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她无望挣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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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时,一身白色西装的何祁向她伸出手,将她拉入满满的阳光下。
他身上的白色反射着亮眼的光彩,他眼中的笑意融融。淡缘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将自己投入他的怀抱。
怀抱是温暖的,暖得她嘴角洋溢起满足的微笑。
从此不会再有午夜的噩梦,不会再有阴沉的戚家,不会再有那两个无血缘的兄弟。
她的幸福,她的缘,才刚刚开始。
何禾
一夜好梦,淡缘不舍得醒来。却还是在太阳射进窗帘,照过眼皮时幽幽转醒。
身旁的人没有离去,反而沉沉的睡着。淡缘觉得心悄悄的柔软下去,再次闭上双眼。眷恋着身旁的暖源,迟迟不肯睁开眼睛。
旁边的人动了动,一手将棉被沙沙的掀起,然后动作静止。似是柔柔的望了她一阵,才慢慢的俯过身,在她额头印下轻吻。
淡缘在他的唇离开自己额头的瞬间伸过手,圈住他的肩,拉向自己,嘴唇轻轻的吻上他的。
“早安,祁。”淡缘微笑着,顺了顺他乱掉的头发。
他深蓝的眼睛中印着小小的自己,他的眼中是向她溢出的爱意。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他,在他的微笑中度过一整天,晚上再伴随他暖暖的体温进入梦乡……
淡缘觉得自己幸福的想要叹气,伸手用力的抱住眼前的人。
何祁刚睡醒,头脑还有些昏沉,此刻却突然被妻子投怀送抱,软玉温香盈了满怀。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淡缘背后披着的长发。低头细细看怀里的她。
她刚睡醒的样子有些慵懒的妩媚,衬着柔顺的黑发和洁白的皮肤,却更显无辜。何祁看着看着,眼睛突然变成深色的黑。刚想抱过淡缘好好温存下,她却像一条鱼一样滑下大床了。
何祁不解的抬头,却见她脸上是得逞的满意微笑,“我要去洗漱了,不要等到小禾醒来叫我们呀,你可是大人了。”
何祁眼神可怜的看了看淡缘,像是糖果被抢走的小孩子,请求着怜悯。但见她还是在一旁偷笑,不禁也咬咬牙轻笑起来,出声提醒,“亲爱的,晚上别忘了按时回家。”
淡缘却笑意更深,偏偏头道,“当然,亲爱的,今天是小禾的生日,你忘了吗?小禾要我们一起陪她睡呢。”
后面传来几声懊恼的叹息,淡缘听到了,心情却变得异常的好。轻盈的走进了卫生间。
淡缘的指尖在蒸气氤氲的镜面上随手画一个smiley face。
这样几年了呢?
似乎已经有很多年了。
她一直很幸福,生活很圆满,而那些噩梦真的、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
戚家那座阴暗的,地板上铺满地毯的房子。她再也没有去过了。因为戚家与何家偶尔的家宴都是在外面举办的。
她会见到戚辛,他和他的妻子与孩子坐在一起,带着无边眼睛,看上去稳重而斯文,但又有令人自觉安分的威严。他已经有稳稳掌控了整个戚家的权利。他的妻子温柔的抱着他们的儿子。那是小禾的表哥,两个孩子玩到一起时,他会静静的看看淡缘,目光像是在端详一个陌生的妇人。然后很快淡淡的转开。
何祁一直搂着她的腰,在她身边,如同一层不可摧毁的保护。他的身份是何家下一届唯一的继承人,他已经开始着手负责一些子公司的业务。而淡缘便在牢固的温室屋顶下过简单的生活。比如在假期同何祁一起到世界各地去蜜月,或陪同他的母亲做一般贵妇人生活中不可少的奢侈活动。
