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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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怼!薄�
“那天晚上你见到的真的不是刘八?也许一不小心认错了呢?你还想不想让我们把那人叫来再认一次?”
赵强摇摇头说:“没有必要再叫来了,我已经认清了,真的,我没有认错,我决不会认错的。我赵强再糊涂,认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李彪警告他说:“赵强,你要知道,作假证对你可没有半点好处,我们不仅不减刑,还要加重你的刑罚。”
“我知道的都说了,要是我作了半点假证,就凭这点,你们枪毙我好了!”赵强被带下去时,不禁大声地叫道。
李彪说:“从赵强的表情与态度来看,雷元锦真的不是刘八。”
赵平雄想了想道:“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就是雷元锦在自己本来面目的基础上稍稍化装一下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
“这里又有一个问题,雷元锦既然化装,他为什么不变成另外一个人,而把一个真实的自己变成一个近似的自己,这有什么必要?这不是惹火烧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他就是再晕头,恐怕也不会糊涂到这个程度吧?”
“就是啊,这个案子,可真是光怪陆离,咱们就像掉进一个漩涡,给越搅越糊涂了。”
“这样吧,咱们先去会会雷元锦,看他对与马朝东的往来有一个什么‘说法’。”赵平雄道。
警车开到城东郊停下,又走了约一里路的样子,他们就站在了雷元锦的破房前。刚一敲门,里面就有人应道:“来了。”
开门的正是雷元锦,一见是曾经审讯过他的两个民警,他的脸上立时挂了一层霜。
“雷师傅,”赵平雄亲热地叫道,“上次是我们弄错了,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今日是专门来问候看望您的。”
“就是,就是呢,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李彪说着,故意将拎在手中的一网兜水果举在胸前。
“哦,请进来,请进来坐吧。”雷元锦见状,马上换了一个人似的,十分热情地邀请道。
闲聊一会,赵平雄就开门见山地问道:“雷师傅,您认不认识马县长的儿子马朝东?”
“认识的,他上我这儿来过多次。”
“他来您这儿干什么?”
“给我送钱来花。上次,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这几年的开销,都是老马提供的。先是托人带来,时间长了不方便,后来就是马朝燕给我送来,马朝燕住在学校后,就变成了马朝东。那小家伙可机灵呢,真是一个好娃儿呀,知道他遇难后,我伤心地哭过好几回。”
该问的都问了,两人起身告辞,雷元锦仍是站在门口相送,还对他们一个劲地挥手,就和贾宏说的他跟马朝东再见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侦破线路发展至此,仿佛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23、善于假设
第二天,赵平雄主动请缨,要求到云南某县去查实张波的有关情况。
不少人都劝他:“上那儿去干什么?难道他伪造了档案不成?我们可以打电话与对方公安部门联系,让他们出面调查证实的。即使档案和其他情况有什么不符,张波作案的可能性也是可以完全排除在外的。”
赵平雄很固执:“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头,最好是亲自到那地方去一趟。”
局领导对赵平雄一直非常信任,对他的这一提议虽不十分赞同,但也同意他上云南去走一遭。
“小李子,还是咱们两人一道去怎么样?”赵平雄拍拍李彪的肩头说。
“我可是求之不得呢。”李彪高兴地答道。
在火车与汽车上,他们两人谈得最多的还是案子。
“这桩连环大案不破,我想我是睡不好一个安稳觉了。”赵平雄说。
李彪道:“是的,我的脑壳里头一天到晚也尽是想的这些名堂。”
“从表面上看,刘八与张波好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可我总觉得刘八就是张波,张波就是刘八。”
“我倒并不这样认为。”
“当然,就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而言,我也没有半点怀疑张波的理由,可越是这样,我怀疑他的理由也就越充分。”
“能不能把这种理由说上一、二?”李彪问。
赵平雄道:“当然可以呀!我以为我们正在侦查的这件连环大案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罪犯极善伪装。在马朝燕凶杀案中,他伪装成刘八,推出赵强当作一面挡箭牌,并且还教赵强换用他人的身份证伪装欺骗;在马朝东失踪案中,他将尸体埋在另一座新坟里,其智商之高非一般人所能比;再看第三件,马立本凶杀一案吧,他使用了同样的手段,故意留下鞋印、烟头等物来迷惑我们。有的同志认为罪犯留下的那些东西是破案的依据,我则认为恰恰相反,他是在制造一种假象,以达到更好地伪装自己的目的。罪犯走时将地板用拖把拖了一遍又一遍,拖得干干净净,走得从从容容,如此狡猾而精明,他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给警方的。可他却留下了,这只能解释为是在故意制造假象。那么,我就有充分的理由认为,罪犯留下的证据与我们的推测恰恰相反。比如说吧,个子1.7米左右,体重约75公斤,给人的印象显然是一个胖子,而罪犯本身也许正相反,却是一个瘦子;再比如,现场留下的烟头表明凶手嗜烟如命,也许真正的罪犯根本就一支烟也不吸;烟头的血型化验为O,也许罪犯的血型或A,或B,或AB,就是不属O……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种假设而已。”
李彪说:“赵队长,我认为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罪犯运用的是一种常人难以想到的逆向思维,从我们掌握的凶手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智商高,胆大,心细,经过长期策划预谋,最有可能选择这种反向思维的形式来作案。”
“而我们所知道的张波,就正具有这样的特点。”赵平雄说着,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身高1.7米,瘦子;血型为AB,从不吸烟喝酒;一年四季只穿皮鞋,从未有过一双布鞋……从我们现在接触到的所有嫌疑犯来看,唯有张波具备这些伪装的条件。职业是人民教师,为人师表的,一般不会怀疑到这种人的头上来;从云南调入古船,最具更改身份的可能与方便;表面上看,其年龄、阅历与马立本不可能有任何瓜葛,而罪犯之所以伪装自己,需要达到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说到这里,赵平雄苦苦地笑了一笑,“也许,这全部是我头脑里推想的产物,而结果跟这是毫不相干的两码事呢。”
“就是要善于假设,如果早有一个现成的结论,那还要我们这些侦查人员干什么?”
