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她无望挣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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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姐姐,”戚玺声音冷冷的抓住她的手臂,“哥到我们这桌敬酒了。”
淡缘“嗯”了一声,发觉他冰冷的手的贴在自己小臂上,不自在的甩开。
戚辛和何璐莹伴着音乐走到他们这桌,淡缘抬头看到他手端一小杯酒,竟是要先敬给她。
“祝福你们,”淡缘接过戚玺递过的酒杯,和戚辛的碰了一下,仰头饮下。却不经意的看到他嘴角挂着的得体微笑,看到他的眼睛很深很冷,明显的毫无喜色,明显得她都看出了他的不快。淡缘动作一顿,感觉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撒入她整日未进食的空腹,拉扯出一阵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淡缘还站着,却忍不住“呜呜”干呕两下。察觉身边的人不自然的僵住了,她连忙用手捂住嘴,道了声“去下洗手间”,脚步匆匆的离开。
她听到身后的戚辛问,“淡缘不会喝酒吗?”戚玺解释说,“姐姐她没事,就是最近胃口不好。来来,哥和嫂子,我敬酒给你们……”
而她的耳朵突然像是被堵住了,竟什么也听不再清。
淡缘跑进卫生间锁上了门。趴到洗手池上方干呕着,过了半晌才平静下来,还是感觉胃火辣辣的烧着。她拧开水冲洗着吐出的粘稠液体,让它们和眼泪一起流进白瓷的洗手池。
淡缘漱了口,用毛巾擦干净手和脸。却看到镜中的自己不停颤抖,手指颤颤的抓不住东西,毛巾滑落到地上。她的手指继续颤抖,却缓缓的抬起抚上了腹部。
淡缘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噩梦,眼泪再也止不住的一串串划下脸颊。
她和何祁在一起的这三个月美好的像是场幻梦,幸福使她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开始越来越嗜睡。比如,月事晚了好久…
原来都是怀孕的征兆。淡缘坐到浴池的边缘,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指下覆盖的平坦小腹。
那么,那个梦中的男人,又是谁呢。
过了午夜,婚礼才结束。戚辛与他的妻子住到了新装修的别墅。人群散去,淡缘疲惫的回到房间冲了澡。
换了厚厚的睡衣,擦干湿软的头发。她安静的躺到床上。快睡着时却猛的坐起。
也许她只是猜错了,说不定她就是猜错了,想多了。淡缘急急的披上衣服,推开门跑过走廊,用力的拧开戚玺的房门。
里面暗暗的,只亮了小小的壁灯。戚玺头发湿着,肩上披了毛巾,斜斜的坐在电脑前,单手敲打着键盘,像是在玩游戏。音像放着高高的打斗声。他看也不看来人,只低低的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想借借你的电脑。”淡缘麻木的说。
“哦,等我打死这个人。”戚玺道。
淡缘走近他,看到电脑屏幕中血腥的一幕。戚玺的手指灵活快速的按下几键,那个敌人突然被几双手拉得四分五裂,血溅屏幕。淡缘不知为什么,看着戚玺的侧面,突然平静了些,皱皱眉,“你总是玩这样暴力的游戏吗?”
“很好玩啊,很解恨,你不觉得吗?”戚玺的声音平淡无波,听起来更像是讽刺。他按了Esc关闭了游戏,起身坐到一边的床上,拿了几本女孩做封面的时装杂志翻看。
淡缘见他坐的地方应该看不到屏幕,放心的叹了口气。握着鼠标,打开了几个怀孕资讯的网页。有一个写着“测试看你是否有宝宝”,她下意识的点击,一边做题一边心跳快速的发现她点yes的比点no的多。测试结果说:你怀孕的几率非常大,请尽快到医院接受检查。
淡缘手心都是汗,感觉鼠标滑腻的握不住。她稳住呼吸,又查了几家妇科医院的地址后,关闭了所有窗口。
“谢谢你小玺,早点睡,晚安。”淡缘匆匆说着走出房间,反手碰上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淡缘筋疲力尽的倒向床上。
她仰望天花板,手放在腹部,静静躺了一会。套出了在枕头下的手机。那是何祁买给她的。她一直只用它给他一人打电话,发消息。可她现在要打给另一个人…
余温
淡缘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长而贴身的T恤,短短的牛仔裙子,腰部系了一条银链,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脸上着了几抹淡彩。不失学生气也不过分学生的打扮,何祁应该会喜欢。
下楼意外的看到餐桌旁的人。淡缘想到昨天在宴会上的失态,有点紧张,却使自己笑得若无其事,“你们怎么来了?”
