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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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胶生产,经营过各种种植业。我最终找到了一座银矿,并因此而发了财,成了富翁……
“我对你们说过我是孤人一身,惟一陪伴我左右的只有瓦凯,还有另外三个人,他们既是
我冒险生涯的伙伴,也是我的仆人……“一个叫朱昂,西班牙人……一个胖子是荷兰人,
名叫彼得……最后一个是亡命徒约翰·什米特,美国人……“可以说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我们一起吃喝,一起玩牌。当我们感到孤独难忍的时候,我们一起骑马外出,到七十英里
开外的离我们最近的城市……“我活到五十岁时,突然生出一股思乡之情,于是我就回来
了……我和我的四个手下人安顿在这里,而瓦凯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身揣几千法郎离我而去。
我没有告发他……这也不是法国警方所能管得了的事……“三个星期之后,我感到身体不
舒服。我去看医生,这位医生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他非常肯定地说我的心脏不好,任何
一点小小的刺激都会要我的命……”伯爵在冷笑,像是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
像迷失在小人国里的巨人一样讲话。
“我能怎么办呢?不管怎样,这些人还很有感情……我没有过家庭生活,但是我敢肯
定,如果哪一天我死了,就会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所谓亲属争夺
我的财产。所以我决定立个遗嘱,将财产留给始终对我忠心耿耿的伙伴。他们至少对这份
财产的建设立过汗马功劳,他们与我一起经受了饥饿、酷热、蚊虫的叮咬以及其他数不清
的坎坷……“我相信他们……不幸的是我让他们看了遗嘱……“一周之后,我在饭后突然
感到不适……“第二天,我的情况变得更糟……“到了第三天,我自己对我的食品进行了
化验,结果我发现了砒霜……“你们懂了吗?是这三个大胆的家伙自己,自从得知了这个
遗嘱那时起,他们决定尽快当上我的继承人……“我己经对你们说过,在那里的时候,我
的事由我自已裁决。在这里也是一样,我照此办理。我把他们都关了起来,给他们施用了
几种你们不懂的小小刑具。
“这些农民傻瓜们看不到他们便骚动起来……我料到你们会来……我在等着你们……
“既然在法国此类事情属于警方处理——我顾便说一句,这很可笑——你们就把他们带走
吧,你们愿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是钥匙。他们在第四间地窖里,就是那间没有气
窗的地窖……”然后他点着一只雪茄,向我们建议:“需要我给你们领路吗?……啊!你
们什么都不要怕!他们并没有死……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比那要苦得多的日子……”我简
直无法形容当时的气氛,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剩五分钟,我们便拿
着手电筒下到地窖,将那三个人解救出来。
他们谁也不开口说话,没有一个人表示抗议!
伯爵说得一点不错,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无法理解他们。
他们被带到书房,个个一副可怜相,身上的衣服肮脏不堪,全撕破了,脸上的胡子又
乱又长,嘴角上露出一种一触即发的愤怒表情。
“你们三个都涉嫌企图毒害比克伯爵……”G·7说,他样子看上去并不比我轻松。
他们当中的一个,那个西班牙人,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他似乎觉得最好什么话也别说。
但那个美国人却悄悄走向侦探。他小声对G·7说:“难道您没有懂?……”怕被伯爵
发现,他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指指自己的前额,做出个含义深刻的动作。
“请您让我单独和这三个人呆一会儿!”看到美国人那个表示之后,G·7对主人说。
城堡主人笑笑,耸耸肩,走了出去,他踏在前厅石板上的脚步声传进我们耳朵里。
“他疯了!懂吗……”美国人用他那很重的美国口音解释说,“我们一回到法国,他
就开始了……他认为每个人都在算计他,怨他,尤其怀疑我们三个……“他每个口袋里都
装着手枪,一刻也不离身……瓦凯就是为此丢下他走了……“而我们三个,我们留了下来,
试着让他恢复理智……但是他却不停地监视我们。他认为自己从早晨到晚上,从晚上到早
晨,时时刻刻受到死的威胁……“他设计把我们骗进地窖,就这样把我们关了起来……
“他很不幸……在此之前,他对我们很好……在那里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是上下
级,倒更像是同伙……“现在他所需要的是休息,是治疗……”外边下了大雾,农民们一
直等在花园里。
G·7问。“瓦凯走了多长时间啦?”
“我们回到法国以后的第三天。”
“他是怎样一个人?”
“他不高,非常胖……”
“他在外边有什么家人吗?”
“不知道……他说这样对待他实在叫他恶心……他走的时候没说到哪儿去……”“那
时伯爵就己经疯了吗?”
“不错。……总之,待我们一上船,他就变了……”“在那里,就是在墨西哥的时侯,
他难道没有一点不正常的征兆?”
“一点儿也没有。可能是因为环境的改变……在地窖里,他折磨我们……我们不想叫
他有烦恼……应该给他治疗,懂吗?这不该让他承担责任……”“总之,他需要的,”G
·7心不在焉地说,“是疗养院……”他们一齐表示同意。
我的伙伴走向门口,叫道:
“伯爵先生……请进来一下……”
伯爵出现了,嘴边带着讥讽的微笑。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他们说我疯了,对不对?”
