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bl]海洋之心-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穿上。”杰克解开带子,把救生衣披到露丝身上,“我记得你是不会游泳的对吗。”他转过身对指挥的船员说:“再上一位!让这位小姐和这两个孩子上来!”
指挥的船员扫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救生艇已经满了,再上人船会沉的!”
杰克把头转过去。
他湛蓝的目光变得沉静如水。
他给露丝一个安慰的微笑,拍了拍哭泣的女孩,对男孩说要勇敢,狠狠地瞪了船员一眼,慢慢扫视过救生艇里的所有乘客,最后目光在卡尔身上停留了一秒。
卡尔突然冒出不祥的预感。
杰克撑住船舷,体操运动员一样越了出来。他在露丝来不及表示惊讶之前把她抱进救生艇,然后把两个孩子也塞了进去。
“杰克!你……”露丝看着交换了位置的杰克,泪水从明亮的大眼睛中溢出。
交换的,何止是位置。
交换的是生命。
卡尔想拉住他,可不知为什么,千言万语,全部卡住,好像被人捏紧了喉咙。
他妈的,跟生离死别的情人一样!
“露丝,别哭。”杰克抬起手,抹去露丝脸上蜿蜒而下两行泪水,“做个勇敢坚强的女孩。”他停了一下,“别哭,露丝。别哭,因为你不知道谁会爱上你的笑容。”
露丝吸了吸鼻子,勉强说:“泰戈尔的诗句吗?”
“你也喜欢他的诗?我用我的画笔打赌,他很快就会得诺贝尔奖的。”
这种时候,该死的怎么谈起什么泰戈尔和诺贝尔奖了?!
“露丝,笑一下。”杰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浅浅的酒窝在脸颊上跳动。
Rose;smile。
露丝使劲抹去眼泪,用力咧开嘴,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称不上笑容的笑容。
“杰克,我想做像你一样的人,过像你一样的生活。”露丝前倾身子,热切地说。
“你会的。”
杰克垂下眼皮,他的眼帘像一道铁幕,隔绝了露丝爱慕的灼热的视线。
他愿意接受的,愿意回应的,是另一个人,只有那个人。
“杰克!”卡尔终于从刚才几乎掀翻他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想拉住杰克的手臂,但被避开了。他转过头对另一位船员说了几句,始终没看卡尔。
“这位先生可以坐另一艘船。”船员犹豫了片刻,生硬地对卡尔说。
“你瞧,我坐下一趟,别担心。”他轻松地说,就像在谈论五分钟后的另一班公共电车一样。他的脊背挺得笔直,他点了点头,扯动嘴角,送给卡尔一个平和宽慰的笑,那双蓝眼睛仿佛在说他不会有事。
没等卡尔再说什么,怀德见人都已经坐好,便下令:“小心手,准备放船!往下放!”
绳索松动了,紧张的惊叫此起彼伏,但很快救生艇便平稳地降向海面。
“慢一点儿,往下……往下!两边一齐放!”
