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两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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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尔加觉得相当不爽。他顺着基德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一对正在吵架的情侣，女的倒的确有几分姿色，此刻正泫然欲泣。他有些嘲讽意味地说：“这个不错，对吗？”基德没在意听，他正在想自己和小野猫的吵架问题，随口便答：“啊……是啊。”
于是后脑勺又被一巴掌拍得清醒。
“喂！你又他妈的发疯？！我正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就凭你那脑袋？你省省吧！”
特拉法尔加有点高兴基德的视线又回到他身上来了，尽管那个视线在看向他的时候总有些咬牙切齿的恼火；他敏捷地一撑胳膊便跃过街头的长椅，让基德还击的手扑了个空；两人就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追逐起来。
特拉法尔加灵巧地从人群中钻过去，还绕着路边的灯柱转了个圈；基德沿着商业街高出的一截路沿奔了过去，他的平衡力也好得惊人。两人快速的追逐不免撞到了人，所过之处一片骂骂咧咧的声音，却阻止不了两个人你追我赶的脚步。
前边是正在路演的街头，到了派发礼品的时刻，人潮涌动。基德追得兴起却被人群挡得火大，眼见着就要看不见那顶白帽子的所在，他踏着垃圾桶的边缘往上一跃，手攀住了二楼不知谁家的铁栅，脚一蹬就翻过了人群，在高处看见那只野猫拐了道，便向另一头包抄过去。
三岔路口的车流很急，路旁的红绿灯变得很快。特拉法尔加在路口停了停，他没有看到基德的身影。嘿——那就稍微等他一会儿吧，黑发的医生对自己的身手感到满意，放慢成了悠哉的步子，一抬头便看见那鲜亮的红头发从他正面的方向迎了过来。
哇，这可不好。特拉法尔加朝他做了个鬼脸，挑了挑眉，身子就往后退。他一只脚已经踏下了路沿，但却突然看见面前的基德变了脸色，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僵停了一下；基德这一瞬间便遽冲至面前，将他向着自己拉进怀里。
背后有运货的货车飞快地驶过，擦着地面传来有些恐怖的摩擦声。高速带起的骤风几乎是贴着背刮过去。他想自己现在一定是以一个非常糗大的姿态被红发的家伙使劲抱紧的，而且这里还是摩肩接踵的热闹街头；他有些郁闷地将略微发烫的脸埋下去。
夜空中响起烟火的炮响。路人们立刻放弃了对刚才险些发生的交通事故的探究，转而去看天幕上绽开的花朵了；基德拉开怀里的家伙，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伤口以后，终于舒了一口气。他抓抓头发，用恼火又担忧的眼神望过来。
又一朵金菊似的烟火绽开了。人们有拍手的有叫好的，也有拿出相机咔嚓咔嚓个不停的。特拉法尔加像是逃避基德视线似的急忙看向那些烟火的方向，他却发现中间有一朵烟花，竟一直都没有熄灭，就那样皎然绚烂地绽开在夜色的边缘。
“那是……？”
“你可别把那个也当成烟花了，那是肥皂泡公园的特大摩天轮。你知道肥皂泡公园么？”
特拉法尔加了然地笑了起来：“那里是香波地的名胜吧？人称‘永恒情人节’的地方？”
“好像是有这么一说吧。”
基德话音刚落却觉得手心一热。他的手被特拉法尔加再自然不过地握住了，拉得他整个人向前了几步。
“走吧，”他的野猫的眼里流转过烟火般的色泽，他看着他说，“我们去那儿。”
第23章 ACT。21 解与结
