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从未离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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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可以带路。”引领者拍了拍手，手腕上露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刺青，是一只张开双翅的雄鹰。
　　艾伦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看到艾伦的神情，引领者似乎并不在意，“其实现在问这个有些不太好，改姓古尔德你觉得如何？”
　　一点都不好！！！
　　【二】
　　利威尔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陈设，蒙着布满了灰尘的白布的家具，身后的空间更加开阔，血迹在前方的空地上消失了，不过在这样一个富丽堂皇的城堡里有那么一个阴森森的不见天日的地方，利威尔想不到第二个场所了。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对手身上的那套礼服身上，胸口处绣着的雄鹰的徽章与身后的那一个被掀开了盖子的盒子让利威尔的面容明显的扭曲了一下。
　　这里是古尔德家族的地下室。
　　同时也是古尔德家族的家族墓地。
　　在家族没落之后，这里很明显成为了一个堆砌杂物的地方。
　　“有没有觉得很亲切熟悉？”对方眯着眼睛问他。
　　在家族墓地里有个长的和自己一样的家伙，问自己有没有“亲切熟悉感”那还真是一个怎“触目惊心”了得。
　　“你的脑子刚才是不是掉出来了？要不要去捡一下？”利威尔在毒舌这一属性上有着能完全打击韩吉一般的战斗力。
　　“你还真是不讨喜。”对方明显也不是一个好激怒的主儿，但是他往前走了一步，激起了地上一层灰，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因为这些灰尘而被呛到，但是这很明显激发了利威尔的高度洁癖。
　　“你到底是谁？”利威尔也没有耐心和对方继续瞎扯，能问道就问道，问不到利威尔就决定将对方的身体大卸八块。
　　对方眯起眼睛，打量着利威尔，伸手指了指天花板。
　　利威尔有些迟疑的抬头看……一愣，在他看清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有些被惊吓到了。
　　之间这间地下室的天花板上被绑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被钉在上面。如同一张受难图一般，黑衣主教很明显已经没有了气息了，表情扭曲双眼怒张，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一般。
　　“嘿嘿。”男人的笑声闷闷的，“你不知道他看到我这张脸的时候露出的表情有多好玩，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没能逃出去呢，但是没想到是因为你最终还是死了啊。”
　　里维古尔德早就死了，剩下的只有调查兵团人类最强，利威尔。
　　“所以说，你还真是不争气呢。”男人从腰间缓缓的抽出一把银色的利刃，利威尔认了出来这是自己交给艾伦那把军刀，居然，就这样被对方拿了过来。“应该说是调查兵团的团长太无能呢还是说你太不小心呢。家族既然已经覆灭了还想着保护墙壁，你的父母当初不就是为了这个而死的吗？”
　　“不过教廷那帮子蠢猪，比如上面钉着的那一位，还是以为你已经死了。这还必须归功于我的存在啊。”
　　“不过王室的人不同，他们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一个小细节，多少年来，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王室的那位大人看在眼里，你知道吗？终止第一次人生，重置第二次人生，玩弄一个比塑造一个人更有趣啊。”
　　男人的声音慢慢压低，因为利威尔的视线，如同豹子一般的嗜血视线，狠狠的刺在男人身上。
　　现在利威尔的脑海里已经没有恐惧这个词了，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愤怒，家族荣耀，贵族称号，富贵荣华都不重要，他脑海里所能呈现出的只有自己那会拿着书本坐在午后的阳光下悠声朗读的母亲，那在冰雪之夜哭泣着将自己送进地下街的然后仓皇离去的乳娘，无数个躲避宪兵团和骑士团的搜查的夜晚，无数个从噩梦中惊醒的日子。
　　他从未放弃过活下去，不是因为他所知晓的家族秘密，而是他的生命是被无数个亲人的血肉堆积出来的，他的地位是踏在无数尸骨上建立起来的。
　　还有那个小鬼……
　　“啊，对了，明明你才是人类希望啊，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头衔给那个小鬼？就是那个会巨人化的小鬼。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处理掉他的，人类希望和人类最强什么的，应该属于利威尔才对啊。”
　　啊，这个人是不是已经疯了？利威尔轻轻啧了一声，果然，主意打在艾伦身上，就是不行呢。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谁？”利威尔虽然这样问了，但是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如同一道离弦之箭一般，闪电般的冲向男人。
　　把你的四肢卸掉，内脏扯出来，如果你还有一口气的话，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吧！！！
　　但是当对方的刀锋裹挟着凌厉的攻势擦过利威尔的身体时，他突然发现，对方的攻击，包括对方刀锋的攻击，对于自己都是存在着实在的物理效应的，而拥有实体的对方，甚至占足了优势。
