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3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想尽绵薄之力,寻思个法子解决鸦片的危害,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世。对于其他地,他却是没有心思去掺和。
有史以来的各种社会变革,都有激烈地争斗在里面,可以说都是用血来铺道地。
对于那些勇于改革开拓的人,曹甚是敬佩,但是却没有兴趣将自己个儿架到烈火上烤。
唐执玉除了忙着衙门的事儿,还忙着两个堂弟的应试。他两个堂弟都是举人功名,要参加今春的会试。
说起这两个堂弟来,唐执玉满脸荣光地样子,赞个不停。不是说这个学问好,就是说那个侍母孝顺、人品方正。
曹看在眼里,想起去年送曹硕与曹项下场的情景。
曹硕如今在朝阳门内新鲜胡同的正白旗官学读书,学习翻译与满文,为考取中书笔帖式做准备;曹项则就读于国子监,三年期满后,就有资格直接参加下一科会试。就算考不上进士,只要曹项在国子监内部考核中为〃上等〃,也可以被选为官,步入仕途。
曹刚来这个世上时,曹硕还是刚学舌的稚子,曹项还是个没落地的胎儿,一转眼竟是这么大了。
曹忍不住仔细瞅了两眼唐执玉,要是自己当年不是从一个孩子做起,而是接着上辈子的岁数,那应当同唐执玉差不了几岁。
唐执玉见曹瞅他,笑着止了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再夸自家堂弟。
曹看着唐执玉已经洗得泛白的官服,心里只有敬佩的。
为了照看寡婶与堂弟们,唐执玉日子过的甚是清苦。家中下人,除了一看门地老苍头,只有跟他到衙门侍奉地小厮。
一应家务,都是由他妻子带着女儿亲自料理。
的正四品京官,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京中独一份了。
因这个,伊都立私下还同曹念叨过几次,骂唐执玉是大傻子。他那两个堂弟,虽说还没有成家,但是都二十来岁,还都是举人功名。
不管是到哪里坐馆,还不能混点银钱花,奉养老母与自家兄弟?却都是书呆子,半点人情世故不懂,只晓得埋头读书。一家老小,全由唐执玉奉养。
除了供着读书,毕竟堂弟们年龄也大了,加上有了功名,也有人愿意上门攀亲。唐执玉挑正经书香人家,又给两位堂弟张罗着,订了亲事。如今,正苦哈哈地预备聘礼。
这却是唐执玉地家事,外人也不好多嘴,曹不过听听便罢了。
唐执玉虽说住了口,但是心思还在即将到来的会试上,喃喃自语道:〃算算日子。这考官应指派下来了,却不晓得今科是哪位大人……〃
唐执玉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笑道:〃唐大人不晓得。本官却是晓得。工部尚书王顼龄同都察院左都御史刘谦两位大人为正主考,蔡升元与王之枢两位内阁学士为副主考。初六万岁爷在行在发的圣旨,昨儿到的礼部。今儿起几位大人就开始闭门谢客了。〃
〃两位王大人主考……〃唐执玉闻言,点了点头,已经开始琢磨。
他自己就是在科举考试中千军万马冲出来的。自然晓得主考官的性情与爱好的不同,所偏取的举子也是不同地。
有的考官性子沉稳。就不喜欢太轻佻的文章;有地考官开明,对于些刻板的解题就没有兴趣。这其中的学问多了,那点也不好轻忽。
他关注着主考官,曹却是听到〃蔡升元〃时,心中一动。
这个蔡升元。康熙四十四年曾为江苏乡试主考官,是顾纳地座师。顾纳进京,就是他主动相邀。不仅如此,他还将幼女许给顾纳为妻,师生又成翁婿,也算成就一番佳话。
曹寅因这个缘故,对蔡升元甚是敬重。
顾纳虽说出身江南望族,毕竟族人已经凋零,没有父兄可以依。也没有薄产。蔡升元却不以富贵取人。实是令人佩服。
来人正是伊都立,同唐执玉说完。还等着他一声〃谢〃,好调侃他两句,没想到他又为堂弟们筹划上了。
伊都立无力地拍了拍脑门,转过头来对曹道:〃大人,令尊同淳王爷都在礼部,大人的消息怎还不如下官?〃
曹听了,心里不禁有些羞愧。
虽说他与曹寅父子两个每天也说上几句话,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问问父亲衙门如何什么的。
伊都立见曹没言语,看出他神色不自在,心中了悟。
这父子之间,天敌一般。
当爹地,没有几个瞧着儿子顺眼的。甭管做儿子地多用功、多上进,也别指望从父亲嘴里得一声赞。
不是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就是同那有出息的孩子比,瞧着那架势,就好对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滩烂泥似地。
一来二去,这做儿子的也只能猫避鼠地躲着自己个儿的老子了,谁还乐意往前凑不成?