特拉法尔加觉得现在的自己相当奇怪，甚至有些收不住话。虽然觉得双方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却也仍然一路走着就讲个没停过，吵吵嚷嚷地让路人侧目。其实那些话题并不是有多令人感兴趣，但因为说的人是这个叫做尤斯塔斯的红毛笨蛋，便有了听听看然后再视情况决定是否吐槽的本能。
比如现在这个话题，他就感觉自己根本不该提出来；当然也可以立刻转移话题或者终止。但他还饶有兴味地听下去了。脑海中的警示音响个不停，但他终于将它们强制关闭。
“……唔……罗塞娜是个不错的姑娘。她不太缠人；身材又好。但她总是哭哭啼啼的让人受不了，嫌我受的伤让她担心……后来就分了。之后是维尔拉吧，那可是个精明的女人，但她总是想从我这揩走点什么，当时刚组建了这个组，她就总是组里的事情和兄弟们指手画脚，这可不行；就又分了。”
“还真是精彩……这是第几个了？”
“第几个？那种事情记它干嘛。后来好点的就大概只有玛卡了吧，那时在一次行动里认识的，没谈多久，是个好女人。但我觉得好女人……”基德无意识地摇了摇头，说得却好像事不关己，“——大概都受不了我。”
他们俩的手没有松开。夜风过境，基德感到自己的手被攥得紧了紧。
他觉得有点不公平；因为这些并不是他想说的，只是因为这只野猫刚好问到，所以就不得不说而已。那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呢？他觉得语句很匮乏，没办法把心中的那些东西用一个个音节临摹出来，总之是别扭的，不太爽快的，莫名其妙又如履薄冰。
“怎么都是老子在说，……你小子的桃花运也不差到哪去吧？”
“那当然，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比你多多了。”
“啊？！要比比看吗？！”
“你先把数学学好，然后数清楚有多少个再来比吧……”
野猫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基德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喂别想糊弄过去！我都说了你也得说！你以为老子想说吗？！”
“不想说就闭嘴啊。不就是女人嘛有什么说不得的，没想到你心灵还挺脆弱。”
基德脑门上跳动着青筋。“我看不想说的是你吧？”
这话倒也没什么不对。特拉法尔加有些自嘲地想，脑海中有些不好的回忆闪现，他强行让自己不去在意；他知道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好在肥皂泡公园就在眼前了。
偌大的公园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也没有，已经过了营业时间。摩天轮停在那里，云霄飞车的骨架从后面穿梭过去，像敛伏利爪的巨大野兽。
“什么嘛——没意思。”
“这个点钟想也知道肯定歇业了吧，谁夜里来游乐园啊，小毛孩吗……”
“你这个跟来的家伙没资格说。”
特拉法尔加忿忿地回嘴，他跃过关闭的隔离栅，有些失望地在空地上转了个圈四下看看，最后望着过山车的方向。这让基德的眼睛有些脱窗，他也越过隔离栅，三步并两步地追到那家伙跟前。
“怎么，你真想玩？”
“……要玩也不和你这个没情调的一起。”
“嘿，想玩的话就老实开口求我，我能让它开起来。”
“啊？！难道你打算在后面推着车跑？那么没品的事倒真求你千万别算上我。”
基德胸有成竹地笑得十分得意，他摆了摆手指，从兜里掏出了新的无法地带统一ID识别卡——之前的那张早在先前的事件里破烂得连个形状也不剩了，这一张还是特拉法尔加在他昏迷的时候帮他一起补办的。
“都被划分在‘危险人物’里了——怎么能没有点特权呢。”
过山车上的照明灯忽地亮了起来，周边五彩缤纷的一排装饰灯也一个挨一个接力赛似的亮开了，在深色的夜里闪烁成一片霓虹的流彩。控制室的电子触控屏切换到了自动使用的模式，START键上一片的安全绿灯。
“哇哦，还真不赖。”
特拉法尔加笑起来，基德满意地看着他露出笑容的侧脸，伸手拖着他就通过了安全栏。平常足够坐20个人的这辆“火箭人”现在是专属两人的特等席，他们极其惬意地放松身子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