戚辛沉默的喝着一杯黑咖啡,戚玺手拿高脚酒杯闲闲的转玩,并没有抬头看淡缘。反而是何璐莹放下正在吃的土司,满面柔柔的微笑道,“我和辛觉得还是和你们一起住比较有趣,那个新房只有我们两人太冷清了。而且辛这么忙,也没有蜜月一类了…”她失落的叹口气,“不过也好,还是和弟弟妹妹们多在一起好。淡缘,来坐,吃点早餐。”
淡缘看到桌子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白色牛奶,泛着奶气,不觉有点恶心,只拿了一片土司慢慢嚼着。
周围没人说话,一片过分安静的沉默,只听戚玺转动着的酒杯中轻声“叮咣”的冰块。
淡缘摸了摸手上挎的包,里面有何祁的手机……不觉一阵难耐,起身道,“我有事,先出去了。”不及听答话,淡缘走到门前换了鞋子,像是逃也一般的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清新很多,却有一丝丝的凉。淡缘回想着戚家两兄弟阴沉的脸,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他们没有盯着她,但她却感觉得到他们有意无意飘过的注视,冰冷像蛇吐出的信子一样贴近她的皮肤。
淡缘感觉腿有点软,回头还看得到戚家的别墅隐约在树荫间,不知哪里来一股力气飞快的沿着小路跑了起来。头发和包包飞扬到空中,脸上吹过阵阵烈风,竟有种痛快地自由感。
拐角处突然伸过一股猛力拽过她,淡缘“啊”的尖叫声被捂住,感觉热热的东西吻上自己的额头。刚想反抗却看到何祁的脸,笑容满面。
“你吓死我了。”淡缘呼出口气,身体软下来,塌到何祁准备好的怀抱中,让他抱着她走向车子。
“嗯,吓到你了。”何祁不见一丝愧疚,反而满脸笑意融融,给她打开车门,“我故意的呀,为了吃豆腐。”
淡缘撇撇嘴,微笑浮了出来,又迅速消失了。她的手无意摸到了小腹,那里有一个正在成长的胚胎。可是它跟他没有关系,所以跟她也没有关系。
何祁没有看到淡缘脸上迅速变换的复杂情绪,只开心的开着他的银色小轿车。手指轻轻触着外套口袋中的小盒子。
淡缘脑海中回响起了昨天的那通电话。诺姨的声音担忧的问她,“小姐想怎么做?不管留不留,小姐都应该告诉大少爷。小姐一定不想留下孩子,那就给他留下一点悔恨,大少爷太可恨了。”
“这个没必要,我只想跟他尽快划清所有界限。”她疲倦的回答。
“何少爷真的可靠吗?小姐不要太认真了,不然像太太最后那样可不好,认真过后的失望和伤心也会更多……”
“我相信他。”淡缘想也不想的打断。
何祁从不接触商界那些铜臭的交易,他更近似于无忧无虑的少爷,活在家族的庇护下。而她很快就能有他的庇护。
“淡缘……淡缘—…”何祁叫了两声,见她还是沉沉的睡着,不觉止住了声。他们刚去游乐园玩过,她应该很累。他不应该叫醒她。
但是…在夕阳的笼罩下,她竟连睡着的样子都有些哀伤。何祁伸手揉开淡缘蹙着的眉心,在她的脸颊印下一吻。
就让她好好的睡一下吧,既然她只有在睡梦中才最显安详。
何祁小心的往后调动了座椅,让淡缘躺得更舒服些。
淡缘醒来时太阳已经下去了。她揉揉眼睛,看到一旁的何祁趴在方向盘上,宁静的睡容。不觉轻柔的笑出了声。
他的棕发长了,卷卷发丝的垂过耳朵和额头。眼睫毛也像浓密的小刷子一样微卷,斜斜的影子透到脸颊上。他的眼睛若是睁开,会有深黑和浅蓝两种颜色奇怪的糅合在一起,听说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优雅的外国女子。
那有蓝眼睛的女子在一场舞会上遇见他浪漫的父亲,婚后有了他。他的父母至今还经常出国蜜月,他们坚持不让何祁过早的担心家族的业务。因此他至今都自由自在,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他很守规矩,不像一般被娇纵的纨绔子弟。
他们交往这么久竟没有做超过接吻的举动,她让他在隔戚家一条街的地方等她,他便乖乖照做……淡缘在电话中向诺姨一一举例,那边沉默良久,半晌才听一声叹息:小姐,他是真的珍惜你。
