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all黑]彩虹的颜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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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你这样突然要和黄濑见面会让我很困扰！from　绿间
　　——黄仔好狡猾，人家也要和黑仔见面嘛~　from　紫原
　　——哟，阿哲，要见一面吗？黄濑那个混蛋，下次见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from　青峰
　　黑子依次回复：
　　——给绿间君造成困扰实在是对不起了。（虽然不知道造成什么困扰了）
　　——世锦赛之后我随时有时间哦，话说紫原君好像不在东京吧。
　　——黄濑君那么憧憬着青峰君，请不要过度欺负他哦。
　　这些家伙，那么多年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可是今天为什么……
　　“东京车站到达”的报站声响起。
　　黑子站起身，理了理下摆坐得有些褶皱的大衣，匆匆走出了车厢。
　　今天是12月28日，热闹的千代田区的大街上，圣诞节的装饰还没有全部撤走，已经有心急的人们早已挂上了为迎接正月的新年装饰，人来人往，人声喧哗。他有些心神不宁地走出东京车站的大厅，随手招了一辆的士就钻了进去。
　　“丸之内的东京帝国剧场，拜托了。”因为外面冰冷的空气，黑子哲也有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哟，小哥，你是要去看凉太舞台剧的首场公演啊！”司机大叔热情地问道，“那票超难搞到的啊！”
　　“凉太？”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么亲密的称呼，黑子愣了愣，随后别扭着说，“嗯，是的。”
　　“哦哦哦——大叔我也是凉太的超级粉丝呢！”司机大叔打开了车内的播放机，温柔又有磁力的声线立刻充满了车内狭小的空间，“啊啊啊！太棒了，这首SOLO大叔我可是每天都要听十几次啊！哦对了，小哥，这两天凉太主演的在NHK热播的大河剧你看了吗？这是我看过的最棒的大河剧！不愧是国民偶像凉太！……唉，瞧大叔这爱念叨的毛病，你们年轻人肯定是喜欢看凉太主演的电影和偶像剧的啦。”
　　初、高中的时候黄濑君就以模特的身份在时尚界活跃着，短短几年就成长为全日本国民级的偶像。不愧是无论什么事都能做的很好的黄濑君呢。黑子哲也这样想着，丝毫也没有对黄濑的飞速成长感到意外。
　　高三的时候，以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为中心的诚凛高中终于实现夙愿获得了全高赛的冠军。火神因为在比赛中表现出的惊人天赋与努力被东京大学以体育特招生的身份招揽，但是黑子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高三那年地狱式的训练甚至让他有些荒废了学业，又因为举家迁去了北海道，干脆就考了私立的札幌大学。
　　黑子哲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篮球的热爱，即使是在大家对于体育运动都不热心的札幌大学，他还是组建起了篮球部。要知道像黑子这样没有存在感的人要成立一个社团是有多么困难。
　　那个时候，分散在各地的大家还特地跑到北海道帮助黑子立部招揽部员，相约着要在大学组的比赛中一较高下。但是札幌大学的篮球社团成立以后，黑子与其他人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札幌大学是一支没有任何经验的球队，黑子用了三年的时间带着球队打入全国赛决赛。但当黑子的队伍能够站在全国的舞台上与奇迹们再次对决时，却发现无论是火神还是最初的奇迹五人，都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而放弃了篮球。
