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从未离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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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得救了；本来都是空箱子；但是看不到路实在是太危险了。”阿明抬腿示意他膝盖上的尘土；看起来从出发地到这边已经跌了好几个跟头了。
“哎？好疼！”艾伦突然觉得右手指尖一阵刺痛，他有些茫然的单手抱着箱子，空出右手来，食指指尖，鲜红的血珠一颗接着一颗从一个细小的伤口里冒了出来。
“没关系吧？”阿明担心的把头伸了过去，“出血了？”
“被木刺划伤了？”
然后，他们听到了身后刀刃出鞘的声音，艾伦转过身，阳光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夕阳的光芒下，前辈们成一个扇形将自己和阿明牢牢的围在中心，锋利的刀刃闪烁着银光直指艾伦的方向。
“那边那个新兵！过来！”衮达站在扇形中心大声喊道，声音震得艾伦只觉得头昏眼花。
果然……还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被认可吗？
“我现在……不会巨人化的。”艾伦举起手试图解释，但是好似并没有什么作用。换来的结果不过是更多的士兵颤抖着拔出了刀。
他推了阿明一把，换来一声怒斥，“艾伦·耶格尔，不要动！”
阿明站在调查兵团的刀锋和艾伦之间，手足无措，然后他选择了面对着调查兵团张开双臂，挡在艾伦面前。
“啧！”
“楼下的蠢货们！吵什么呢？”古堡二楼的一扇木窗突然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利威尔一脸烦躁的扶着窗框，往下看去。
看到艾伦被人团团围在中央的场景，利威尔有些烦躁。
“怎么回事？”埃尔文从利威尔身后探出脑袋来，他扫了一眼楼下的场景，基本能猜出一个大概。
他扫过面露惧色如临大敌的士兵们，咬着牙被吓得脸色发白还是张开手臂挡在艾伦面前的阿明，然后停留在面色复杂满眼无助绝望的艾伦的脸上。
不过是一个15岁的孩子而已，这样的事情，也过于残酷了吧。
“利威尔？”埃尔文正要征求利威尔的意见，就看到他的士兵长佩戴着立体机动装置直接从窗户里跳了下去，话锋一转：“其实走楼梯也慢不了多少的。”
“啰嗦死了！埃尔文！”一道语言攻击直直插进埃尔文的额头，调查兵团团长不幸阵亡。
伴随着绳索回收的尖啸声，利威尔稳稳的站在了阿明身边。
“放下刀。”利威尔利索的落地之后第一句话是一道命令。
但是没人动。
“耳朵都聋了吗？”利威尔捏了捏拳头，手部骨骼发出一声脆响，“我说——放下刀。”
被利威尔威胁的士兵遭受到了双重的死亡威胁，他们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报告利威尔兵长！”衮达第一个回复，“艾伦把手划破了，随时有巨人化的可能！”
“蠢货！”衮达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利威尔已经给他的判断下了评价。
然后一群握着刀都在颤抖的士兵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兵长一拳捣在艾伦腹部，然后一脚把因为剧烈的腹痛而跪倒在地的少年的头颅踏在地上。
“如果你们想要说，‘利威尔，这很危险’的话，那么就可以闭嘴了。”
可怜的艾伦吃了一嘴沙子的后果就是被利威尔拎回特别作战小组驻扎的古堡里之后直接扔进了地下室。
晚饭还是韩吉送过来的。
艾伦沉默着用冷水擦了一把满是灰尘的脸，想了想，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虽然气温已经开始下降了，但是地下室里的温度还是并不是那么冷。
他犹豫了一下，默默的把身子也擦了。
