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贱客无情贱 by 诗薇塔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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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门就被他给一脚踹开。
苏鸿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把砂锅往桌上一放,看着床上半个身子包裹得像二分之一木乃伊的彭湃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最后是这个下场。”
彭湃哼哼着:“Shooter连你也这样看我笑话,我可真是太伤心了啊。你再这样不仁不义的话,下个星期你们乐队的演出我就不用去看了吧。”
苏鸿从砂锅里舀了一碗汤,递到彭湃的面前:“你去不去无所谓,帮我找的粉丝团可必须要来。”
彭湃接碗:“你小子就那么势利。”
“别这样夸我,”苏鸿把贝斯拿起来,“我也是看在这么多年和你的交情上才给你去买的这锅汤,记得这锅压了十块钱,你好点了自己去还吧。买汤剩下的钱就是我的跑路费。”
“等我好了再请你吃饭吧,”彭湃喝着汤,“听说你被那个叫慕容溪的妹妹甩了啊,有没有新的目标啊?”
苏鸿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记得我给你交代关于粉丝团的具体事项。”
彭湃又问:“男粉丝可以吗?”
话音未落,苏鸿已经关门走了。
“呵呵真是的,这脾气……”彭湃的嘴角弯着笑
程诺在暗处跟着苏鸿走了很久,才在背后叫他。
苏鸿回头:“程子?”
程诺就上去去:“今晚上的演出怎么样?”
苏鸿笑:“还是那个样,你知道这是我的爱好而已。”
程诺想了一下,问苏鸿道:“小宿我问你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吧。”
“有什么就问吧。”苏鸿有些奇怪,“程子你什么神神秘秘的啊,我们俩的关系还需要客气吗?”
“那我问了哦,”程诺笑道,“小宿,男人和女人,你对哪一种更感兴趣?”
程诺的话一说完,苏鸿就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差点倒栽在地上。
“你、你……”他扶着肩上的贝斯,“你真该赶快把你那玉儿妹妹娶进门去,连这么斗的问题你们都问得一模一样。”
“玉儿问过你这样的问题?”程诺站住了
“还不止问过一次呢,”苏鸿反手握着贝斯笑,“‘鸿哥哥啊,你到底喜欢女人多一些还是男人多一些呢’。”
苏鸿学着小莞玉的声音说道。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程诺也笑起来
“我就靠近她说,“苏鸿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的女孩子……
……哎呦,程子你怎么打人啊……哎我说你下手轻点,我也就开个玩笑……我对你那玉儿妹妹没兴趣……不不不……我有兴趣……不是……不是……我是不敢有兴趣……哎你下手轻点啊……我的贝斯我的贝斯啊……“
程诺拿着从苏鸿背上抢下来的跟着苏鸿追着打,两个人一个拼命边逃边告饶,另一个笑眯眯的只是抡着贝斯跟着追,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啊~~
程诺以为以彭湃的伤势可以让他好好的安顿一段时间了,谁知道没一个星期,有天他刚下一节课,正下楼往另一个教室赶,手上还缠着绷带的彭湃忽然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从下面冒了出来。
“哎呀,小橙子啊,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呢。”彭湃像见到老朋友一样亲热的去抱程诺的肩膀
程诺不动声色的笑:“学长我还有课。”