“待会可别吓得抱过来啊。”
“哈？！我看会吓个半死的是你吧！这种程度而已，老子连安全带都不用系！”
“谁怕谁啊？那我也不系好了。”
“喂喂喂你给我系上，你那轻飘飘的小身板风一刮不就跑了！系上系上！”
“啊？！别命令我！你才轻飘飘！啊我说错了，你那吨位可是重量级的，你不被甩出去地心引力也不会放过你的放心吧！”
这么没品斗嘴的时候火箭人已经开始慢慢地爬升，逐渐接近顶点。互相吐槽得兴起的两人完全没发现状况，就这样突然忽地随着火箭人下滑的轨道直坠下去。
“哇啊——————！！！！”
好在优越的反射神经令两人都及时死命地扣住了面前的扶手，这才没惨遭因闲的没事互相逞强而被命运抛弃的下场。特拉法尔加感觉到自己身子都随着下坠的坠势要被吹飞起来，下一刹就又嗖地向上，整个人狠狠地撞进了座椅里头。
就不该跟这个没常识的混账比胆量……
基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翻转的时候全靠两手臂力挂住扶手硬撑着，整个人几乎都晃在外面了；前面轨道扭成麻花状上下浮动，他又被火箭人后边的扶栏撞得七荤八素。幸好瞅了个空儿将自己硬拉回了座位里头，手心的汗快让他把不住前头的扶栏；再来一次倒翻，也许就真的要受地心引力的亲切召唤了。
“妈的也就你想出来这个损招！”特拉法尔加大声笑骂，他在基德终于坐回位子的同时猛地拍下了旁边的上半身固定罩，并抽开手给他迅速地扣上了安全带。然而火箭人已经冲到最后一段的高危险区域，四周压顶而下的尖锐岩石刚过，立刻就接了一个侧翻，手没握把的特拉法尔加被离心力带得几乎脱手飞出去，他只得抱紧了基德的腰。
“哈哈最后抱过来的还是你嘛！”基德大笑，但他的手环紧了特拉法尔加的肩，飞速划过的景象在视网膜里被拉成细长的影线，就像战场上的雪狼飚到极致的快感。
“这滋味真他妈的爽，对吧，小野猫！”
“别忘了你刚才的蠢样！带上安全带了你才装潇洒？！”
“哈哈！没事！！你现在也有安全带！”
这么说的同时基德双手都环过了特拉法尔加的肩和腰，几乎是把他横在腿上箍得死紧。
“管它是上天，还是入地……看谁拉得走你！”
“咳、妈的笨蛋勒死人了……”
火箭人意犹未尽地跑完一圈，终于缓缓地逐渐刹住。没等停稳基德就立即推开了身上碍事的防护罩，而特拉法尔加也几乎同时就凑近吻了上来。
“肩膀绝对淤青了……都是你那一身怪力啊！……”
基德笑起来，他追着去啄那双薄唇：“真冤枉，你确定不是给护栏撞的？”
“切……没所谓了，管它的……”
两人都笑了，唇齿挑逗带来的感官刺激令他们再度深入并沉溺下去。
“……操……玩个过山车怎么就爽得就跟和你做爱一样，搞得老子想立刻上了你……”
“——闭嘴……”特拉法尔加发出命令的同时也吻住了基德的唇，这一个辗转吞噬的吻让双方都无法继续开口说些煞风景的话。炙热的情欲在唇齿间流转，贴合的胸膛摩擦起令人迷醉的温度，让他们忽略了外界的情况。
就在这时，身下的火箭人又向前行驶起来，伴随着链条拉动的咔啷声响。投入的两人竟过了好一阵子才发现这个惨烈的事实。
“！！喂喂，怎么又动了！这玩意是循环的吗？！”
“废话不是循环的难道是一次性的……现在怎么都这么高了啊！下不去了！”
“——我靠！……”
基德在下坠的千钧一发之际拉下了上半身的防护罩，两个人被一起挤在方格状狭小的空间里，特拉法尔加还跨坐在他身上，两人的身子这下彻底地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基德双手搂紧了怀中的人，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都这样了……那正好继续吧。”
“妈的给你那肌肉脑袋里装点常识！！！”
从过山车上下来两个人脚都有点发软，却又就着刚刚“谁先叫出声”的问题争论起来，结果只得继续比其他的，又玩过两个刺激性游戏，终于再也逞能不下去，摇摇晃晃走得像两只企鹅，最后撞在一起就靠着对方的肩笑得不停。
