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上君下by而我知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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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想都不会想去碰一下的苦力时,清莲也只是嘴巴上吐了几把刀子,最终还是撩起袖子束起青丝跟着去了。
清莲最初也只是给顾岸个面子,做做样子罢了,直到他看见一旁围观的尚武帝。
大忙人尚武帝时常忙到深夜只为了挤出偶尔的几个白天,美曰其名监督工程,实际上就是为了多盯自家男宠几眼。如此痴情举动,放在不知情的清莲眼中却是另一番含义。
清莲只看见尚武帝来一阵不来一阵,好整以暇地坐在岸边,有美酒水果伺候,逍遥自在,对挥汗流血的顾岸熟视无睹,似乎毫不在意顾岸的努力。
清莲偷偷看了眼嘿咻嘿咻搬运基石的顾男宠,那人自顾自地打着气,烈日下,既平凡却掩不住熠熠生辉,那么耀眼,那么感染人心。
清莲心里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揉了揉有点酸胀的眼角,拼尽全力搬起了第一块石头。
“莲莲,你累了先坐吧。”对清莲脑补的小剧场一无所知,顾岸喝完水坐了会儿觉得休息够了,准备回去继续卖劳力。
“等会儿。”清莲抓住顾岸的袖子,他突然想起一条八卦。
顾岸重新坐下:“怎么了?”
清莲凑到顾岸耳边,道:“你知不知道,温阳和温卓要成亲了?”
顾岸惊道:“真的?”
清莲点点头:“温公子如今有了陛下的支持,已经得到极好的口碑。他说卓公子近日对他与以往不同了,过去卓公子最忌讳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跟兄长的关系,但是似乎我们来了之后卓公子就不再排斥跟兄长在光天化日下亲密了。”
“真好。”顾岸自然地流露出一声感叹。
清莲闻言又是一阵心酸,抚慰地拍拍顾岸的肩,接着道:“温公子说他们的亲事不需要有多少人来支持,他只想跟卓公子成亲而已。”
顾岸感动极了,感觉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力。他沉默了半晌,转头看向清莲:“莲莲,我差点忘了,你和武一的亲事还没办呢。”
清莲兴致高昂的八卦魂顿时被一团火烧没了,脸上的汗珠似乎被热度蒸发了一般,整颗脑袋丝丝地冒着热气:“谁……谁要跟他成亲啊……”
顾岸笑嘻嘻的:“刀子嘴豆腐心。”
清莲瞪着顾岸,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通红着脸颊故作硬气道:“哼,你就是怕我夺了你的位子才把武一塞给我吧,清莲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人。”
顾岸笑吟吟地道:“莲莲你放心,我不会让武一亏待了你,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把你当做戏子看待。”
“我,我……奴才谢过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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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帝今日回房的时候便觉得房间里有种非同寻常的气氛,果然他走近几步,就发现顾岸盘着双腿,上半身直直地坐在榻上,两颗大眼睛直直地向尚武帝投射出赤|裸裸的目光。
尚武帝吓得退了一步:“顾岸宝宝,你在干什么?”
顾岸看见尚武帝,灵活地一蹦从床上跳下来,拉住尚武帝,眼中闪耀着异常的光芒。
尚武帝突然觉得有些惊悚,差点把手抽了回来,愣了半天,道:“这是什么新戏码?”
顾岸没接尚武帝的茬儿,问道:“陛下知不知道温公子和卓卓要成亲的事?”
尚武帝疑惑着点点头:“朕自然知道。”不仅知道,这还是他亲手安排撮合的,为了将温阳发展成江南地区的助力之一,尚武帝可谓是投其所好花了不少心思。
“莲莲和武一也要成亲了。”
“是……是啊。”尚武帝缩了缩脖子,自家男宠的眼神太诡异了。
顾岸突然笑了起来,吐出一句话:“陛下,我们也成亲吧。”
尚武帝脑中五雷炸开,轰鸣的声音爆响地脑壳发麻,这会是真的吓得没发出声,连什么时候被顾岸拉上床都没有感觉。
“陛下?”
