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洲by千帆狂舞(小受残了 强攻美受he)-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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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忍不住宛尔:什麽哭鼻子?这孩子仍是乱说话!同佳也被他逗得破涕而笑,啐道:“我与母後见著你心里高兴,这叫喜极而泣!什麽哭鼻子?这麽大了,还是喜欢胡说。快过来,姐姐三年多不曾见著你了,过来坐这儿让姐姐好好瞧瞧!”
太後放开兰若的手,让他到同佳床前坐下,自己也走了过去,坐在床头的椅子上。
同佳脸上仍挂著几分激动之色,一只手有些发抖地抚上兰若俊美的脸庞,声音仍是哽咽:“八弟,三年前,我看著你进了皇陵,原以为今生再不得相见了!幸好苍天保佑,能让我再见你一面!”
兰若抬手抓住姐姐冰凉细瘦的手腕,语气微带责备之意:“五姐,你怎说这种昏话?什麽一面,我既未死,日後见面的机会多著呢!”
同佳微微一笑,笑容中带了几分无奈与凄楚,语气却是平静和祥:“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麽?你不必劝我了,今日,我能再见著弟弟一面,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太後听了这话,忍不住哭了出来:“莫不是我造了孽,累及了子女?娘家破落了,儿子被下毒,女儿如今又是这般模样?老天,若是我以往有什麽罪过,罚我便可,为何过到我儿女的身上啊?”
兰若黯然:当初你害死三哥,可不是罪孽麽?同佳有几分惊异:“八弟被人下毒吗?”
兰若怕她担心,微笑道:“如今已好了,姐姐不用担心!”
太後虽然心知肚明,也明白女儿情况不好,不忍说出来增添她的心思加重病情,只抹著眼泪不说话。
同佳急忙道:“可有落下什麽病根?还好你回来了,太医院名医云集,若有什麽不妥也可早日医治!”
兰若暗想:他们连你的病都治不好,怎能解得这天下第一剧毒?这话却不便说与同佳听,只笑了笑:“姐姐这不是胡乱担心了吗?毒又不是其他的病,解了便解了,哪有什麽病根啊?”
同佳不知道他随口撒谎,只以为他不会隐瞒自己,终是相信了,吁了口气:“解了便好!”她久病不治,今日闻听兰若回宫,精神稍振,撑到这时候已有些勉强,面上不由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女侍自幼陪在同佳身边,对她忠心耿耿,十分上心,瞧著她脸色不对,忧心不已,劝道:“公主,歇息一会儿吧!”
兰若也看出了姐姐面色不好,帮著劝道:“姐姐,你病体未愈,不要硬撑,歇息吧!”
太後从床头起身走了过来,俯身扶著女儿躺了下来,低声道:“同佳,你歇息一会儿,今日欢儿便在宫中用晚膳!你醒来後咱们一起用膳!”
同佳神虚气乏,昏昏地不再坚持,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沈沈睡了过去。
太後与兰若亲自替同佳掩上纱帐,女侍点了安神香,太後瞧著没有不妥之处,拉著儿子的手轻悄悄地走出了内殿,回到前殿。
前殿,紫芳掌完了五十掌早已离去,宫女摆了茶水果盘,太後与兰若分坐两端,兰若拈了一粒紫葡萄,剥了皮送进嘴里细细品尝,叹道:“三年未吃到宫里的葡萄了!”
太後心酸:“你原是喜欢吃葡萄的,每到我宫里来都嚷著要吃!”
兰若笑道:“母後喜食紫果,便连父皇也是知道的。我每来请安,便知定有葡萄吃了!”
太後听他说得稚气,忍不住又笑道:“原来你每来我宫中,请安是假,吃葡萄是真啊!”
兰若笑道:“又叫母後猜著了,母後宫的紫葡萄,色泽晶莹圆润,汁水多而甜蜜,著实让人欢喜。孩儿每回来了,总要吃撑了回去!”
太後忽地怔了半晌:“那时你吃完了,还嚷著要带些回去!”