“一点不错!腔顾的彼懒送呖蔽腋铝恕N业暮砹⒔簟N铱醋胖
芪В袷窃谪沃姓踉?
城堡主人的脸变白了,尽力挤出一丝笑容。
“要知道我并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侦探说,“我知道瓦凯在哪儿,因此,对他
们所说的就更加不相信了……”这一次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发抖了,他们同时将目光投向我
的伙伴。
“伯爵是何时死的?”G·7用一种枯燥无味的声音问道。
到底美国人是四个人中最好的演员。当那所谓的伯爵发怒时,当另外两个人看着周围
似在寻找如何逃避时,美国人把手伸向前,做着笨拙的动作。
“事实是!?
比克伯爵被埋在菜园里。后来验尸报告证实美国人说的是真的。伯爵在回到城堡的第
二天就去世了,死于突发性心脏玻“但这并不是说,”在我们返回巴黎的路上,G·7向我
解释说,“如果伯爵不突发心脏病死去,他们就不会杀他。当然,这纯属一种假设。
“伯爵和其四个伙伴一起来到法国。他离开法国己经二十五年,在法国没有直系亲
属……“甚至他的同村人都把他忘了……“他一回到家就死了,而遗嘱还没有立好。其余
四个人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和有可能失去继承的机会便怒不可遏……“瓦凯是四个人中惟一
的法国人,惟一熟悉村子的人……他们将伯爵偷偷埋掉……“于是佣人便取代了主人的位
置,并装作离开了本地。
“他们很细心,想到把他描绘得又矮又胖,这是为了排除各种怀疑,因为伯爵本人又
高又瘦……恰恰是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对反衬对比法向来是不相信的……“瓦凯
将自己的角色扮演得非常出色……其余三人扮作他的仆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之
间发生了怎样的争吵呢?……“我更倾向于瓦凯完全被神话故事折服了,他几乎疯了,他
认为自己真的变成了比克伯爵……“他的几个同谋讥讽他,嘲笑他。如果在公众面前他们
对他装出尊重的话,那么在城堡的大墙后面他们可就是完完全全平等的了。
“瓦凯生气了。他们发火了……瓦凯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比克伯爵,于是他把他们关
了起来……“当他们的好事终于败露,三个人认为,与其将秘密泄露——泄露秘密将使他
们的希望破灭——不如试着将他们的同谋关起来……“把他关进疗养院,就不会再有危
险……他们三个也就永远成了城堡的主人……“阴谋失败了。他们交代了……”
十一、贝亚尔要塞的秘密
G·7和我并没有亲眼目睹这次最惊心动魄的冒险。然而,这个故事对我始终是一场令
人心碎的噩梦,和这个贝亚尔要塞相比,甚至那些最阴森恐怖的牢狱都显得相形见拙。
贝亚尔要塞地处拉罗舍尔西对面的大西洋中。两个相当大的岛屿,雷岛和奥勒龙尚并
排延伸至大西洋海岸,围成了一个极好的停泊常拿破仑时代构筑的星罗棋布的要塞和堡垒
依然巍峨耸立于波涛浩瀚的大洋之中,其中最负盛名的便是贝亚尔要塞。
在停泊场中心,距贝亚尔大约不到一海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岛,名叫埃克斯岛,小岛
上住着近百口居民,他们以打渔,尤其靠捕捞牡蛎为生。
小岛的环境,哪怕是在最好的季节,都很艰苦。大西洋的十一月简直是灾难性的,海
水深,大浪急,有的时候岛上居民几个星期与外界隔绝,无法与岸上取得联系。
在我们到达的时候,事件引起的沸沸扬扬的高潮已经过去,但动荡不安的局面并没有
结柬。
我们到达埃克斯西时正值中午,雾很大,各家各户的煤油灯还在亮着,时间似乎已近
黄昏。
G·7询问乔治的住处,乔治是小岛上惟一拥有独桅帆船的渔民,他靠这条船拖网打渔。
我们到他家的时侯,他正和他的妻子以及三个孩子围坐在壁炉火旁。这是个四十来岁
的汉子,个子很高,很强壮,面部表情严厉、生硬,但他很平静,平静得叫人难以忍受,
不知所措。
谣传说他犯了令人发指的罪行。他妻子的一双眼呆滞无神,孩子们似乎也被家里的猜
疑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们没有进行更多的交流。
“带我们去要塞,好吗?”
乔治并未感到意外。
“现在?”
“对,现在。”
G·7出示了警章。乔治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件防水衣搭在肩上,脱下木鞋,换上长
靴。他瞅了一眼我们身上的城市装束,然后耸耸肩,好像是说了声“活该”!