淡缘轻轻吻着何祁的眉毛,鼻尖,嘴唇……直到何祁迷糊的睁开眼,搂过淡缘,加深这个吻。她昏昏沉沉的抓着何祁背上的衣服,不让他过早结束这个吻。
他似乎那样抱着她出了车门,走进一个大厅,上了电梯。淡缘闭紧眼睛,感觉自己被放到了软棉的大床上。他们的唇舌还是紧紧纠缠,身体逐渐变得滚烫。
何祁抱紧了淡缘,紧得将她半压陷进柔软的大床。他的薄唇不满足的吻向她的脖颈,急切的啃噬,却温柔的不留下齿痕。他急促的喘息着,眼神迷乱。
淡缘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却也逐渐沉沦进何祁的抚弄。他的手指烫得不可思议,抚摸过她的皮肤,留下温柔的余温。
她爱那温暖的热度。
淡缘温柔的搂过何祁的头,将自己的唇用力印上他的,在他的唇角轻声喃喃,“何祁,我爱你。”
他却突然僵住了。眼睛从迷乱骤然转醒,顿了片刻,发觉手还留在她的衣内,脸红得彻底,眼睛慌乱的一动也不敢不动。
“怎么了?”淡缘疑惑,手指安抚的摸上他的头发。
何祁的呼吸还有些繁乱,却拉好她的衣襟,懊恼的揉揉额头,“是我的不好,下次一定不会了,淡缘,原谅我。”
“…我没有生你的气。”
“可我不想做任何可能会伤害你的事。”何祁看进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语气,“我还没娶你为妻,这样对你不太尊重……也很危险。我母亲曾在婚事未确定时怀孕,因为家族的影响却不得不拿掉孩子,她至今后悔,而我不能再犯父亲的错。”
淡缘愣愣的听着。
何祁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尽,面色却有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温柔,“再说,如果我把你吃干抹净,如果哪天你厌烦我不要我了,一定会后悔当初一时冲动…”
他在乎她,所以不敢做任何会让她受伤的事。可她多希望他会那样做,那样她也可以带着自欺欺人的幻想自己体内的是他们的结晶…
淡缘的头脑变得昏沉,只觉自己被他缓缓抱起,步出房间的露台。这里是市内最高的宾馆顶层,夜风吹过,她俯瞰整个城市亮如白昼的璀璨灯火。头顶上明亮细碎的星子似乎近在咫尺。
而脚下,身前,周围堆满了一颗颗红色的玫瑰,没有带刺的枝子,只是最柔软的花朵部分。
何祁牵着淡缘的手,带她坐到露台旁的小桌,桌上是缠着玫瑰的玻璃柱烛光,旁边摆着几碟法式的晚餐,还冒着微微的热气,散着香气。
淡缘感觉自己像是入了梦境,竟无法出声。
何祁坐在她对面微笑。天上地下的亮光都仿佛汇聚到他的双眼中,透过他的眼睛照亮了她。
“我爱你,淡缘。”何祁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说着。嘴角渐渐扬起来,等待着她的反应。
“我也爱你。”淡缘感觉声音不像自己的,因为竟有丝哭音。她感觉眼前氤氲,用力的揉揉眼睛。仔细的看向何祁,他也正微笑的望着她,手心突然捧起一个不知从哪里变出的白绒首饰盒。小小的盒在他的手心泛着光。
何祁问,“淡缘,戚淡缘,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见淡缘怔住,何祁继续微笑,忽略心跳的加速,打开手中的戒指盒,“我想把这枚戒指送你戴,你不喜欢我们可以随时买新的…”
“我愿意,我愿意,愿意嫁给你。”淡缘止不住眼泪掉下,用力点头。小小的钻戒被何祁郑重的套上她的无名指。
他俯下身在她的手指和手背印下串串细吻,嘴里喃喃,“很漂亮,果然还是这种简洁的款式适合你,淡缘,淡缘我真快乐啊……”
淡缘起身用力抱住何祁,用了全身的力气。
他更用力的回抱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摩擦。
而淡缘突然想起自己正在孕育的孩子。
如果它是她和他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呢?
