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无敌-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德与欲望交织着,斗争着……看到矛盾的情节,高高翘起的玉足便在空中摆动几下。渐渐的,她读到小说高潮处,已经浑然忘我。翠娘偷情被丈夫发现之后,她恳请再给她一次机会,但丈夫却准备了休书一封,翠娘声泪俱下,怎么也无法打动丈夫的心,立刻跑到悬崖峭壁处,准备结束自己的一生,此时此刻,丈夫追了过来,他要求翠娘回头,却依然不肯原谅她,翠娘心如死灰,她究竟该怎么选择?珞熙忽然悲从心起,隐隐觉得这个女人大概会选择跳崖,忍不住流泪了,
忽然有人说道:“看淫书会哭的人,真是少见!”她愕然,一下子又惊惶起来。她的头发还没有梳理,乱七八糟地束在脑后。她的面具还在房子里,真面目怎能被人看到,这该如何是好?珞熙蓦然抬头,发现对面站着一个英姿飒飒的美男子!不是凤瑾君又是谁?楚逸容正好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珞熙手中的封面,她不知道为什么局促不安,眉梢涌上一丝尴尬,脸颊一红,连忙把书藏到背后。凤瑾君道:“淫书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了,不用遮遮掩掩的。”珞熙咳了咳,道:“我还没看完呢,正看到跳崖那里。”她刻意给自己辩解,谈到的情节与爱欲无关。凤瑾君抿起嘴唇,微笑着抬起眼睛:“翠娘并没有跳崖,因为,他的丈夫已经原谅她了,最重要的是翠娘知道悔改,自然可以万事重来,要让我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互相谅解,毕竟,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怨仇。”珞熙惊讶得合不拢嘴,过了半晌,方才定过神来:“姐夫也看过这本书?”
凤瑾君可是公认的谦谦君子,她可没有听说过,君子竟然也会看这种书!
凤瑾君淡淡笑道:“我当然看过了,能把李夫子气晕的淫书,大家都很好奇,北松书院几乎都在研究这本书。”他忽然顿了顿,目光转向楚逸容,勾起嘴唇道:“他也应该看一看。”
楚逸容冷冷道:“我不看!”凤瑾君笑道:“不看会后悔。”楚逸容皱了皱眉,道:“若是我看了,你会后悔。”凤瑾君笑道:“好!好!我不敢招惹你了,万一你心情不好,不肯保护我家的公主,那我可吃罪不起了。”他在公主前加了“我家的”三字,珞熙心中一颤,忽然记起了父皇叫她“我家的熙儿”,她很久没有听到这么亲密的话语了,如果父亲临终的时候神志清楚,再叫一声”我家的熙儿”;那该有多好!她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眶也红了。凤瑾君果然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他走到珞熙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道:“我没想到公主竟然被一本淫书感动得热泪盈眶,难怪说读淫书有伤身体,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公主以后可不要再看了。”她尴尬地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道:“姐夫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凤瑾君笑道:“做姐夫的难道不能看看妹妹?”珞熙悠悠道:“好是好,也别忘了去陪陪姐姐!”凤瑾君眯起了眼睛,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珞熙深深地看着凤瑾君,半晌也不言语,心中感到了隐隐不安,目光渐渐模糊了,凤瑾君的面孔也渐渐飘渺起来,他似乎在躲避着姐姐,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姐姐?刚才他所说的夫妻间的处世之道,是否也从来没有做到过?她想不出来,居然有些急躁,用力跺了跺脚,忽然,她脚下一痛。低下头,发现自己踩上了锋利的石子。她脚底的皮肤很嫩,立刻流出了鲜红色的血。楚逸容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永远快于头脑,他奔了过去,一把抱起了珞熙。这个少女体态轻盈,双臂也感觉不出重量。他忽然觉得有些失礼,接着把珞熙规规矩矩地放在了凳子上面。
血已经一滴接着一滴,流到了地上。凤瑾君这才后知后觉,连忙走上前来,沉声道:“你怎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伤势如何?”
