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吵小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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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柳街镇小，学校也少。整个柳街镇就只有两所小学，一所是唐哲跟夏阳他们读的柳街小学，还有一所是万春小学。这两所学校都只有三层楼，第一层都是一二年级的小同学的教室，第二层是三四年级的教室，第三层是五六年级的教室。每个年级都只有两个班。在低年级的小孩眼中，能在三楼学习的都是很厉害的大哥哥大姐姐，在比自己高大的哥哥姐姐面前谁都不敢放肆。
低年级的一般放学比较早，唐哲忘了吩咐夏阳在门口等他的，最后一节课时有些注意力不集中。一直在想着夏阳是不是先丢下他们回去了。杨胖子就坐在唐哲附近，见唐哲一直往转着笔分神。写了一句话在纸上，把纸卷成团，朝唐哲丢来。
‘哲哥，你居然也有不听课的时候，在想什么？’
唐哲看到纸上的内容很无语，把纸团丢到抽屉里，懒得理杨胖子，这下子好好听课起来。
唐哲身后坐着一个女同学，眼尖的瞧见了刚才杨胖子扔纸团的一幕。本来想要是唐哲再传一次纸团给杨胖子她就站起来向老师打报告，可唐哲不传了，小姑娘有点郁闷。接下来半节课都没好好听课，一直注意杨胖子跟唐哲的动静，想要抓住他们再一次丢纸团的行为。一直到下课放学，小姑娘都没再次见到唐哲跟杨胖子丢纸团。
老师一走，杨胖子就跟活过来一样，生龙活虎的朝唐哲跑过来。“哲哥！刚才你想什么呢，居然没听课！”
唐哲收拾好东西背好书包，丢给杨胖子身后有人盯着的眼神。“快走，不知道夏阳还在不在门口等着我们。”
杨胖子看到唐哲身后的女同学就懂了，跟着唐哲迅速跑下楼。下楼时一步三个台阶的走着，杨胖子说：“哲哥，那王珍珠刚才看见我丢纸团了？所以你才没回我？”
唐哲点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要是唐妈看到夏阳自己先回去了，还不定要怎么说他呢。
“那王珍珠也太小心眼了吧，就是因为你上次跟老师报告她漏交一次作业她就这么一直小心眼的死盯着你。像这种女生以后可不能娶来当老婆。”杨胖子这么几步并作一步的走着有点吃力，额头已经有点冒汗了。
“少废话，还娶老婆，你才多大！”下了楼，唐哲就朝门口大门看去，没看到夏阳，唐哲有点心急。“夏阳不会真的自己先回去了吧？”
“啊？夏阳没等我们啊！我还想了半节课的道歉话要说给夏阳听的，这小夏阳怎么就走了？哲哥，小夏阳不会是真生我气了吧？然后把你丢下自己先跑了。要不，我跟你一块去你家，给夏阳好好道个歉。”杨胖子真愧疚了，现在已经认为夏阳丢下唐哲先走是因为早上他笑话他生气了。
唐哲点了点头，见杨胖子还没走，踹了一脚他。“还不快走！要是让我妈看出夏阳怎么了，她还不得都怪我没照顾好夏阳。”
杨胖子不敢停下来休息，一直跟唐哲气喘吁吁的急忙朝院里跑去。刚跑到一半，在一棵枯树下，就看到五个小孩两两三三的滚成两团在打架。要不是挂在树上的书包唐哲认得是夏阳的，唐哲是不会停下脚步。此时的夏阳正被两个年纪相般的小男孩压着，脏了黄土的小脸的夏阳还做出一副吃人的样子，完全不顾身上的人怎么压着他打他，夏阳还挥着小拳蹬着腿朝身上那两小孩打去。
“那不是小夏阳嘛！”杨胖子也认出了被两个小男孩压在身下打的夏阳。
“你们干什么呢！”唐哲冲过去各给了压在夏阳身上的男孩一人一脚，把他们从夏阳身上拽起来。
身上没了压束，夏阳被唐哲扶起来后还想张牙舞爪的朝那两个小男孩冲去。见夏阳还想再打，唐哲拽住了夏阳。“你干嘛呢！夏阳！”
“你眼瞎啊！没看到我在打架啊！”夏阳冲唐哲吼，用力的试图挣开唐哲的手。