　　军刀被利威尔最初的拿一记侧踢踹飞了出去，现在静静的躺在不远处，对方的右手臂也被利威尔那一记侧踢的冲击折断了手臂，但是却没有表现出任何骨折后应有的痛苦。
　　靴底踢在右臂上的时候，利威尔清晰的感受到了人类的肌肉的柔软度，也听到了那一声悦耳的骨头折断的脆响。
　　但是利威尔这边的遭到的伤害实际上更为严重，踢断对方的右臂的同时，他的腿也被对方的手死死抓住，被拽的失去平衡的一霎那，利威尔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臂撑住地面，腰部回力之间，在对方没有收回攻击力道的时候横扫向男人的脖子。
　　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所产生的能量是惊人的，更何况参加这场战斗的其中一人，是号称最强的利威尔。
　　无法避闪的攻击让男人因为喉部的重击颈部肌肉偏移而偏过头去，黑发在半空中甩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打在脸上。
　　战斗结束了，这是利威尔当时下的一个定义，自己那一记侧踢爆发的力度，是将人喉部软骨粉碎的力道。即便是没有因为动脉血管被冲击而昏迷也会因为迷走神经受刺激而发生气管闭锁而窒息死亡。
　　但是下一秒利威尔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他的左腿被对方直接拎起来然后和一个娃娃一般被甩飞了出去。
　　幸好是个幽灵，利威尔被狠狠撞击在墙上的时候心里暗自庆幸到，如果再加上中间撞上个七七八八的杂物堆，自己估计半路中就要落个穿肠破肚的下场了。
　　但是很明显，自己中了一个很大的陷阱，对方在这里等候自己多时了，并且设定要好了层层陷阱有在这里就干掉自己的打算。
　　不，这时候死掉应该算是升天吧？
　　而这一点是利威尔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穿透身后的墙壁时作出的判断。
　　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三番五次的被攻击到要害之后，还能和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啊！
　　意外的是，利威尔的手臂上感到了自己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的痛觉，层层叠叠的刺痛感从手臂外侧延伸到大脑，遮盖了他大部分的感官，让利威尔的脸色此时更贴合一个死人的苍白。
　　利威尔将视线落在了两人中间的那把利刃，脸色又黑了一份。
　　“其实一开始我还是有点担心圣水能不能对幽灵其效果来着的，不过看起来还是相当有用的啊！”
　　利威尔心里一紧，抬起手臂来观察却发现自己那只原本就是半透明的手臂越发的缥缈起来，大有一会儿就要烟消云散的架势。
　　“放心，你不是一直想着要赶紧升天吗，不过这不是升天，而是消失而已。你应该没有什么牵挂了吧，如果是那个小鬼的话，我会送他去见你的。”
　　“就凭你这句话……”男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应该已经丧失大部分机动能力的利威尔贴着墙根站了起来，漂亮的脸因为痛楚和笑容而扭曲着。“我就应该把你揍得肠子都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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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差点就没有能写完啊，本来今天是中元节软崽准备偷懒坐等利威尔来找我谈心的，但是因为太害怕利威尔找我来谈人生，所以就赶紧找了个理由把对方打残了【这是啥节奏啊！
　　很多人现在已经混乱了，利威尔和里维·古尔德到底是啥关系，软崽现在说了就是剧透了，但是还是强调一下，两个名字其实都属于利威尔，至于另外一个……哪儿来的回哪里去吧！
　　软崽最近简直就是一个作死的节奏啊，实在是太累了，大家快来安慰我一下……
　　昨晚做梦梦见我家黑喵难产了，生下来的小喵全都是血红血红的，黑喵的血还止不住，尼玛都要急的崩坏了有没有啊，然后最后看到黑喵看着我喵了一句我瞬间就泪奔了，然后就醒了　，因为现实中的黑喵站在我脸边上给了我一个耳光【妹夫的，老娘的猫粮吃完啦！】
　　最后谢谢尸乐园的两颗地雷和小满的一颗地雷TUT多谢安慰……


☆、覆灭的神曲

　　【一】
　　神话传说在每个历史时段并不是一堆无机物的沉淀，而是经常发挥着填补现实中的不足的作用。这样的作用无论积极与否；却有着深远的意义。
　　如果说；梦是一个受压抑的愿望的满足。那么；神话则是贫弱民族的财产。——没错；在这个巨人横行的世界；人类只不过是一个贫弱的民族。
　　现实生活中的迫切需要却无法实现的事情；以代偿的方式付诸于余生的梦想，久而久之；便成为了神话。
　　而利威尔本人和那个神秘消失的家族都曾经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没错就是曾经。
　　人类的愚蠢之处就在于能毫不犹豫的为了眼前的利益而舍弃信仰；而对接踵而至的毁灭视而不见。
　　艾伦跟随着引领者快步穿梭在走廊里，回转之间的节点让他有种穿越时空一般的错位感。
　　他在组织语言，他想知道利威尔和那个消失的家族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而利威尔本人对于那个家族又是有着何种看法。
　　当他们快步走过一个被巨大的白布蒙住的一部分墙体的时候，艾伦不慎勾住了白布的一角，巨大的亚麻布如同舞台的帷幕一般缓缓落下，掀起沉睡多年的尘埃，唤醒了沉睡的历史。对于历史来说，无论是巨人还是墙，无论是国王还是教会，不过都是一粒尘埃而已。
　　“咳咳。”艾伦从巨大的白布中挣脱的时候，被灰尘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抬起头，被眼前的景象死死的钉在了原地。