珞熙垂着头,一眼也没有看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是她无言的抗议。凤瑾君不管她如何不满,立刻拉起她的脚踝,很小心地捧住她的脚心,就像捧着世上最脆弱的东西。楚逸容已经找来了烈酒和白布,凤瑾君接了过去,一边责备珞熙,一边用酒清洗伤口,接着用白布扎住伤口。
珞熙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缠好之后,忽然抬头看着珞熙,淡淡笑道:“还疼么?”珞熙咬了咬嘴唇,朦胧地感到,他居然屈尊做这种事情,就是任何有身份的男人也绝不会如此,除非是自己的亲人,刚才自己竟然与他闹脾气,应该会被他取笑才对。凤瑾君给她套上鞋袜,并叮嘱她好好休息。珞熙从没有被男人这样爱护过,她的心里忽然淌过一阵暖流。像父亲,像哥哥。以前失去的亲人感觉,忽然又回来了。凤瑾君站起身子,缓缓道:“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珞熙连忙抬头,扬起睫毛望着他:“姐夫要走么?”她心中竟然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她想起十年前,父皇每日忙忙碌碌,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她心里也是如此,凤瑾君看到她如幼兽般楚楚可怜的目光,忍不住微微一笑,伸手在她乱蓬蓬的头发上揉了一把,洒脱地转身离去。她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与心中父皇的身影渐渐重叠。她微微叹了口气,忽然想起身旁还有一个人。转头一看,却见楚逸容正在翻看那本《红杏出墙记》,他脸色很严肃、很深沉,目光越来越冷。仿佛眼前是一本写满仇家名字的生死簿,珞熙忍不住想笑,又怕对他不恭敬,看来,世间人也是千奇百怪,同样一本书,反应也是不同。珞熙忽然很想知道凤瑾君看这本书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珞熙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还不走?”楚逸容抬眼看她:“我已经住进了听雨轩,为什么要走?”珞熙道:“你什么时候搬进来了?”楚逸容道:“就是现在。”珞熙心中又惊又喜,自从得知楚逸容是逍遥无痕的弟子,态度立刻变了三变,若是以前他要搬进来住,珞熙绝对一万个不愿意。如今却是求之不得,这意昧着以后她就有机会亲近楚逸容,顺便偷学他的招数。等她学成之后,就可以潇潇洒洒地行走江湖了。楚逸容就住在珞熙的隔壁,他的房内非常朴素,就是一副桌椅,一张床。下人们把他的行李全部送了过来,刚刚整理好房间,失踪了两天的陆云谦竟然也回来了。他甩了甩头,看到进进出出的下人后,忽然愣在了那里。他看了看楚逸容的屋子,心里大概明白了个究竟。陆云谦一声不吭地走到自己屋内,把门“哐”的一关。珞熙已经把面具戴回了脸上,又恢复成少年的模样,当她走进了楚逸容的房间,已看他盘腿坐在床上,不由佩服起来,他的时间几乎都用在提高武术修为上了。忽然门外大震,珞熙探出头一看。北松四霸竟然全部到听雨轩来了,尧康生精神不错,就是一直歪着脑袋。乐水则是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当尧康生看到珞熙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愤恨的神情。乐水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盯得她心里直发毛。只有傅禧对她点了点头,拽着两个人,向陆云谦的房间走去。不多一会儿,里面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刚传出笑声,几个盘子又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醉言醉语,珞熙忽然听到“公主”两字,她也没有在意,似乎听到了“惜月公主。”珞熙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是她的名号吗?她连忙把耳朵凑到门上,却听得不是太清楚,却隐隐听到乐水的声音:“惜月公主也到北松书院来了?这消息是真是假?”陆云谦道:“应该不会有假,这是宫里的消息。”珞熙脸色一沉,陡地站了起来。