另外两边滚成一身黄的两个小男孩也被杨胖子掰开了，跟前两个小男孩一伙的小男孩看到突然跑来帮夏阳他们的两个大哥哥后赶紧跟小伙伴连身上带的黄土都不拍，就灰溜溜的跑了。
见夏阳这么激动，唐哲也忍不住了朝夏阳吼：“打架你还有理了！还敢凶我！”
“我就凶你了怎样！你谁啊！你凭什么管我！”夏阳现在情绪很激动，一直在用力想要挣开唐哲的束缚。
“凭你现在是我弟弟，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你就得听我的话！”见夏阳力气太大了，唐哲由原来的一只手变成两只手死抓住夏阳。
“谁稀罕住你家啊！”吼完这话，夏阳低头狠狠地咬了唐哲的手，趁唐哲痛得松手时兔子似的迅速朝一处小道里跑了去。
杨胖子不知道要说什么，看了一下夏阳消失的方向，张了张口。“哲哥，这个，这个小夏阳怎么咬人啊。不是，哲哥你这手怎么样，痛不痛。都红血印了，这小夏阳也太狠了。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说，哲哥，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是去追夏阳还是先拿着夏阳的书包回去？”
跟夏阳一伙的那个小男孩见杨胖子转头过来看他，赶紧蹭的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小兔崽子怎么一个个的腿长这么短还跑这么快！”杨胖子走过去把夏阳挂在树上的书包取了下来。
唐哲从杨胖子手里接过夏阳的书包，看了眼夏阳跑掉的方向，开口道：“我们先回去放东西，跟我妈撒谎告诉她夏阳正跟朋友玩先不回去，我们再跑出来找夏阳。”
杨胖子点了点头，跟唐哲两人又急忙忙的朝院里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唐哲：不许打架！
夏阳：我就打了怎样！你咬我啊！
唐哲（低头啃了一口）
夏阳（脸红，不说话了）
☆、回来
第四章
唐哲跟杨胖子找了好久都不见夏阳，这下子唐哲有点慌了。夏阳不在学校也不在以前的家那会在哪里？
“呼，呼，呼，哲，哲哥，呼，你说，你说那小夏阳跑哪去了呢！”杨胖子浑身汗臭，连午饭都没得吃一直帮着唐哲找夏阳，找了好几个院子都找不到夏阳，杨胖子累坏了，走不动了靠在一棵树下喘气。
跑了那么多个地方，唐哲也有些累了。他们都出来找了夏阳怎么久，要是夏阳再不回去，他妈肯定起疑了。
见唐哲不说话，杨胖子继续开口。“要不，哲哥，我们去跟唐姨说呗？夏阳要是真不见了我们去哪里找都找不到啊！”而且，指不定他们还会被唐妈修理得很惨！
唐哲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认错，跟杨胖子回了大院找唐妈。
唐妈在家里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唐哲带着夏阳回来，这都一点半了还没回来吃午饭，唐妈有点担心。见唐哲跟杨胖子回来了，没看到他们带着夏阳，唐妈心里咯了一下。
“唐哲，阳阳呢！你不是去喊阳阳回来吃饭的吗？怎么阳阳没跟着你们一块儿回来啊？”
唐哲没开口，是杨胖子开口告诉了唐妈，唐妈听到夏阳不见了，气得进厨房拿了根擀面杖，抡起来就朝唐哲身上打去。
“唐哲！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夏阳是弟弟！要你好好照顾他好好让着他，你跟他说那些话干嘛！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是不是我去陪你夏姨你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哥哥！”唐妈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势，挥着擀面杖朝唐哲身上打去。
