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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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李金碧坐在李无敌的床边,握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她旅途劳顿,乘了一晚飞机,到家后没有片刻休息就得知了这一变故,此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处置,面上犹如结了一层寒霜。
李无敌意欲扮可怜,哀声叫唤着撒娇:“姐,很疼喏……”
“自己扎的,活该疼死你。”李金碧说着这话,一双妖媚的桃花眼凌厉刺骨地斜瞥向其余人等。
罗莫声早闻风而逃了,保姆和保镖皆识趣地缩到屋角;李堂皇噤若寒蝉地不吱声;伊树雪则垂头而立,心内惶惶不安,“金碧姐,都怪我,在他发火的时候不知道退让,还和他死命较劲。”
李金碧不动声色地将李无敌的手拢回被窝里,“不用自责,不就是划破几道小口子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怪只能怪这死孩子不懂事。”
李无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缩着脖子,夹紧尾巴,可怜兮兮地闭上嘴。
李金碧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嘴角带笑,可眼神却万分冷戾,不怒自威,嗓音仍是轻飘飘的:“堂皇没抢你的刀,难道你还真要把手指砍了?”
李无敌连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那刀可钝了,砍不下来。”
“唉,我真失败,怎么把你养成了一个傻子!”李金碧保养良好的一张妖媚脸孔上不无遗憾地留下了些许沧桑,笑颜仍旧风韵犹存,她回头招呼保姆端来瘦肉粥:“先把肚子喂饱吧,小傻子。”
李无敌带着鼻音呜咽:“姐……”
李金碧缓声道:“听我的话,一切好商量。”
李无敌眼睛一亮:“真的吗?姐,我想出去……”
李金碧温文尔雅地截断他的话,再次强调:“给我听话,吃下去再讲条件。”
李无敌不敢违逆,乖乖张嘴含住保姆递过来的汤勺,吸里呼噜地呵着气往下咽稀饭,含糊念叨:“姐,我有听话哦……”
“乖。”李金碧简洁地夸一个字,站了起来转身出门:“小伊,你出来一下。”
伊树雪抖擞起精神跟出去,“金碧姐,你真放他出去?这一来二往几次,绯闻就满天飞了!”
“那能怎样?”李金碧解开披风扣子,扶着栏杆往楼下走,“这次刀子往手上扎,下次往心口扎可怎么办?”
伊树雪干笑:“多夸张,呵呵,真蠢到这地步也没救了。”
李金碧揭下披风,一本正经看着他,“我十几岁时也干过这种蠢事。”
伊树雪的干笑化为傻笑,点头哈腰地接过她的披风:“那什么,金碧姐,我什么也没说过……”
李金碧坐下来,拿过保姆递来的温毛巾,若有所思地擦着手,语调缓和:“爱情是盲目的,越得不到的东西越好,连聪明人栽进去都爬不出来,更何况无敌这种脑子空白的傻小子?惹急了他,没跟你拼性命算好了。”
伊树雪完全没主见了,一迭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跟他斗嘴?刚才在他面前我帮着你,别以为你没错!”李金碧懒懒地扫过去一眼,加重了语气:“我让你关着他,让你多啰嗦了吗?瞧瞧你都干出了什么破事!我不允许你们对我的无敌呼来喝去!解约也就是几百万违约金而已!请转告姓荣的,我同意他和你们公司签约,是为了艺术和身份,不是为了赚钱!”
伊树雪有苦难言,抹把冷汗歉然道:“对不起,金碧姐。”
李金碧抿一口水润润喉:“我已经给他换了好几个经纪人了,不希望你是下一个!”
伊树雪默默吐槽:求你快把我换了吧!我命苦呦!伺候谁都不省心啊!
“我全球各地跑,什么事、什么人没有见过?并不古板,”李金碧没有得理不让人,训斥完,轻描淡写将话题转回正轨,“性向出了偏差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如果是堂皇,我肯定随他去。”
伊树雪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
李金碧接着说:“但是无敌不行,这种事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扼杀他的艺术生涯。小伊,你去搜集那个男人的资料,再找人跟踪他,拍下他的行踪。”
伊树雪连连点头:“金碧姐,你打算怎么做?”