“你,你刚刚说什么?”
“陛下我们也成亲吧。”顾岸又说了一遍。
尚武帝动了动嘴唇,磕巴道:“顾岸宝宝……咱们……”
“陛下,我不是想要名分,陛下和我都认识六年了,我们也成亲好不好?”
尚武帝后知后觉地羞红了城墙般的脸皮,低头摆弄起衣角:“朕……朕哪次没有依你的……”
尚武帝这一夜都没有放开顾岸的手,他舍不得。心血来潮也好,一时冲动也罢,顾岸宝宝能说出成亲这种话就如同做梦一样,他便有了理由一夜都合不上眼。他思忖着在烟水江也逗留了好些时日了,计划都在顺利进行,该到动身的日子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随随便便在这个地方与顾岸办了亲事。
☆、贰拾肆 陛下,不好了
自古至今,想必所有皇帝对一句话最是厌恶:陛下,不好了!
这话连起来听像是在咒圣上,分开听更是令人大为光火。
什么叫不好了?若是小事,大呼小叫不分轻重的奴才留着烦人,但若真是出了大事,这句话就如同天上忽的下了猛雷,就是一国之主都招架不住。
不过凡事有个例外,尚武帝上位以来有幸碰上一个淡定自若的太监总管,要从小多子嘴里听到这么一句可谓难得可谓奇迹。
可惜以镇定声名远扬的徐公公现下面色青白,脸颊抽搐,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淌下来,一句五个字的话说的坎坷艰辛,双膝狠狠砸上凹凸不平的地面,“碰”地脆响呼应着徐多异常的举止。
于是尚武帝产生莫大好奇之余,心脏倏忽惴惴地狂跳。
尚武帝突然有点不敢开口寻问徐多缘故。气氛有一刹那的僵持,仅是转瞬间,尚武帝匆匆在脑中闪过从今早到现在的所有画面。
早上先是与温阳交代了几句离开的行程,随后趁着万事安稳,抽了空子去水坝边,顺便想告知自家男宠一句动身的日子。到了河边,平日扎眼的身影一时竟然没看见,后来听好心的劳工们说顾公子跑去下游帮忙了,于是尚武帝从御座上站起,拍拍屁股,往下游走去。
前脚刚踏上下游,有人快步奔来在小多子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便是宠辱不惊的徐公公当场上演变脸,倏然煞白的面色遮不住惊慌。
小多子从站立到下跪的顷刻间,尚武帝从单纯的觉得有意思到汗透重衣,眼神从玩味到阴鸷,在小多子面前许多年没动过真火的尚武帝如今压迫地这位身经百战的太监总管冷汗连连如鲠在喉。
终究小多子不能对尚武帝有所隐瞒,但在此之前他做出了有生最逾越的动作,小多子跪着挪近几步,死死地抱住了尚武帝的腿,声音仿佛从不真切的远方传来。
“陛下,前方土质,土质……顾公子不慎落水,奴才罪该万死,陛下……”
小多子的声音是被尚武帝一脚踢断的,显然一脚不足以击垮小多子,他几乎是倒下的瞬间又爬了起来,不要命一般地再次抱住尚武帝的腿。
“陛下!”
“别以为朕不敢动你。”双腿挪不动分毫,尚武帝的像是要撕了眼前这个最近身的人,冷着声一字一句道,“朕要下去救人。”
小多子是决心了死都不会放手:“他们都下去救了,陛下您不能下去啊。”
尚武帝狂躁了起来,他没心思跟小多子争辩,腰间的剑被抽了出来:“徐多今日就是砍了你的手朕也要下去,滚开!”
尚武帝不是说笑的,手起便要手落,却在中途被人截住。
一声相同的熟悉的下跪声,尚武帝听见自己儿子用从未有过的卑微语气道:“求父皇饶过徐多一命,师傅若有个三长两短,儿臣愿以死谢罪。”
尚武帝眼睛都红了,手上的剑却是颤抖着落不下来。
其实这一切都只不过发生在弹指间,但尚武帝仿佛已经看见了顾岸的尸体,昨夜还兴冲冲地对自己说陛下我们成亲吧的人似乎下一刻就不存在了。
尚武帝顿时万念俱灰,抬起的手臂有一寸的下移,但没能再有一分挪动,耳边突然闯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莲儿!!!”