一刻钟之后,在独桅帆船的甲板上,我们紧紧抓住船桅的侧支索,船颠簸得十分厉害。
我们的双目紧紧投向贝亚尔古堡,古堡的黑色高墙在雾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乔治开着船,始终不开口说话,他那双蓝眼睛显示出的平静和镇定甚至使我们有些不
安。
一个星期以前,一艘游艇到达附近海域,游艇抛锚的索链仍然留在贝亚尔要塞的一面
墙上。
出事的地方很糟,到处是岩石。除非迫不及得己,渔民们是不会到那里去的。
更糟糕的是要塞的墙璧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虽然有一个狭小的开口,可以从此进入
古堡,但没有人有这样的好奇心,人们害怕不知什么时候会有石头落下砸到头上。
游艇的主人是外国人,不了解古堡要塞的情况,因而没有这种担心。也正是这一点让
他们有了这一异乎寻常的发现。
古堡内竟有个大活人!一个人!一个女人!
只有亲眼目睹这古堡要塞如此糟糕现状的人,才能真正领悟“竟有个大活人”这句话
的含义和分量。
各种报纸曾经连篇累牍地为航标灯塔守卫者的命运叫苦,怜悯他们的处境,但是航标
塔毕竟还能遮体!毕竟有时还是有人住在里边的呀!
而贝亚尔要塞确已干疮百孔,成了残垣断璧,劲风呼呼吹入。凉雨从仅剩下几根房梁
的屋顶灌进来。
那个女人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她见到生人的第一个动作便是逃跑。
当我们把船驶向这个曾是她的监狱的要塞的时候,她已经被送进拉罗舍尔疗养院,几
名大夫正在为她会诊。
她十八岁,是个姑娘。
然而,这又是怎样一个姑娘啊!她对人类的语言一窍不通!她像只被追逐的猎物一样
将一双惊恐的眼睛投向周围!
她如饿狼一般扑向递给她的食物!
姑娘的照片刊登到了报纸上。
从阿姆斯特丹来了一个人,他认出了她,称这个生面孔是:克拉拉·范·吉德塔尔。
“请抓住扶手……”
乔治尽力使船靠了岸,我们到了。冲天的海浪扑向城堡,拍打着我们的小船,几乎要
把船击碎。
G·7抓住索链,系上一条缆绳。
我们上岸后立即参观了要塞。怎么说呢?说它是一座监狱?甚至连监狱也称不上!监
狱还有房顶呢!
四面古老的墙璧,一堆堆崩塌坍倒的砖头石块,一处处茂盛的海草,一堆堆五花八门
的碎片和垃圾。
我脑海里想像着这样一幕场景。一个可怜的姑娘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我努力想像另
一幕情景,一个男人,很有规律地给她送饭食。想到此,我不由自主地将身子转向乔治,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个陌生人一样,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当游艇主人发现克拉拉·范·吉德塔尔的时候,她的身边还有送来的不超过一个月的
食物。
公众舆论谴责渔民乔治,因为人们都还记得,在这——海域危险重重,只有他驾驶自
己的渔船出没在古堡周围。
整整十三年!那时的克拉拉只有五岁,和乔治的孩子一样的年龄!
这实在太可憎、太可恨了!我感到很不好受,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令人诅咒的城堡。
法官已经对乔治进行了审讯,他的供词对案件的侦破不能带来一丝光明。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们说的那个人!我只是在城堡附近打过渔,
但我从没有进过城堡……”他用下边这样一个使调查人员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结束他的供
词。“我能从哪儿去弄到这样一个小姑娘呢?”
事实上小姑娘是从巴黎被人拐骗的,而乔治却从来没有去过巴黎。G·7叫我看的一份
旧报纸,上面对这起诱骗案是这样写的:昨天在弗里德朗大街的一家旅馆发生了一起神秘
的绑架案。
几天以来,一个叫彼得。克拉桑的荷兰人及其侄女住进这家饭店二楼的一个套间,他
侄女名叫克拉拉。范·吉德塔尔,五岁,是克拉桑的被保护人。因为她是个孤儿,旅馆的
一名侍者负责照顾小姑娘。
昨天,克拉桑先生外出,这名侍者便来到厨房,在那里呆了近一个小时,把小姑娘一
人留在房里。当他回到房间时,姑娘不见了。
小姑娘的特征如下:就她的实际年龄而言,个子相当高,人很瘦,金黄头发,蓝眼晴,
身穿白色丝织连衣裙,白袜,黑皮鞋。
警察开始着手侦查此案。
彼得·克拉桑在这个被报纸称为贝“亚尔要塞无名氏”的人被发现三天以后来到拉罗
舍尔。
克拉桑从报纸上读到游艇主人这一奇特的发现。报纸同时还登出了姑娘的熙片。
报纸还指出姑娘的左手腕上留有一块烧伤的疤痕。
是这块伤疤帮助保护人辨认出了姑娘的身分,他说事故的起因是酒精炉爆炸,当时小
姑娘四岁。
所知案情到此为止,然后便是谁都可以想像得出的无数个问号。
是谁在十三年前将小孩拐骗的?
为什么把她弄到贝亚尔古堡?
是谁经常不断地给她送去食物?
在这一非同寻常的悲剧背后隐藏着何种利益?
案子的主要当事人,即受害者,对案子的侦破不能起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