　　火神在大二的时候就回了美国，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黄濑已经从一个单纯的模特成长为国民偶像；紫原居然成了为一名糕点师；绿间继承了家里的小诊所；才能最高的青峰曾被NBA的球队挖走但是因为某个事件被终生禁赛；至于赤司，虽然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从事着什么，也似乎也是有着与篮球无关的正当职业。而当初身体素质最差，天赋最低的黑子哲也，却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专业球员。
　　黑子曾经问过大家为什么放弃了篮球。就像黑子继续选择篮球是因为“喜欢”一样，奇迹们给出的答案是千篇一律的“因为不喜欢了”。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看似平静地运转，但是以篮球为纽带形成的羁绊，好像被什么完全切断了。感情需要时间与精力去培养。仅管于大家都保持着文字上的联系，但长时间的不见面，总觉得距离感越来越远。
　　车窗外的光怪陆离仿佛远离了黑子哲也几个世纪那么遥远。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东京帝国剧场。
　　剧场只有2000个席座，却有近万买不到票的粉丝围在剧场的周围，只是为了能到亲眼见一面黄濑凉太。黑子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第一排座席的票放到net上拍卖的话，少说也能叫价到十万日元以上。
　　黑子哲也跟随着人流走进会场。一般说来，持有特等席位的来宾都是些赞助商或者是受邀请的社会名流，会专派保安将他们指引到指定的座席上。但是黑子哲也的存在感一直稀薄得像空气，保安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就放他进去了。
　　也许就算不用票也能混进来呢。黑子这样想着，有些惋惜起没把特等席的门票放到网上拍卖了。并不是说黑子想赚这些钱，而是抱着为黄濑骄傲的想法，去证实黄濑这几年努力的成果。
　　这出舞台剧讲的是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四的传奇，为了映衬出时代背景，东京帝国剧场里的装饰也是照着17世纪中叶的法国宫廷布置的。大气磅礴的壁挂油画，分层次布置的红色天鹅绒幕，连staff人员的穿着都是照着宫廷待者的服饰定制的。
　　真是好大的手笔呢。黑子在座位上落坐之后就不敢再随意走动，立刻给黄濑发了短信。
　　——黄濑君，我已经在会场落坐了。期待开场之后国民偶像的精彩表现哦。
　　黄濑回复得快黑子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这回来的居然是电话。
　　黑子看看左右没人，才犹豫着接起了黄濑的电话。虽然与黄濑一直保持着淡淡的文字联系，也从各种媒体上得知黄濑的近况，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似乎是两年多来两人间的第一次通话。
　　“么西么西，……”
　　“小黑子吗？真是的，我明明拜托staff直接带你来后台的，真是一群干事不麻利的家伙！”
　　黄濑的声音不同于在的士上听到的单曲里那般有着技巧性的温柔磁性，但的确是黄濑式的明快爽朗，黑子砰砰乱跳的心也一下安定下来。
　　“不能怪他们呢。大概是我的存在感太薄弱了。”
　　“是那些俗人不懂小黑子的魅力啦！”
　　“啊，这样啊。”黑子只是懒得吐槽。
　　“嘛，现在就算啦，但是散场之后小黑子一定要到后台来找我哦~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小黑子说！”
　　黑子刚要说话，那边又传来了黄濑的痛呼。
　　“啊——啊——你们下手轻一点啦，好痛！”
　　“都是黄濑桑的错啦！谁知道国民偶像前几天会乔装打扮去跟一群群混混打街头篮球还把头给摔肿了啊！没有被媒体曝光您就万幸吧！这顶王冠是照着黄濑桑的头形早就定制好了，事到如今就只能忍忍了。”说话的大概是黄濑的经纪人。
　　“对，对……都是我的错……”就算成了国民偶像，在一个团队中，黄濑似乎仍旧是最苦逼的那个，“啊——不要再往下按了啊！——要出人命啦！”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吵闹，黑子想起了帝光时期大家一起欺负黄濑的情景，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但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仅仅是这样黄濑桑就受不了吗？明明腿曾经受过伤已经不能再打篮球了，为什么还是不听我的劝告？要是旧伤复发影响了偶像的前程该怎么办？”