舅舅和母亲则陪着各自的恋人悄悄离开戚家,去过二人世界中的理想生活,逐渐没了音讯。
好在何祁的父母都是很和蔼的人,对淡缘如对自家人一般亲切自然。而淡缘名义上也是同戚家关系最近的千金,他们的结婚便没有任何反对票、一直顺利下去。
然后她怀孕,生下女儿,渐渐习惯了平稳而幸福的生活,而生活似乎也要一直这样延长下去了。
只是婚礼后再也没有见过戚玺。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周围也再没有人提起他。
淡缘化妆时,偶尔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
她的眼睛经由镜中的反射直直的回望着自己。那是两潭墨色的深水,没有折射出光,只是幽幽的泛着糅合到一起的复杂感情,复杂沉淀到乍看更像两只黑色的玻璃球。
她记得她的表弟也有这种眼睛。她也记得身为弟弟的他曾经爱过她。
那应该是少年易有的冲动,但他不算是少年,他太过理智,应该知道并控制自己的想法和举动。
或许他到现在还没有放弃那样的感情,可他已经不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真遗憾,淡缘偶尔抓住勇气回想过去那些事时,总会轻声叹着。她其实希望戚玺能够微笑着祝福她,那样虽然对他有些残酷,但也将代表他放弃了,她会放下心。
不然心里总会不踏实,像少了一块什么……
淡缘抬眼,环顾四周,却茫然的看不出在眼前的是什么。
“妈妈,妈妈……”小女孩稚嫩的声线,吐息贴进她耳内。
淡缘才发现在眼前不停晃动的是一只小手。
“哎,怎么今天一天都在发呆,”何祁的声音无奈道。
淡缘微笑起来,一把抱起女儿小小的身体,放到膝上,“妈妈只是太惊讶了,不敢相信这是小禾四岁的生日,所以才发呆啊,”淡缘摸摸女儿嫩嫩的脸颊,“你都这么大了,那我该多老了?”
何禾认真扳起细小的手指,“妈妈二十岁生下小禾,小禾四岁,加到一起应该是二十四岁!”
“呵呵,小禾真聪明,谁教你数得妈妈的年龄呢?”淡缘拿起女儿一绺棕色的头发,编起细细的辫子。
“自然是爸爸我了,”何祁微笑着插嘴,“我们的妈妈多么年轻,刚刚二十四岁就已经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啊,提问!”何禾举起小小的右手,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望向淡缘,“这个问题呀,每次小禾问爸爸,爸爸都脸红红的笑,让我去问妈妈,那妈妈一定知道了!妈妈怎么有的我呢?”
淡缘看看在一旁干笑的何祁,笑着轻道,“妈妈当然知道啊,是因为爸爸太笨了,妈妈太担心他,才生下聪明的小禾,小禾将来要照顾爸爸哦。”
“原来妈妈这么疼爱爸爸,”何禾点点头,“那小禾也要像妈妈一样,疼爱爸爸!”
“呵呵…”何祁好笑的吃着女儿甜甜的生日蛋糕,“多谢,伟大的老婆与女儿。”
诺姨笑呵呵的走过,手上端着几大碟菜和甜品,放到桌上,“小姐生日快乐,这里气氛真好。老爷和太太他们也快来了吧?”
“是啊,不过好像晚了些,”淡缘微笑,看着女儿跑到何祁怀里,父女俩大笑着说些什么,觉得心软得溢出了甜甜的蜜。她最重要的丈夫和女儿,温馨的组成她的家,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温暖了。
她很幸运,也很幸福。
门铃在这时叮咚的响了下。何祁扶了扶刚刚为何禾戴上的公主帽,微笑道,“小禾,快去给爷爷奶奶开门,要记得大声问爷爷奶奶好!”
何禾大声“嗯”了下,脚步轻快的跑过去,踮起脚尖开了门,小脸上带着大朵的笑清脆道,“爷爷奶奶好!”但在看到来人后“啊”了下,快速跑回淡缘身后躲起来,小手抓紧淡缘的裙摆,“妈妈……怎么不是爷爷和奶奶啊…”
何祁已经走到门边,看到的来人却是父亲的秘书,蹙眉问,“小竹,怎么了?”