杰克的脸逐渐升高——那是救生艇在向下降落。
杰克对着他挥手。
船在下降,杰克离他越来越远,但杰克的脸,在视野中却越来越清晰。
他圆而小巧的笔尖红红,双手握在一起搭着桅杆。他慢慢低下头,视线追逐着下降的救生艇,追逐着救生艇里的他。
杰克清澈明亮的眼中波澜荡漾。他努力吞咽着,喉结在白皙的皮肤下面滑动,似乎有什么难以下咽。他微微张开嘴,也许想说点什么,可马上咬紧了牙关。
没错,他的嘴唇在颤抖,他的鼻翼在扇动,他眼中似乎是解脱又仿佛是不舍,他那么专注那么用力地盯着卡尔,就像要用眼睛做模板,把他的样子完全翻印在心里。
…………………………………………………………………………我是不得已的正文分割线………………………………………………………………………………
在文字方面,可以说,我是个有洁癖的人,无法容忍东一块西一块或者文字中掺杂杂七杂八的东西。可是,有些大大不喜欢看作者有话要说……只好在这把该说的话说了。
由于时代的局限性(高三),我不能像有些作者那样几乎每条评论都回复,在这里,感谢一直以来留评打分的大大了!鞠躬……
不是悲剧……真的不是悲剧……真的不是……为什么还有人问呢……
求评论,打分!高三写文是冒风险的,我需要你们的支持。
期中考试完了,班里第三名,但与第一名有三十分的差距。
我知道,我离梦想有多远,离北京有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没发现伏笔?一句……
☆、本能
卡尔的目光与杰克紧密相接,但他的余光还感觉到了好多别的。
目光焦急而严肃的船员站在救生艇后半部分,伸开双臂,像扑动翅膀的大鸟,指挥小艇下降。
一个女人害怕地裹紧了披肩,不敢向下看。
三个小女孩使劲仰着头,恨不得变成在动物园里见过的长颈鹿,手捂着啜泣的嘴,手急切而无助地伸向上空,泪水在脸蛋上滑落了又风干风干了再滑落,直至皮肤变得像心一样紧绷……
棕黄的纹理分明的绳索以一种磨人的速度移动着,粗硬的缆绳通过滑轮缓慢移动,绞着他的心,直至血肉模糊。
绳索勒进他的心里,不能思考,不能呼吸,甚至不能心跳……
卡尔学过的知识告诉他,人的一切意识和感觉,不过是大脑里,许多链状或树状的神经细胞之间的电流传导。
可是,心脏为什么这么痛……就是左胸口的位置,心脏抗议了,罢工了……
杰克身后的夜空,又一枚火箭弹发射。
白得耀眼的信号弹在墨蓝的天幕上抹下浓浓的一笔,拖着长长的、逐渐变淡的尾巴。
杰克身后和头顶,仿佛下了一场流星雨。
杰克终于再次张开颤抖的双唇,露出的两颗牙齿如同精工打磨摆放整齐的白月光石,在信号弹的光芒下洁白晶莹,他轻轻说:“so long。”
so long。
在美国,非常亲密的朋友暂时分别,会说“so long”。
听在卡尔耳中,是极其的……
这么长?多么久?
再也忍受不了了……
“不!杰克,不!”卡尔突然泪流满面,心一横,他做出了决定。不再犹疑,毅然决然,义无反顾。
救生艇即将落到海面的瞬间,卡尔突然猛地扑向对面的一个打开的窗口,抓住了窗框。
“卡尔,你要做什么?!”杰克探□去,大声喊。
“阻止他!”怀德吓了一跳,他马上抱住卡尔的腰试图把他拖回来,卡尔手肘向后一挥,撞得怀德一个趔趄。
杰克狠狠地骂了一句上流社会不宜的脏话,转身飞快地冲向下层甲板。
“卡尔,你……”莫莉惊叫,鲁芙尖叫。
“住嘴吧妈妈。”露丝冷冷地说,“我认为,这是卡尔这辈子做对的第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杰克是他的朋友,他总算没做出背弃朋友的事。”
“朋友?那个三等舱的下等人?”鲁芙的声音更大了。
“不许你侮辱他。”然后,露丝就保持着仰望的姿态,裹紧了披肩,不再说话,不再移动。
泰坦尼克号的大厅,真的是人声鼎沸。
卡尔向楼上飞奔。
杰克迎面冲下来。
不知是谁先伸出了手臂,不知是谁先叫出对方的名字,不知是谁先张开了冰冷的嘴唇……
“杰克!”
“卡尔!”
“杰克……”
所有的情感和言语,都化作了亲吻,拥抱和呼唤彼此的名字。
大厅里,到处是人。
没有人在乎他们,他们也不在乎。
“卡尔!你真蠢!”在疯狂的亲吻的间隙,杰克哭着说。
“你这个骗子,根本没有船了,你这个骗子,杰克……”
杰克你这个大骗子,你把我的心骗走了。
“蠢货!笨蛋!”