“有课?”彭湃一下子离程诺很远的看着他,“没关系,我陪你去上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真想重温一下大学生活啊。”
程诺说:“学长,你现在也在大学。”
可是不论他怎么隐晦的明确的拒绝,彭湃就像是强力口香糖一样的黏住了他,一直黏到了教室里。
这节课属于全年级4个班一起上的课,苏鸿为程诺占了位置,彭湃一来就靠近苏鸿说了几句话。于是苏鸿摸出一个小本子来记上了几笔,还让彭湃也写了几个字,就拿着书跑后面去,把和程诺挨着坐的位置让给了彭湃。
俗话说朋友就是拿来打掩护的,可是通过苏鸿今天的叛变程诺明白朋友也是可以拿来出卖自己的。好你个小宿,他在心里骂道,看来你这期期末考试是想挂科了。
程诺的位置在中间,右边是一个女生,左边是彭湃。而彭湃的身边又是一个女生。
上课的音乐一响,老师就上台讲课。
这堂是企业管理,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黝黑茂密。他让大家翻到书的某页,就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解起来。
彭湃对程诺说:“这个老师的选修课我以前上过,他要讲什么我都知道。”
程诺没理他,专心做着笔机。
彭湃就说:“你别不相信,我说一句,保管他跟着我说。”
程诺只管当好学生。
这时老师正好讲到什么是企业管理的精髓。
“其实,”他声音洪亮的说道,“企业管理最难管的……”
彭湃马上在下面说道:“不是企业。”
老师接着说:“……不是企业。”
彭湃立马又说:“是人。”
老师说:“是人。”
彭湃又说:“因为企业是死的。”
老师说:“因为,企业是死的。”
彭湃说:“但是人是活的。”
老师说:“但是,人是活的。”
……
……
旁边的女生早已笑得瘫倒,而程诺一直低着头看书,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当彭湃把“人是活的”说出来的时候,坐前排和他身边以及程诺旁边的女生全都笑出了声。
“那排的几个,在干什么!”这动静立马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所有人立刻埋头肃静。
老师见大家给他面子,也就继续讲下去。
“想当初……”
彭湃马上就接嘴:“我知道,他一定要说他被钢管厂聘请当顾问的事情。”
老师说:“我被钢管厂聘请当顾问的时候……”
噗——
这下子前后左右的全都喷了出来……
“太不像话了!你们在干什么?”老师愤怒了,直接就走下了讲台。指着彭湃他们一排问道:“你们在讲什么笑话?”
彭湃左右看了看,问大家:“你们在讲什么笑话?”
没人回答,然后他就摊手对老师说:“你看,老师,没有人讲笑话。”
老师气愤的说道:“就是你在说!”
他边说边把教鞭用力的挥了起来。这一挥不打紧,教鞭的棍子头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头发,然后随着他棍子一挑,那黝黑光亮的一头乌丝就离开了他那电灯泡似的脑袋,在空中画着一个优美华丽的曲线,飞舞到了教室后面。
轰的一声……整个教室就炸开锅了的笑起来。
企业管理老师连忙慌慌张张的去捡假发,捡起来就往头上戴。这不赶紧赶急的,假发又给戴反了。
……然后这教室里有人已经在后排笑倒在地上要左右打滚要滚到前排来了……比如说苏鸿。
彭湃跟着大家笑,欢笑之余不忘用眼角余光去瞟身边的程诺。
程诺,那个永远脸上挂着微笑的少年,这个时候,居然只是如旁观者一般,静静的观赏着这出由彭湃一手执导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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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以后彭湃还是不知羞耻的黏着程诺。
程诺回寝室取饭盒要去食堂打晚饭,彭湃堵在寝室门口不让程诺走。
“学长的伤好点了吗?”程诺还算关切的问道
彭湃无所谓的笑:“不就是扎点玻璃吗?扎得我是血脉顺畅神清气爽啊,小橙子要不要咱再来一次?”
