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夺金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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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天乐星在追赶闵东源的时候,是顺手抓了两支喷筒当时并没有想到局势如此,因为喷筒粗大,一手握住非常不便,也无法使用,才插了一支在后腰上面,适才退避,无心触及,不由大喜,正好闵东源认定天乐星已是俎上之肉,可以任由自己宰割,生出辱弄之心,泄露使用方法,局面因之而变,这是巧而又巧的巧合,天心即是仁心,仁者寿,事虽意外,却值得警惕!
闵东源一愣之后,忽地转身疾射飞遁,天乐星对闵东源的心性,已极厌恶而凛惧,本来已经存着宁死除害之心,怎肯容他逃走,断喝一声迅捷追上。
闵东源却直扑闵印卧处,闵印依然仰卧地上,闵东源在相距闵印五尺地方停步,喷筒对着闵印,沉声向追到近前的天乐星道:
“你再向前走上一步,本爵就叫闵印死无葬身之地!”
天乐星脑中飞掠过一个念头,哈哈一笑,道:
“闵印是你的侄儿,与我何关,随你怎样对他都好!”
闵东源似乎方寸已乱,竟然没能答上话来,天乐星接着又说道:
“不过据我所知,闵印功力罕绝,怕……”
闵东源突地一声断喝,打断了天乐星的话锋,满面狰狞的说道:
“这本来是我闵氏家族的私事,你和五老几个老不死的东西却偏偏横里伸手,多管多问,寄语五老,闵东源若不把他们五老化为灰烬,誓不为人!”说着猛一跺脚,竟然收转喷筒,飞纵而起,似欲逃走。
天乐星这时方始放下悬心,虽然他知道闵印行动自如,功力奇绝,不过闵东源没喷出毒汁,闵印当时恐难躲过。
如今,不料天乐星念头尚未转过,闵东源已腾拔出去的身形,在半空陡地一转,手中喷筒霍他猛力压下,大逢带着奇特臭味的毒汁,自空中扬洒射到。
天乐星此时方知闵东源减恐当时下手难逃自己喷筒毒汁之一击,故而施带阴谋,凌虚暴下毒手,惊怒之下,天乐星竟然不顾本身安危,闭住气息,封死穴道,猛力顿足追问闵东源而去,右手适时将喷筒平稳射出,继之凌虚全力发出指功,击在筒柄之上,因之大量的毒汁由筒内喷出,在闵东源身后的五尺地方暴时散开,恰好貉闵东源置在死圈之下。
闵东源在脱身天乐星喷筒威力之外,方始凌虚发出毒汁,认定必可成功,自己并能平安逃走,万不料天乐星会不顾生死飞身追来,更想不到天乐星竟然以不妙的方法使自己也陷身毒汁死圈之下,不禁大惊失色,可是目下退避已迟,只好含恨长叹一声闭目等死,当然闵东源认定天乐星和闵印也难逃生,事实也是如此,不过天乐星在击发喷筒毒汁之后,却迅疾无伦的沉身下坠,意欲以身遮蔽闵印,在这危机一发的刹那,天乐星知道出声警告闵印已迟,只有出此下策!
讵料天乐星身形尚未落地,横里突然遇到一股强劲冲力,竟将天乐星斜震出五丈以外,恰好脱出由空散射的毒汁死圈!
适时只听到闵东源一声闷哼,天乐星也正刚刚站稳,立即转身回顾,闵东源竞已脱身死圈之外,但却卧伏远处草地之上,一动不动,身旁多了一人,竟然是那功力罕绝的披发怪客!