从外面透进来的凉风吹的艾伦浑身打了一个寒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接着还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艾伦，已经吃完了吗？”佩托拉弯着腰走进地下室。她看了一眼已经空了的餐盘，以及艾伦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异常惨淡的脸色。
“利威尔兵长在吗？”一般这个时候利威尔兵长都会和收拾餐盘的人一起下来，然后和自己说两句话，但是今天，利威尔并没有来。
“兵长啊！”奥路欧从外面露出脑袋，“还不是因为你，如果没出你那档子事儿，兵长用得着跑两个来回浪费那么多时间？”
“哎？”艾伦还没反应过来，佩托拉已经一个手刀成功的让奥路欧闭上了嘴。
“不要在意，这个家伙只是今天被兵长骂了所以脑子不是很好使。”佩托拉用和身材不相符的力气拖着奥路欧的后领子，“兵长今晚要在总部开会，赶回来的话大概要半夜了。”
“还有，兵长让我带话给你，明天的训练不要参加了，古堡的屋顶好像有点漏，你带着作业用的轻装备上去查看一下。”
“是……”
伴随着地下室的大门合上的声音，是脚步声和拖拉声渐渐远去的声音，艾伦慢慢坐在床边，他伸出右手，食指上的划伤连血痂都没有留下，但是木刺却长在了肉里，轻轻一碰就疼的厉害。
艾伦在木刺所在的地方狠狠按了一下，十指连心，传出的痛感让他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然后他撩起被子，将自己包裹在里面。
好冷……谁来抱抱我？
好冷……有谁来陪我说一会儿话？
这样，我大概还能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人类。
【二】
艾伦仰面从屋顶往下降，一点点检查古堡外面的砖墙的崩坏状况，不过也许是质量真的非常好，到现在为止，除了作为贮藏室的西塔塔顶因为连日的降雨出现了崩塌的现象，古堡的主体外墙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艾伦……”
“哇！！！”艾伦条件反射的要敬礼，结果绳索一松身子一歪，拉着绳索调整了半天才没有落个倒吊人的悲剧出来。“兵长，您辛苦了。”
艾伦侧过头，利威尔穿着常服站在窗户边，没有佩戴立体机动装置的皮带连往日绝对不离身的领巾也没有佩戴，领口打开露出里面白皙瘦削的锁骨，显得整个人慵懒了不少，平时那种凌厉的气息也因为脱去军装褪去和很多。
可能是昨晚连夜从本部赶回来，利威尔的脸上又掩饰不了的疲惫眼底也有了一圈淡淡的青色。
啊，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了呢。
艾伦用食指蹭了一下脸颊上的汗水，却感到指尖还是刺刺的痛。
利威尔察觉到艾伦身上不同的气氛，他将上半身探出窗外，幅度之大看的艾伦心惊胆战的随时准备撒手拖住这个没有配搭装置还做出如此危险的动作的兵长。利威尔看了看屋顶，瞟了一眼艾伦满脸担忧的蠢样，有点想笑。
这个家伙，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空想着别人吗？
“上面怎么样？”如果说到查看屋顶，本来利威尔想要亲自上阵的。
但是考虑到利威尔落地那宛如炮弹一般的冲击力和让人崩溃的洁癖，被利威尔班的成员们决然的拦截了下来。
【这样的活儿怎么可以让兵长做呢？】古堡的屋顶会被拆掉的！！！
【像是这样的活儿就让我们来解决好了！】否则我们会拥有玛利亚之墙以内最干净的屋顶的！！！
但是完全自豪不起来怎么办！
“居然因为这样奇怪的理由就把我弄下来了。”利威尔显然对于自己上屋顶的资格被部下无情的剥夺这件事怀有深深的不满。
“额，西塔的屋顶有点崩塌，一会儿拿了修补材料上去下午之前就能修补好了。”艾伦对于这样的事情只有无奈的笑笑，暗自庆幸利威尔班的前辈们都是非常“有原则和底线”的。
“是嘛，那就先下来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好了。”利威尔端起窗台上的盘子，勾了勾手指，示意艾伦直接跳进来。“先下来。”
“是，兵长！”
