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谜案 作者:[法]莫里斯·勒布朗 译者:陈爱义 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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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老朋友了,你尽管开口,你的事情我还能不帮吗?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赴
汤蹈火在所不惜,你能获取功劳,我是十分欣慰的呀!
“喂,是凶杀案?亦或盗窃案?还是……究竟是什么案子呢?”
“在巴黎的郊区,有一个天主教神父……”
“哦,被害了吗?”
“别胡说了!是桩盗窃案。那位神父报案说,教会里的宝物被窃。
“好吧,那么,我们去见一见那位神父,详细地和他谈一谈。带路吧!”
“那还用说,你老兄的事嘛,又不是外人。可是,巴黎郊区那么大,到底在什
么地方?”
“是个叫柏那的小村庄,教堂虽是陈旧,可是建筑十分宏伟。那个奇怪的盗窃
案就发生在那座教堂里。”
布奈和孛修两个人乘汽车到达柏那村。小村十分幽静,四面环山,山上郁郁葱
葱,山下是个盆地,而那宁静的村庄便坐落在盆地内。
在村子的中央矗立着一座教堂,那是一座古罗马式的宏伟建筑,看起来历史悠
久。神父的家就在教堂的附近,孛修带着布奈直奔那里。神父名叫德索卢,年约50
岁上下,长的胖胖的,是个慈祥和蔼的人,身着黑色教服,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和不
安。
“孛修刑警已经和我说了,您这里发生了盗窃案,在我们能力范围内,我会尽
最大努力查出犯人,追回赃物。不过,为了查案,请您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好作
为破案的参考。”布奈说道。
“谢谢,那么,就有劳您了。实际上,在这教堂里有几件很古老的宝物,那是
18世纪时,这地方的土地领主——柏那捐给教堂的两个金制圣体盒(天主教徒在举
行弥撒之后,用小块的圆薄面包片充当主耶和华的肉,以葡萄酒当作主耶和华的血,
由神父把面包放在信徒们的嘴中,这种面包称为圣体[hostia],装圣体的小容器
便称作圣体盒),两个十字架,烛台一个,放圣体的箱子一个,还有其他一些,总
共9件;个个都是神圣而珍贵的宝物。许多信徒为了瞻仰这些圣物,络绎不绝,有的
信徒甚至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
“为了保护这9件宝物不受损或防止被盗,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谁成想……”
神父说到这里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又掏出手帕拭了拭额角上的汗。
“我经常为这些宝物祈祷,希望神来庇护,就这样,还是担心出乱。这些宝物
一向都是放在圣堂的祭坛之后的圣器柜里,圣器柜像个保险柜,非常厚,而且外面
又加了一道锁。圣器柜的门面朝祭坛后的通道开着。柜门是厚重的槲木板制成的,
钥匙我随身带着,从不离身。
“每逢信徒瞻拜宝物时,一律由我在旁陪同亲自打开圣器柜,任何人也没有代
劳过。一到天黑,圣堂大门便上锁,由我拿着钥匙,从没让下人们碰过。此外,没
有人知道圣器柜里有一条电线通到我的卧室,只要有人触动柜门,警铃立刻大作,
“尽管如此,我仍旧提心吊胆。所以每天夜里,我都会把宝物中最贵重的圣骨
盒(相传是装主耶和华圣骨的)带回卧室里,严加保护。这具圣骨盆镶着不少宝石,
是一件罕见的了不起的艺术珍品。”
神父陷入当时可怕情景的回忆之中,脸色泛青。他一边拭着额上的汗水,一边
接着说道,“那天夜里警铃安然无恙,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心里总是烦躁不安,无
法入睡,在漆黑的床上,辗转反侧,心头涌起以往种种不愉快的情景,更加难以入
睡。心想,还不如起来,到处查看查看,脑子虽然这么想着,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迷
糊了一会儿。
“突然我听到‘啪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急忙穿衣下了床。
我心头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会不会有小偷来偷我拿到卧室中的圣骨盒。想到这
里,不禁心中一震。
“我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可是,毫无动静。但我觉察到我床边有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是在对面,亦
或是在旁边,就不清楚了。总而言之,我感觉到一定有人潜进我的卧室里来了。突
然,一阵凉风自窗外吹进来。这时,我立刻明白,那个人必定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这时,我用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电筒,打开了照过去,忽然‘啪’的一声,
手电筒被人打掉在地上。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一个人,是男的,戴着一顶黑色的
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紫色的上衣领高高竖起来把面目遮住。尽管如此,他的脸还
是被我从正面瞥见了,那是一幅带着讥笑的嘴脸,面目扭曲得很是厉害,嘴里露出
两颗金牙。”
布奈接道:“唔,左边有两颗金牙?你没有看错吗?”