程诺把饭盒放下,搬个凳子来坐上:“学长你要做什么就直说吧。”
彭湃嘿嘿笑两声:“也没什么,也就是你还欠我个人情……你不是上电视了吗?可是我做的鱼你却没有吃,所以你得让我请你吃顿饭啊。”
程诺仔细回忆了一下,貌似以前彭湃面对刘小花学长的时候还要比现在的模样贱个十万八千倍。所以他也就自我安慰了一下,现在他已经在走向可以甩掉这个牛皮糖的道路上了,总有一天当彭湃也开始向他毒舌的时候,他也可以用急冻光波去射杀他了……当然,后来他才知道,他那时实在是对生活太过乐观向上了……
彭湃请程诺去后校门最好的苍蝇馆子吃饭,
妖艳的老板娘看见彭湃热情得好像他们有一腿似的。
热情得彭湃都不得不乘她走开之后对程诺解释说:“我以前大学的时候和苏鸿一起拿些流浪狗到这馆子里来加工,就和这老板娘培养了点革命情谊。”
程诺心想怪不得以前学校里有老师溜的宠物狗无端失踪,原来是到你们这对狼狈的肚子里去了。
等菜上来了,彭湃就给程诺说:“小橙子,我给讲和笑话吧。”
程诺说:“学长请讲。”
彭湃就讲到:“是这样一个笑话,你可能听说过。从前有一群动物乘船游玩,可是在湖中央船严重超载要沉了。于是大家决定让每个动物讲个笑话,如果谁觉得不好笑,就把谁扔下去。起先猴子讲了一个笑话,大家都笑翻了,只有猪没有笑。于是大家就把猴子给扔了下去。然后狗熊讲,也很好笑,大家都笑了,也是只有猪没有笑。于是大家又七手八脚的把狗熊给扔了下去。再轮到了河马讲,他讲得一点也不好笑,所有的人都没笑,可是猪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家问猪为什么笑,猪边笑边说:‘我现在觉得猴子讲的笑话,真的好好笑啊。’”
程诺淡淡的抿着唇:“学长,笑的人不一定就不是猪。”
彭湃点上了烟,看了程诺一会儿。
“好歹我也赚了。”
程诺知道彭湃就是想看他发自内心的笑一下,好满足他的成就感,可是他没有上当。
只是变态的心思不是人人都能猜得准的,如果换个角度,彭湃还是可以说他是赚了,比如说……
“我是赚了。”彭湃拿着烟,把手肘靠在油腻腻的桌子上,身子倾向程诺,“随时随地都戴着微笑面具的小橙子,在最应该笑的时候却面无表情,我不是赚了是怎么了呢?”
关于嘉嘉
程诺周末的时候把一切学生会的工作都给推得一干二净,他天微亮就起来,穿戴整齐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市里最大的长途车站奔去。
外婆今天要到省城里来进货。
……
程诺的外婆在晋风的小镇上做点小生意。所谓的小生意,就是每逢双日赶集市的时候,在自家门口摆个小摊,卖点劣质的布制品啊杂货什么的。
由于外婆人缘好手脚勤快又能说会道的,这生意做得还挺顺的。只是她每个月都必须到省城的大型批发市场进一次货。这时候程诺就得天不亮就去长途车站,等她来了之后陪她去进一天的货。
程诺到车站的时候,外婆的车次还没有到,他买了份报纸看。正看着这面的新闻,忽然听见有人在他对面念着报纸的另一面新闻。
程诺把报纸放下来,看见了他今生最厌恶的那张脸。
“学长怎么会在这里?”他尽量让自己平静
彭湃很坦白:“我早上起来晨跑和买豆浆,看见你在前面跑,一不小心就跟到这里来了。”
“你看,”他拍着身上的衣服,“我这都还是穿的跑操的运动装。”
程诺心想学长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啊,但他还是难得把口气软下来的说:“学长,今天我真的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您老还是回去吧。”
这话刚一出口,程诺就后悔了……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像彭湃这样的变态还不非得留下来死缠烂打啊?话说回来,什么事情对他程诺来说重不重要根本就不是决定彭湃行动的根本,那自私的家伙是自顾自己开心好玩的。
