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上君下by而我知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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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脾气公子见顾岸半天没有反应,也没继续搭理他,又坐了下来。
顾岸兴奋得不能自抑,感觉接触到了神仙级的人物,道:“真,真的是林大侠。”
好脾气公子见顾岸一直不走,还一副崇拜至极的模样望着他们两个,不免失笑:“我家盟主平时不遮面不埋名,谁都见过的。”
顾岸哪里懂那些江湖人对盟主见怪不怪的心理,像只被放出牢笼的鸟,扑啊扑地飞到那两位旁边,神色激动,睁着大眼睛,语气真诚:“在下名为顾岸,回头是岸的岸,有幸结交林大侠和这位……”
“杨阿溪。”好脾气公子答道,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岸,“真有趣,你居然跟咱们大安男宠同名同姓。”
顾岸仿佛没有听见后半句,夸张地惊呼道:“你就是武林第一小诸葛杨阿溪!”
杨阿溪一直和和气气地应对顾岸所有低级的惊叹,那位盟主大人倒是有些不耐烦了:“羊啊,回房。”
顾岸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跟在两位大神后面,杨阿溪本身也是个狗腿,盟主一走就屁颠屁颠地黏在后头,盟主大人只好自己转过身来,盯着顾岸。
第一次与传说中的武林盟主对视,顾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我不需要第二个狗腿,顾公子请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武林第一小诸葛……肯定是最近看明月基中毒了……这只是两个路人,有可能是下部的主角,也有可能不是。
☆、拾捌 纷扰旧时梦
尚武帝做了一个梦。他许久没有进入过这么伤心,这么真实的梦境了。久到他几乎快忘记了从前那段总是从浅眠中惊醒的时光。
时间仿佛是回到了若干年前,尚武帝在梦中醒来,侧身去吻那个人,却扑了个空。榻上空空荡荡,清冷地没有一丝人气。尚武帝莫名其妙地往床榻四周环视,似乎是丢了什么小玩意儿,连枕下都没放过翻找。
“陛下,您醒了,奴才伺候陛下更衣。”
尚武帝好奇地看着小多子,问道:“顾岸宝宝呢?”
“陛下且放心,顾公子尚在偏殿安睡。”
尚武帝这才恍然醒悟般仔细打量了一番周围:“这不是三里宫!”
小多子担心道:“陛下,宫内并无名为三里宫的地方。陛下想是梦靥了,奴才这就叫太医来开几服药为陛下安神。”
尚武帝用手掌盖住额头,有些痛苦道:“你说什么?你说三里宫不存在?为什么顾岸宝宝会住在偏殿?他在跟朕闹脾气吗?朕的床这么大他非要跑到别的地方做什么?”
“陛下……”小多子顿了一秒,“陛下,顾公子总会接受陛下的,如今他的家人都在陛下手中,他不会罔顾父母性命不管的。”
“你说什么?!”尚武帝惊异出声,连衣服鞋袜都来不及套上,急匆匆从床上跌了下来,原地转了一个圈,却没忆起偏殿的位置,尚武帝渐渐激动起来,“你说顾岸还没接受朕?朕用他的家人威胁他?那三里宫是什么?他答应陪在朕身边的话朕能记错吗?”