　　黄濑对着电话的声音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喂，不要乱说话哦！小黑子，你还在听吗？”
　　黑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让声音波澜不惊：“是的，黄濑君，你那边好吵，我听不怎么清楚。”
　　“啊~啊~那就好。”黄濑万幸地敷衍着，“总之，散场之后请小黑子到后台来找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当面说！”
　　“可是后台不是除了staff以外其它人禁止入内的吗？”
　　“以小黑子的能力一定可能混进来的啦哈哈~”
　　“…………感谢黄濑君这么看得起我……”
　　电话那边又传来黄濑的哀嚎。
　　“哇啊……我的手机！！”
　　“快开场了，黄濑桑请好好地再过一遍台词吧！电话禁止！”
　　“呜……怎么可以这样……”
　　“嘟——嘟——”电话被挂断。
　　黄濑君的腿受过伤，不能再打篮球是什么时候的事？黑子怔怔地看着被布置得金碧辉煌的舞台，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黄濑君明明说过已经不再喜欢篮球，今后也不会再碰篮球。一个对篮球没有爱的人，为什么会乔装出门只是为了去打街头篮球？
　　特等席的座位前都会有一张摆放茶水果盘的小矮桌，时不时会有宫装模样的侍者过来添茶倒水，唯独黑子面前的小矮桌上什么也没有。黑子的存在感如此稀薄，但黄濑还是在上台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收到黄濑挤眉弄眼的秋波，黑子摆出惯例的面无表情脸，用口型对道：“好好干哦，黄濑君。”
　　也是许是因为听到了经纪人那番令人不安的话，黑子的注意力并不在舞台剧的内容上。看着黄濑穿着17世纪法国宫廷的厚重礼服，全身心地投入于表演的模样，黑子满脑子都是帝光学园祭时穿着法兰西王国青年将校风服装的少年黄濑，俊美得像是从少女漫画中走出来的男装丽人。
　　国民偶像黄濑凉太的首部舞台剧可以说是圆满成功。他演绎的每段时期的路易十四都非常到位出色，世界闻名的舞台剧导演在最后致辞的时候被黄濑的表演感动得泪流满面，这大概又为黄濑的艺人生涯锦上添花，推波助澜了一把。这个年纪就成为了全日本的国民偶像，又鲜有绯闻，谁都无法想象无论做什么事都天资超常的黄濑凉太的艺人生涯到底能走得多远多宽。
　　演出的时候太过专注，黄濑直到谢幕时才发现黑子已经不在座位上了。这次一定要留住小黑子……黄濑这样想着，匆匆地下台寻找经纪人要回自己的手机，却又不幸地被经纪人临时告知还有几家内定媒的体采访。黄濑摆出一幅标准的职业笑脸，隐藏在留海里的眉心却是皱着的。身为艺人，身不由己的情况时有发生。
　　应付完几家媒体的专访，已将近午夜十二点。黄濑疲惫的回到后台休息室，在看到背对着门坐着的一个蓝发的青年后，黄濑脸上的倦色瞬间转变成了惊喜和感动。那是一种那么多年来无论在哪方面取得成功时都不曾体会到过的感动。
　　黄濑激动得就像是狗狗看见了久归的主人，一下就扑了上去，弯下腰，从背后环住了黑子的脖颈。
　　“小……小……小黑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休息室的门口还站着一个保安，听到黄濑的话吃惊地往屋里探了探头，这才发现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黑子被黄濑拥得难受，闭着一只眼道：“黄濑君问得好奇怪，明明你让我来这里找你的。话说……你掐得我喘不上气……”
　　“啊~啊~对不起，”黄濑赶紧松开手，“我被媒体专访给耽搁了，还以为你早回去了呢。”
　　黑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湛蓝色的瞳仁直直地看进黄濑金色的眼睛里，“因为没有在电话里直接拒绝黄濑君的见面请求，所以就来休息室等你了。”
　　黄濑一脸欲哭无泪的苦逼表情：“原来小黑子的本心是不想见我的啊……”