不够,还是不够,好像多少亲吻、靠得多紧也无法填补分开片刻的空虚和惊惶。
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彼此的双眼,又不约而同地紧紧相拥。
他们看到了彼此的泪水,那是在灯光下闪烁的光点,从潮湿的眼睛里散射出来,撞击在彼此的心上。
泪水擦洗着彼此的脸颊,他的泪水在他的脸上流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此刻,如果上帝睁开眼,他大概也会落泪。
不苟言笑、心肠冷硬的命运,大概也会失神。
也许,在这之前,卡尔并没有完全爱上杰克。只是有人打破了一成不变、日复一日的生活,新鲜的气息像一阵春风,吹进他干旱的心田。活力和热忱,像一股活泉注入他干涸的死水。
也许,在这之前,杰克并没有完全爱上卡尔,他只是被无与伦比、近乎神只的俊美迷惑住,一时移不开目光。谈吐不凡,优雅绅士,风度翩翩,这些对艺术家具有难言的吸引。还有那匀称修长、可以制造混乱、火花和疯狂的手。
可是,卡尔刚才,那电光石火、不计后果的纵身一跃,像一道霹雳,劈开了所有迷茫与迷惑。
他是他的火光,他不能放弃。
他是他的黑洞,他只能沉沦。
求生惧死,趋利避害,是人不变的本能。
可以战胜本能的,只有另一种更强烈的本能。
当他们抛开求生的本能,是因为,另一种更强烈的本能驱使着他们。
最本源最坚定,最无私最真挚的——
爱的本能。
………………………………………………………………………………………………公告ing………………………………………………………………………………………………
现在虽然还有很多字要更,但我不会写番外和100问之类的。
这种感情基调就让它一直持续下去,我对文字的洁癖使我不想插^入这些破坏连贯性。
喜欢番外和相性100问的大大们,等我写完正文,100问送上。
☆、本能(下)
大厅里,一个服务生抱着几件救生衣,对一位走下楼梯的绅士说:“古根海姆先生,给你救生衣。”
“啊,不了,谢谢。”他摆摆手,“我们穿着盛装,要走的像个绅士。”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衣领洁白硬挺。他的跟班也严肃地站着,理了理黑色的领结。
“来点白兰地怎么样?”本杰明对走远的服务生说。
他走到桌子旁,掏出一支金头钢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
“我亲爱的的太太:这条船不会有任何一个女性因为我抢占了救生艇的位置,而剩在甲板上。我不会死得像一个畜生,而会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爱你的本杰明。”
杰克和卡尔跑过管道大亨古根海姆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
“我做不到。”卡尔低声说。
“也许,到了他那把年纪,你也能做到吧。”杰克半是安慰半是嘲弄地说。
“杰克,快一点,我们没有时间了。”
两人路过一个精致的小屋,杰克突然拉住卡尔:“安德鲁先生!”