如果它是她和他的孩子,她该多快乐。
淡缘把头埋进何祁的怀中,感觉自己的眼泪正安静的流下。
解语
淡缘穿了垂置脚腕的高腰长裙。乳白的柔软裙子贴身勾出纤细的身体,在裙摆处推积出几条细褶。
这是她能找出最类似孕妇服装的裙子,穿起来却更像少女,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淡缘把头发绾了簪,用浓色的彩妆遮挡住脸上的苍白,抓过包包下楼。
她的左手手指上戴着一枚银制婚戒,顶端镶嵌了几颗晶亮的钻石,线条简洁。戴在手指上会散发细微的光晕和热度,她已经无法让它离开她了。
戚辛带着妻子去了公司,楼下异常清静。只有戚玺一人,正半躺在沙发上,直接拿一瓶红酒对嘴喝着。看到淡缘走近突地一把抓过她的裙子,嘴里哀哀的委屈道,“周末好无聊啊,淡缘哪里也不要去,今天就陪你可怜的弟弟。”
淡缘顺势坐到他旁边的沙发,沉默的拉开他的手。脸上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小玺,我想找你借点钱。”
戚玺的动作顿了下,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灌起了酒。
淡缘坐直身子,心中不安,却不想他察觉什么,只得继续若无其事道,“很奇怪吧,我竟然没有零花钱,不知那些大人们担心的是什么。不过你一定有很多富余的钱吧,我想去买点…新的衣服,可以请你借点么?我一定会还给你——”
淡缘话音未落声音却嘎然而止,她震惊的摸向自己满脸的酒液。戚玺竟把那整瓶酒用力向她泼去!她白色的裙子被印下一道道深红的酒渍,颜色的对比强烈得触目惊心。
“混蛋,”淡缘徒劳的擦拭,想也不想就叫了出来,却立时有了悔意。她看到戚玺正冷冷的望着她,竟然在笑,手却暴怒的攥成了拳。他挥手将那瓶酒扔到淡缘脚下,酒瓶闷闷的落到地毯上,殷红的酒液从瓶口冒出,染红了白色的地毯。
“淡缘,你借到钱应该先去趟医院,”戚玺突然开口,顿了顿,笑看淡缘瞪大的眼睛,“哎,你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难看。”
“我…没事,”淡缘从喉咙挤出几个字,故作轻松道,“那你也要先借来,放心,我很省钱,只要几千块就够了。”
戚玺不说话了,仔细的看着她,却还在笑着,“淡缘,你很会演习。可是还不够谨慎。”
“哦?”淡缘感觉手指冰冷,却硬是保持了微笑望着戚玺。
他迈至她身前,手指抚上她头发绾成的圆圆的簪,突然不再微笑。黑眸定定的看进她的眼睛,“你的眼睛真像是琉璃做的,我看不出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淡缘刚想说“你的也是”,嘴唇却被他用拇指堵上了。
“淡缘,我来提醒你。”戚玺冰冷的手指沿着她的头发抚至脖颈,指尖轻轻磨擦那里温暖的肌肤,“你那天上网看过网页后,忘记清除历史……”他似是有意折磨她,在她的屏息中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