“不管这样,只有亲自跑一趟,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才会有所着落。不然的话,老是搁着,其他的事也无法进行了。”
一路上,两人就这样谈谈讲讲,东扯西聊,但话题总是离不了张波、刘八、雷元锦、马立本等人。
到达目的地,他们首先找到当地公安部门,与他们取得了联系。
24、两个张波
这是一个靠近缅甸的边境县,为行文方便,我们姑且称之为腾县。腾县县城的规模及发展情况与经济、文化颇为发达的内地相比,只算得上古船县下面的一个普通乡镇。
赵平雄与李彪在当地公安人员的帮助带领下,查阅了张波留下的档案存根,走访了县城关小学的有关领导、教师。事实证明,此前确有其人,家庭出身、父母历史、工作情况、生活阅历跟古船档案所载并无两样。
然后,他们又多方打听,辗转找到了张波的前妻杜娟。
杜娟在一家造纸厂工作,现已再婚,重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并生下了可爱的儿子壮壮。
为不影响杜娟的家庭和睦,赵平雄与李彪在她白天上班的时间,通过工厂的保卫人员从车间叫出了她。
一番介绍过后,他们就问起了张波过去的一些情况。
可是,杜娟却绕开了他们的问题,十分谨慎地反问道:“是不是他过去的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老毛病?”
杜娟看了看面前的几位民警,想了想,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就如实说道:“张波过去吸毒。”
“吸毒?厉害吗?”
杜娟点点头:“一段时间吸得相当厉害,把咱们的家当都快吸光了。”
“你们就为这离的婚?”
“是,又不全是。”
“还有其他原因吗?”
这时,杜娟的脸突然间就红了,她低下头,嗫嚅着说道:“他……他不像个男人,我跟他结婚两年,没有怀过孕……”
这时,赵平雄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说:“你看看,你前夫是不是照片上的这人?”
杜娟接过看了又看,最后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你知道他老家古船还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听说。”
调查至此,一切似乎都得到了确认。
赵平雄与李彪相互递了一个眼神,站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杜娟突然说道:“你们回去了,请一定转告他,希望他再也不要吸毒了。那样的话,会毁了他一辈子的。我心里只希望他变好,只要他不吸毒,是能够变成一个真正男人的!”说着,眼圈就红了,突然地,她身子一转,冲出屋去。
看得出来,她对张波仍存有一份真情。不管怎样,两人毕竟夫妻一场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呢。瞧着杜娟远去的背影,赵平雄心里这样想道。
在腾县连续奔波了两天,要查要访的事都已做了。于是,他们返回古船了。
临行前,赵平雄又做了两件事:一、将张波的档案存根复印一份带回;二、向腾县公安局有关领导和部门一再托咐,只要发现张波的什么新情况新动态,请一定及时告知古船县公安局。
然后,他们俩就踏上了归途。
坐在颠簸的客车上,前后左右地摇晃不已。
李彪叹了一口气说:“看来咱们这回又是白跑了一趟。”
赵平雄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地抽烟。
过了好一会,他将烟蒂使劲地扔出车窗,吐了一口唾沫,缓缓地说道:“的确是有一个张波,也确实是调回了古船县,这已没有半点可疑之处,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疑问了……”
“一个什么疑问?”李彪赶紧问他。
“就看古船的张波是不是让别人给冒名顶替了,如果古船与云南的张波同属一人,那一系列杀人案就绝对不是他干的。”
刚刚返回,他们就知道专案小组又发现了一条新的线索。
25、神秘幽会
自11月26日凌晨的凶杀案发生至今,罪犯再也没有采取过什么新的行动。但是,警方吸取上次教训,为防万一,有关防范工作不敢有半点松懈。他们对马立本的住宅,每天都布有警察对其进行严密的监护。
这天晚上,侦查员戴红兴刚刚换班接哨不久,突然发现一条黑影窜进了马立本住宅所在的第三单元楼房。他看了看表,12时过10分,就赶紧尾随着进了楼道。
黑影上到四楼,站在了马立本住宅大门前,机警地望了望四周,然后伸出右手,轻轻地一拉,防盗铁门就开了。又轻轻地一推,里面的木门也开了。黑影身子一侧,就钻了进去。