艾伦跳进房间里，左右打量了一下，接着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并不是利威尔的办公室，而是他的卧室，很明显利威尔是起床才不久的架势，房间里还有沉睡了一夜之后那种沉闷的气味。
但是……意外的好闻啊。
“吃一点吧。埃尔文非要我带回来的。”利威尔把餐盘放在艾伦面前，艾伦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些小饼干，撒着雪白的糖霜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味，诱惑的艾伦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不……不了。”艾伦有些局促，“这些都是长官特供的。”
“小鬼，你刚才吞口水了吧！”利威尔转过身整理衣襟，听到艾伦拒绝的话，侧过脸颊，一语戳破艾伦的伪装。
艾伦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慢慢拒绝起来，精细面粉制成的饼干吃的他口有点干，他扭过头看到了正在训练场上训练的士兵，神色黯然。
“兵长，为什么不让我去训练？”
“？”利威尔正在冲茶叶，听到艾伦的问题，转过脸看着提出这个愚蠢的问题的小鬼。
“我还不能掌握正确巨人化的方式，如果能成功的话，那么兵团的伤亡必然会减少很多。”艾伦抬头与利威尔对视着，“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参加训练，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简简单单的做修理屋顶或者打扫卫生这样的事情吗？”
“无论是参加训练也好，还是去韩吉分队长那里进行试验也好。”艾伦垂下脑袋，利威尔仿佛同时看到了两只垂下去的狗耳朵。
完全忘记了昨天还因为一个小小的划伤而被刀剑相向的事情吗？利威尔挑眉，还是说，想被累得精疲力竭完全没有办法想那些事情呢？
“只要您下达许可的命令，”艾伦抬起右手，眼里是决然的神色，“我随时，都能咬破这只手。”
“别着急，现在重要的是一个月以后的出墙考察。”利威尔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只要给我乖乖的呆在阵型中间就好了，有关你的作战方案我和埃尔文还在讨论。”
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认为即便是不凭借这个小鬼的能力，人类也终究有战胜巨人的那一天，但是说起把艾伦收入调查兵团，一部分出于埃尔文的作战方案，另一部分出于——利威尔在看到艾伦那双眼睛的时候，就觉得没办法丢下这个小鬼不管。
同样，他也不想艾伦因为巨人化的能力而承受太多压力。
把整个调查兵团乃至整个人类的希望压在这样的一个孩子身上，难道不是太残忍了吗？
“当初不是兵长您告诉！要我去做点什么的吗？”一时激动，艾伦突然就这样冲着利威尔大吼出声，最后一个字还因为嗓子被糖糊住而破了音。
“你！”
“！！！”
艾伦吼完，愣在原地，他看到利威尔眼里的惊愕，自己也吓呆了。
自己……居然对最敬爱的利威尔兵长……
“啊……啊……”艾伦长大了嘴巴，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对不起，利威尔兵长……非常……非常对不起。”他感觉眼眶非常酸涩，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缓解这种让人难堪的干涩。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艾伦阖上眼，这个时候，利威尔兵长一脚把他从二楼踹下去都是可能的吧……毕竟先冒犯的人……是自己啊。
利威尔却没说话，他上下打量着坐在窗框上的少年，单薄的肩膀，带着稚气的脸庞，被液体润湿的双眼。
【三】
啊啊，死在眼前的伙伴，无能为力的绝望，变成自己在着世界上最憎恨的存在，人类的希望的重任，名为怪物的重压，曾经如此憧憬的双翼刚刚得到就伤痕累累。
身为“钥匙”的无奈。