　　他慢慢的往后退，知道后背贴在冰冷的石壁上，他摸索着抠住砖缝，视线缓缓的扫过那副巨大的油画。
　　画面中的少年略带有一些羞涩的用左手扣着右手手腕，背部线条略显僵硬的坐在红色的华美椅子上，黑色带有着少许金色流苏点缀的礼服衬托出少年清秀俊逸的脸庞和完美的身体线条。
　　“这是少爷16岁那年的生日礼物。”引领者的语气中有着不可掩饰的自豪感，以及无法触及的悲伤和遗憾，“只可惜，少爷没有机会看到这份礼物了。”
　　艾伦震惊的僵在原地，试图找回自己失去的声线，他的眼球四下转动，最终落在了画框右下角用暗红色留下的信息上。
　　“833年，谨以此画献给杰伊·古尔德公爵之子里维·古尔德，维罗·安海尔绘。”
　　16岁的失踪者，833年离奇覆灭的家族，34岁的士官长，里维，利威尔。
　　线索一条条汇聚成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艾伦，也网住了利威尔。
　　艾伦向往着自由，而利威尔在挣脱了家族秘密的束缚之后又被绑在里调查兵团的十字架上，自由之翼对于利威尔而言不是庇护，不是武器，不是荣耀，而是……将他送给死神的绞架。
　　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艾伦忍不住靠着墙滑了下去。
　　“站起来，艾伦，我们里你要找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艾伦抬起脸，鼻腔中充斥着的酸涩闭塞了他对于形式的判断，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抓住对方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引领者的微笑面具悄然碎裂。
　　“告诉我！是谁对兵长下手的！！！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当年没有救他！！！”艾伦相信，如果埃尔文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会冒着被军法处置的风险直接攻击上去。
　　艾伦还记得那军事法庭吊顶上绘制的巨大笔画，以及伫立在两边的正义女神的雕像，被蒙住眼睛的女神，倾斜的天平……
　　埃尔文知道吗，知道利威尔的身世吗，他是以什么理由将利威尔从地下街带出去的，是向人类献出心脏的誓言吗？还是利威尔自己的选择？
　　艾伦突然在铺天盖地的悲哀与绝望中突然明白了，16岁的里维被送入地下街，第一段神话的终章已经完结，而埃尔文站在那条光与影的分界对面向已经是20后半段的利威尔伸出手、利威尔挥开他的手跨过拿道分界线的时候，第二段神话的序曲已然奏响。
　　而现在，已经没有神话了，他们想做什么？
　　找到新的信仰，编造新的神话，沉浸在永不破灭的美好梦想中龟缩在墙中手握高权，当下一个神话无法满足他们的幻想的时候，再一次轮回吗？
　　“艾伦，你不能呆在这里。”引领者沉下声音，“他要等不及了。”
　　【二】
　　利威尔捂着腹部，那里没有血，也没有伤口，却不可抑止的用疼痛刺激他的神经，韩吉和他说过，只有疼痛一项感觉是人类永远都无法习惯的，因为那个开关，永远都关不上。
　　他感到无助却没有绝望，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相差无几，却无法给对方造成任何一点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在遭到了几近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利威尔才知道，自己的对手并不是人，也不是幽灵，而是一个人偶。
　　人偶，最为接近人的形态，没有思想，没有行动能力，利威尔不知道对方是在长久的岁月里渐渐有了意识还是背后被什么人控制着，他现在只觉得非常累，就是连着砍10个巨人都不会那么累。
　　他捂着腹部被刀子捅出来的伤，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没有血，所以不需要止血，他所能唯一看到的伤害效果就是自己的身体和那个条受伤的手臂一样，渐渐变得透明。
　　利威尔靠在墙上，疼痛在他眼前造成了幻觉，他的腹部曾经受过伤，一个很深的刀伤，一个被巨人咬住的人的立体机动装置突然爆炸，把巨人的脑袋炸了个粉碎不说，刀鞘中所剩的刀片从浓重的血雾和蒸汽中如同暗器一般喷射而出，掩护部下离开的利威尔躲过了第一片却没有躲过第二片。
　　当他看着那没入身体的一半的刀片的时候，那个瞬间利威尔想到了死亡，放弃，恐惧，绝望很多的词汇，但是和现在不同，现在，利威尔所能感受到的不过是万分的宁静以及无能为力。
　　他听到脚步声渐渐毕竟，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和自己如出一辙，带着死亡的威胁，一步一步震颤着周围的空气。
　　利威尔开始想到地狱，地狱到底是什么样的？每个人的天堂各有不同，但是地狱却不尽相同，艾伦将巨人=人类这样的公式证明成立，那么利威尔到底杀了多少人呢？
　　以4位数计算的讨伐数与以3位数计算的辅助讨伐数，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小鬼啊，如果你看到这个家伙，可别突然扑上去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左臂突然传出一阵熟悉的感觉，轻微的震颤，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喔，吓得都开始发抖了吗？”里维轻轻舔过刀锋，“没有关系，只有一瞬间的事情，你就解脱了。如果你还放心不下那个小鬼的话，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还有什么遗言，说吧。”
　　看着对方举起刀刃，利威尔突然出声了。
　　“等等。”
　　【三】
　　里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