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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东方玉夺金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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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老大,楼某不忘前耻今仇,五日之后夜三更,在‘岳麓山’畔候驾,作生死之一搏!”

  红云冷笑出声,道:

  “今夜尔等逃出老夫手中,再谈五日之约!”说着身形涌起,疾纵追上。

  闵印业已看清红云是谁,不由脱口喊叫一声“阿爷”,红云已然远去十丈,闻声微顿身形,喝道:

  “闵印,五老知你姓氏出身,你非闵氏后代,详情可问五老。”

  话声中目睹楼青云逃走已远,立即长啸一声,电掣般迅速无伦追去,刹那逃者俱皆失去了踪影!

  五老双星和闵印,俱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尤其是闵印,竟然木愣当场,如傻似痴,武林帝君如神龙天降,惊走神驼飞花楼青云,闵印欣喜之情无法描述,岂料帝君临行竟说自己并非闵氏后代,消息突然,惊人胆魄,难怪闵印不知如何才好。


  半晌之后,闵印猛一踩脚,飞身而起,向武林帝君及楼青云去路疾纵追赶,那知适当此时,面前陡现人影,被人追得下落地上,来者竟然是那一向说话冷漠的披发怪客。

  闵印剑眉一挑,才待发作喝问,披发怪客却猛地上步拿住了闵印的手腕,低沉而严肃地说道:

  “帝君之言凛人心胆,不过你帮不了忙,我说过要赠你一件至重至要的东西,现在就给你,此物绝对不能使第三者知道,拿去!”

  说着,怪客将手中早已备好的一个奇特小匣,迅捷的放于闵印怀中,继之取出两粒粉色丹药说道:

  “你已受震伤,杨伯伤势更重,每人服下一粒,可保平安,帝君安全由我维护,你不必挂怀,不论发生何事,莫忘先看匣中之物,今后我怕无法再在暗中保护你了,珍重,多多珍重!”

  说着将丹丸递于闵印掌中,怪客用力的和闵印四手互合,立即转身如疾箭般,追向帝君去路,一闪而逝。

  闵印满怀疑云,五老和天乐星此时方始如梦醒来,今夜曲变化太多,太奇,多得令人无法串连,奇得使人百思莫解,日下大家首先必须看顾杨伯的内伤,闵印走过来把一粒丸药给杨伯服下,自己也服下一丸,道:

  “怪客声言此药神效,杨大侠内伤决无大碍,闵印为自己身世一切,欲有所恳。

  五老长叹一声,凌风老人道:

  “适才身着红衫的可是帝君?”

  闵印颔首,天乐星扶起乃兄道:

  “我送家兄静室将养,五老此时可陪小友客堂之中详谈一切。”

  说着天乐星和杨伯首先步向室内,五老随即与闵印返回客堂。

  落坐之后,凌风老人慨谈当年,原来昔日武林中人称分“风尘三绝”的三位,以年龄而论,武林帝君行大,故有闵老大之称,神驼飞花楼青云最小,行三,老二青衫神叟,姓穆,字存仪,乃昔日名震天下滇边大侠穆青云的后代,也是三湘五老的父挚。


  五老恩师石承棋,与穆存仪为生死道义知己之交,石承棋为了习练一种罕绝武林的功力,将五老托于穆存仪管训,自此一去渺无消息,不久,穆存仪也因发现数百年前的一座铁城,遂安居其中,待五老艺成之后,闵老大和楼青云适因小事生隙,楼青云怒走西域,最后三绝再次相会铁城之时,楼青云再三逼迫闵老大与穆存仪较技证功,结果仍非穆存仪和闵老大的敌手,遂再返西域,但不久之后,穆存仪突中暗算,非但门下伤亡殆尽,并且染上麻疯奇疾,临终五老适巧赶回铁城,只见闻老大一人在场,并将穆存仪孪生二子‘穆宏’‘穆渊’携走,故而五老误认武林帝君闵老大是杀死穆存仪的凶手。