天乐星在惊愕之下,立即注目闵印卧处,那知竟已无踪,不由一凛,身后突然传来闵印的声音,道:“老朋友,我没事。”
天乐皇放心的一笑,回顾闵印就在丈外,奇怪刚才怎么没看到他,随即走近闵印问道:
“小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闵印不答所问,却一笑说道:
“老朋友,扔出喷筒凌虚一击,而使毒汁喷射的手法,令人拍突叫绝。”
天乐星眉头一皱,正待开口,远处那披发怪客已大步走了过来,天乐星心中已对怪客敬佩万分,从怪客披发偶露的空隙之间,看到怪容双目射出令人不敢相对的威凌,天乐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暗皱眉头,他无法判断怪客的来意,只好小心戒备,以防发生变政。
披发怪客在天乐星身前数尺之内停步,天乐星立即含笑拱手说道:
“今朝幸蒙阁下仗义相助……”
天乐星此时仍然不敢肯定,暗中制住闵东源所有手下的就是怪客,但因并无他人,是故存心一试,哪知话未说完,怪客已冷冷地接口说道:
“这不是为了你们,而是我不能再容西王子为恶害人,所以你不必认为这是恩惠,不过你已成名多年,遇事对敌大可不必赶尽杀绝,迫人行险,闵东源当发觉手下被制之时,只想如何脱身,是你必欲置其于死地……”
说到此处话锋突停,怪客沉重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
“我实在不应该怪你,闵东源行事确实的过份了一些,我对你在极端危险之下,拼死维护闵印的义举,十分敬佩。”
天乐星平常谈吐珠玑,现在他却竟然不知如何答话才好,披发怪客此时声调一变,道:
“以你拼死维护闵印之事看来;闵印似是已得你与令兄弟及五老的垂爱,他小小年纪获此机缘,自是难得,不过若按适时发生的事情来说,此子心情过份聪慧而刻薄,因此我要问他几句!”
天乐星回头看了闵印一眼,闵印毫无所惧的扬声说道:
“说我刻薄正欲请教高明,阁下有话问我,敢不洗耳恭听,不过我对阁下也有一个批评,那就是‘刚愎自用,是非不明’!”
披发怪穿长发倏地飞扬蓬起,刹那却又恢复旧观,沉声说道:
“闵印,你本可救助天乐星脱出毒汁死圈之外,为何不作?”
闵印冷冷地说道:
“是你抢先一步出手,怎能怪我?”
“你既然行动自如,何故装作无法挪动?”
“这是我闵印自己的事情,阁下多此一问!”
“哼!闵印,杭州松林外面,你曾对闵东源说过,令祖迫你发誓不准和闵东源动手,对否?”
“不错!”
“因此你想借天乐星杨仲之手,以毒汁将闵东源杀死对不?”
“不错!”
“闵印,大丈夫行事应该光明垒落,令祖之谕必含情由,况闵东源乃尔伯父,杀之与尔何益、何得?”
“哼哼!我说你是非不明半点也不错,请问阁下,难道你觉得闵东源作恶是对?
他还不该死?”
“闵东源即便是该死,也不该死在你的策谋之下!”
“如此说来,我闵印就该惨死在闵东源阴毒恶谋的手中下?”
天乐星一旁听得两人答对,此时不由接口将闵东源派人夜袭客栈,以七步化血散的毒水意图杀死闵印等情说出,披发怪客似是极受震惊的哦了一声,声调转为柔和的又对闵印说道:“我不知此事,错怪了你,不过你仍然不该借杨二侠之手杀人,莫忘以德报怨和令祖的谕令!”
披发怪客说到这里,对天乐星拱手为礼,转身而去,走向闵东源身旁,天乐星却低声问闵印道:
“小老弟,是这个怪家伙把我一掌震出毒汁死圈范围来的?”
闵印点头说道:
“是他,他为了先救你,又不愿闵东源惨死,将你救出之后,时间已来不及再救闵东源了,逼得他施出绝顶功力,一掌将闵东源震飞出去了两丈,因此,闵东源身受重伤,他才恨我……”
披发怪客适时竟然扬声说道:
“你说的都对,不过我并不恨你,现在你不会懂,杨伯和五老已经返来接应你们了,我不愿在此处再和他们见面,先走一步,闵本源一干手下,自会回醒,今后至盼你莫忘忠厚久长的古训!”