“如果我能早点想起父亲的话，如果我能早点掌握巨人化的能力的话……”利威尔想起了藏在艾伦脖子上的那枚钥匙，到底是少年为了获得这双翅膀而付出的代价，还是少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从这双羽翼中获得仅剩不多的怜悯呢？
“艾伦……”利威尔站起来，想稍微安慰一下如同被主人抛弃的幼犬一般难过的少年，却看到了少年突然变化的脸色。
而艾伦也发觉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右手突然产生的高温炙热感，缓缓透过衣物散发出的蒸汽，渐渐模糊的意识。
怎么偏偏在这个情况下！如果在利威尔兵长的房间里巨人化的话！
绝对，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韩吉！”利威尔察觉了艾伦的意图，来不及喊救兵，韩吉的房间和自己的房间隔得并不远，他只来得及大吼了一声韩吉的名字。
然后他就看到少年已经毫不犹豫的向窗外倒去。
“艾伦！！！”
绿眸少年如同折翼的飞鸟，笔直的向窗户外坠落下去，利威尔来不及多想，没有佩戴立体机动装置也好，艾伦本身就具有超强的修复力也好，他都来不及细想了。
被利威尔用声波传唤的韩吉一脚踹开门，就看到了利威尔一脚踏上窗台，跳了出去的画面。
“啊啊啊啊！！！利威尔跳楼啦啊啊啊啊！！！”韩吉神经再大条也没法接受面前的画面。
啊啊啊啊利威尔我发誓以后我进你房间一定会敲门的！你要是在我面前跳楼自杀的话，我会做一辈子噩梦的！！不要给我那么严酷的惩罚啊！！！
“喂，神经四眼，你有那个时间大喊大叫，还不如过来拉我们上去……”窗户外传来利威尔压抑着怒气有些发闷的声音。
韩吉急忙跑到窗户边，窗户下面不是利威尔“惨死”的尸体，而是吊在半空中的利威尔怀里还躺着神志不清的艾伦。
而从外墙的某个地方开始出现了两道黑色的印迹，韩吉甚至觉得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利威尔，你吓死我了。”
“这个小鬼才吓死我了呢。”利威尔一手扯着绳索，一手抱着艾伦，语气里居然带有松了一口气一般的感觉。
就在艾伦从窗户口跌落出去的时候，利威尔也选择了一同跳了下去。
将少年纳入怀里，借助腰力让少年翻转到自己上方，在他肋下按下发射的扳机，然后果断舍弃扳机，扣住绳索。
鞋底在粗糙的墙壁上剧烈的摩擦着，直到被韩吉拉上窗台，利威尔才发现鞋底上的纹路几乎被磨平了。
利威尔蹬掉脚上报废的靴子，从柜子里拿出那双贵族送来的他一直嫌重而没穿的鹿皮短靴踩上以后，走到床边查看艾伦的情况。
“右手有局部巨人化的可能。”韩吉剪开艾伦的袖子，少年麦色的皮肤发出不正常的红色，韩吉伸手摸了一下。“好烫，和巨人一样哎！”
“局部巨人化？”利威尔眼角一抽，“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看起来艾伦是介于一个巨人化的中间阶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突然巨人化了。
韩吉立刻提出了解决方案，“最快捷的方法是把右手整个砍下来。”
“要我把你一起砍了吗？”这个解决方案遭到了利威尔的“消极反抗”。
“反正可以长出来的嘛。”
“还有什么方法？”
不等韩吉在作死的说出让自己能产生先砍了她的话，利威尔带上手套拉起艾伦的右手。
“兵长……对不起兵长。”处于神智不清的艾伦突然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声，听得利威尔心头一紧，他找到了昨天衮达和他提到的艾伦手上受伤的地方。
食指指腹中明显又一个小小的红肿块，利威尔啧了一声，估计是木刺卡在肉里，艾伦的身体愈合的太快，反而将木刺包裹在了肉里。
“死小鬼，忍着一点。”恍惚中艾伦看到面前似乎有一道银光闪过，然后剧痛吞噬了他最后的意识。
利威尔剔除肉刺以后将艾伦身上沾着血污的衣服利落的剥了下来直接扔给韩吉。“脏死了，带出去扔掉。”
“那艾伦呢？”
“就留在我这里。”
“啊拉啊拉，又说这样乱来的话了。”
“切……”
韩吉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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