,我对面的这个大块头可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到时候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十七章 真币假币
我现在就像在玩幸运大转轮一样,心情随着金轮的转动忽上忽下,或喜或悲。所不同的是平时玩这种抽奖活动赢了最多是个电暖壶吹风机,输了也不过损失几块钱,不管怎都承受的起,现在却是在拿命在赌,输赢便是你死我活的差别,内心的紧张可想而知。
偏偏这金轮还转的不紧不慢有气无力,好像随时会停下来又好像会慢悠悠的转上三五十年,急得我跳脚挠墙又偏偏束手无策,恨不得把这破玩意儿砸了然后扭头跟魔罗拼命去。就算被人家像拍苍蝇一样拍死我也认了,总好过这样不死不活的吊着。
好在只要这金轮不停止转动佛光就不会消散,魔罗被这佛光逼得节节后退,模糊不清的脸上依稀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这又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说不定多用佛光晒丫一会儿就把丫晒没了,那就耗着呗。
我这边正美滋滋的yy着呢,那浓厚的金光却陡然消失,没了佛光的威慑,魔罗立刻威风起来,伸长脖子发出无声的嘶吼,两条手臂撑起身体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我冲来。
我赶紧回头,原来金轮已经停止转动,万幸金轮中央浮现一个狰狞鬼首,代表金轮停在了下三道的恶鬼道上,看来咱命不该绝啊。
我低喝一声,手中钵盂向前一推,碗口朝前,只感觉钵盂前方的空间猛地一滞,紧接着钻出一具法相。
虽然跟魔罗相比,我的法相还没有它一半高,但面目清晰犹如实体,至少看上去与魔罗有一拼之力。
它身材硕长,虽然看上去瘦得像麻杆但肌肉强健且轮廓分明,显示出不素的爆发力。披头跣足,**上身,下身也只有一条沾满血污的破裤子,灰白的乱发遮住那张丑陋狰狞、獠牙凸起的脸,但这也阻挡不住它双眸迸射出猛兽般择人而噬的红光,好一尊忿怒明王!
这恶鬼道法相手中握着一柄几米长的戒刀,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半蹲半俯,一只手撑在地上,定定看着对面的魔罗,嘴角咧开,丑陋的脸上挤作一团,根本看不出它是发笑还是发怒,令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一句:“难道这哥们痔疮刚开完刀?”
“嗬嗬嗬!”法相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怪啸,有力的长腿使劲儿一蹬高高跃起,持刀的右手以夸张的弧度使劲向后仰,直奔魔罗而去。
看到有个丑鬼敢向自己挑衅,魔罗大怒,两条持短杵的手臂架起,准备挡住丑鬼的戒刀,同时重锤和钢刀一起招呼,保证让这小个儿还没落地就被分尸。
眼看就要跟魔罗短兵相接,法相持刀的右手闪电般的甩了出去,只听见“铛!”的一声,罡风夹杂着火花四散飞溅,魔罗的短杵应声而断,持杵的两条手臂也以诡异的姿势扭曲了,戒刀则去势不止,在重锤和钢刀追上来前迎面砍中魔罗的一个头颅,当场给西瓜开了瓢,一刀两断干脆利落。
分了两半的脑袋无力的朝两边耷拉下去,魔罗气势汹汹的几条手臂一瞬间也失去了力量,身子一震扑倒在地,没有实质的身体砸在地上竟然发出轰然巨响,溅起的烟尘险些把正站在魔罗前方的我卷走。
一击得手,恶鬼道法相也用尽了力量,轮廓开始模糊,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不见。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兴奋得吐出嘴里的禅杖,朝陈四海他们叫道,不能不兴奋,今天这一战充分说明,哥已经摆脱了以前那种实力忽高忽低的不靠谱状态,以后只要随身带上一把硬币哥就无敌啦!
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已经倒地的魔罗毫无征兆地一伸手,把我抓进了手掌里,依然完好的那个脑袋扬了起来,把我举到眼前,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是在嘲弄我得意忘形乐极生悲。
我心中后悔莫及,我怎么就这么傻,忘了丫有两个脑袋,连体婴砍掉一个头另一个还能活呢,更何况一个魔王。
幸好我龙虎法相未破,身体结实的很,全力抵抗之下刚刚遭受重创的魔罗手上发力想把我捏死也没那么容易,而且一个脑袋被砍成两半之后我发现魔罗的反应明显变慢了,想举起大锤把我砸扁,竟然也分不清该举哪只手,抬起一只看看不对又去抬另一只,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这也难怪,以前人家哥俩儿配合亲密无间,自然能把十条手臂使用得挥洒自如,现在少了一个脑袋,就等于以前两个人的活儿现在一个人干,虽说未必干不来但一时间手忙脚乱也是必然的,更何况人家刚刚死了兄弟,内心的悲哀难免影响判断力……此时此刻的我对丫无比宽容,内心期盼着丫最好永远也别从手足之痛中缓过劲儿来。
“接着!”陈四海突然朝我扔来什么东西,被握在魔罗手中的我赶紧伸出左手用钵盂去接,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枚带着铜绿的铜钱。
这铜钱我见过好几次了,平时就挂在陈四海钥匙上,老家伙拿这个当装饰品。以我对师兄的了解,这玩意儿肯定是花三五块钱在地摊上买的,十有**是假货。
是不是假货我根本不关心,关键是现在这玩意儿关系到我的性命,也不知道这轮回金钵有没有假币识别的机能,万一它见我用假币糊弄它羞怒之下来个自爆我死得就太冤了。
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一晃钵盂,铜钱落入小孔,金光荡漾,魔罗的手登时腾起黑雾,就像握着烧着的炭被烫冒了烟一样。它赶紧把我甩倒地上,同时终于找到自己拿大锤的手,举起来毫不犹豫的朝我砸下。
就在此时,我身后的佛光已经消失了,我正担心是因为发现假币触发了报警装置,却突然看到钵盂中钻出一道黑影,直奔魔罗而去,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魔罗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恐惧的表情,顾不得杀我,尖叫着转身就逃,黑影却如子弹一般直接没入魔罗胸口,一个小小的黑洞展开,强劲的吸力瞬间便把十几米高的巨魔吸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战斗就这样波澜不惊的结束了,从头至尾我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赶紧跑回己方阵营去问陈四海。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陈四海显然没说实话。
葫芦娃也说道:“刚才就看见凯哥你身后的金轮突然变成了黑色,那道黑影是什么我们也没看清。”
“不说这个了,”陈四海突然岔开话题,转头问娄文远:“你那个古币多少钱买的?”