“真受不了了……要么来点浪漫的？”
“你敢说旋转木马我就杀了你。”
“切！！！骑那慢悠悠的小破马我不如去骑雪狼……下次再跟我去飙个尽兴？”
“谁跟你去啊！去找你的罗塞娜维尔拉玛卡什么的吧，她们会很乐意陪你飙去世界尽头的。”
“喂你记这么清楚干什么！有这么吃醋的吗？！……”
“沦落到要吃你的醋的地步我还真觉得不幸……”
两人吵吵嚷嚷地却也没有多想就走到了摩天轮跟前。识别卡刷过蔚蓝色光晕的指示器，那不会熄灭的巨大烟火就又更亮了一些，华彩的光晕一圈圈弥漫，像是夜海中流淌着的彩虹。
特拉法尔加架着胳膊坐在对面。随着慢悠悠升高的速度，玻璃罩外面逐渐可以看见黑黢黢的香波地上散落着夜明珠似的灯火。这景象真是美极了，就像嵌着水晶的黑丝绒，熨帖地、毕敬地、又黯然失色地供奉着自家那只慵懒而惬意的猫。
基德满意地伸出手拂过他的脸颊，感到对方的脸轻轻地贴了上来，像是享受掌心的热度那样还微微带点撒娇似的摩挲了一下。特拉法尔加闭着眼睛说：“今天真是累死了。”又小声咕哝一句“那地方还疼得要命”，果然很快身边就有人挤了过来，揽着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拉进那硬邦邦的胸膛。
这可真要命。属于这家伙的触感、语气甚至温度都快被本能地记到心里，眷念得像是麻药令人上瘾。至于一分开，就觉得哪里凉飕飕的，空落落的，像得了病。
这可不行……
“……华丽丝、依耶塔……还有达莲娜……”
“？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么，我以前的女人的名字。”
“……我他妈的才不想知道这个。”
基德愤愤地说，他低头想蹂躏那双总是令他生气的嘴唇给点教训，但这时候他们两人耳朵旁的内部通讯都响了起来。
虽然有些不甘愿，但双方彼此对看了一眼，特拉法尔加点了点头，基德就按下了手腕上嵌在装饰手镯内的微型体感确认器。
“怎么了？”
“啊！！老大！当家的也在吗？”
基德皱了皱眉：“当家的？”他看了特拉法尔加一眼；对方笑得很是轻松。
尤斯塔斯组的笨蛋们承认的“老大”只有基德一个，于是他们官面上都顺着特拉法尔加惯用的语气，叫他“当家的”。当然现在私下里都偷偷地叫“嫂夫人”，但面见的时候还没几个胆敢蠢成基拉那样。
“没屁事别打扰老子约会。”
“当、当然有事啊否则我们哪敢……那个……，肥皂泡公园这里似乎有不对劲，要派人去查吗？”
“不对劲？”基德看了看四周，我就在这里怎么没感到什么不对劲？
“很多项目在这个时间竟然启动了，老远就能看到摩天轮的灯光啊，系统也……”
基德和特拉法尔加面面相觑，半晌他们当家的先捂着嘴歪到一边笑倒了；偏偏汇报的人还十分焦急一本正经：
“先前就接到线报说肥皂泡公园有间谍活动的迹象，考虑到之前的‘事件’，当家的还叫我们盯紧点……”
基德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狠狠剜了特拉法尔加一眼，又不知该怎么安抚尽忠职守的下属们，总不能说你们老大为博这只野猫一笑就一时脑热动用了特别权限？
“……那个，不用调查了，总之没事，你们歇着去吧。”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会说假话糊弄你？！是我在这检查设备运行情况……嗯。”
“妈的笑你个头！没事就快挂了！”
打发走下属后气势汹汹坐下的基德知道自己大概在小弟们的心中颜面扫地了；他被特拉法尔加拖着下了摩天轮，心里打算着今晚也要给这只野猫一点颜色瞧瞧。
“你这‘危险人物’的识别ID还真好用，不知道是不是住店也可以免费？”
基德一愣。“你……”
“等不及回去了。”
对方有所预谋地一笑，勾住了他的脖子。
在以浪漫著称的香波地最浪漫的肥皂泡公园的广场上，情人拥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尽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