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引凤 作者:有心相约(纵横女生网2014.1.31完结,种田文)-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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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林泽雨劝他道:“别担心,你娘的身体一向都没大碍的,也话是这两天有些累坏了,让她歇两天就没事了。”
这会还有两个人正费力的打听着张氏的消息,因为张氏一行来到墉州不过小月余的事,还没有在墉州有什么让人引起轰动的行为,所以这样有的人寻找起来实在是有些难度,而且那一条路通过的几条通道他们都找了个遍,皆没有人影,如今这一条是最后一条了。
忠叔看着有点沮丧的霍老爷,叹道:“老爷,你别这样,兴许咱们会有什么好运气也说不定呢。”
霍老爷苦笑道:“忠叔,你说老天不会与咱们开个玩笑吧,咱们带来的人都分了下去,到了现在连个结果都没有。”
忠叔也知道霍老爷是真急了,不然也不会不顾自已的身份,跟着一块寻人,两人刚才就从这条巷子走过,堵头就是那座落山书院,可想而知,青姨娘不能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两人便又从落山书院往回走。
刚好与回家吃午饭,才回来的霍清和与林泽雨撞了个正着,或许是父子天性,也或许是天生的骨血相依,不知道为什么,霍清和与霍老爷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回头看了彼此一眼,那一眼都觉得对方长的眼熟。
不过霍清和也不在意,回头笑着对林泽雨道:“小舅舅,我觉得刚才那个男人跟我长的还挺像的,不过我要是到了那个岁数长的还像他这般英俊,也算不错了。”
与霍清和交错而过的霍老爷这会也忍不住在心理嘀咕道:“这些年还真没见过哪个人与他长的相像,没想到来了青州,反倒遇到个少年与他长的相像。”
少年,相像,这四个字一再的在霍老爷脑海里徘徊,要是别人准会觉得这老爷有病吧,看到个相像的就往自已身上沾,不都说这世上百分之五十的人都在某个部位长的相像吗,只是没凑到一起就分不出来罢了。
霍老爷想着想着脚步就慢了下来,忠叔自然也跟着顿了下来,有些不解的看着霍老爷,纳闷道:“老爷,你怎么了?”
霍老爷抬眼看着忠叔问道:“忠叔,刚才那两个人,你看到没?”
忠叔点了点头,道:“看到了,瞧那打扮应该像是书院的学生。”
霍老爷这回彻底停了下来,往身后的方向看去,那个书院就那般安静的矗立在这条巷子的尾端,与书院的名头很衬,落山书院,日落黄昏,定是彩霞满天。
霍老爷开口道:“听说这落山书院是褚州府里最好的书院了。”
忠叔点了点头,落山书院的落山居士以桃李满天下而名扬京都,虽然不曾见这落山居士进过京,可是京里这些年不少后起之秀都出自落山书院,而且凡是时事策论,都直指要害,犀利也懂得回旋,竟是让这些学生成了十足十的能臣,而不愚腐,就这一点,便是许多书院不能比拟的。
忠叔客观的说出了自已的观点道:“落山书院以落山居士之名命名,来往子弟不管富贵,贫穷,都是知上进,有天分的学子,而且落山书院入仕的学子又都有一颗仁爱之心,若为一方父母,必是以造福百姓为己任,就是那些富人家的公子,还有官宦子弟,到了这里,也能修身养性。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爹娘不盼着孩子能考取功名,只求能习得做人的基本,也寻了门路把孩子送来的原因。”
霍老爷点了点头,回身对着忠叔道:“忠叔,你说刚才那个岁数小些的孩子与我长的是不是有几分相像?”
霍老爷这么一问,忠叔才有所觉,想着刚才他不过与那两人打了个照面,因为两人穿的都是学生的统一着装,上面绣着落山书院几个字,所以他才多看了一眼,当时也只是觉得那个年纪小的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霍家在褚州还真没有亲朋顾旧的,除了当地的府衙,别的人就没什么熟的,按说他不应该见过这孩子,可能真就应了那句人有相像,也许是他以前见过的什么人,与这孩子相像也说不定。
这会被霍老爷这么一提醒,忠叔也是醒悟的拍了一下自已的脑袋道:“老爷不说,老奴还没觉得,老爷这般一说,老奴才想明白,难怪这孩子我瞧着就像是在哪见过,经老爷一提点,这孩子可不就与老爷生了个八成的相像,若不是年龄还算稚嫩,只怕老奴都会觉得这人与老爷像亲兄弟似的,好在老奴跟在老太爷身边多年,知道咱们府里就老爷一个嫡子,否则还真会闹了误会去。”
霍老爷听完忠叔的话,心思一下子就活了起来,连着脸上也带出了笑意,看着忠叔道:“原来不只我一人觉得像,连忠叔也觉得像啊。”
忠叔听着霍老爷这话似乎有别的意思在里面,有些不解,又有些大胆的猜测,隐约觉得今天遇到的事都有些出乎所料,小心的问道:“老爷是怀疑?”
