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王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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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人走出去很远，然后又走到操场，已经很晚了。
　　这么晚的夜里，我看见了一个貌似宣弄鬼的男生，走近一点……好象真的是他，他一个人这么晚，站在操场里做什么？
　　察觉到有人靠近，宣弄鬼转过身来：“是你？”
　　我不知道说什么，半夜在这里遇见他实在是很不妙的事，我得走……
　　……不行，我为什么要走啊？我怕他吗？我还是不要走……
　　“笨蛋，你在做什么啊？”宣弄鬼歪着头，见我在原地转了一圈。很是不屑地问。
　　我问：“你是不又有什么任务要完成，很不巧你碰上我了，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以为我喜欢无缘无故去杀人啊，脏我的手！我看是你今天遇上我很倒霉，谁叫你半夜三更的不回去睡觉！”
　　看来起冲突是再所难免的了，这半个月我可是勤学苦练着呢，宣弄鬼，放马过来……
　　我冷眼看着他，看他想出什么招。
　　宣弄鬼速度很快，在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他出刀进攻几乎是在一瞬间的事。与半个月前比起来，他也算进步不少了。
　　还是空手的我只有往旁边一闪，躲过一劫。然后又躲过他三次的攻击。滑步远退，我退出去，以便有机会出刀。
　　但是刀虽然是出了，我却没有什么进攻的机会。
　　我的速度没有他快，也没有他有力度，处于劣势的我，现在要找全身而退的机会了。
　　可是宣弄鬼没有要让我走的意思，对我紧追不舍。我双脚落地沿操场的跑道向后退出去，宣弄鬼举刀，刀锋隔我的胸膛几乎只有十厘米，一步不离地追上来。
　　得想个办法改变这样的状况才好，我一边退着一边思索着对策。
　　挥刀，往下挑开宣弄鬼的刀，转身……
　　他似乎已经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在我转身的时候，很镇静地继续前进，将刀直刺过来。
　　我很震惊他的聪明……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我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再躲开，大脑陷入缺氧状态……
　　鲜血……我看见鲜血几乎是喷出来的，然后我被撞倒在地。
　　是的，撞倒，因为我的前面站了一个人……突然冲上来了一个人，替我挡下了这一刀——用她的生命。
　　“依依？”不到一秒钟，她也倒了下来。在我身边。
　　极度的震惊……极度的惊慌……我完全没有想到，依依会突然出现。
　　“依依你……依依你怎么样？”我手足无措，想要扶起她。
　　顾野尘海浪这个时候都赶了过来，挡住了宣弄鬼。
　　我完全处于空白状态，听不清楚，也没有办法听清楚大家都在做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无若……”
　　“依依你还好吧？依依……”听到依依叫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她，替我挡下了一刀……
　　“无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
　　“独孤无若……”
　　“依依，你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你听我说话！”
　　我稍微安静下来，看着她皱着的眉毛。
　　“我要对你说一句话，独孤无若，你要……你要记得一辈子，你……不许忘记，永远……也不要忘记。”依依好象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好不容易才说完了一句话。
　　“你不要说话，保存体力，我们可以救你的，你要坚持住，我们真的可以救你！”我急得哭起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依依摇摇头，停了半天又说：“独孤无若，以后……小尘说到依依，就是在说你……”
　　“依依，你不要说话，求你了！”看到她痛苦的脸，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结果依依一副完全撑不下去的样子，我摇了她两下，她昏了过去。
　　“依依！”这是昏迷过去了，还是已经……
　　“依依你不要吓我……”
　　海浪去追宣弄鬼，顾野尘回来，问：她怎么样？“
　　我有些痴呆，看了顾野尘一眼，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顾野尘一把推开我，把依依抱进怀里：“依依，你醒一醒！”
　　第二十一章　依依死了
　　依依死了。
　　在病房外面，医生神色凝重地告诉我，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死亡？
　　怎么就死了呢？怎么还什么都没有说，就死了呢？她还没有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样子救我，她还没有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怎么就……死了？
　　我……害死了她。虽然和她认识还只有半个月，虽然我从来就不喜欢她，也没有和她说过多少话，但是我竟然害死了她……死的本应该是我……独孤无若，你竟然害死了顾野尘最心爱的人，你注定要让他恨你一辈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家伙，你别哭了。”
　　我蹲下来，眼泪止也止不住，我竟然把顾野尘最心爱的女人害死了，我还是不是人啊……