“小伊,怎么打算都应该往那个男人身上打算,而不是往我弟身上打算,你懂么?”李金碧体恤地掸掸伊树雪肩上的灰尘,又整整他的衣领:“对付人渣是一个法子,对付情种是另一个法子,总得先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
冯趣在元明清家睡了一晚,到太阳高照才勉强爬起来,洗漱后照了照镜子,发现眼睛还是肿的,不觉有些烦躁,用热毛巾捂住眼睛咒骂道:“妈了个巴子,被陈跃进看到非得给我叽歪到死!”
元明清叼着牙刷,幸灾乐祸地喷出牙膏沫,“你就实话实话呗,让他替你报仇。”
“懒得理你!”冯趣丢下毛巾,钻到床上去乱翻,“我的衬衫呢?”
“洗了,在阳台晒着。”元明清漱个口,哼着小调自夸:“我多么贤惠~”
冯趣跑到阳台收下自己的衬衫穿上,“我去上班了,一起走?”
“不了,我去向赭雄要债。”
“那我走了,中饭再不回去,他会担心的。”
“怎么向他解释?”
冯趣垂下眼,一个一个地扣上纽扣,“睡在你这不让他看到我最糟糕的状态,就是没准备解释。”
元明清由衷地建议:“找机会说清楚吧。”
“这不是没有好机会吗?”冯趣捞过桌上的一包烟,抖出一根叼上,随之想起自己戒烟了,又拿下烟丢回桌面,突然暴躁:“我没干什么坏事,需要解释个屁!”
离开元明清家,冯趣找家快餐店吃了个早餐,顺便打包几个汉堡给陈跃进,还向店员要了一纸杯冰块,敷了半小时眼睛,方才慢悠悠地回到小洋楼。
毫无意外地,陈跃进一见他回来,立即扭动着强壮的身躯,大鹏展翅状偎依到了他胸前,瞪着一双比狗还溜圆水润的眼睛:“讨厌,你昨晚去哪里了!”
冯趣摸摸那狗头,斟酌着不知怎么解释:“嗯……”
陈跃进问:“你和大侄子聊到很迟?”
“……嗯。”
“就在他宿舍睡下彻夜长谈了?”
“……嗯。”
“你坏你坏!下次手机没电也要借别人的手机跟我说一声啊!”陈跃进嗔怒地捶他胸膛:“人家担心死了!嘤嘤嘤……”
冯趣不置可否,还是一个字:“嗯。”
伊树雪有了行动指导后,立即付诸实践,一天下来收获颇丰,根据罗莫声提供的线索,他轻而易举搜集到关于元明清的完整履历和林林总总的情史,此外,元明清这种举止不检点的人浑身是把柄,他派出去的人拍下了一大叠照片——例如清晨时元明清家的阳台上出现一个身材巨好的半裸青年;例如在一家咖啡店色迷迷地捏了女老板的胸脯,又搂着对方的肩膀卿卿我我足有半小时;例如买了朵鲜红的玫瑰,送给小洋楼里的一个美男子,还暧昧地拉拉扯扯……
每一张照片共同的特点,是那衣冠楚楚的和气男人,始终笑容满面。
入夜之后,李金碧从伊树雪手中接过元明清的资料,一张一张看完照片,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我弟弟真可悲,为爱要死要活,可惜别人根本不在意他。之前我还怕他遇上一个情种,那可要伤筋动骨的!”
伊树雪不敢搭上话茬,陪着一张凝重的表情,摇摇头,又点点头。
“幸好遇到的是这种货色,我放心多了,莫声说的对,我弟弟不能为这种人坏了名声!”李金碧将那叠照片往桌上一摊,“小伊,拿去给无敌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我亲爱的大家……
(节日更文综合症已治愈,偶尔犯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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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和你绝交! 。。。
伊树雪料想李无敌看到这些照片将会狠狠伤心一把,不由万分忌惮地在门外徘徊,说实话,干伤人的事,伤的是一时,干伤心的事就难讲了,天晓得后遗症有多久,他也不想当这个坏人。
屋里传来罗莫声的僵硬的笑声:“好啦,我向你道歉,在你手上的伤痊愈之前我喂你吃饭,好不好?”