兰若眼神一黯,面上仍是不露声色,只是笑道:“嗯,原是怕母後宫里吃完了便没有了,想著多带些也可多吃些,下回来了怕是不能吃到了!”心里却是一痛,带回去原是为了给三哥尝一尝。
三哥,你在天之灵可愿意原谅我?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叫我如何狠得下心去恨她?
第三十七章
当晚,兰若被留在宫里与太後及同佳一起用膳,同佳休息了一会儿,有了些精神,又见著弟弟平安回来,心里高兴异常,平日半碗饭都吃不下的人今天居然吃完了一碗,太後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或许小儿子的归来能救得女儿一命也说不定。
三个正言笑晏晏地坐在桌边用著晚膳,忽地宫外太监总管德桂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传来,不由俱都一怔。
兰若暗道:该来的果然来了!想不到兰显如此沈不住气,这麽快便找上门来了!
脚步声渐近,兰显几步跨进宫门,吩咐其他宫人留在慈宁宫外,只带著德桂走了进来。
兰若很有规矩,见著兰显进来,忙跪倒在地:“臣弟参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兰显满脸笑眯眯地,伸手扶起了兰若:“八弟,这可见外了,你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又回宫了,实是一件大喜事!快起来,让朕好好瞧瞧你!”
兰若顺从地站起身来,抬起头,目光热切,竟真是一副兄弟相见亲情流露的模样:“臣弟遭歹人毒害,幸得不死,原以为今生再不能见著陛下了!多赖上天保佑,竟让臣弟逃过一劫,此事全托陛下洪福,龙恩惠及臣弟,方使臣弟逃过了此劫。”
兰显心里恨得牙痒,面上仍是诚恳真挚:“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後福。从今後,八弟可不要再随便乱跑了,就在京城,在朕身边,也可让朕放心!”
兰若暗道:就是在你身边才让人不放心呢!低下头声音竟有几分哽咽:“大皇兄如此疼爱臣弟,臣弟便是现下死了也不冤了!”
皇帝更恨:你怎麽不死呢?“勾魂”都毒不死你,你的命倒真是硬得很哪!不过,你此次回京,是赌定我不敢明著动你麽?好啊,咱们不能明著就暗著来,看我这次真的将你送进皇陵!他拉住兰若的手,将他带到桌边重新坐下:“原来今日母後赐八弟晚膳啊,不知朕不请自来可有不妥?”
太後笑道:“皇帝愿意来,哀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有什麽不妥?”
皇帝笑道:“既然如此,今日朕也在母後这里用晚膳吧!德桂,你去吩咐御膳房多弄几道好菜送到慈宁宫来,今日朕要与八弟一醉方休!”德桂瞧了瞧兰若,领命而去。
兰若的手仍被皇帝抓著,只觉得皇帝的手越来越冷,越来越紧,他轻轻一笑,真气输到手上,微微一震,皇帝吃不住,一下子松开了。兰若低头瞧瞧自己被抓得通红的手,笑道:“皇兄如此厚爱臣弟,倒叫臣弟受宠若惊了!”
皇帝摆脸:“我宠自己的弟弟也不行吗?你几时变得如此生疏了?自己的亲哥哥也做得这般有礼有节的!”
兰若正色道:“上下之礼不可废,陛下关心臣弟,臣弟心中明白,只是这敬君之礼却是一时不能忘却的!若今日臣弟与陛下身份对换,想必陛下也不会失了上下之礼。”
兰显气得个半死:你这话什麽意思?想夺我的皇位吗?哼,你以前夺不过我,现在也不可能胜得了我。他依旧笑得亲切:“八弟说的是,君臣之礼原是不可废的,倒是朕说错了!”
兰若笑笑,想著此时与他徒做口舌之急实无意义,来日方长,两人有的是较量的机会,索性认了下风,闭上了嘴巴。
皇帝笑容不变,眼神阴森森地瞧了瞧他,转向桌上的菜肴,回头对太後笑道:“母後这地儿就是好,看这一桌子,可全是好东西!”
太後笑道:“你不常来哀家这慈宁宫,可知哀家日日吃这些,早吃得腻了,却不知皇帝竟然喜欢这些菜。早知如此,应当让紫芳那丫头经常请皇帝过来一起用膳!”