“少…少爷……”那秘书腿软的抓住何祁的胳膊,满脸冷汗,“少爷……!老爷和太太……老爷和太太的车…在半路出了车祸,是…是被运输的卡车撞的!司机、老爷和太太…当场死亡——”
诺姨直直拉过吓哭的何禾抱进屋内。淡缘快步上前扶住脚步踉跄的何祁,他却推开她,突然一把拉住小竹的衣襟狠声问,“护卫呢?他们车子前后的护卫呢?!怎么会这么简单就——”
“都……被杀了啊,少爷,前后两辆车子的护卫同时被埋伏的人枪杀了,”他捂住额头,“这是有人安排的谋杀……少爷,有人在对何家下手!”
舅舅
“淡缘,欢迎你成为这个家的一员,今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哦。”
金发蓝眼睛的夫人,对她露出真诚的笑。
“淡缘,何祁这个孩子一直被我们保护得很好,难免蠢钝些,不过单纯也是他的优点,今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他。”
这个男人的眼睛有种爱怜,不知是对她露出,还是因为想起了他的孩子。他不像是手握大权纵横商界的商人。他的手上戴一枚银色婚戒,那只手正习惯性的搂着身旁的妻子,他显得那样温柔。
淡缘听到自己的声音,郑重而柔若流水,“我会尽我所能,让何祁快乐的。”
可他们的声音都好像很遥远。
血色蔓延上来,密布了目光所及的一切。
“妈妈,醒醒,”何禾伸手摇摇淡缘,见她睁开眼睛才停住动作,“妈妈,你流了好多汗。”
“对不起,把小禾弄醒了。”淡缘帮女儿拉好被子,“继续睡吧。妈妈去看看爸爸。”
“哎……妈妈,等等,”何禾的小手快速拉住淡缘睡衣的一角,“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爷爷奶奶死了?”
何禾的眼睛,和她的一样是浓稠的深黑色。她用童声说出的“死”字,像是朝她当头泼下的一桶冰水。淡缘感觉心脏漏跳一拍,急忙抱过女儿,“好孩子,爷爷和奶奶只是二人一起去很远的地方了,他们不是经常环游世界吗?乖,快睡吧。”
淡缘将卧室的房门合在身后,双腿突然软软的,她无力的倒下去。
膝盖嗑到了地板,闷闷的痛。但却比不过心上和头中的刺痛。
几天而已,何祁已经变了一个人。他几夜不合眼,守在父母的身旁。将他们葬在一起后便只穿黑色的西服。领带已经多日没有松开。每天早出晚归地接手父亲留下的所有业务。他像是故意用劲扼住自己的脖子,将体力用到极限。
她能做什么呢?女人到这种时候竟然这么没用。淡缘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这双手只能在他醒来前煮上一杯热咖啡,在他疲倦时轻轻按摩他的眉骨。在他伤心时敞开一个怀抱。
可是还不够。他正在煎熬中备受折磨,可她能做的只是这样琐碎的小事。
他看到父母染血的尸体时,并没有崩溃的大哭或吼叫。反而安静的抚摸他们的睡容,出到室外后才让眼泪静静地流下。声音细小的悄悄哽咽。
淡缘想起何祁那时灰暗的蓝眸,突然想流泪。
她站起身,快步走进书房。里面灯光很暗,笔记本电脑还开着。何祁正在打一通电话。
淡缘安静的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望着何祁疲倦的脸容。
他好半晌才放下电话,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却没有动弹。淡缘走过去,将他的头抱向自己怀内。室内又安静了。
“淡缘,淡缘……”何祁抱住淡缘的腰肢,“我要为爸妈报仇…可那些人竟是买通了黑道间接的下手……”
“我受不了公司中那些客户和董事的嘴脸,学不会那些商界的手段,没办法到处周转资金……他们都在等着看我怎样糟蹋掉何氏……可我真的尽力了,我学不来那些……”他又说,声音闷闷的自她怀中发出。
“淡缘,你看我……是不是很没用?”何祁抬头望向淡缘,眼中竟然有泪。
“说什么呢,”淡缘吻向何祁的嘴唇,轻轻道,“你刚刚接手这么庞大的业务,需要时间适应……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商人们也有不同的手段和方法,只要慢慢做出自己的样子就好了……”况且,这样不适应商界铜臭味的你,才是我熟悉并喜爱的……淡缘怜惜的在心中喃喃。
“可是事态不容我多想,那些敌对的人在暗处,一再逼迫现在无力反抗的何氏。姐姐求了戚辛,可戚家竟无心帮助…何氏不能就这样下去……”何祁顿了顿,深呼吸几次,似是稍稍平静下来,轻轻推开淡缘,“对不起……说太多了,只会让你一起烦恼。不过我应该抗得住,淡缘,只要你和小禾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有使不完的力气!”