说着,怪客挟起闵东源飞身而去,五老恰正一步赶到,不过怪客已然去远,这才由天乐星和闵印二人,说明始末经过,自然,闵印仍旧隐藏起他故作受制的事情。
凌风老人瞥了闵印一眼,道:
“是那怪客拍你被封穴道的?”
闵印道:“我不知道,也许杨二侠晓得!”
天乐星杨仲对闵印露齿一笑,道;
“小哥儿,我老头子这条命还不知道是谁救我的呢,你的事我哪还有心注意。”
闵印闻言心中一笑,天乐星连对自己小老弟的称呼都改成了小哥儿,此老确是有趣,明知天乐星不愿实说经过,又不肯虚言搪塞,所以故作不知不晓,但是闵印却不能不提前事,因之神色一沉对凌风老人说道:
“老前辈名满武林,杭州乱坟岗上突施指法的作为,闵印实感遗憾。”
凌风老人神情郑重而诚恳的说道:
“此处相距老朽兄弟的五老村已近,小哥儿可能容许老朽到时详谈原因,并致歉意么?”
闵印自始故作受制,为的就是要侦得内情,如今他自然不肯半途而废,不过却又不能慨然应诺,因此沉思半晌并未答凌风老人的问话。
天乐星早知闵印心意,笑嘻嘻地说道:
“小哥儿,我要是你,就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
闵印自然知道天乐星话中之意,眨眨眼说道:
“为什么?”
天乐星道:“小哥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闵印故意左右顾盼了久久,方始皱眉说道:“我汲到过此处,想来距离杭州不会很远!”
天乐星喜得闵印会心,于是笑道: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远是不远,端在个人灵犀一点,小哥儿,此处是三湖岳阳府区,杭州吗……过去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要不五老怎说此处相距他们居所不远了呢?小哥儿,你久居京华,既到三湘,何不稍留再去,况……”
闵印目睹天乐星突然中断了话锋,不由问道:“况什么?”
天乐星神秘的一笑,道:“话说多了可就没意思啦,总之,我要是你,决不糊里糊涂的来到,又糊里糊涂的回去!”
闵印故作沉思,天满星杨伯一旁突然说道:
“也许小哥儿认为五老和我兄弟将有不利你的意思,其实恰恰相反,只说五老兄弟好了,他们视若性命的‘一神丹’,你吃了不知多少……”
闵印接口道:“是谁给我吃的?绘我吃神丹干吗?”
天乐星立即示意闵印,继之说道:
“小哥儿你有内疾,五老偶然发现,所以用神丹来……”
闵印道:“我有什么严重的内疾呀?”
凌风老人这时正色说道:
“小哥儿虽怀一身罕奇技艺,但却生而有两处经脉倒易,若无……”
闵印哈哈一笑,大步走近凌风老人身前说道:
“敬请老前辈细代闵印按探一下经脉,看看如何。”
凌风老人皱眉伸手,讵料按探之下,闵印非但已无经脉倒置的现象,并且试出闵印真力充沛的令人震惊,不禁愕然说不出话来!
闵印却缩回手臂,道:
“不管怎样,闵印对杭州之事仍觉遗憾,不过现在既然已到三湘,设不前往五老村中走走,非但虚此一行,也难以心安,只是闵印目下应系客人的身份……”
他话未说完,天乐量已知其意,哈哈一笑说道:
“我老头儿的马匹让给小哥地乘骑,这总可以了吧?”