皇帝一笑:“今日母後惩罚了紫芳,朕已知道,原是这丫头不懂规矩,母後若是用得不好,朕换了她便是!”
太後心头一凛:这事传得倒快!想必是紫芳那贱婢自己跑去诉苦了!她脸上仍是八风不动:“这倒不必,紫芳是个聪慧的丫头,若不是她今日越矩了,哀家也不会惩罚她。她平常做事倒也细心灵巧,哀家也使得惯!”难道让你再换一个更精明的丫头来监视我?紫芳这丫头如今露了馅,想必你是不肯再用了,只不过,哀家好歹是你的母亲,哀家就不信你能拗得过哀家!
皇帝熟知这个亲生母亲的脾性,想当年她能稳稳保住皇後之位,若不是手段高超,早已贬了,先帝一生未动她的国母之位,除却怜她乃是少年伴侣外,与太後自身的长袖善舞也是分不开的。若论起这位太後的心机,便是皇帝自己也是犹有不及。
兰显知道不便和母亲硬碰硬地强拗,只得闭口不再提换宫女一事,心里暗暗计较:眼见紫芳不能用了,不知可还有能进慈宁宫的有用之人?
兰若默默地低头吃饭,目不斜视,似乎对身边皇帝与母後的对话全不在意,其实句句听得分明。见母後轻巧地挡住了皇帝的话,不由一笑:你想往这慈宁宫插人,这下可要失望而归了!
新增的菜肴摆了上来,兰若瞧了瞧,欢呼一声:“竟有蟹粉狮子头!”伸了筷子便想去夹。兰显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之色,似在笑他的孩子气,兰若心里暗暗得意:你看不起我正好,你看不起我我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他索性站起身来,伸长手臂将筷子伸进放得离他较远的狮子头钵里,左挑挑右拣拣,终於选著了一个看上去又圆又大的狮子头,夹进自己碗里,坐下身来,眉开眼笑地吃了起来。
同佳与太後瞧著心里一酸:这孩子这些年都过了些什麽日子?一个狮子头高兴成这样!
同佳轻声问道:“八弟,你在外头没有吃到过狮子头吗?”
兰若咬著狮子头抬起头来,笑嘻嘻地:“救我的那人家中并不宽绰,这种蟹粉狮子头是做不起的。”
太後接著问:“那我儿这些年吃了些什麽?”
兰若歪著头想了想,过了片刻才道:“蔬菜比较多,象青菜、萝卜之类,不过,那神医说,我被歹人下了剧毒,吃得过於荤腥不利於毒素的排出,只能吃些蔬菜。嗯,御膳房的手艺越来越好啦,这狮子头做得真好吃!”
皇帝被他一口一个歹人说得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挂不住了,索性也夹了个狮子头放进碗里,低下头来,一口一口地品尝。
同佳和太後心里更加难过:堂堂一介皇子,原是尊贵无比的龙子凤孙,却在乡间草野吃那野食,可怜的孩子!什麽御膳房的手艺变好了,原是你多时不吃,一下子吃到了,觉著新鲜罢了!
同佳轻声道:“慢慢吃,不要著急,小心噎著!”
兰若抬头冲著同佳微微一笑,重新低下头继续进攻碗里的狮子头。
皇帝尝了一口,觉得自己想戳烂碗里油腻腻的肉团,好不容易忍住了,连忙夹了筷青菜,忙不迭放进嘴里去去油气,心里骂著:好你个兰若欢,倒会演戏,我就不信你这些年就吃青菜萝卜!这麽肥腻的东西你也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好啊,你既要装可怜,朕便可怜可怜你,务必要让你吃够狮子头。
他亲切地询问兰若:“八弟回来後仍住在八王府吗?”兰若点点头:你又有什麽花样?
皇帝的嘴角边挂起一抹莫名的微笑,抬头吩咐德桂:“让御膳房做一百个狮子头到八王府去。八王爷这几年流落在外,连狮子头都不曾吃过,著实令人心酸,朕一定要让八王爷吃得尽兴!”好,你装,朕让你装,这一百个狮子头朕倒要看看你怎麽将他吃完?嗯,得安插些人手到八王府了!