　　“我害死她的，海浪，我……竟然……她昨天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下子的时间。就被我弄成这样子。海浪，我怎么办……”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么自责，小家伙，你不要再哭了嘛！”
　　“谁说不是她的错！”顾野尘突然从依依的病房冲出来，满脸地愤怒。
　　我和海浪都愣了一下，看着他。
　　顾野尘把我从海浪怀里拉出来，大声斥责道：“你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子，你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肯罢休啊！现在她死了，依依死了，你开心了，你应该很开心，你哭什么啊！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半夜三更要去操场，为什么要让大家为你担心？你为什么。总是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做自己的事，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任性，这么没有大脑啊！？”
　　我被顾野尘像提一只羊羔似的提在手里，被他摔到这边又丢到那边。在医院的走廊上，我就像是一只没有人要的猫一样，被顾野尘一扔，丢到了角落。我坐在地上哭起来。
　　“你还哭！你就知道哭，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依依也不会死！”
　　我从来没有见过顾野尘发这么大的火，对谁也没有过……
　　“野鸡，野鸡你冷静一点，你不要这样子！”海浪拉住顾野尘，劝道。
　　“你叫我怎么冷静，依依她是无辜的。她为我做了那么多，她不应该死的！”顾野尘连带把海浪也吼了一顿。
　　我越发地哭起来，都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子的……
　　海浪大声叫起来：“野鸡，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早就说过……你……那样做是最最自私的方式，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你怎么能全部怪小家伙？这都是你的责任你知不知道？！”
　　顾野尘泪眼看着海浪，不说话。
　　“野鸡你，野鸡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理智一点，坚强一点。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但是小家伙她不是故意的，这不能怪她。你理智一点好不好？”海浪很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很明显就让人听出来，他想哭。
　　顾野尘无力地蹲下，把头整个低下来，让眼泪全部砸在地板上。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颓废这么无助的样子，心里好象突然缺了一块，尖锐地痛起来。
　　“顾野尘，对不起。”
　　五秒钟以后，顾野尘抬起头来看着我的脸，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眼泪还是滚滚流下：“无若你……无若你现在，叫我把你怎么办。”
　　你叫我把你怎么办……
　　……对不起顾也尘，对不起。我怎么会让你那么痛苦那么难过。我怎么会……可是顾野尘，我最抱歉的是，我还是如此如此地爱你，我天天都在幻想，你还会和我在一起，所以我神志不清，我心理不平衡，我半夜都不能够睡觉，我才会一个人到处地逛……我为什么，这么爱你？为什么我的爱，会害死依依，害死你最心爱的人，为什么……
　　海浪拍拍我的头，低声说：“小家伙。对不起，对不起。”
　　“你……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海浪低头，把额头放到顾野尘肩上，不回答。
　　我突然很气愤，至少从我开始记事起，就没有恨过什么人，但是这次，宣弄鬼我恨你，非常非常恨你，我要让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正想着，幻灵和冷寒泪突然出现，走了过来。
　　她直接走向了顾野尘，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冷寒泪也说：“你不要太伤心了，跟我们出去吧。”
　　顾野尘很听他们的话，站起来，看了看海浪，说：“已经通知了依依的父母，呆会他们过来了的话，帮我向他们道歉。”
　　海浪点头，看了看我说：“小家伙你先回去吧。”
　　我说：“我不要回去。”
　　幻灵说：“独孤无若，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还有海浪，你不要担心了！”
　　以幻灵的口吻，我是非回去不可了。她和我说话的口气，总是像对待一个三岁小孩子，好象她也并没有比我大多少啊……
　　我沮丧地站起来，说：“那……那我回宿舍去睡觉了。”
　　众人点点头，目送我走出去。凭什么啊，叫我一个人走。我好歹也是大家的一份子啊……总是觉得有什么事瞒着我！
　　一段并不远的路，我走了很久才能到宿舍。依依死前说过一句话，她说，小尘以后提到依依，就是在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和顾野尘一样，一句话只说一遍，说了以后叫我永远记得。是的，顾野尘的话我记得，他说他爱我。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可是依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还在想着这件事。依依，你怎么会那么伟大，你竟然为我死掉了，你怎么那么傻呢？
　　正想着，突然发现以前雅芬的那张床好象躺了一个人……不会吧，借尸还魂？还是……阴魂不散？
　　我“艘”地一下坐起来，仔细一看——－没人！
　　难道是我眼花？不过以我的经验，我通常不会眼花，我眼花看到的通常都是事实。可是……我环视一周，没有人啊……难道我今天伤心过度？