“杰克?啊,还有霍克利先生。”安德鲁转过头,目光一片苍凉。
“抱歉,先生们,我没能为你们造一艘更坚固的船。”
他如同一头困兽,不安地踱着步,无奈而绝望。
“安德鲁先生,你并不是设计师,沉船不是你的责任。”卡尔突然说。
安德鲁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杰克。”他递过一件救生衣,“祝你好运。”
“你也是。”杰克在接过救生衣的时候,反手抓住了安德鲁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白色的方形救生衣在手里,很沉。
面对那么多妇女儿童和船员要随着泰坦尼克号沉入海底,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应该担当责任的男子汉,安德鲁无法再活下去,他要用生命的代价,表达他的痛悔,他的尊严,他的责任。
安德鲁把一个淡黄色的精致小钟摆在对面的长条木台上。他抓紧领带,看上去想勒死自己,尖细的面孔上满满的都是……
他凝视着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的指针,仿佛是命运的手臂,坚定地指向死亡。
海水已经从四面八方涌向这个通道了,一排排巨大的白浪,从黑暗中山峦般滚滚而来,怒气澎湃地钻进了泰坦尼克号的每一条缝隙。从这一通道下去,可以通向三等舱,可以找到出路。上层已经从楼梯向下流水了,水流正在变粗变大,甲板上的海水向各舱里漫延。必须趁水流不大的时候冲上去,不然的话,他们就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突然,杰克发现门的四周都在渗水,这说明门背后己经布满了海水,死路一条!他急忙拉着卡尔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可是前面的门已经被冲破,海水扑面而来。他们又匆忙返回刚才的方向。此时,脚下的水已经快到淹没到膝盖了。
门被海水的压力压垮了。海水欢呼着涌进来,庆祝它们再次克服一道难关。
“别停下!两人拼命向前跑。汹涌的海水像闻到血腥气息的鲨鱼一样在背后追踪而至。浪花在这狭小的通道里翻卷着,很快扑上了他们的后背,把他们抛向前方。
这条通道是三等舱的一个旁边出口,在疏散妇女儿童时,为了不让三等舱的人上来,这里加上了铁栅栏。当海水巨大的压力把他们推向前时,两个人都被压在铁门上,海水从铁门的缝中喷泻而下。
水爬上腰部,淹到胸口。很难保持平衡。
电灯被海水浸了,通道里时亮时暗忽明忽暗,频频闪动,就像天空上划过的闪电。
灯光闪烁,水流湍急。
他们冲向出口,但那里的栅栏门也被锁上了。身后,海水涌来。
应该没有办法了吧。
这个念头冒出时,卡尔居然很平静。
人对未知的事物都是恐惧的,比如死亡。
可是卡尔此刻的心境,不比海面以下几十公里喧嚣。
如果我们的爱注定被困在这冰冷的水牢之中,就让你我相拥着葬身这万劫不复之中,直至永垂不朽。
卡尔把头埋进杰克肩膀。
杰克用力搂住他的肩头,四处张望着,显然他并没有放弃。
这时,一名侍应生从门外跑过,杰克急忙大叫:“帮帮我们!”
侍应生闻声赶了过来。他惊慌地看着脚下迅速上涨的海水,在胸前划着十字,不住声地念叨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先生,请你把门打开。”杰克央求道。
侍应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大串叮咚作响的钥匙,试了一个,不对。又试一个,还是不对。
“钥匙给我们吧。”杰克叹气。
“是哪一把?”卡尔焦急地问。
“短的,那个短的……快!”
钥匙还是不对。
“不对,不是这把。”
海水已经没到脖子,他们必须抬着头才能呼吸,偏偏这时钥匙又卡在钥匙孔里。
“……啊,卡住了……卡住了……”杰克被呛了一口水,他干脆潜入水中,摸索着把钥匙再次插^入。这次对了,门訇然洞开。此时,水已经没过他们的头顶,卡尔憋住气,从水下潜了过去。
“谢天谢地,幸好我也学过游泳。”卡尔舒了一口气。
三等舱的乘客被一扇突然关上的铁栅栏阻挡住了。
无数人被封在通道里。走廊里,一个阿拉伯人急切地翻动着可兰经,嘴唇也急速地颤动着。
一名小个子船员在向围在门边的人们喊着:“请到大厅等着,一切都会安排得很好……”
人们在恳求:“让我们出去吧。”
费彼冲上前,用力晃动铁栅栏,大喊:“把门打开!”
小个子船员依旧是那句话:“我已经说过了,到下面去等着!”
“等什么?等死?”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三等舱的人也是人!见你的鬼,狗杂种!”
“杰克!”费彼垫起脚尖挥动手臂,高兴地喊。
“费彼,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