伊都立想到这个,便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
下午衙门当差的功夫短,感觉眨眼就过去,曹回家的心倒是比每天迫切。
都是被唐执玉那副〃吾家有弟初长成〃的得意给刺激了,他心里也开始惦记着是不是该好生教育教育府里的那几个小萝卜头。
其中,天佑与左成、左住兄弟四岁,恒生三岁。妞妞那边,不用他操心,庄先生早就教闺女练大字了。
虽说按照时下的规矩,三、四岁的孩子启蒙还早,但是也不好再放养似地。
曹不指望孩子们往后去走科举地独木桥,但是也不愿他们成为没有半点用处的纨绔。
想到这里,曹骑在马背上地身板不由直了直。嗯,很有做父亲长辈的直觉。
回到府里,进了内宅,曹按照往常一般,先往兰院请安。
曹寅与李氏却是都不在,父亲不再还罢了,从衙门晚归也是有的,母亲怎么会出去串门子?
曹心里奇怪,问这边的丫鬟道:〃太太什么时候出去的?可说了往哪儿去?〃
那丫鬟回道:〃东府二奶奶打发人来请太太的,像是有急事儿,大奶奶也跟着过去了。〃
曹听了,心里仍是糊涂。
虽说曹颂随扈,不在京里,但东府还有兆佳氏在,怎么轮到静惠说话?
他出了兰院,却是有些不放心。不会是兆佳氏趁着曹颂不在,想要发作静惠吧?
要是那样的话,实是令人无语。
曹不由有些意兴阑珊,转身想要往梧桐苑先换了衣裳,却是被人唤住。
从二门处,气喘吁吁地跑来的,是喜彩。
喜彩带着几分喘息道:〃额驸,格格陪着太太在东府,想着额驸差不多落衙,让婢子回来请额驸过去。〃
难道不是那府内宅的事儿,怎么还想起叫他过去?
曹问道:〃到底什么事儿,这般劳师动众的,这都到了饭食了,还不叫人回来?〃
喜彩听他发问,像是受到惊吓般,不由地一哆嗦,小声道:〃二太太摔了,情况不大好。〃
曹没有留意到喜彩的异常,点点头,转身往二门去。
喜彩使劲地摇摇头,将身上的寒意消了,口中嘟囔着〃不怕,不怕〃,快走几步,跟上曹。
刚出府,便碰到刚到家的曹寅,曹见过父亲,将兆佳氏的事儿说了。
〃摔了?〃曹寅听了,对儿子摆摆手,道:〃既是如此,那你就过去瞧瞧,看看太医怎么说。小二不在京里,其他几个还小,你多顾着些。〃
虽说曹寅也有些不放心,但是这也没有大伯子探看弟媳妇的道理,因此便多吩咐曹两句。
瞧着父亲有板有眼的,曹哭笑不得,难道他不吩咐这几句,自己就能袖手旁观不成?