果不其然,彭湃听程诺这样一说,就诡异的一笑,靠着程诺身边的墙面一动也不动了。
正这时候程诺看见外婆乘坐的那趟车次已经到站了,程诺忙上去接应。
“外婆,”他去接外婆手里的包,顺带看着外婆身边一个少年有些惊喜的叫道,“嘉嘉,你也来了。”
彭湃看过去,那是一个看上去很稚嫩的男孩子,看起来比程诺小很多,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此时他憨憨的笑着:“嘿嘿,哥哥,嘉嘉来城里玩。”
程诺就摸了摸他的头,摸得叫嘉嘉的男孩不好意思的低头揉鼻子。
程诺的外婆是个短小精干的老太婆,她指着嘉嘉说:“其实我不想带他上来的,但是今天是周末,陵儿又马上高考了,怕这孩子闹着他,他那个奶奶就说让他到你这里来。哎,你妈本来不同意的,但是,你知道高考挺重要的……”
程诺笑道:“没关系的婆,让嘉嘉就在我这儿呆到陵儿高考完吧。”
“那可不成,”外婆忙说道,“咱家又不是陵儿一个人要上大学,你也是大学不是?不成不成,他也就玩这天,今天进货完我还是带他回去好了。”
程诺拉着嘉嘉和外婆边走边说道:“没关系的,我大三了,学业也不紧,嘉嘉还是很听话的,我们寝室有空铺,我可以带住他的。”
外婆就叹口气:“诺儿,总是这样委屈你。”
正说着,彭湃忽然往上一靠:“婆婆好。”
程诺的外婆往后面闪了闪,指着比她几乎高一半的彭湃问程诺道:“这娃是谁?”
程诺还没来得及解释,彭湃就非常自来熟的握着外婆的手说道:“婆婆我叫彭湃,是程诺的大学同学,知道你要到城里来进货,所以来帮忙的。”
程诺的外婆看彭湃的热情样,也高兴的感谢说:“这娃真是的,进货也不需要谁帮忙,不是有挑夫吗?你长得壮实也用不着。”
但是,彭湃连程诺都黏得住,要黏一个乡下的老太婆简直是易如反掌。等他们到批发市场的时候,连嘉嘉都一口一个彭湃哥哥叫得又甜又脆了。
程诺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以前他每次和外婆一起进货都是帮着外婆找货和砍价什么的。现在都不用他忙活了,彭湃一人权权代劳。最后甚至连联系挑夫的事情也省了,两个半人高的大编织袋,彭湃一个人全抗了。
嘉嘉在一边像小猴子似的跳跃着,还捡了个塑料边条,边打着地上边兴高采烈的叫彭湃哥哥加油。程诺外婆拉着程诺感动的说:“多好的娃。”
程诺的微笑于是更像是在瘪嘴……
下午的时候彭湃又跟着一起把程诺的外婆送到了长途车站。
外婆临走的时候不停的夸彭湃,让彭湃放暑假一定要到他们家去玩,还嘱咐他要多和程诺相互照应,又反复叮嘱嘉嘉要听哥哥的话。嘉嘉高兴的给外婆挥手说再见,就像三岁的小孩子一样的天真。
三个人一起回了学校。
彭湃因为把嘉嘉哄得好,搞得程诺又不得不和他吃了一顿晚饭。
席间彭湃把嘉嘉照顾得和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不住的给他夹菜,亲切有加的问嘉嘉这个好吃吗那个喜欢吗。
程诺还是一言不发。
只是晚上到了程诺的寝室,嘉嘉忽然闹了起来。
“我不睡这里,我要回家,哥哥我要回家!”
程诺忙安慰他说:“嘉嘉听话,就在哥哥这里玩,明天一早哥哥还带你去市场逛。”
嘉嘉却不依:“我不,我要和陵儿玩,我要妈妈,妈妈呢?奶奶呢?外婆呢?”
程诺好说歹说的也安抚不住嘉嘉。彭湃于是上前去拉嘉嘉问:“嘉嘉,彭湃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嘉嘉摇头。
彭湃就说:“陵儿在我那里呢,嘉嘉你跟我去吧。”
嘉嘉立刻上去拉住彭湃就要出去,程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点阴云,他不许嘉嘉跟彭湃走:“彭湃哥哥骗你的嘉嘉,陵儿不在他那里,就在哥哥这里吧。”
嘉嘉却要拉着程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