杨胖子看不下去了，院里的其他人也都跑到唐妈面前拦着。
“阿姨，还是找夏阳要紧啊！”杨胖子有点想哭，唐妈下手太狠了，杨胖子瞬间觉得他爸对他太好了，起码他爸是拿鞋子打他的，而不是拿这么粗的擀面杖！
“哎哟，唐嫂子，你这是干嘛呢！怎么打小哲啊！小哲这么好的孩子你也下得了这狠手！有什么事咱慢慢说行不？”王大嫂早就听到了杨胖子刚刚跟唐妈说的话，在唐妈动了好几下手时才跑过来劝唐妈停手的。
隔着好几间屋子的李嫂子也跑过来一起拉住了唐妈，附和王大嫂的话劝着唐妈停手。唐妈被人拦着，不能再打唐哲，气得把棍子丢到一边。
“你们带我去夏阳不见的地方！要是夏阳出了什么事，唐哲，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唐妈是真怕夏阳出事，她那个好姐妹顶了多少压力才得的夏阳，夏冬梅就夏阳这个孩子，要是夏阳真出了什么事，唐妈不知道她会这样。
唐哲没说话，这一刻他心里是怨恨夏阳的。他讨厌这个任性的捣蛋鬼，唐哲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他阻止夏阳打架这没错，是夏阳咬了他自己跑的。
杨胖子见唐哲还跪着没说话，又看到唐妈再次发怒，赶紧扶着唐哲起来。“唐阿姨，我们这就带你去找夏阳。”
那一天，很多人都在到处找夏阳，唐妈去过夏冬梅跟夏阳以前住的地方，还去过葬夏冬梅衣冠冢的地方找了夏阳，可都找不到夏阳。最后唐妈哭了，后来唐哲也哭了，杨胖子早被他爸妈扭着耳朵又是疼痛又是害怕的嚎啕大哭起来。最后还是唐爸听到消息才赶来把唐妈跟唐哲先带回了家，然后组织人再去找夏阳的。
这些都是夏阳后来听说的，现在夏阳正窝在夏冬梅生前的同事顾长安家里逗着小狗，吃着雪糕，全然不知柳街大院的人找他找得都要疯了。
顾长安在夏冬梅生前曾经表示过想追求她，可夏冬梅一直以夏阳为由拒绝顾长生。顾长安一直跟夏阳处得很好，这都是夏冬梅不知道的。夏冬梅刚走那会儿，顾长安天天都来看夏阳，安慰夏阳，给夏阳讲很多励志的故事。今天顾长安去看夏冬梅，遇见了在夏冬梅墓前哭得伤心的夏阳，顾长安把夏阳带回了他住的地方。他知道夏阳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无论做什么‘错’事，夏阳都有自己的理由，不过夏阳从来不会轻易对人说出他捣蛋，跟人打架的理由。无论受害人是怎么说，夏冬梅是怎么当着受害人的面把夏阳的耳朵拧疼，夏阳就是倔着性子不向人开口认错道歉。
顾长安拿着两肉包递给夏阳，摸了摸夏阳的头。“阳阳还生气吗？气消了叔送你回去吧。你唐姨他们也该着急坏了，学校那边没看到你肯定去跟你唐姨说了。”
夏阳还是低头摸着顾长安养的小土狗，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顾长安给的肉包子。
也许是狗机灵的闻到了香味，汪汪汪的跑到顾长安脚边一脸讨好的蹭着顾长安的脚。夏阳心里暗骂了一句死狗，抬头看顾长安。“顾叔叔，妈妈她真的会在天上看着我吗？”
顾长安笑着摸摸夏阳的头。“会的，冬梅她会在天上默默地看着你，保佑着你。她看到阳阳过得快乐她才会欣慰，所以阳阳要做个快乐的孩子，快乐的长大好不好？”
夏阳的眼睛还红着，嗓子有点哑了，吸了吸鼻子，夏阳用力的点头。“好，顾叔叔，你经常去看我妈妈吗？”
顾长安点头，又摇了摇头。“叔叔也不是经常去看你妈妈，有空了才拿点东西去看她的。好了，吃包子吧。阳阳，吃完了叔送你回去，大家找不到一定都很着急。”摸了摸夏阳的头，顾长安再次把包子递给夏阳。
这次夏阳接过了顾长安的包子，道了句谢谢叔就大口吃起来。等夏阳吃完包子后，顾长安打了点水给夏阳擦了擦手脸，拍了拍身上的脏黄土灰，用二十八寸的解放牌单车载着夏阳骑回了柳街大院里，直奔唐家去。