霍老爷一乐,道:“走,忠叔,咱们去拜访拜访这位书院的院长,想来落山书院收的是什么样的学生,这家势自是要做个调查的。”
忠叔一想也是,若是真是自已心理想的那样,可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咚咚咚咚”,连着不断的敲门声,张氏正在后院,才听到动静,便转回前院问道:“谁呀?”一边问一边走到了门边,手都搭上了门把手,却没有直接开。
忠叔看了一旁的霍老爷一眼,霍老爷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一扇门的后面,要说刚开始他还有些怀疑的话,那么这一声清润的嗓音,便如一道闪电一般打开了他记忆里的闸门,此人若不是清儿,他脑袋都敢揪下来。
见霍老爷这般样子,忠叔心理也跟着落了口气,这要是真认错了,老爷得多失望啊。
自从那天在书院亮了身份,得了这个消息,老爷就带着他在这条巷子里守了两天,看着那孩子进进出出,又打听了孩子的成绩,在书院的情况,方方面面,连着衣食住行都问了个仔细,可是书院偏偏是不留学生住宿的,所以这些情形自是无法描述。
后来得知他与一同来的亲戚住在了这条巷子里的一间房子,霍老爷就有些皱眉,清儿在褚州哪里来的亲戚,带着怀疑,守在了这条巷子两天,就想着不要贸贸然打扰,万一认错了人,大家都尴尬,想着等等看,能不能远远的见一见这房子的女主人,到时候也好辩辩真伪。
谁知道好像老天与他们开了个玩笑一般,守了两天,只见这两个学生进进出出,连着早起买菜的事都包了,偏见不着这院子里的女主人,这会霍老爷也是实在沉不住气了,再说他的身份也不适合在外头久留。
张氏问了一遍见外头没人说话,还以为人走了,那握上门栓的手就要落下,却在这里又响起了敲门声,张氏还是先问道:“谁呀?”
忠叔知道霍老爷此是怕是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只要确定人是那个人就好。
忠叔有些激动的笑道:“小嫂子,我是书院的老仆,过来给家里送个消息。”
张氏一听是书院,心理就激灵一下,莫不是泽雨和清和在书院出了什么事,也顾不得多想,便直接拉开了门栓,还不及看清来人的面目,就张口问道:“是不是清和和泽雨在书院里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不会与人打架了吧?”
声音越来越弱,及至看到那个门外的身影,张氏才知道自已被骗了,这会她还没看到另一扇门边站着的霍老爷,而是皱着眉头看着忠叔,这哪里是书院的老仆,分明是京里将军府里的老仆。
自然张氏不会愚笨的挑明身份,而是装作一脸不解的道:“大叔不是那天与我问人的吗,怎么今儿又寻了这来,莫不是大叔也在书院里?”
忠叔一乐,心道:这清姨娘的警惕性可真高,都到了这节骨眼了,还这般能装蒜,嘴角轻抿,忠叔忙一旁错开一步,顺着忠叔的目光一望,张氏竟是愣怔在当场,连着握着一边门栓的手都有些颤抖。
轻颤的双唇显示着张氏此刻心理的紧张与激动,或许说从那天见到忠叔起,张氏的心就没能平静下来,涟漪再起,张氏努力压抑着自已的心绪,十多年了,当这个人再出现在自已面前的时候,张氏还是没能学会平静以对,还是没能学会忘记,原来以为的忘记,也只能成为以为。
张氏这番表现这般的明显,自是逃不过门外两个男人的眼睛,会心一笑,带着重逢的喜悦与心慰,霍老爷轻声问道:“清儿,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一句话带着从未有过的小心与心疼,竟让张氏钻心的痛了起来,那痛比针扎入心还痛,想着自已担惊受怕的那些日子,张氏忽然就醒了过来,低头避开了霍老爷的目光,紧攥着的双手显露着此刻心理的紧张,可面上还是强作镇定道:“霍老爷怕是认错人了吧。”
一句话出,引来的是外面男人的轻笑,以及院内女人的羞窘。
张氏有些暗恼自已的愚笨,怎么就把这话说成了这样,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当然与张氏有着一样想法的大门外的两个男人,这会肯定以及确定了自已的猜测,霍老爷从未有片刻的愉悦来得过现在的失而复得,借着张氏愣神的瞬间,推门而入,忠叔自然也随后进来。
张氏这会看着强行进院的两个男人,轻叹一声,松了手里的把手,大门未关,却是回身道:“不知两位大架光临,有何指教。”
霍老爷一怔,心理叹道:清儿这是怨上我了。
不过有怨也好,有怨至少说明清儿心理还是在乎我的。
霍老爷还记得佛经上的一段话: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伽叶:如何能为离于爱者?
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即为离于爱者。
伽叶:释尊,人生八苦,生、老、病、死、行、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如何无我无相,无欲无求?
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伽叶:释尊,世人业力无为,何易?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伽叶:世人心里如何能及?