尚武帝等不及小多子的回答,光着脚抓了个侍女带路到偏殿,一推门,殿内昏暗无法视物,尚武帝突兀地打了个寒颤,一瞬间那冲天的急迫和紧张消失殆尽。耳边忽的闯入清冷的打更声,短暂生硬的一下,将尚武帝试图迈出的脚步顿在原处,他体会到一阵奇异的惧意,似乎只要离这殿内越近,他就即将万劫不复。
终是有人越过了尚武帝,在殿内寻找了一番,接着是一声干净利落的“扑通。”
那侍女跪在尚武帝面前,吓得抑制不住哭音挤出喉咙:“奴婢没有看紧顾公子,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尚武帝好像没有听见她凄厉的哭求,倒是刚刚逃离的勇气又回来了些许,尚武帝旁若无睹地一步一步走进殿内。床榻上的确没有任何人,只一张纸条遗留在枕边。
【顾某携家人已离开大安,皇上不必来找。就此诀别。】
尚武帝就这么从梦中惊醒了,梦境一直围绕着的那个男人却始终没有露出面目。尚武帝无意识地抬手抹了抹眼角,居然有丝冰冰凉凉的湿意覆贴在掌背。尚武帝愣了愣,似是也有些不敢相信,但来不及深想,目光比思维更快地去寻找那个身影。
顾岸安安分分地趴在枕上,左脸颊被躺扁了,嘴被迫压成个小小的圈形,有轻微的鼾声从鼻腔中呼出。
尚武帝过了太久的安稳日子,得意忘形了这么多年,一场梦让他简直快要崩溃。昨夜似是下过了雨,水珠从屋檐落下的声音与他过激的心跳相得益彰,干脆又紧凑,目光描绘着身边人的眉目,伴随着滴雨声渐渐潮湿地蕴开一片柔情。
还好是假的,还好不是真的……
尚武帝微微颤颤地低下头,在离那人耳边只一层薄纱的距离,情不自禁低喃出被噩梦唤醒的一句心声:“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也许是埋藏了太久,与其说是在低语,不如说是带着请求意味的一声叹息。熟睡中的男人自然不会因为一句微不可闻的轻叹而苏醒,然而顾岸像是受到了感应,吧唧了下嘴巴,浓长的眼睫抖动两下,俨然还有酣甜的睡意。
尚武帝被他默认般的动作逗笑了,铺天盖地的庆幸席卷而来,过去的日子早已过去,他绝不会让那些孤独彷徨再重演一遍。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个梦,尚武帝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
尚武帝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在遇到顾岸之前,他甚至是雷厉风行的。手臂一挥出兵西项,羊毫一勾执行新政。即使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打法,即使为建运河掏空国库,只要结果是好的,他还是一代明君。
人人都道顾岸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但没有了顾岸作为约束的尚武帝,大安的百姓或许连嚼皇家秘闻舌根的闲情都不会有。
尚武帝无法不顾虑顾岸,他考虑不周,被怪罪的不会是他,顾岸将被千夫所指。他做错了决定,被指责的不会是他,顾岸得为他背负千古骂名。
如此将顾岸推向风口浪尖,尚武帝舍不得,但他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况且,这个睡得像猪一样的家伙,爱笑的爱胡闹的脾气温温的男人,愿意以如此低贱的身份留在自己身边,其实一点都不软弱。
“小多子,顾岸宝宝怎么还没醒?”尚武帝不忍叫醒熟睡中的顾岸,独自用了早膳回来,顾岸居然还在睡。
“陛下,顾公子昨日太晚归房,今早在补眠罢了。”
被一个梦打扰,小多子不提醒,尚武帝都快忘了顾岸昨晚一个人在外头撒欢呢。尚武帝苦笑道:“你去把他叫醒吧。”
“是,陛下。”
顾岸梳洗整齐后从内间走出来,颀长挺拔,倒有点潇洒翩翩的风范。尚武帝喜爱他不说话时的样子,沉闷在胸口的郁气也缓解许多。
“陛下,我今日与清莲约好下棋。”果然一开口就让人生气。
尚武帝不语,也不哼哼着吃醋,假装没听见似的。
顾岸回想了下似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还是老实交待了下:“昨日碰见了武林盟主林大侠还有小诸葛杨公子,不过今日他们有事离开了。”
“……”谁问他这个了。
顾岸不解,干脆一同坐下,问道:“陛下在生气吗?不要生气了。”
“……”尚武帝叹了口气,“顾岸宝宝,朕昨日做了个梦。”
顾岸笑他:“陛下还为梦中事忧心,真是小孩子。”
尚武帝无语:“你还记得朕当初是怎么留下你的吗?”
“自然记得,不过陛下对爹爹和娘亲很好,我早就不怪陛下了。”
尚武帝轻笑:“如果你师父还在,朕也会把你师傅当做亲生父亲一样。”
顾岸有些动容,揽住尚武帝的脖子与他亲了一会儿,道:“陛下是梦见了我的师傅?”