“错不了……虽然只是一刹那,可是我敢肯定那嘴的左边确有两颗金牙。
“他把我拿着的手电筒打掉之后,转身便走。黑暗中,我不顾一切地追,谁成
想,我居然一头撞在壁炉上。”
“唔,壁炉上?……壁炉的位置和窗户不是正好相反吗?”
“是的,那个人的动作十分快,他把我的手电筒打翻在地,可能转身便逃,从
窗户跑掉了。可是,我当时晕了头,只顾往前冲,所以才撞在壁炉上。”
“是不是你当时太紧张了,不知不觉中,调了一下头,所以,你追去的方向和
那家伙逃跑的方向正好背道而驰。”
“噢——我想太不可能了!总之,我猛地撞在壁炉的大理石角上。好玄没把墙
上的一面镜子给撞掉了。
“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盒火柴。当我点燃时,屋内早已踪迹全无,只见窗户
下面架着一副梯子。
“我急忙赶到藏圣骨盆的壁柜边,打开门一看,圣骨盒已经不翼而飞。我吓得
面如土色,差点栽倒在地,呆呆地站在那,手足无措。
“当我稍稍镇静了一下,急忙赶往圣堂,查看圣器柜内的其他宝物。唉,里面
也是空空如也,所有的宝物被一卷而空了。”神父又擦了擦头上的汗。
“难道警铃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的。电线已经被人格断了。”
“警铃是由你亲手装上的,没有第二个人晓得,是不是?”
“是。除我知道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电线既然被剪断了,那么,盗宝之人必是对教堂十分熟悉的人。”
“正当我大声叫有贼时,隔壁公馆的哥拉毕文奥男爵听到喊声,跑了过来,然
后他驾着私人汽车,把巴黎的孛修刑警叫来了。”
“我是坐男爵的汽车,早上8点到的。”孛修接道。
“之后,大约11点钟便把盗贼擒获。”
“这么说,战果够辉煌的啦!”
“唔,这并不困难,头戴黑帽,身着紫色上衣,嘴里镶着两颗金牙的男人,此
地无人不晓。他是一个小贩,贩卖针、线、发夹一类的小东西,名叫布尼申,他有
个奇怪的绰号叫‘月4日。’”
“为什么他有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绰号呢?”
“因为,每年的3月4日,他都会来这个小村子里,从无例外。他总是赶着一驾
装着物品的马车,到老主顾家中去贩卖。”
“哦,有这么回事。每年的3月4日他必定会来,是不是?”
“是的。当我赶到他落脚的那家旅合时,他恰好出去作生意了。于是,我便借
用男爵的汽车追去,结果在邻村把他堵住了。经过盘问,刚开始,他一问三不知,
后来终于承认了。可是他并没有完全交待,只是承认一部分事实。”
“他都承认了些什么?”
“他只是交待曾在圣堂附近和墓地一带蹓跶,然后再三哀求:‘请你千万不能
把这件事告诉我妻子。’”
“唔,那么,宝物呢?……东西是不是被他偷走的?”