　　我继续躺下，躺下后才发现，原来这人，是在天花板上的。
　　我吓了一跳，虽然说现在胆子已经被训练得不小了，可是天花板上突然出现这么一双眼睛盯着我，实在让我毛骨悚然……
　　“你是谁？”我又“艘”地一声坐起来，问她。虽然说眼睛在天花板上是比较明显的，但是也很明显，这是个女的。
　　“你不用知道。”
　　难道不是雅芬？之前睡在雅芬的床上，难道不是她？
　　“你为什么在这里？”
　　“路过。”
　　我又问：“路过，你是我们学校的么？”
　　“不是啊。”
　　“那你来做什么？”
　　“路过。”
　　“你……是人是鬼啊？”
　　“不是人也不是鬼。”
　　不是人也不是鬼？那她是个什么东西？
　　“那你是……”
　　“我是你即将要对抗的人。我，也是水晶的对手。”
　　我知道了，难道说她，也是黑暗女杀手？
　　正想着，对方已经不见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在天花板上出现？对……她一定也是杀手，不过看起来，她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第二十二章　海浪戏杀手
　　我发现我快要疯掉了，这两天都达到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程度。顾野尘恨我，恨得不得了，他怎么会不恨我呢？他说，都是因为我，依依才会离开他，都是因为我，他才会那么痛苦……都是因为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伤心的样子。我不能忘记，眼泪从他的脸上滚滚落下来的样子。也不能忘记，他垂着头，眼泪砸到地板上的声音。我可以听得见他的心碎，可以听得见他的愤怒……
　　顾野尘，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我们去医院看情舞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病成她那个样子，现在我就快要疯了，你要救救我……
　　我又是一个人蹲在草坪上，又是在黄昏的公园里一个人练功练得喘不过气来。我怎么总是一个人……怎么，总是只有我一个人？
　　顾野尘，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怎么办才好呢？
　　“无若你不用这么辛苦的，现在回去休息吧。”
　　我抬起头来，顾野尘么？
　　“不要紧，我很好的。”
　　顾野尘听了准备走，我伸手，一下子拉住了他。
　　“你在这里陪一下我，不说话也可以。”我说。
　　顾野尘停下，转身，坐在我身边。
　　我们以前经常这样的，你教我练刀的时候。我们也经常这么坐着的。
　　“怎么你这几天都不说话，是不是我那天刺激到你了？”
　　“呃……没有。不是那样的。你说得对嘛，确实是我害死了依依，你怪我，那也是应该的，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见到顾野尘自责的样子。我慌忙解释说。
　　“无若。对不起。”
　　“没有啦，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要这么说。我没有关系的……”
　　顾野尘站起来：“你真的该回去休息了。那……我走了。”
　　我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对他笑了一下。
　　与顾野尘走了不远，看到海浪在和一个美女聊天，蹦蹦跳跳笑脸如花。我和顾野尘都扯开嘴角笑了，这小子，还真是受不了他！
　　见到我们，他和美女打了声招呼，便跑了过来。
　　“小家伙，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顾野尘像想起什么样的问我：“无若你吃饭了没有？”
　　我说：“没有啊。”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海浪说。
　　顾野尘问：“你不用陪你的美女么？”
　　“这是什么话，全中国就数我最痴情了……你有见我和女孩子鬼混吗？”
　　我说：“拜托，吃饭是吃饭，怎么到了你嘴你就成了鬼混呢？”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吃完了，我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女人可以供我鬼混！”
　　好吧，去吃饭。终于也感觉到，我肚子饿了。
　　我看看顾野尘的表情，心里安慰了很多。还真是有海浪在，气氛就不同了。
　　海浪一只手打到我的肩膀上，说：“我们这样的人啊，都没有什么感情啦，什么童年，什么亲情。通通都没有。而且动不动就有可能死掉。所以说呢，活着的时候就要好好活。在我海浪的思想里，什么叫做好好活呢？好好活就是要开心地过……”
　　“浪子，我知道。谢谢……”顾野尘拍拍海浪的肩膀，笑笑。
　　海浪看了我一眼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发现我现在和小家伙可以在大街上勾肩搭背了，以前这样的情况，你可是要打我哦。所以我以前说，咱们以后一定是好朋友，没有说错吧？”
　　我瞪了海浪一眼，说：“看你平时对我还算不错，给点便宜你占，也算是慰劳慰劳你。”
　　海浪愣了一下说：“你？慰劳我？就你这个样子？你这身材……我说，你还是跟我道个歉，还真是委屈到我了！”
　　“你……”
　　走到一家餐厅，顾野尘点点头：“就这里吧！”
　　于是我们进去，挑了个地方坐下。
　　结果刚坐下，就过来了一个女孩子。坐在海浪旁边。
　　“同学，我们认识吗？”海浪问。
　　女生说：“你是当然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我呢，叫做蝶心，暂时是你们的对手，不过呢，很快就不是了。等你们死了之后，我又有新的对手了。”
　　于是我们三个人集体向她行注目礼。
　　“独孤无若，我见过面的。在你的宿舍，难道不记得我了？”女孩笑着问我。
　　“蝶心？小家伙，认识这位美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