这些消息竟然是宫里走出来的,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尧康生道:“惜月公主过来又怎么了?她到底长得好不好看?”乐水道:“你就知道好看难看,却不知道要大祸临头了。”傅禧道:“何出此言?”是啊!何出此言?连珞熙都想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是何德何能?她又不是三头六臂,也不是掌握生杀大权,能让北松四霸都感到棘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云谦道:“听说她这次要来挑选驸马。”珞熙听到屋内一片唏嘘,接着听到桌椅晃动的声音。尧康生道:“哪个倒霉蛋被她选为驸马,岂不是戴了绿帽子。”乐水道:“不止这些,听说公主性格很烂,长相也极丑,甚至还有些不可告人的嗜好。”他坏坏地笑了笑,晃了晃脑袋:“我听说公主喜欢身强体壮的男人,而我们这里正好有一位。”他忽然看向尧康生,意有所指。尧康生惊道:“天哪,我可不要被选上!否则……我宁愿死。”陆云谦拍了拍尧康生的肩膀道:“放心吧,他骗你的。”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珞熙脸色越发黑沉,她恨不能拿根棍子冲进去,把他们全部打成猪头。他们把她当成什么?以为她是个丑八怪?以为她没见过男人?以为他们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真是笑死她了!就是世上的男人死光了,她也不会看上这群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蠢才。
15 质子来临
夜色渐重,美酒与肴羞的香味充满了房间,众公子的笑声依然刺耳,正当珞熙怒不可遏的时候,陆云谦的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过了很久,才听到陆云谦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乐水舌头有些转不过弯,拉长声音道:“又有什么新奇的事情?”陆云谦用筷子敲打了几下酒杯,慢慢道:“听说要来一个东临国的学生,而且是一位质子。哪个书院都不去,偏偏选中北松书院,你说怪不怪呢?”傅禧道:“质子也是男人嘛,是男人当然憧憬北松书院了……”尧康生打断道:“一会儿公主,一会儿质子,和皇宫里的人,还是不要打交道的好!”
珞熙稍稍透了一口气,她也听说过东临国的质子,据说他一直住在质子府,从不踏出大门一步。年纪大概和珞熙一样,东临国与夏玑国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两国虽然相邻着,东临国的天气却是终年酷暑,东临人的皮肤多数发黑,被称为不洁之人,只有高贵的血统才会皮肤白皙,地位越高贵,肤色就越白净。但是,依然有人不懂得这些,认为他们统统都是黑人。珞熙小时候就常常问太傅,质子是不是黑如锅底?却被太傅骂了一顿,说她一点常识也没有。这时候,屋子里又传来了笑声,尧康生道:“你说那个质子是不是肤色很黑,而且比我还黑?”
乐水道:“肯定是的,他一定黑如锅底,也许还要黑些。”里面的四位也讨论着相同的问题,她忍不住抿起嘴唇,当初她询问太傅的时候,不过只有十岁。而这群公子,今年应该是十七八岁了。忽然,卧室里的话语已渐渐安静了下来,接着传出桌椅挪动的声音,大概要散席了。珞熙连忙进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北松四霸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看样子喝得很多。只有一人身影笔直,口中还在唱着歌:“我与梦中的姑娘相会,可爱的少女却满面娇羞。你的眼波如此多情!你的心思叫我如何能懂?梦儿,梦儿,请你不要醒。让我与她今宵同住!”珞熙仔细一听,竟然是傅禧的声音,而这首曲子,绝不是淫词艳曲。第二日,环山小径,风景幽绝。珞熙与楚逸容一同走在上课的路上,忽然间看到几个人都伸长了脖子,向天空眺望着。珞熙虽然好奇,却并没有在意,接着向前走了五十步,又看到更多的人仰着头,向高处望着。