小戴急步上楼,紧紧地贴着防盗铁门朝里望,可什么也发现不了。
怎么办?小戴急了,又无计可施。根据刚才发现的情况推测,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进屋的黑影对房门内的主人徐环环一时不可能构成生命威胁。两道房门一拉一推即开,显然是事前有约,房主有意虚掩的。
既然一时不会发生意外,小戴就赶紧下楼,来到一个隐密之处,打开对讲机,与公安局指挥中心联系。
“001,001请回话,我是018,发现新的可疑情况。”
“018,我是001,寻呼已收到,发现了什么新的可疑情况,请赶快汇报。”
于是,戴红兴就将刚才的发现作了详细汇报。
指挥中心很快下达指令:“请继续监视,一旦发生意外,可采取果断行动。现有005、009、012正在向你靠拢,请你们密切配合,掌握主动,随机应变。”
“018知道了。”说到这里,小戴就关了对讲机。
他赶紧上楼一边认真地监视,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战友的到来。
屋内没有半点异常,客厅里的灯光也灭了。他轻移脚步,将耳朵紧紧贴在防盗门上,里面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
怎么办?
戴红兴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守护在门外,严密地监视着屋内的动静。
一旦发生响动与惊叫,那就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小戴暗暗地想着。
不一会,代号为“005”、“009”、“012”的其他三名警察也相继赶到。经商量,他们四人分成两组,留下“005”、“009”继续在门外监视,戴红兴和“012”下楼守望并随时与指挥部保持联系。
楼下小组抬头盯着四楼搜索,很快就发现了卧室窗口透着的朦胧亮光。窗口挂着一层百叶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室内的情况无从知晓。
“看来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幽会呢。”戴红兴对“012”说。
“你能肯定那是个男人?”“012”问。
“绝对是个男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能担保他不是来杀害徐环环的?”
“不像。”
“也就是说,徐环环瞒着马县长另有一个情夫?”
两人正小声地交谈着,突然地,窗口的灯光就熄了。整个楼房顿时一片漆黑,一星半点亮光都没有了。
“看来那个情夫要过夜了。”“012”说。
“咱们怎么办?”戴红兴问。
“我也拿不准,还是请示指挥部吧。”
对讲机打开,很快就接通了讯号。总部命令,严守监视岗位,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一旦发现新的情况,立即报告。
一直等到凌晨五时,窗口的灯光又亮了。
指挥部立即命令:门外小组撤下,跟踪即将出来的那个男人;楼下小组继续监视马立本住宅。
不一会,那个与徐环环同宿一夜的男人终于出门。他朝四周张望一番,迈着轻捷的步伐,像个幽灵般地飘荡远去。
他飘出县政府宿舍大院,飘上大街,最后飘进了县第一人民医院。
监视小组紧跟不放,盯准了他闪身进去的那间屋子。
经调查确认,与徐环环通奸留宿的男人为县第一人民医院医师邓修良。
26、横生枝节
经多方了解,所掌握的有关邓修良的基本情况如下:
邓修良,45岁,古船县西河镇高潮村人,现为第一人民医院门诊部医师。身高1.71米,体重70公斤左右,血型O,嗜烟酒,喜穿农家布鞋。家庭关系一直不和,曾与原来的农村妻子闹过多次离婚,而终未离成。但两人一直分居,虽未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其夫妻关系已名存实亡。
由此可见,邓修良不仅具有行凶作案的犯罪动机,其生理特征、生活习性也与推测中的罪犯相符。
从工作性质与生活阅历等方面的情况来看,邓修良不可能与马立本产生什么直接的矛盾冲突,如果有仇,也只有两种可能:一、他与徐环环的通奸事实被马立本抓获或觉察,对邓修良私下里有过严厉的惩罚;二、邓修良急欲达到与徐环环在一起生活的目的,而马立本则成了他道路上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一个不共戴天的死敌。出于以上两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