“我曾仔细地搜过他的马车,可是什么也没发现,他也没吐出藏东西的地方。”
“那么,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偷的东西吗?”
“那是当然,……圣堂后墓地上留的鞋印和他所穿的鞋子十分吻合。而且,在
东西被盗的头一天,神父曾看见他在墓地一带转悠。一个卖针线的贩子去墓地里蹓
蹓跶跶,岂非十分奇怪吗?死人不可能买他的东西,那么,他必定是窃贼。”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叫我来?这案子又不是毫无头绪,亦或古怪离奇,把我
带到这里有何贵干?”
“不是这样。这其中还有些十分奇怪的事,所以才劳您大驾,刚才,不是说窃
贼镶着两颗金牙吗?这里出了一些分歧。神父说窃贼的两颗金牙在左边,而布尼申
的金牙安在右边呀!”
“也可能是神父起床慌张,没看清楚,把右边看作左边了。”
“不,不可能的。”和蔼慈祥的神父摇了摇他那白皙而厚实的大手说。“我看
得十分清楚,金牙确实镶在左边,绝对没有看错。”
“这就令人费解了。孛修兄,请你把布尼申带过来吧!”
刑警把布尼申带了进来,在后面跟着一位绅士,体格健壮,他用手枪抵住布尼
申的腰眼连推带扯地将他押了进来,那位持枪绅士便是哥拉毕艾奥男爵。
布尼申十分惊慌,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自从被押后,他滴水未进,
两腮深深陷下去,胡子蓬乱,深陷的双眼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不断地四处环视,
对于刑警的询问回答得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我……我……什么……什么也不晓得……什么宝贝……警铃……电线,我……
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闭嘴!你还装疯卖傻?”孛修怒斥,“别装了!赶快乖乖招出来吧!”
“我……我没什么可以招的,我什……我什么也没做。我只不过到这个村子来,
似乎有些不对,我请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我妻子,拜托了,拜托了。”
“你为何这么怕你太太?想不到你倒是位惧内的主哩!”布奈笑着说道,一边
把眼睛凑到布尼申嘴前,看一看,两颗金牙确确实实在右边,左边没有。接着,他
又用一把小刀子敲了敲金牙,确是医生镶上去的假牙,非是随便安装的。
“我还以为左右调个个呢?如此看来,神父您是不是眼花了?”
“不,不可能……我可以向神发誓。那天深夜,我看得很清楚,金牙确实在左
边。”神父脸涨得通红,十分固执地坚持他所看到的不会错。
布奈考虑了一下儿,然后对众人说:“不论是左,还是右,这个问题交给我来
处理。”明天清晨9点钟,我会把窃贼缉捕归案,另外,让他亲口告诉各位宝物藏在
哪里。在这一段时间内,任何人不要离开这间房子。今晚就请诸位在这里将就一夜
吧!男爵,给您添麻烦了,今晚,也请您在这间房子里委屈一夜!孛修兄,请你给
布尼申戴上手铐,派人轮流值班。神父,请你也不要离开,我去调查一件事情。”
说完,布奈走了出去。
当布奈返回来时,已是凌晨。此时,众人均已入睡,只有布尼申还在椅子上辗
转反侧。当他一见到布奈回来了,就急忙说道:“请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把此事告诉
我妻子,拜托您了。”布尼申又恳求了一番。
“哦,知道啦。”布奈应了一声之后,便躺在地板上,不大功夫便睡着了。布
尼申忧心仲忡地望着布奈那张熟睡的脸庞。
天大亮,大家都醒来,此时,恰好是8点45分。布东站了起来,四处环视了众人
一眼,然后说:“昨天我离开之后,就到村子里的各处跑了跑,收集了一些资料。