  一因当时五老队随并非武林南君的敌手,再者青衫神叟穆存仪晚年所得孪生二子尚在帝君手中,三因青衫神叟遗嘱遗物皆由武林帝君代交五老收藏,并将铁城封闭,是故五老当时未与帝君成仇,但却相约在五老没有使得真凶以前,帝君不得再在江强行走而避嫌,帝君慨诺而别,适才突露真面,惊走楼青云,这是从与五老相约之后,第一次在五老兄弟面前出现,当然,对于神叟飞花楼青云曾自西域归来见过神叟及帝君之事,五老也是今夜始知,因之对谁是当年暗算青衫神叟穆存仪凶手一节,越发难以捉摸。不过五老却都知晓,武林帝君只有一子一女,其子为了寻觅家传至宝‘广成金印’早已惨死江湖,因之“闵东源”就是青衫神叟穆存仪的长子“穆宏”,“穆渊”自然是神叟次子“穆渊”,“闵印”毫无疑问是双绝城主‘穆渊’的儿子,五老不惜千里迢迢引闵印来到五老村中,用意即在使其了解身世而认祖归宗,自然,五老也存着要使闵印肩负复仇之心。


  闵印自帝君适才行时所言,及现在五老所述往事,已知自己确是穆氏后代,只是消息来得突然,竟不知如何是好,沉思久久,方始慨然说道:

  “帝君不惜抛却一切,抚养家父家伯及晚辈,授以绝艺,是故晚辈断言,帝君绝非暗算先祖之人,目下晚辈心乱如麻,请容我暂时告退,我要仔细想想对策。”

  说着立即起座,在众目所视之下,返回石塔。

  漩姑娘憩睡未醒,闵印(兹后改称穆印)无力的跨登到塔顶,跌坐地上,苦思今后行止。

  霍然记起怀中披发怪客所赠小匣,立即取出,小心开启,赫然入目的竟是帝君日必提及的‘广成金印’,这颗被武林中人目为得之即能领率武林的‘金印’,曾在父亲双绝城主手中保存了多年,如今竟由披发怪客赠与自己,穆印不禁惊愕在当场!


  他想起怪客赠物之前曾说,所赠之物与慈母关系至重,不由恍然大悟,披发怪客就是自己生父穆子渊。

  他不禁心悲难止,泪滴埃尘,印匣已非原物,在金印之下,还有一卷巧小绢册,他轻轻取出,缓缓翻阅了几页,立即急促合死,略一观望塔顶,计上心来,将绢册放于贴身衣袋之中,以无比功力启开塔顶一块石砖,挖至中空,将匣、印置于其中,并将挖下石物,‘以百花真力’填塞其间,作成石砖,嵌于原处,此时他已决定了行上,匆匆下塔,在漩姑娘卧处石地之上,以“金钢指力”留了——“披发怪客即家父双绝城主,余为侦访杀祖凶手,请恕不告而行之罪。”二十七个字,随即若无其事的回转星楼。


  他和天乐星杨仲,非常投缘,假借探视杨伯伤势,将天乐星请出星楼,借其宝马,声言尚须为姑娘购买药物,杨伯自服灵药,已无大碍,将养些日自能痊愈,天乐星聪明至极,经验又广,闻言已知穆印即将远行,直指其情,穆印只得告知杨仲,漩姑娘已然复原,自己必须追上帝君详问往事,杨仲这才借马并珍重而别。


  天乐星在穆印走后,并没有立即通知五老和五友,直到次日中午,五老关心漩姑娘的病体,请天乐星前往石塔一探究竟,顺便促请穆印到星楼共商启发乃祖青衫神叟铁城之事时,天乐星方始说出穆印已在日出前追踪帝君远去之事。


  五老不便埋怨天乐星杨仲,不过既知漩姑娘奇疾已愈,自然相率登塔探视姑娘,讵料怪事突生,漩姑娘竟然失踪,五老在穆印所留字迹之旁,又发现另一行字,那是漩姑娘留的,写的是——不孝女必须追上穆印,照料一切,归领家法。