他继续吩咐:“朕曾听人禀报,说八王府自八弟去世後,仆人纷纷离去。八弟此次突然回府,想必府内人手不够。德桂,你再吩咐下去,从宫中选十名宫女,十名太监,十名侍卫,务必要老练能干,送去八王府,以解八王府用人之急!”
第三十八章
关洲一个下午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发了疯似地练字,树儿立在一旁侍候著,瞧著那一张一张质地极好的宣纸涂得满是墨汁,随後又被稀里哗啦地撕得粉碎扔进纸篓里,心里暗暗叹息:可怜的少爷,你要与一个死人争,却又怎麽争得过啊?更何况那个死人原是恁般优秀!
关洲似是写得累了,撕得尽兴了,慢慢软倒在椅子上,双手捧著头,隔了半晌突地抬头看著树儿问道:“树儿,我们是不是不应该住到这里来?”
树儿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之色:“少爷,你若是不与王爷同来,只怕王爷会想差了,以为你胆怯,事到临头却不愿与他同生共死!”
关洲露出几分茫然:“树儿,你说我能赶得上三王爷麽?”
树儿慢慢走上前来,握住关洲的手:“少爷,便是你能赶上三王爷又如何?王爷与三王爷自小表梅竹马,情义深厚,这种情感不是说能忘记就能忘记,说能代替就能代替的!少爷,你既一心放在王爷的身上,便只能接受这种局面!”
关洲面上忽地显出些许脆弱,手臂搁在桌子上,缓缓道:“树儿,便是我能代替又能如何?我原想著得不著他的一心一意,便是做个替身也是甘愿的。如今看来,我却是做不到如此豁达了!树儿,我心里好难受,却仍要装作毫不在意。树儿,我……我……”他忽地苦笑了笑:“我竟去计较一个已经过世了的人,是不是没有半点出息?”
树儿心里一酸,忍不住象小时候一样搂住了他:“少爷……”
关洲依赖地将头埋在他怀里,一滴泪悄悄滑过脸庞,低声道:“树儿,如今也只有你知道,我也是会……”他抬手抚了抚心口:“会难过的!”
树儿黯然:我的少爷,往後还有那麽长的日子呢,这座王府中处处都有三王爷的影子,你能忍得了一时,还能忍得了一世麽?他不愿意说出来增加关洲的忧思,只能紧紧地搂住主子:不管怎麽样,树儿始终都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
李风端著晚膳乐滋滋地来到关洲与树儿住著的小院,想著与两人把酒言欢,谈谈别後的事情。跨进院门,远远地望见撑开的窗後树儿紧紧搂著关洲。他阅历丰富,就这麽一瞧,再联系今日进府後的前前後後,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看来小少爷还是介意的啊!叹了口气,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屋内的两人吓了一跳,双双跳了出来,瞧见李风皆都松了口气。树儿戏谑道:“原来是李管事……哦不,李总管啊!咦,有劳李总管亲自给我们送晚膳。”
关洲片刻间已恢复了原本的神色,笑嘻嘻地道:“李总管亲自给我们端晚膳,真让我们受宠若惊,愧不敢当啊!”
李风心里叹气:你倒是变得快!也不点破,将饭菜放在院中的桌上,又取了一壶酒,笑道:“我们三年没见了,今日好好叙叙!”
关洲与树儿对望一眼,走到石桌前坐下,豪迈一笑:“好,今夜不醉不归!”
树儿提起酒杯,将桌上的三个杯子都斟满了,举起自己的酒杯道:“以後我与少爷住在这儿,还要有劳李总管多多照顾!”
李风瞧了树儿一眼:“这话可见外了,你们便如这王府的半个主人一般,我原是王府的奴才,哪轮得到我来照顾你们?”
关洲接过话头:“李总管这话说偏了,说起来这天下之人皆是皇上皇子们的奴才,我们怎做得什麽王府的主人?能帮得王爷做成大事,便已心满意足了!”
李风听他把话说得这麽客气,心里很是吃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