娄文远一脸肉痛的表情:“那是波旁王朝建国时发行的第一批银币,十年前师父在苏富比拍卖行花十五万欧元才买回来一枚,因为在那之后几乎再没有这种银币出现,导致价格在这十年中翻了好几翻,现在有价无市。”
陈四海得意道:“爷那枚古钱是在地摊上买的,十五块抓了一大把。”
第三十八章 安倍晴明
笑闹一阵,我们就打算收拾收拾回家了,虽然我老觉得陈四海故意隐瞒了什么,不过老家伙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更何况来日方长,我也不急在这一时,迟早有从丫嘴里套出实话的时候。
“你们给我站住!”尹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堵住我们的去路,“想这样就走吗!?”
不这样走还能怎样?我尽量用悲悯且不带鄙夷的语气温言问道:“你还要打啊?”
当初神道宗浩浩荡荡的队伍,现在只活下五个人,除了尹泉被保护的周全毫发无伤之外,另外四个都已经灰头土脸,不要说单打独斗了,就算四个人一起上也毫无胜算。
至于尹泉,那就更忽略不及了,这老东西现在纯粹废人一个,刚上场的时候看着还算精神,但刚才那一连串施法已经把自己彻底掏空。要不是身边这几个神官忠心护主,拼着自己的性命保护他,只怕刚才早就死了,绕是如此他现在也是两股颤颤气喘如牛,真要决生死的话,我们估计都不用动丫一指头,随便骂他两句老家伙都有可能爆血管而死。
尹泉的脸上涨起不正常的潮红,也不理我们,直勾勾的盯着陈四海,一字一顿似乎在咀嚼自己的舌头:“十五年前,我刚刚接掌伊邪神宫,成为受日本天皇供奉的大神官,四大寺僧正之外最强阴阳师!下一代最有有资格接手阴阳符号令日本异能者的神官!”
回忆起以前的峥嵘岁月,老头儿一脸亢奋的表情,“当时我才四十岁!等那四个老家伙一死,便惟我独尊!”
说着由喜转怒道:“所以十五年前那四个老家伙想找你寻仇,我才全力支持,不惜动用伊邪神宫日本第一神宫的官方地位为他们造势,尽遣精锐来助阵,甚至亲自带队来对付你,因为那一战之后,四大僧正隐退,所有的功劳、荣誉都是我的!”
我悄声问陈四海:“你跟那哥儿四个到底什么过节?”
“都是抗日战争时候结的梁子……”
“听我说完!”尹泉的声音像个怨妇:“不论是他们杀了你,还是你杀了他们,对我都只有好处。”
“是啊,”我插嘴道:“那你还记我师兄的仇干什么?”
“看看你师兄做了什么好事!”尹泉一撩衣服,一条可怖的伤疤围绕在尹泉腰间,就像被人拦腰斩断又缝合上一样,“好大的威风啊,以木尺为剑,三招将四大僧正枭首,我更是连面都没照就被腰斩!”
尹泉声音变得很轻,但谁都听得出话语中的恶毒:“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看我几乎断成两截,没有再给我补一剑,我才能靠着伊邪神宫的保命之法活下来。”
老家伙已经完全疯狂了,高叫道:“可活下来又怎样!?身受重伤成了废人,四个老家伙死了,战败的责任却全都要我承担!我被剥夺一切,丧失大神官之位,只能在安置废人的长老院里苟延残喘!”
看得出来,尹泉之所以怨恨陈四海,不仅是怨恨那场战败彻底毁了他自己的风光前途,更怨恨的恐怕是陈四海没有杀掉他,反而让他屈辱的活了下来。
在这种问题上日本人自古就有偏执的玉碎情结,坚信无论任何情由,失败的耻辱只有靠自己那条烂命才能洗刷,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尹泉这个败军之将在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活着回国,那群崇尚切腹明志的武士道信徒会给他好脸吗?只怕这十五年尹泉都是在自己人的白眼和口水中苟且偷生度过的。这么重的心理压力,这么漫长的十五年,不变态才怪。
不过我们对这种陈年旧账实在提不起兴趣,现在的情况是,尹泉的队伍又一次全军覆没,活着的尹泉,用他自己的话说,也是废人一个,根本无力报仇,我们只想让这老东西快点把心中憋了十五年的怨气发泄完,也算我们敬老爱老了,然后这老东西是抱头痛哭也好,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扑街也好,都不耽误我们回家吃饭。
“本来我已经对报仇不抱期望了,但是他找到了我,让我重新获得了力量!”尹泉的理智似乎又回来了,“虽然他对我只是利用,但我感谢他,让我在有生之年看到了报仇的希望。”
“谁?”我忍不住问。
“还能是谁,”陈四海淡淡道:“除了我,只有那个我一手教出来的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