“不好!”李无敌冷冷地回应:“把我的碗还给我!我自己会吃!”
“别蹬鼻子上脸哈!”只听“哐当”一声,是罗莫声用力地把碗摔在了桌上,提高音量大骂:“你这脑残!只有我把你当朋友,其他人巴不得你闹出丢人的绯闻!”
“哪有你这样的破朋友啊!”李无敌扯着喉咙喊:“我要和你绝交!”
罗莫声一怔,咆哮声都带上了颤音:“你再说一遍!”
李无敌瞬间弱下来,嘟囔:“把我的碗给我,好不容易才吃上肉的……”
“气死我了!你真让我伤心死了!”罗莫声颠来倒去地嚷嚷:“公司里几百号人,谁会管你去死啊!只有我担心你,怕你被那个人渣骗了!”
李无敌护着自己的碗,边吃边反驳:“我就喜欢人渣,我被骗的很高兴,你管的着吗……”
罗莫声只恨不能捶胸顿足,干瞪眼:“你你你……”
伊树雪不失时机地敲了敲门,探进头来,举一举手中的照片:“莫声,这个,这个拿给他看看。”
“这些是什么?”罗莫声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夺走照片,只看了两张,肺都快气炸了,哗啦啦甩给李无敌,“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渣!”
李无敌拿起一张:“……”
“你在这为他绝食!为他自残!”罗莫声把李无敌床上那张可怜的小方桌拍的震天响:“看看他在干什么?”
李无敌又拿起一张照片:“……”
“他在留男人过夜!在泡妞!”罗莫声一张一张照片数落过去,看到元明清给贝乐送玫瑰那张照片,差点呕出一口血:“妈了个逼逼仔的!他还在跟贝乐纠缠不清!”
李无敌跪起来去捡丢了满床的照片,安静仔细地看:“……”
罗莫声吼完,切身心疼起李无敌,摸摸他的脑袋,又亲昵地捏捏他的耳朵,缓声劝道:“斯洛普,别难过,早点看清这个人也好,从今开始断了吧。”
李无敌捧着一张照片,抬起头,感动得热泪盈眶:“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这张照的最好!”
罗莫声从床沿边一头栽了下去,欲哭无泪:“你没看到他旁边的人吗?”
“看到了啊。”李无敌把所有照片都拢到怀里,“给我一把剪刀,我要把这些碍眼的人都剪掉。”
罗莫声傻眼了:“他跟别人搞在一起,你不难过?”
李无敌愤然:“当然难过!还不都怪你们把我关在这里,他才会和别人搞在一起!”
“没有你,他就去勾三搭四,这是人吗?”
“没有我,他就去当和尚,才是人吗?”
“……”罗莫声哑口无言,阴沉着脸,抢过照片一张接着一张撕:“我看你是中了邪!”
“啊!啊!”李无敌手忙脚乱地与他争夺照片:“你干嘛啊……”
“你无药可救了!”罗莫声一口气把照片撕个精光,摔门就走。
李无敌在他背后凌乱又无辜地捏着碎照片,怒吼:“罗莫声!你这疯子干嘛撕我照片?!!我真的要和你绝交哦——”
宠物店那只没奶的猫咪一点做妈妈的自觉都没有,生完小猫就跑出去逍遥了,终日不归家,可把又当爹又当妈的小俞忙死了!清晨,他左手牵三只狗右手牵四只狗出门溜达,路过国王坛门口,长肥壮的黄鸭子达达隔着铁门,扑扇翅膀凶猛地“嘎嘎”乱叫挑衅,惹得七只狗暴躁地扒拉铁门,一连串“汪汪嗷嗷”的狂吠,小俞拉也拉不走,无奈地喊:“唉!收起你们家的鸭子!”