贯彻云霄的咆哮连尚武帝都不禁从失控边缘被拉回来,尚武帝眼看着武一手上被塞入一根粗麻绳,另一端被那个时常出现在顾岸身边的男人围在腰间,没有一丝停顿犹豫,那个人纵身跃入看似平静的河面。
武一的全身因为恐惧而不可抑制地狂抖着,但手中的麻绳被攥地密不透风,几乎与血肉相溶。
“莲,莲儿……”武一望着水面,不自觉地呓语,绝望的神情一点不亚于崩溃的尚武帝。
河流实际上很平静,听闻有人落水更是有好心人纷纷跳入救人,但尚武帝知道这次不是顾岸在逗他。顾岸不会游水,那人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尚武帝几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他的生命中没有人比顾岸更重要,至少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想的是下地狱也要跟顾岸成了亲。
所幸在尚武帝没产生更为疯狂的想法时,他听见武一变了调的呼叫,那种狂喜分散了他些许目光,随即便像抽去气力般瘫软倒在地上,不知是余惊还是兴奋,他捂住脸感觉有热流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莲儿!”
武一扔开手里的绳子,扑向爬上岸边的两个人。很难想象清莲瘦弱的身躯如何将顾岸捆住再游上来,清莲趴在陆地上,累得直喘气无法言语,顾岸被他死死地搂住腰间,似乎怕这人再次落入水中。
“咳……咳……”顾岸咳得有些停不住,待终于有所缓解,轻轻拍了拍清莲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莲莲……武一,咳,你带清莲先去休息,我等会过去。”
顾岸脚步踉跄地走到尚武帝身边,刚一用手触碰上尚武帝的衣襟,捂住面颊的皇帝猛地扑到顾岸身上,动作太快太激动 顾岸没有看见尚武帝的泪流满面,但怀里的人整个是冰凉的,顾岸收了收手臂:“对不起。”
虚惊一场几乎吓破了所有人的胆,一条长河贯穿南北,河边难免有土质疏松地基不稳的地方,不仅是顾岸还有随同几位劳工也同时落入水中。顾岸自己有所疏忽,但尚武帝没有力气去责怪他一下,只要顾岸完好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介意任何代价。
顾岸自知理亏,亲自煮了安神压惊的汤给尚武帝,随后又端了一碗往清莲房间走去。
“……莲莲。”
“哼。”
“莲莲,煮了汤给你。”顾岸看着背对他的清莲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碗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尚武帝无法生顾岸的气并不代表清莲也不恼火,平时挺身强体壮的一人说落水就落水了,而且连狗爬都不会,清莲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哪门子的气。
顾岸走到清莲对面,对视着他,嗫嚅道:“是我不好……”
清莲何曾见过顾岸这幅模样,气都跑得光光的,说到底看见这人掉下去的时候他的确是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下救人了。清莲不气了,又有点放不下架子,别扭道:“汤你放下吧。”
“莲莲,谢谢你。”顾岸望着他,真挚地道谢。
清莲扭过脑袋,心里默默骂了声猪。
顾岸想了想,突然悉悉索索地在身上摸着。
顾岸自摸的行为太过猥琐,清莲偷看了几眼,忍不住问道:“你在干嘛?”
顾岸摸遍浑身上下没找出什么,歉然道:“我想给你个信物,以后你有任何事,顾岸一定义不容辞。”
清莲露出微不可察的一丝笑容,轻哼道:“不需要你什么东西,你当我愿意救你,还不是你死了陛下也不会放过我。”
顾岸只好作罢,又诚恳地说了一遍:“我刚刚的话绝不作假。”
清莲实在受不了他一脸受恩的表情,被他弄得也窘迫起来,轻轻点了两下头。
顾岸跟着微笑:“清莲你好厉害,跳舞,弹琴,什么都会,游水也这么厉害。”
清莲撇撇嘴,他也不好意思坦白从小自知自己心思复杂,过去在戏院里总幻想着以后会出人头地鹤立鸡群会有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命运,于是自己偷偷练就一身逃命本领以备肘腋之患的丢脸事。
清莲端起顾岸送来的汤,舀起一勺送入口中,转移掉顾岸的注意力。
顾岸眼睛发亮地盯着他:“怎么样?好喝吗?”