到了东府,曹直接随着喜彩进了内宅,去了兆佳氏的院子。
廊下站着两个小丫鬟,穿着春衫,在门口瑟瑟发抖。见曹到了,两人忙挑了帘子。
外堂没人,大家都聚在里屋。
看到炕上的兆佳氏时,曹不禁吓了一大跳。
鼻梁已经断了,塌陷进去,额上添了口子,右半拉脸都蹭花了,整张脸红肿的不成样子,看着如同鬼魅。
最诡异的是,兆佳氏此刻并没有晕迷,而是睁着眼睛。她好像是看什么,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二十九章 家教(下)
除了脸上的伤外,兆佳氏的手臂也因先着地而摔伤了。据太医的说辞,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卧床休养个两三个月方好。
虽说脸上的伤看着狼狈,毕竟没有性命之犹,还不叫人担心。但是兆佳氏的神态,看着却是有些不对。
李氏心慈,见她这般浑浑噩噩的模样,心里不落忍,坐在炕边,道:〃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心怀放宽些,别叫孩子们担
兆佳氏听了李氏的话,缓缓地转过脖子,脸上露出几分疑惑,好半晌才嘟囔道:〃你是谁?〃
虽说不过几个字,却是使得屋子里众人都唬了一跳。
李氏也是怔住了,不晓得该如何应答。
曹与初瑜也是有些傻眼,莫非兆佳氏痰迷心窍,被气糊涂了。
静惠的脸上则是无法掩饰地担忧,她是晓得丈夫脾气的,虽说对母亲有所抱怨,但也是孝顺之人。
丈夫随扈,将家里托付给她,她却没有能照看好婆婆。
婆婆摔倒的原因,别人不晓得详情,她早从紫兰处仔细问明缘由。
任性顶撞婆婆的如慧固然有错,为了岔开婆婆要给安排屋子里的话,将婆婆支到西跨院的她也难逃其疚。
就算无人晓得此事,无人指责于她,她又能如何自欺欺人。若不是她卖弄小聪明,如何会酿成这般大祸?
思及此处,静惠不由地颤栗起来,眼中现出痛苦之色。
初瑜在旁见了,轻轻地拉了静惠的手,低声安慰道:〃弟妹别担心,太医不是说休养些日子就好么?〃
话虽这样说,她自己也唏嘘不已。
虽说上了年岁,兆佳氏毕竟还是个女人。就算身上的伤处能休养好。但是塌陷下去的鼻梁可不会再好起来。
曹硕、曹项、曹兄弟,却是神情各异。
曹硕的心里是害怕与惊疑,打小见惯了母亲的强势,还是头一遭见到母亲这般羸弱的模样。
虽说父母亲都是寻常人,并没有令子女引以为傲的美德,但是却是他们能依的人。
丧父之痛犹在昨日,要是再成为无母孤儿。那实是让人悲痛……
曹硕却是想也不敢想了,直觉得平素自己甚是自私无情。因畏惧母亲地唠叨,竟没有半点人子的孝心,除了必要的请安,从不在母亲这边来。
就算晓得母亲在守寡后烟瘾越来越大。他也是在心里埋怨母亲这边的屋子味道太大,母亲的牙齿黄了,如外头的村妇。却是没有想过,多过来陪母亲说两句话,劝她少吃些烟。
母亲摔倒的原因,虽说嫂子回答地模糊,但还晓得是在自己院子里摔的。如慧又不在这边侍候,他心里也隐隐地猜到。
想到这个,他心中渐渐地生出怒意来,使劲地握了握拳,想要立时回院子寻妻子问过清楚
转过身的那刻,他的身子却僵住了。
红着眼睛、苍白着脸站在门口的。不是方才还因〃不适〃休养地如慧,是哪个?