冯趣站在院子中间拿个皮管冲洗石子路,闻言走过去抱起鸭子夹在腋下,凉凉地说:“哪有鸭子?我们家只有鸳鸯。”
小俞悻然一笑,往里看去,“兆唯呢?”
“在老板的龙床上。”冯趣挪了挪位置挡住他的视线,面无表情的开玩笑:“老板吩咐,不许使唤他的御用小厮。”
“不要这么小气嘛。”小俞把腰扭了过来,“我腾不出手,喏,口袋里有串钥匙,帮我交给兆唯,等他起床了,去我那喂下猫。”
冯趣不动,“抱歉,你要用老板的人,我做不了主。”
“每天贡献一盒面包虫喂达达。”
“成交。”冯趣伸手到小俞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满意地拍拍鸭子头,“给你赚零食了。”
小俞哭笑不得,“真奸诈!”
冯趣坦然:“谢谢夸奖。”
两个人隔着一扇铁门你一句我一句地闲扯,七只小狗在小俞脚下你追我打,不知不觉缠成了一团,一只卡一只地动弹不得,嗷嗷怪叫。待小俞要走时却被狗链缠得抽不出腿,无语地俯视它们:“长不长脑子啊你们!”
“真服了你。”冯趣丢下鸭子,弯腰给他解绳子,“如果是大狗,非把你一会儿车裂一会儿绞成肉泥。”
一个路过的男人也走近过来帮忙,挨个摸了摸小俞的狗,笑问:“这么多狗,都是你养的吗?”
小俞很不好意思:“我是开宠物店的。”
那人面上的笑容加深了,蹲下来拽住狗项圈,“难怪。”
三人合力解开七只狗,小俞对那人连连道谢,“谢谢谢谢!多亏您帮忙,要不我半步都走不了,哈哈……”
冯趣冷言冷语:“对,没我什么事。”
小俞斜他:“啧……”
“客气了客气了,你的狗很可爱。”那人站起来,拍拍呢子大衣上沾的狗毛,和气地微笑:“你们两位都住在这吗?”
“是啊,他的店在这,”小俞遥遥一指:“我的店在前面。”
“呵,我是从外地来这找人的,”这男人年近四十,一米八几,大众脸,是一副白领精英模样,“两位对这附近的人熟悉吗?”
冯趣简洁答道:“基本脸熟。”
小俞补充:“对对,只要是住在这一片区的,我都有印象。”
“那真是太好了!你们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那男人打开公文包往里面翻找,“我弟弟,他走失了一年多了……”
“哦?是智障吗?”冯趣寻思着:你四十岁,你弟弟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几,脑子正常怎么会走失?
“喂喂,话不会说婉转点啊?”小俞明显和冯趣想的一样。
“不不,我弟弟很聪明,可惜叛逆期时家里人没处理好,他离家出走了。”那男人解释着着,将翻出的照片递了过来,“这是他中学毕业照。”
照片上的小屁孩赫然是江兆唯!
冯趣和小俞直愣愣盯着照片,犹如万里晴空上劈下一道天雷!沉默半晌,两人不约而同摇头:“真抱歉!没见过!”
“哦……没关系。”那男人殷勤热切的目光转瞬被失望替代:“他都是从这个城市汇款回家,可我一找,发现这小子每次汇款都是去不同的邮局,真不好找……”
冯趣干笑两声:“那肯定是不想被你找到。”
小俞心虚地搭话:“先生,我看你还是算了,男孩子自个儿出远门历练历练,没什么不好。”
那男人又翻出两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他俩,缓缓叹气:“他未成年,家人能不担心吗?他没有身份证也能赚到钱,天晓得是不是违法的,我也不敢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两位帮我留意留意,如果能提供信息,我一定重谢!”
冯趣和小俞静若止水地对视一眼,一群疯狂的草泥马从你的内心奔到我的内心又从我的内心奔到你的内心:没成年?没身份证?江兆唯,你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粽子节快乐!
顺祝明天高考的娃们超常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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