看到夏阳平安回来，原本刚擦干眼泪没多久的唐妈再一次哭了起来，紧紧抱住夏阳摸着夏阳的背。唐哲就在一边跪着，看到夏阳回来了，他妈抱着夏阳哭的样子，这一幕让唐哲觉得刺眼。唐哲脑子突然冒出夏阳才是他妈的亲生儿子的感觉。低着头，唐哲不再看那刺眼的画面。
“好了，唐嫂子，阳阳没事，平安回来了您该高兴，还哭啥。”注意到唐哲手上的伤，顾长安小声的叹了口气。
听了顾长安的话，唐妈吸了吸鼻子。“是啊！阳阳回来了，饿不饿？姨给你下面好不好？”
夏阳摇了摇头。“唐姨，我不饿。今天是我要自己跑的，不关哲哥的事。您别罚他了。”夏阳知道他今天把火气撒到唐哲身上不对，他这么做一定害唐哲被唐妈打骂了。
今天是唐妈第一次动手打唐哲，而且还下手这么狠，唐妈也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拉着夏阳在沙发上坐下，唐妈去拉唐哲起身。“今天是妈不对，妈不该因为找不到阳阳就把你打了。妈给你道歉。这手痛吧？待会洗完澡妈给你抹点茶油就不痛了。”看到唐哲手上的青紫，唐妈这下真的心疼起来，原先夏阳没回来时唐妈没注意到，现在注意到了，唐妈越发越对唐哲愧疚起来。
今天没掉一滴眼泪的唐哲在听到唐妈这些话后，刷的一下，两行泪齐刷刷的流了出来。“妈，不疼，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阳阳。”
唐妈心疼的摸了摸唐哲的头。“饿了这么久，妈给你下面吧？那个，顾警官，还没谢谢您帮我看了阳阳，要不，一起留下吃碗面再走吧？”
顾长安听言连忙摆手。“得了，唐嫂子，我跟冬梅以前也是同事，帮照顾一下阳阳也是应该的。我也不留下吃面了，咱上头有规矩，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走了，别送了。您还是快点下面给孩子们吧，阳阳在我那就吃了两包子，估计也饿了。”顾长安说完这话时已经走到了院子，朝唐妈摆手。
“阳阳，好好听你唐姨的话啊！记得叔给你说的话，叔走了，有啥事可以去找叔。”说这话时顾长安已经骑上了单车。
夏阳没说话，对着顾长安离去的背影呆呆的点头。唐妈听到了顾长安的话挺好奇，冲夏阳问道：“阳阳，你顾叔叔给你说啥了？”
夏阳摇了摇头。“没说啥，让我好好读书，以后养唐姨跟唐叔。”
唐妈听到这话乐了，先前的那些担心真的全烟消云散了。笑眯了眼睛摸着夏阳的头，亲了夏阳一口。“哎哟喂！阳阳真乖，姨这就给你跟你哲哥下面去。对了，你唐叔还跟人在找你呢，姨得让人去告诉他们一声你回来了。”说完这话，唐妈心情愉悦的出了门。
听夏阳的话唐妈高兴可人家唐哲就不高兴了，唐哲听着夏阳的话就刺耳。他的爹妈凭什么要让这个捣蛋鬼养！再看到唐妈亲夏阳，唐哲眼里的泪水流不下去了。他妈都多久没亲他了！
夏阳注意到了唐哲不善的目光，有点害怕的东瞟瞟西瞟瞟，就是不敢看唐哲。感觉唐哲还这么盯着他，夏阳忍不住了。
“唐哲，你干嘛一直这样瞧着我啊！我错了，今天不该咬你一口，我跟你道歉行不。你别这样看着我了。哦，你是不是不喜欢唐姨亲我啊！要不我待会儿让唐姨亲你一下？”
唐哲脸上有些窘，这几年他大了是他不让他妈亲的，看到他妈亲夏阳唐哲心里确实不舒服。可唐哲也没想让他妈亲他啊，他只是不喜欢他妈亲夏阳而已。
“我才不要！都多大了，还让女人亲！”
看到唐哲那副别扭的样子，夏阳笑了。“那你干嘛这么盯着我啊？就像我把水蛋家的狗毛给烧了时，那只狗看我的眼神一样。”
“你说谁是狗呢！”
“我没说你是狗，我说你像那只狗。”
“你这还不是说我是狗！”唐哲炸毛了，伸手狠狠地捏了夏阳的脸。狠捏了两下觉得夏阳的肉好软，不自觉的把力道放轻了。慢慢捏着玩起来。
“哎，我说唐哲，我真没说你是狗，你别捏了，疼的。你放手啊！快放手！”夏阳想推唐哲，不过瞥到唐哲手上的青紫，不敢推了。他知道那是他害唐哲被唐妈打的，所以夏阳在身子上没挣扎，夏阳的挣扎都在嘴上。一直喊着让唐哲别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