  五老和五友及天乐星杨仲,不由大惊,匆匆回转星楼,命人检点马匹,才知道漩姑娘所乘之马,即双星另外一匹龙驹,五老虽知追已无及,但却怎能放心让漩姑娘一人在强敌环伺之下犯险奔波,此时杨伯已无大碍,五老五友及双星立即决定,分途追赶,五友一路,奔陕、甘而进西域,追向神驼飞花楼青云的老巢、因为五老认定武林帝君必然直通神驼返回西域而不舍,穆印自是走这条道路的可能性大,姑娘是追穆印,路必相同,双星兄弟就在三湘一带探访,并可随时照看五老山村,众人并且约定,每隔一年,五老及五友必有一人回村联络,通达信息,决定之后,连中饭都未曾入口,各携行囊兵刃及金银,跨马分道而别。


  当穆印石塔留字之时,只当漩姑娘醒来尚早,那知就是楼青云出现与穆印及五老答对的时候,披发怪客业已拍醒了姑娘,这位曾经大难不死而得武林最高绝技的双绝城主闵子渊,彼时尚且不知自己的身世,心悲胞兄再三残害,终欲以德化怨使胞兄知悔,是故自杭州开始,不惜三番两次解救闵东源于危厄频死之际,并暗中维护始终不识自己面目的爱子,真是煞费苦心。


  到达五老村,得知五老代己子主婚之事,十分欣慰,这才悄然出现代漩姑娘疗治奇疾,他对这位未来的儿媳,认定是位巾帼英雄,才拍醒姑娘,嘱其噤声,传以上乘剑术和内功心法,穆印重返石塔之时,姑娘正静用玄功,因此穆印留字之事,姑娘已知,只因用功正当要紧关头,不能分心,待玄功已毕,穆印已去,姑娘看地上字迹,立即决定海角天涯追随爱侣,遂也悄然而去。


  姑娘心慧聪明,对穆印身世,已早由祖处知晓,楼青云夜袭山村之事,怪客授艺之时业已言明,她虽不知武林帝君光降而迫走楼青云的经过,但却料知穆印去处必为乃祖青衫神叟的铁城,是故出村之后,飞骑驰向目的之地。


  铁城相距五老村不近,在“岳麓山”中,姑娘行时已有准备,身携足够的金银,跨下千里宝马,沿站疾驰,虽苦不觉。

  可惜这次聪明的姑娘错料了事情,穆印没有到达铁城,因为穆印至今仍然不知地下铁城的所在,况当夜跨马疾驰,是追赶武林帝君和楼青云,楼青云逃循方向,是奔“云峰山脉”的旁支,‘伪山’那里已是楼青云在中原建立的根本重地,因之漩姑娘非但空跑一趟,几乎丧命岳麓山畔。


  原来穆印跨马出村追踪乃父及武林帝君与楼青云时,虽已略尽,一因方向不错,再者跑马迅捷,三因武林帝君功力高过神驼飞花,是故相距在五老山村与白马寺间,已然相遇。

  穆印到时,恰正帝君与神叟互拼生死到达最后关头,穆印之父穆子渊(即双绝城主闵子渊),看出神驼暗藏歹毒之物,意图与帝君同死,竟以证人立场迫而出手,以一招“翻天印”功,将神驼震得口吐鲜血而败,神驼厉声相约帝君及穆渊,于二十日后,在“伪山”顶峰的“死阵”以较生死,帝君本欲不放神驼逃去,穆子渊却已先声承诺,帝君只得严叱神驼数语后,放其逃去。


  神驼飞花楼青云去后,帝君立即和穆子渊穆印父子,觅一静处坐谈前尘,他们先前本是祖孙三代,如今却已变作两姓二家,带君所谈穆氏一切,大致与五老所言相同,穆子渊至此方始了解当年帝君明知胞兄东源叛逆弑上,而帝君一再容忍不发的原因,对帝君不惜全力成就自己和爱子的至情深恩,永生难报,自然不信帝君是杀死父亲青衫神叟的凶手,穆子渊父子一再问帝君知否谁是罪魁,帝君郑重声明,说神驼飞花是主谋之人,不过关于凶手是谁,怎样下手,和青衫神叟有何仇恨一节,却坚不说明,只说当有一天,帝君接获一件信物之后,一定会将事实经过从头详尽说明,穆子渊追问那是一件什么信物,怎样接获,帝君神色庄重的告诉他们说,那件信物就是传流武林已三百年的“断魂血箭”!