尚武帝承认他是因那个梦而怕了,所以一句一句逼着顾岸跟他一起回忆:“不是,朕不是问你还记不记得朕怎么留下你的人,朕是想问你,是否还记得你不再反抗朕的那天。”
顾岸缓缓收了笑:“不会忘记。”
“那就永远都不要忘记。”
那一日的每一个画面都还历历在目。
尚武帝翻身坐在他身上,手指灵巧,几件碍事的薄衣只能证明他正在被人猥亵,正被人压在身下。 顾岸眼前下意识地出现一个身影,几乎要脱口而出那声求救。
师傅……顾岸在心中念出了那句呼唤,最终闭上了眼。
不想骑在身上的皇帝却随之停止了动作,尚武帝在他耳畔轻笑:“你这幅样子好像是要杀了朕。”
顾岸睁开眼。
他看见尚武帝那丝笑意,温柔含着执迷不悔:“你别怕,我不忍心伤你。我会对你好,好到你也舍不得杀了我。”
随后,他将顾岸弄硬了,缓缓坐了下去。
如同一句魔咒,顾岸没能逃脱。他果然舍不得了,尚武帝的好带着些霸道混杂着包容与柔情,顾岸本是欲望浅薄的人,到头来却离不开那个人的好了。
顾岸这辈子最抵抗不了有人对他太好,尚武帝的一句许诺,也许血腥疯狂,但对顾岸来说,却是最无法抗拒的。
☆、拾玖 千里下江南
“莲,莲公子,你怎么了?”媳妇儿表露出明显的不高兴,武一顿时手足无措。
“顾岸那个不讲信用的!不是说好了下棋吗。”清莲性子烈,又来了个对他惟命是从的武一,更是脾气见长,“还有,你不要莲莲公子莲莲公子地叫,我叫清莲,你要是发不清楚就便别喊我。”
“莲,莲儿……”
清莲“腾”地站起来,红霞飞上整张脸:“不跟你说了!我亲自去找顾岸,不守时的混蛋。”
嗯嗯啊啊……啊啊嗯嗯……
清莲饶是见多识广的,也扛不住听到皇上墙角的尴尬。
“光天化日之下,太……太……”清莲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对尚武帝和顾岸印象的幻灭。
“莲,莲儿,我们快走吧,陛下发现了你我都得受罚。”
清莲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不到两秒,又气势汹汹地回去了。
回返的路上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却也阻挡不了清莲发挥强大的想象力。
清莲走着走着气便消了,同情与怜悯涌上心头,清莲垂着脑袋,心痛愧疚道:“武一,对不起。”
武一一怔:“怎,怎么了?”
“以前说了你主子的坏话是清莲太幼稚了。”清莲嗫嚅,“顾岸是个好人。”
“公子当然是好人。”
清莲抬起头对武一凄然一笑:“皇上竟然在白日还要逼迫顾岸侍寝,更不知夜晚是如何……若是换做了清莲,必定也是受不住的。清莲真是个小人,原以为顾岸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处处捉弄清莲,不想他都是为了清莲好,让清莲远离了狼虎之手,又……许配给了你。”
清莲说着说着有些臊了,偏过头不与武一对视。
听了前半段武一本想答不是清莲想的那样,但待清莲说完,武一浑身便像被猛然击中一般,耳边中毒一样魔音回绕,许配给了你许配给了你许配给了你……
武一也很感激顾岸,公子不仅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又给了他第一个春天。
一个早晨,一念之间,在屋内“苟合”的皇上和男宠都不会知道,隔壁房那两位自作主张地将顾岸引为了可交付性命的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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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岸虽是从小在大安的京城游学,但师傅的骨灰却是埋在了一座偏远的山上。那时的顾岸无法将师傅带回西项,便选了一处清静的地方,让师傅能看见远处的家乡。
离师傅的祭日还有些时日,顾岸虽然不急,可尚武帝不能整日无所事事,在客栈内歇息了一日,第二天众人又赶起了路。