不论如何,我曾说今天9点钟把窃贼交给你们。唔,这案子也把我弄得晕头转向!不
过,幸好,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谜底也揭晓了。首先,我要把布厄申先生“3月4
日’的绰号由来向大家介绍一下。
“大约在18年前,这地方来了一位叫亚历山大·布尼申的推销员,他是某个制
针厂的,在各地推销缝衣针。可是,当他来到这个村子并住在村旅馆时,不禁爱上
了村里的一位美丽迷人的姑娘——爱姬莉歌。不久之后,他们结婚了,婚后他们一
直恩爱如初。然而,天妒丽人,两年之后爱姬莉歌因病去世,布尼申带着无可名状
的心情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虽然后来他又一次结婚,可是,仍然无法忘掉爱妻——
爱姬莉歌。而他的第二任夫人却是个醋坛子,为此,每逢爱姬莉歌的忌辰,他都会
瞒着后妻,悄悄地祭奠爱姬莉歌。那一天正是3月4日。我曾到教会的基地去过一次,
墓碑上刻着爱姬莉歌的生卒日期。
“起初,我便看出布尼申不像是窃贼,同时他又一再哀求,不要把这里的事告
诉他的妻子。所以,我认定这其中必有内情,或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后来,我
听村里的人讲了爱姬莉歌的故事,又去墓地里看了看,一切都明白了。
“布尼申先生,现在确定你不是那个窃贼。”布尼申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双眼噙满了泪水。
“那个真正的窃贼,必定是对教堂里的事十分了解。像布尼申先生这种外来人,
是不可能知道圣堂中的宝物收藏在哪里,更不清楚那呕有个秘密警铃。这个人肯定
住在离教堂不远,和神父的交情不错,另外他已发现了神父安装秘铃一事。可是,
此人十分狡猾,想要嫁祸于他人,也就是说,他设下一计,使人们认为窃取宝物的
就是布尼申光生。他戴着的帽子,身上穿的衣服,这些颜色全部与布尼申先生相同。
另外,嘴里又临时套上两颗牙齿,扮作布尼申的模样。”
“哦,原来如此……”孛修击掌赞道,“那个窃贼虽然扮作布尼申而且惟妙惟
肖,但是,却把金牙的位置装错了。”
“不,窃贼绝不是那种粗心之人,金牙确在右边。”
“可是神父却清清楚楚地看到窃贼的金牙镶在左边呀,神父,是吧?”
“没错,金牙的确在左边。”
“不,应该在右边吧?神父。”
“不,就是左边,我不会胡说八道的。”
“的确,你所看到的是在左边。可是,实际上金牙在右边。”
“你究竟说什么?我无法理解。”男爵和孛修听了布奈的话,不禁疑窦丛生,
用眼睛盯着布奈。可是,布奈却毫不在意,只是冲他们笑了笑。
“神父,请问,这间房子的结构和您卧室的相同吗?”
“一样的。卧室虽说在楼上,可墙壁、窗户、以及壁炉的设施完全相同。”
“那么现在,让我给大家作一项有意思的实验。孛修兄,请帮忙把百叶窗放下
来,同时把窗帘拉上。”
立刻,屋子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布奈戴上布尼申的帽子,穿上他的上衣,帽子
压得非常低,上衣领子竖了起来。
“神父,请你站在我的对面。”
神父照此话站好。布奈张大嘴巴,突然把手电筒打开。
“哇,小偷……就是这个人,戴着金牙。”神父高声叫了起来。
“唔,真正的那个窃贼是私家侦探吉姆·布奈?……”众人“嗖”地一声全部
站了起来。
而这时,布奈嘻嘻笑道:“各位,现在看清楚金牙在哪边呀?”
“哦,是在右边。”神父说,“可是,那天晚上,我却看到的在左边呀!”
布奈把手电筒熄灭了,屋里又是一片漆黑,他扳住神父的肩膀,把他转了一下,
改变了神父面对的方向,然后退后三步,与神父站在一条线上。
“现在,请你往正前方看,马上灯就要亮了。”布奈把手电筒打开,让光照向
前方壁炉上的一面巨型镜子上,光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