闵印颔首一笑,事已决定,人寰双星共乘一骑,一行人立即催马前行,顺江水而南下,直达湘阴。
湘阴西北芦林潭西二十四里处,有一座面水背山助世外山庄,就是三湘五老的族届之地五老村。
五老并非同胞兄弟,但却同姓同族,如今五老村中,都是五老的子孙和同族晚辈及门下弟子。
五老的出身和门户,目下已经无人知晓,因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自建五老村后,五老已经成名天下而隐归山庄,晚辈们无人想到此事,外人自更问不到这些,五老兄弟又始终不提当年,至今已经成谜。
五老村中,虽三尺童子亦有三招五式护身武技,高手如云,是放自建村伊始至今,不论江湖黑、白两道或独行巨盗,皆互戒相约避开五老村百里之外行走,因此湘阴西北一带,终年不闻失盗之事。
凌风老人是五老之首,先是五老村中的村主,王老在村中后面,建造了五座同式的届宅,名为“星楼”,那是五老兄弟夫妇居住的地方,间或也有心中喜爱的孙儿辈来凑个热闹,至于子侄等人,各有居所,平日无事或未奉召唤,晚辈们都不敢踏入后面的“星楼”一步。
管理星楼的是五名老仆,每人管理一座,从不假手其他仆人,据说这五名老仆无不身怀罕绝的功力,但是从来没人看过他们显露一招半式,间或村内好奇的晚辈询问其详,这五名老仆只木然摇头,如傻似痴并不回答,久之咸认那是谣传之言,五名老仆却不去争辩。
老仆人别看平日和气随众,但在五老外出之时,对村中事务却严肃处理,从不苟且,只要你犯了村规,老仆们决不留情,定请老夫人们按规处治,因之索日无人敢在这五名老仆人面前嬉戏。
五老素来不问子侄辈事,但却无不知晓,赏罚公平,故而子侄辈无不肖者。
五老后面的星楼正中,设有一座石塔,塔高五丈,一向门窗紧闭,石塔除五老夫妇和五名老仆人外,晚辈等无人到过。
五老村的第一条村规,并非戒淫或戒杀,而是严戒族人不得擅自登临石塔,否则立断双腿永也不得出村一步!说来这不能不算是件奇怪的事情。
凌风老人最爱的,是他那个孙女“彦瑛”,老人夫妇从来不叫彦瑛名字,而称她作“漩儿。”
彦瑛俊美至极,聪明伶俐,行动快捷如风,一会儿东转,一会儿西旋,老夫人说她象个旋转不停的激水漩儿,是以后来干脆叫她漩儿了。
漩儿得天独厚,五老无不痛爱,因之她所得也多,十四岁年龄,在五老树中已是数得上的一等高手。
星楼从建成到今天,能够任意出进的晚辈,也只有漩儿一个人,这件事先时会使那五名老仆人非常不满,不过五老却认为漩儿不比他人,不但功力深奥,并知分寸,未听老仆之言。
后来五名老仆不知何故,非但不再反对漩儿到星楼游玩,而且一日不见漩儿的影子,就派人去请,这情形看在五老眼中,无不会心暗喜。
三个月前的一天,五名老仆在清晨时候,突然击钟聚众,声言漩儿突得怪病,立令村中好手多人,各跨宝马向五老报信,等消息传到的时候,恰正五老和闵印横生纠葛,才突出指力制住闵印携之回转三湘。
如今,闵印已是五老村中贵客,在到达村中之后,五老请双星相伴闵印沐浴更衣待茶,他们老兄弟五人却立即走到后宅,探视漩儿的病症。
漩儿未到星楼养病,五名老仆擅作主张开了石塔的铁门,除由他五人轮流侍候漩儿外,另有一名女侍陷着凌风老人的老伴在塔中照料一切。
五老闻知漩儿是在石塔养病,神色立变,怒目瞪了五名老仆一眼,立即登上石塔,相率而去。
事后,五老和五名老仆在凌风老人所居楼中秘谈,五老中的霹雳老人,首先对五名老仆说道:“这事简直是胡闹,你们不是不知厉害,竟然怂着漩儿去冒这份风险,如今漩儿非落丑残不可,这……这……”凌风老人摆手阻止霹雳老人,道:
“五友自昔日之失,发誓在本村为仆,隐藏本身面目,这多年来,不论本村或是漩儿,都受益非浅,此次事情,五友虽然过份好强,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个令人不甘放弃的机会,再加上漩儿功力已能应付,五友再全力维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