何祁说着,对淡缘露出大大的一笑,衬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掩不住疲累的眉,却只显单薄。
“当然,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声线为什么突然有了哭音?
淡缘捂住嘴,用力抿住两瓣唇,才止住了眼泪的下流。
虽说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但是事态不容人。何祁已经几天没再回家了。何氏庞大的集团突然压到他一个人的肩上,内部人事和管理的纠纷,过分外流的股票以及手段狠绝的敌对企业,像是一齐毫不留情的汹涌而来。
有人想把何氏整垮吗?淡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戚辛阴冷的微笑。会是他吗?如果是,他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莫非是想不留后路的一举得手?
“妈妈,妈妈,”何禾看了淡缘半晌,突然噙着眼泪呜呜的哭起来,“妈妈,你笑一个吧,小禾害怕……”
淡缘才发现自己将嘴唇咬破了,舌头一添,满嘴的腥味。她抽过一张纸巾抹了抹嘴唇,才轻轻的微笑,“有什么可怕的呢?爸爸不过是去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
何禾细小的眉毛拧了起来,“妈妈,爸爸是不是和爷爷奶奶一起走掉了……小禾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胡说…!”淡缘抱紧女儿,勉强了笑了几声,“爸爸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爸爸一定知道妈妈和小禾都在想他……他会回来的…”
这是他们的家……他总会回来的。淡缘想着,却觉得这话更像是一个希望,说不定不会实现了……
她急切地摇摇头。却突然听到门铃一响,心下顿时像棉花一样轻松的舒展开。
“是爸爸吗?爸爸回来了!”何禾欢快的跳起来,雀跃的几步跳到门旁,打开了门锁。淡缘的一句“先问问是谁”便悄悄的哽在了喉咙中……
门开了一个缝。何禾在看清来人后再次“啊”了一下,像生日那晚重演一般受惊吓的跑回淡缘身边,“妈妈……不是爸爸——”
何禾听到母亲有些怪异的抽气声蓦然停顿。母亲的身体好僵硬。她两球黑色的瞳孔急速的缩紧,眼睛惊恐的瞪大。门外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步到了母亲身旁,在她反应过来前将一枚手帕按过她的脸。母亲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去,被那个男人准备好的手臂接住。
而他在做这一切时,一直挂着优雅的微笑。
何禾看到他的身后像影子一般步入房内的一排排护卫,和他一样穿着黑色的衣服。
“你要对妈妈怎么样?”何禾突然叫出声,声音尖得刺耳,就像有一次被她踩到尾巴的猫,混杂着恐惧和愤怒。
“啊啊,”男人微微弯下腰,将脸凑到她的面前,“可爱的小公主忘了舅舅吗?不过你还是和母亲一道来吧,舅舅会带你去找你的小表哥玩…”
番外一 何祁
1我爱的女孩有很美的名字。
虽然她已经为我孕育过一个女儿,但她自己也还只是一个女孩而已。
无法被染上尘埃的女孩。
她叫做淡缘。
2我不知道“纨绔子弟”应该是什么样的。但从姐姐和她的朋友那里,我发觉了自己和他们的不同。
“正值青春的男孩,不应该有几个女朋友吗…还是你身体有问题?”姐姐在多次为我介绍女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