曹项是庶子,不是兆佳氏的骨肉,倒是没有多少悲痛。只是觉得她这般狼狈,老态横生。心中多少有些可怜。
曹平素虽是伶俐,但是因是幼子之故,行事不比哥哥们沉稳,已经是红了眼圈,强忍着不哭出来。
李氏缓过神来,仔细瞧了兆佳氏两眼,脸上带着几分焦虑,道:〃弟妹,他二婶。你。不记得我是谁?〃
兆佳氏的眼珠动了动,视线落在李氏脸上。盯了半晌,道:〃是大太太啊……还不赶紧看茶……〃说话间,就要挣扎着起来,却是哪里起的来。
这挣扎之下,却是牵动了身上与脸上的伤口,她疼得吃牙咧嘴,额上亮闪闪的,都是汗。
〃弟妹,快别动,这还带着伤呢……〃李氏忙按了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伤?我这里怎么了,好疼……〃兆佳氏地神情有些迷惑。
李氏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心里甚是惊诧,口中却轻声应道:〃弟妹不小心摔了一跤,养些日子就好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摔了,这莫不是做梦吧……〃兆佳氏的动静越来越小,最后满满地阖了眼睛。
〃母亲!〃曹硕的脸上失了血色,快步上前,到了炕边。
李氏忙低声喝道:〃噤声,药里有几味安神的药材,让你母亲先好生歇歇。〃
少一时,就听到兆佳氏发出均匀的鼾声。
众人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到了外间堂屋坐下。只有如慧,红着眼睛形同惊弓之鸟,低着头站在门口,不敢上前一步。
李氏原是要开口细问如慧两句地,但是见她这般模样,孩子似的,便皱了皱眉,不再言声。
虽说如慧脾性不如静惠柔顺,但是毕竟大家子出身,况且兆佳氏还是她的亲姑姑,还不至于敢忤逆。
兆佳氏是自己跌倒的,这点毋庸置疑。
兆佳氏现下这个模样,这个时候细究如慧的过错,如慧哪里受得了?不说别地,在曹硕他们兄弟几个面前,一个〃不孝〃的嫌疑下来,往后她在曹家就无法立足了。
兆佳始对这个侄女媳妇百般疼爱,不管是如何承接,还是让等她好些,让她自己个儿拿主意,省得还要落下埋怨。
再说,虽说自己是长辈,但是毕竟如今已经分房,就算兆佳氏身子不舒坦,卧病休养,还有长媳静惠在。
想到此处,李氏没有再看如慧,转过头,对静惠道:〃小二没在家,你就多担着些。安排几个妥当的人侍候药。随时看顾些。
李氏点点头,又瞧了瞧曹硕兄弟三人,道〃你们几个也不小了,也要晓得好生孝顺母亲。打发人在学堂里请上几天假好好地侍奉。
曹硕他们兄弟几个,都束手应了。
李氏过来照应小半天,又惊又怕的,身子就也有些倦倦的。
她怕孩子们担心。尽量忍耐,起身道:〃我先回去,那边有两株好山参,待会儿我使人送过来,给二太太补身子吧。〃说着。冲儿子、媳妇点点头,道:〃走吧!〃
曹见母亲身子不稳当,忙上前扶助,初瑜扶了另一侧,三人一道出了东府。
一家三口回到兰院,曹寅已经在等着了。
见妻子脸色煞白,身上不稳的。曹寅不禁站起身来,目光中带了几分问询来。
曹虽说过去的晚,但刚才回来的路上,已经向初瑜问了,加上如慧那没牙老虎的模样,使得他心里也晓得个七七八八。
他还未等开口。就听〃哦〃地一声,李氏已经俯下身子,呕吐起来。
屋子里立时乱做一团,取盆地取盆,端水的端水。收拾秽物地收拾秽物。
房间里是酸涩地味道,李氏埋头吐了半晌,脑袋都有些撑不住,只剩下干呕了。
曹从丫鬟手中接过清水,亲自送到母亲手中。
李氏实在是吐不出了,身子软软地倚在炕边,带着几分歉意,对曹寅说:〃这眼看就要到饭时,却因我的缘故。脏了屋子。赶紧取两把香。好生薰薰屋子。〃后边这句,却是对丫鬟交代的。
盆里与地上的秽物已经收拾干净。绣雀取了两把檀香,燃起了香炉。
曹寅见妻子脸色惨白,有些不放心,道:〃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李氏摇了摇头,道:〃老爷,我没事儿,就是有些反胃罢了。倒是二太太那边,还是再请个妥当的老太医过来瞧瞧方妥当。〃
听了兆佳氏地状况,曹寅不禁皱眉,莫非是痰迷心窍,魔怔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