大安都城建在北方,天子一手遮天,却也无法面面俱到。南方的政务即使每日都有官员汇报,但细枝末节的一层层下属分部是错综复杂。既然有机会微服出巡,尚武帝必定要去鞭长莫及的南边走一走。
小多子毕竟还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得了一天侍奉太子的机会已是十分感激。有了小多子和顾岸在尚武帝身边,清莲审时度势,悄悄跟顾岸提了要求。顾岸把清莲当做好友对待,这对又是他亲自撮合的,清莲和武一相处得好顾岸自然是喜闻乐见,大大方方就把武一让去了另一辆马车。
清莲跟着顾岸呆久了,胆子越来越肥,即使车上还坐着位尊贵的太子殿下,硬是跟武一甜甜蜜蜜亲亲我我,不把小太子当旁人,惹得人家不经世事的小孩儿腻歪地跑去找师傅了。
一行人的脚程不算慢,晃晃悠悠便渐渐感受到江南清新的气息。尚武帝弃了车,改乘船,顺着哺育大安儿女的母亲河往一名为烟水江的地方划去。
烟水江取的不是个陆地名称,却实实在在是座小城镇,有自己的风俗与文化。选择烟水江不是平白无故的,早在尚武帝坐镇朝堂时就常见有关于烟水江的奏折,而每一本几乎都离不开“水”这个字。并不是什么好事,有关于水的灾害,水涝,洪水……这座城镇几乎都没能逃过。
“陛下,你看,好美。”江南终究是富饶之地,尚武帝从小到大没有少来过,早已见怪不怪。然而顾岸却不同,自入宫以来,出远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到这么远的地方更是第一次,难免抑制不住兴奋之情。顾岸把安然坐在船舱内品茶的尚武帝拉住,笑眼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活泼了起来,与尚武帝分享喜悦。
尚武帝不忍扫了他的兴,半推半就地被扯出去,没威信地抱怨道:“你就不能注意注意称呼吗。”
大安的母亲河颇为宽广,并排着停泊好几艘大船也不成问题。船身大,驶得慢,河上的风景一览无余。河面上不只皇家一行人的大船,有好几条似是大户人家的娱乐之所,甚至比尚武帝等人的更豪华。再如何华丽的事物都比不上皇宫里的,忽略掉那些做工精细的船只,这河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江南男女的风情。
大安民风开放,女子少了那么点矜持,男子多了那么分风流。于是纤纤玉指的姑娘往古琴上那么行云流水地划上几下,便惹来不绝的喝彩,夺走万分瞩目。这场子捧得热,却是来得快去得快,这头的曲子尚未奏完,那边又有世家公子开起了诗词大赛,纷纷攘攘络绎不绝地又拢了不少人。
人们是兴致高心思散,永远不吝啬欢呼与称赞似的,顾岸与尚武帝一前一后从船舱内走出,往船头恣意一站,闯进人们的视野。一个明眸皓齿挺拔阳光,一个唇含浅笑器宇轩昂,不多时就有女子间不掩饰的嬉笑碎语顺着风传来。
有人在唧唧喳喳,有人干脆放弃闲语,挥舞水袖,伴着不知哪儿的琴音,妖娆妩媚地跳起含羞带娇的舞,示好之意溢于言表。
顾岸专注于这别具风格的画面,他总是个不与常人同步的,不知道笑得“温和儒雅”的尚武帝早被那女子和众人刻意的起哄声吸引了去。
顾岸握着尚武帝的手突然一紧,不愿移开视线,顺口问道:“陛下怎么了?”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美景?”尚武帝重重地咬了最后两个字,目光刁钻地将那女子从头扫视到了脚,活生生要拨了人家一身皮似的。
顾岸笑意盎然,欢快地点着头:“是啊,陛下觉得不美吗?”
“美,极,了。”尚武帝想放开手。
“陛下在看什么?”顾岸见尚武帝始终偏着头,好奇地也望了过去。
那女子实际上已经到了一支舞的尾声,抓住了一名公子的注意已是自满不已,只见另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也向自己投来了视线,不长的舞便再也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