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么多人的目光。珞熙也随即向天空望去,除了白色的云雾。还有在天空展翅飞翔的白鸟,什么特别的也没看到。她终于忍不住了,碰了碰身旁的楚逸容,问他有没有新的发现。却被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她知道问了等于白问,只好向别人打问。她转过头,忽然看到万事通也站在人群里,高高地昂着头。她走到万事通身边,轻唤了一声。万事通被她吓了一跳,发现是珞熙,立刻脸上堆满笑意。珞熙指了指空中,问道:“你在看什么呢?”万事通笑道:“我也不知道看什么。”珞熙道:“何出此言?”万事通给她一指,就见最前面有个高大的巨石,这块石头根本没有攀援之处,所以,常人是无法攀岩到顶处的,只见一位穿着红色衫子的少年,他背对着众人,高高昂着头,站在那块石头上,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如如不动。那身影看上去非常萧瑟,在清晨的冷风中,显得似乎有些单薄。
此人看来非同小可,珞熙忽然很想上去会会他。她看了一眼楚逸容,见他根本不理会自己,也懒得给他打招呼。珞熙连忙提起一口真气,跃起身子,飞身上了石头。少年的身影就在眼前,却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珞熙吸了口气,缓缓绕到了少年的正面,天哪!这……这是?她差点从上面掉下来。并不是他面目可憎,也不是他的神情令人震撼。而让珞熙站不稳的原因有两个:——他现在满脸都是血,正仰着头不让鼻血冒出来。——他正是鹦鹉先生中的红衣少年,而且还在珞熙的床上睡了一夜。少年看到珞熙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他刚要张嘴说话,血却从嘴里冒了出来。
珞熙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从衣襟内摸出自己的帕子,递在少年面前,只见他眼睛一亮,一把拿了过去,一个“谢”字也没有,不慌不忙地把血擦干净,接着把手帕递还给珞熙。
珞熙看着满是红色血渍的手帕,并没有把手伸出去。半晌,珞熙才缓缓道:“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她是一语双关,好好的鹦鹉先生怎么不去说书?为何要来到北松书院?为什么满脸是血?她忽然记起鹦鹉先生并不认识她此刻的模样。他捂着鼻子道:“昨晚,我吃了人参、羊淫霍、阳起石、还有海狗鞭。”
珞熙额头鼓起了青筋,心想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怕被毒死?就算肚子饿也不能乱吃。就算街上随便一条野狗,也不会轻易乱吃这些东西的。少年没有察觉出她的不满,笑道:“兄台真是个好人,这手帕……”他手里依然举着珞熙的帕子,那手帕几乎要被风吹走了。珞熙道:“一条帕子而已,你拿着好了。”她始终不肯接回去,心想这少年真是好笑,上次连她的床都睡了,身上裹着她的丝被,后来还吃光了她所有的零食,如今一个丝质的手帕,怎不会看在眼里?少年果然把手帕揣进了怀里,甚至把血迹抹到了衣服上。珞熙皱了皱眉头:“你就一直在这里站着?”少年道:“嗯,是啊!”珞熙道:“你为什么不去别处?而要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少年道:“为了不影响别人。”珞熙忽然很想笑,他竟然知道替别人着想,珞熙甚至很想让他看一看周围,已有三十人对着天空望眼欲穿,而且不断有人加入队伍当中。少年却似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忽然问道:“这些人是不是也流鼻血了?”
珞熙忍俊不禁道:“是啊!”少年叹道:“你对我真好!”珞熙疑道:“为什么?”少年道:“这么多人流鼻血,却只给我一个人手帕,在下很感激。但是,以后还是先给别人吧,否则我会于心不安的。”没想到他很懂得为别人考虑,珞熙抿了抿嘴唇,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苏红英。”苏红英,这是一个很中性的名字,珞熙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楚逸容还在等她。正要拉苏红英一起下去,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楚逸容曾经抓捕过鹦鹉先生,如果他下去的话,一定会被楚逸容捉个正着。珞熙连忙回头看了看下方,见楚逸容双目半垂,目光并没有看向他们。
珞熙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