  “断魂血箭”四个字,穆印听来不觉惊讶,但是穆子渊却大惊失色,自从帝君适才言明穆子渊父子家世之后,穆子渊对帝君已改了称呼,师门深情,养育重恩,穆子渊恭诚的叩认帝君为义父,此时长发倏地散飞颈后,肃色问道:


  “义父所说信物,莫非是‘广成子’授大丹至道于‘黄帝’的‘断魂血箭’?”

  武林帝君神态悲壮的说道:

  “正是,存仪二弟巧得此宝,方始惹出奇变大祸。”

  穆子渊继之问道:

  “此物现在何人之手?”

  武林帝君微然一笑道:

  “这就是我所守信约目下不能告诉你们父子的事情。”

  穆印突然接话问道:

  “老人家,先祖既已得到此物,除非为敌劫取……”

  武林帝君不待穆印话罢,已含笑说道:

  “我知你聪慧过人,此事就此打住,我不愿再多说下去了。”

  穆子渊饱经忧患,对任何事故已能沉着应付,穆印却是血气方刚,话锋一变,道:

  “先祖据说在发现地下铁城之后,隐居于彼而未离开,老人家可否指示铁城所在?”

  武林帝君道:“此城已封,在岳麓山中,你问及此事可是有心前往一探究竟?”

  穆印颔首道:“这是晚辈必须作的事情。”

  武林帝君并不接答穆印的话语,却对穆子渊说道:

  “东源本性凉薄,象他伯父,唉!其实那个人和穆氏家族毫无关系,说来也是令先祖滇边大侠穆青云的一段伤心恨事,今日千变万化的大错,起因也在当年,将来我再详细告诉你吧,总之,你对东源已经作到弟恭二字,并已仁至义尽,我不愿你象令尊存仪一般,沦于悲惨下场,是故劝你说明,今后要对东源多加小心。”


  闵子渊唯唯而已,闵印却已听出帝君言上另有所指,但因一时想不明白,不敢随便拜问。

  武林带君接着又对穆印说道:

  “子渊几经患难,修养已非常人所及,你们穆氏家族的未了事务,今后必然要落在你的肩上,铁城自然要去,不过今非其时,首先要赴神驼飞花楼青云的伪山死阵之约,然后才能谈到其他事情。”

  说到这里,武林帝君长吁一声,话锋一变,似是预言的又道:

  “你们父子已然明了了身世,认祖归宗,又接获一身足以维护自己和武林正义的奇绝功力。我对令尊昔日的承诺和重责,至今已可自双肩……唉!对了,子渊,我从京中走的时候,印儿母亲因接得‘四圣’万里飞箭传信,说印儿突然失踪,可能被掳三湘,竟与你义妹先我而行了,至今尚未相逢,子渊你有责任玄寻觅并保护她们,她们义姊妹功力虽已难有敌手,只是因为遭遇奇惨,性格已变,我怕此番江湖之中,无边风云突起,那时候……那时候……”


  武林帝君话锋竟然停住,在“那时候”以后所可能发生的事情,似乎不忍推断。

  闵子渊万分激动,颤抖着身躯,非常费力的说出一句“她……她好?”

  闵印泪如涌泉,道:

  “爸,妈这些年苦吃尽了,你为什么在已脱危困之后,不立刻

  武林帝君知道闵印要说些什么,接口道:

  印儿,子渊彼时一因不知我们的行踪,再者他友悌重于夫妇之情,总想能使东源知悔知忏而向善,况你已出江湖,父子天性,料到你母亲在我身边不会再遇危险,这些你成家之后自然明白。”

  穆印一面颔首作答,一面向穆子渊道:

  “爸,伯父呢?”

  武林帝君不知穆东源中途设伏袭击穆印及五老而被穆子渊震伤之事,闻言不由的盯住在穆子渊身上,穆子渊剑眉一皱,道:

  “为父代他疗治伤势之后,因不愿使他认出是我,所以悄然别去。”

  此时已至晨间,谈及广成金印事,武林带君始知穆子渊非但已将金印所载千古奇技练成,并且恭录心得于绢册之上,相赠穆印,沉思之下,对穆子渊说出心意,帝君认为伪山死阵之约,穆印仍以暂不参与为是,况乍得奇书,亦应全神静修上乘功力,穆印亦知伪山与神驼飞花之约,以目下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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