　　黑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被否定得这么干脆小黑子我真的会哭的呀！”黄濑夸张地捧着胸口，下一秒又搭上了黑子的肩，“嘛，来都来了，干脆去喝一杯吧！
　　黑子沉静地摇头：“是因为黄濑君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我才会站在这里的。如果实际上没什么要事的话，请恕我郑重地拒绝。”
　　“还是和以前一样绝情呢。”黄濑勾着黑子的肩不肯放手，笑着说“嘛~很久没见，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小黑子也是一样的吧！”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
　　“好！过！分！”黄濑表示再一次深受打击，脸上真心的笑容却久久没有退去，“走吧，附近有一家居酒屋我很熟。”说着，黄濑转个身与黑子并排站着，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伸出右手搂住黑子的肩膀，“小黑子，这么久没见，还是没有长高嘛！”
　　黑子淡漠着一张脸：“有长高哦，现在大概和国中时期的赤司君差不多高吧。说起赤司君，还记得国中黄濑君刚入部时因为嘲笑了队长的身高而被欺负得很惨的事吗？”
　　赤司的威严永远是黄濑的阴影：“小黑子真是的，不要突然提起小赤司嘛~”
　　黄濑搭着黑子的肩正要走出休息室，又被迎面赶来的经纪人给拦了个正着：“十分钟后还有一个文春周刊的专访，黄濑桑不会是要逃吧？”
　　“嗯，没错！”黄濑凉太的本质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反正是他自己迟到的，不是我的错。而且他没有来看我演的舞台剧，就没有资格发表任何评论哟。”
　　经纪人语塞。黄濑正要拉着黑子离开，却被黑子拉住了衣袖。
　　“小黑子？”黄濑不解地看着黑子。
　　“黄濑君，这样不好吧。你现在是公众人物，难道不应该重视媒体形象吗？而且文春周刊的影响力似乎很大哦。”
　　黄濑迷人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凑到黑子耳边轻声说：“小黑子是在担心我吗？但是现在谁都不能阻止我想要和小黑子独处的心情呢。”
　　“黄濑君请不要开玩笑了……”
　　黑子还没说完，就被黄濑拉着手在走道上跑了起来。只听见经纪人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喊：“黄濑桑！不要跑！”
　　毕竟是国民偶像的团队，从休息室到剧场外的这段路上阻拦无数。黄濑牵着黑子的手一路狂奔，左躲右闪，终于跑出了团队的视线。仿佛怕丢失了，黑子的手被紧紧地攥在黄濑温暖的手心里。
　　12月底的寒风刺骨，黄濑凉太却觉得与黑子在一起狼狈奔跑的这一刻，是他放弃篮球之后经历的最美好的一刻。
　　从帝国剧场里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两人又在居酒屋喝了酒，此时已经快两点了。虽然是居酒屋，但是好像因为黄濑和这里的老板很熟的原因，两人能在狭小却布置得很雅致的和室房间里对座着喝酒。
　　“印象中的黄濑君可不是这么乱来的人呢。”黑子想着刚才两人狂奔的狼狈样，面瘫的脸上也不觉有了一丝笑意。
　　“嗯嗯！我可是风度翩翩的国民偶像啊！”黄濑也笑得很放松，跟招牌式的笑容很是不同，“小黑子的体力要比以前好很多了呢。”
　　“毕竟我现在是专业球员了啊。”黑子接上黄濑的话，却发现在听到“专业球员”这四个字后，黄濑的脸上有着莫名的失落。
　　黑子狠下心，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黄濑君，你的腿伤，我听见了。”
　　黄濑苦笑，猛地灌了一口酒掩饰脸上的尴尬，似乎是不想提这个话题。
　　但黑子的固执性格没有改变，他紧紧地盯着黑濑继续问：“难道黄濑君放弃打篮球的原因是因为腿伤，而并不是之前告诉我的‘因为不喜欢了’？”
　　黑子水蓝色的眼眸从来不会流露半分感情，却能直直地看到人的心里去。
　　黄濑掩饰笑道：“是小黑子想得太多啦。就算腿没有受伤，现在的我也不会再打篮球的。毕竟你看，艺人的工作那么忙……”
　　“什么时候受的伤。”
　　“诶？”黄濑不解，却还是拗不过黑子坚定的眼神，只好坦白：“大学二年级的比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