清莲感觉双手巴在桌上的顾岸像只朝他摇着尾巴的大狗,讽刺的话便咽了下去:“嗯,不错。”
顾岸幸福地咧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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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尚武帝喝了顾岸的汤,压了压惊,终于恢复了帝王常态。在河边的嘶吼暴露了一行人的身份,缓过神来当务之急便是即日离开。
尚武帝对小多子有些许的歉意,拉不下脸面说什么,尚武帝作势轻咳了几声。
“陛下?”
“……”尚武帝用指尖敲了敲桌面,“没事。”
小多子默默走近了一步:“陛下,奴才的命本就是陛下的,顾公子若有了任何闪失,奴才都不会苟且活着。”
尚武帝捏了捏发酸的鼻梁:“朕……行了,朕知道了,别咒他。”
“陛下英明。”
尚武帝忍不住笑出来:“这种时候你就不用夸朕了。”
尚武帝顿了顿:“小多子,你叫清莲到朕这来。”
“是,陛下。”
“奴才清莲叩见陛下。”尚武帝召见自己清莲并不意外,态度恭敬地跪在地上。
“起来吧。”
“谢陛下。”
“清莲,想必朕要说什么你都知道。”
“奴才只不过做了力所能及之事。”
“朕就不说那些虚的了。武一是御前侍卫统领,也是朕的心腹,你一介无官无职的庶人许配给武一是无稽之谈,你知道吗?”
“奴才知道。”
“乐师这个职位虽然不高,但起码有个名分,你和武一成亲时朕也有理由操办。”
清莲咬了咬唇:“臣谢过陛下!”
尚武帝赞赏地点点头,对小多子使了个眼色,清莲手中便多了一样东西。
“这手牌世上只有两块,朕赐你一次免死的机会,希望你不要滥用。”
“谢陛下。”
“你还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吧。”
清莲即使心思再多,作为一个小平民,突如其来如此重的赏赐也有些抑制不住亢奋,不再淡定道:“臣别无所求!”
尚武帝笑笑:“你不必如此拘谨,说到底你救了顾岸的命,朕即使之前对你有所怀疑,如今也不可能亏待了你。”
清莲心头一紧:“奴才一定言无不尽。”
“好,朕只需要知道两件事,陈功之前如何找到你的?目的为何?”
“回禀陛下,臣在戏院时有一点不大的名气,当时陈大人要招人进宫中为陛下的寿宴跳舞,便选中了臣去。至于陈大人的真实目的,臣不敢妄自揣测,但陈大人当时告知臣只需竭尽所能……勾引陛下便是。”
“嗯。”尚武帝思索片刻,道,“朕知道顾岸与你亲近,朕许你以后进出三里宫的特权,若是以后有什么突发情况你也能直接禀报朕。顾岸待你一片真心,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清莲双膝一弯,直挺挺跪下,磕了个响头:“请陛下放心。”
☆、贰拾伍 X梅兰竹菊
“公子……”
“小梅儿,怎么了?”
“公子还记得关修远此人吗?”
“嗯,新科状元。”
“公子……你看这个。”小梅儿将手上的纸条递给顾岸。
“伶亭园?”
小梅儿点头。
“这不是清莲出身的戏院吗?”顾岸疑惑,“明面上是勾栏瓦肆,背地里做着小倌生意,关修远去那里做什么。”
小梅儿摇摇头:“也许他只是去看戏。”
看戏何须隔日一去,礼部侍郎并不是一个闲职。顾岸顺手将手中的纸条毁去,看了身旁这个最亲近的侍女一眼,道:“梅儿,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