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伽叶:有业必有相,相乱人心,如何?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第一二三章去留两难
霍老爷有些不满意的打量着张氏现在的院子,哼道:“清儿,这么小的院子,连个下人都没有,你们母子怎么过的。”
张氏正新沏了茶来与二人放到了院中的石桌上,听了霍老爷的话,回头如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看着霍老爷,声音已是平静了许多,道:“这处院子不是我们的。”
霍老爷一听,刚松了口气,他就说吗,他爹不可能让清儿过的这般清贫,他们家从来不缺银子,爹也告诉他了,清儿走的时候爹给了不少的银票,珠宝首饰太过碍眼,清儿带的也不多。
不过张氏的下一句话却是打破了霍老爷心理的遐想,张氏推了一杯茶递给忠叔,这个老仆,当年也帮了她不少的忙,若不是这个老仆打点,只怕她想出府也不会那么顺利,出不得府,只怕清和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虽然是受得老将军的令,可是张氏心下一样的感激他。
忠叔也体会了张氏对他的心意,笑着接了过来,道:“清姨娘这些年过的可好。”
声音温和,带着长者的慈爱。
张氏微微淡笑道:“让您挂心了,我过的挺好的。”
说到这,回身看着霍老爷道:“霍老爷是不是想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清和与我在一起过的如何?”
“清和,你说他叫清和,他是我的儿子,是我们的儿子,对吗?清儿。”
张氏点了点头,道:“对,他叫霍清和,是我和你的儿子,在我离府几个月后出生在一个静谥的小山村里,那里有着纯朴的乡亲,还有一家算不上亲人的亲人,那家人这些年没少帮衬我们娘俩,我带着清和独自生活在那个村子里,虽然少了市井的喧嚣,少了京都的繁华却是多了一份真心的平静,是的,是平静,心理再也没有满足的平静,就连那偶乐有过的争吵声,在我看来都成了生活幸福的美妙音符。”
霍老爷能体会出张氏现在说的是真话,只是霍老爷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张氏会变成现在这样,以前在霍家,张氏的地位仅次于郡主,除了没有正妻的名份以外,霍老爷几乎大半个月都要宿在她的院子里,就是在外边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是可着张氏先用,先挑,然后才进了府库,郡主那里自是有都是好东西,不需要他管的。
可是那个时候,他也没见张氏有这般淡然平静过,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温和气息,竟是感染的霍老爷也想在此刻去看看张氏所在的那个村庄是什么样的。
张氏也没给霍老爷多想的时间,抿着嘴淡笑道:“如今习惯了这种平静的生活,反倒不喜欢把自已堆砌在一堆华丽的物件里,让自已也只能成为其中的一个摆设。”
霍老爷一听忙道:“清儿,你怎么会成了摆设?”
张氏却是冷笑道:“不是吗,以前年小,我不懂,原来姨娘与奴婢没什么区别,原来姨娘也是可以随意打骂的。”
说到这回身看着忠叔道:“忠叔,我若不是老将军带回府的,只怕这条命早就丢了不只十遍了吧,就是后来,也是忠叔奉了老将军的令,安排了好手护着我离了府,不然,只怕今日你们见过的就是我们母子的骨灰了吧。”
忠叔也不否认张氏说的是事实,只是看着张氏问道:“当年护你离府的人呢?”
张氏走的时候身上有多少银两,忠叔大概也有个数,这会张氏无论是身上穿的,还是住的,都不是那些银子能花完的,就算张氏是个挥霍的,也不会在十几年内花没那些银子,尤其还是在这种地方,比起京都的挥金如土,这里只怕一般的人家有个五百两银子,就能过得很舒服了。
张氏有些怀念道:“他走了。”
忠叔一愣,问道:“去哪了,这老家伙,当初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就把你们母子撇下了呢?”
说完又一想,不对啊,他挑的都是忠心的好手,哪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来。
一见张氏的表情,忠叔才知道自已一时冲动误会了,张氏看着远处道:“我们到他家乡的当年,在我生下清和以后不久,他就去了,把我托给了他的一个侄子一家照顾,这些年,多亏了有这么一家人。”
一说完,张氏才见他们打量着自已的一身衣着,张氏这才想起来老将军给了她不少的银票,轻笑道:“我一个没了丈夫的妇人带着孩子,自是要过得轻苦一些,要是真的敢把钱财露在外面,只怕这日子也轻省不起来了。”
忠叔点了点头,他到真没想到这个清姨娘能这般能屈能伸。考虑事情也这般的仔细,当初确是他们考虑不周了。
霍老爷有些心疼道:“清儿,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回去了,我不能看着你再漂流在外,受这般的苦楚。”
张氏一听回去,如同被惊了一般,瞪着眼睛看着霍老爷道:“我不回去,要是回去,老爷只管一人回去便好。”
霍老爷一脸的受伤,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氏道:“清儿,这些年难道你心理就没有一刻的记挂过我吗,就没有一刻的想过咱们当年在一起的情景吗?”
忠叔适时的起身,越过正屋往后院去了,留下两人在院子里说话。
张氏平复了下心情,才对着霍老爷道:“咱们都不是当年冲动下的少男少女了,如今我也没了那份冲动的情怀,这些年我守着清和,过得挺好的,清和挺喜欢读书的,打小读书也聪明,经常得夫子夸奖,这次是他们夫子让他到落山书院来学习的,说是下次考秀才不成问题,然后接着就下场考举人。”
说到这,张氏认真的看着霍老爷,道:“老爷,我与清和这般,能自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