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的法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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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结果,苏长安第一次使用古方的情形超乎他的想象。
疼,绝对是疼的。当蜜色的蜡状物涂满他的全身,并按照程庄的要求全身都浸入一桶滚烫的药浴的时候,苏长安只觉得自己的皮肤在慢慢融化,那种疼痛钝重而持续。如果一定要形容,苏长安记得自己十来岁的时候,曾经被车门夹到指甲,里面开始发炎化脓,最后不得不把指甲拔掉,那种疼痛,就如同自己全身都长满了指甲,并且正被外力一起缓缓地往下拔。
程庄说过,每一次用古方,要持续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他必须坐在药浴里被拔两个小时的指甲,为了抵御疼痛,苏长安有规律的呼气吸气,并尽力发散思维,避免精神集中。
然而,这种充满了强烈自主意识的行为让穆升大感意外,从他得知古方存在到现在,近三十年间一共有四个眼用过这张古方,一个用到一半放弃了,一个虽然成功,但是也是整整三个月间几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有雅卿因为没有痛觉,可以说是开了外挂,整个过程比较顺利。
而眼前这个家伙,他难道不觉得疼么?
两个小时后,苏长安虚弱地被扶出了木桶,去掉身上的药膏之后,他脸色苍白神情虚弱,但是意识非常清楚,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自己回了别墅,第二天,他精神抖擞地来训练场接受了乔的特训,而这些特训本来根本就不是排在使用古方的过程中的,而是打算整个用药周期过了以后再开始的。
“古方的使用过程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你真不疼么?”程庄曾问苏长安。
“程老爷子,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疼……”苏长安无力,他每隔三天就要被拔一次指甲,疼得想吐。
程庄微微一笑,说:“别的眼,用的时候最渴望的就是昏过去,而且,几乎他们的两个小时就是在不断的昏过去再疼醒之中过来的,你说说,你疼到那个地步了么?”
“额……也许,我的神经末梢也有问题,不会那么疼?”苏长安试探地问。
“不是,我做过测试,你非常正常。”程庄说:“其实,你疼或者不疼,现在看来都没有多大的研究价值了,古方中必不可少的一种材料已经绝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用这种方法了。”
不管程老爷子是不是疑惑,或者苏长安到底该有多疼,可以肯定的是,苏长安的身体正在发生一些变化,他的力气变大了,肌肉虽然没见增多,却是越发的紧致,手臂、肩颈、后背、腰腹,大腿……全身的肌肉群都在变的更加的坚韧,苏长安曾经形容过白墨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如同一面鼓”,现在,他觉得自己也快要达到这种境界了。
同时,在不断地接受乔的特训的时候,苏长安渐渐学会了如何将不断增长的力量运用到战斗中去,单手战斗的时间不短延长,而且,在一次模拟对战的时候,他自己控制身体从三层楼的房顶上翻了下来,在空中射击完毕后,借力在地面上滑行了七八米稳稳停住,没有受任何伤。
虽然训练当中也不断的受伤,但是苏长安进步的速度不仅乔称奇,连程庄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许,程庄偶尔想,这孩子,真的能成为一个将军,携着他的搭档站在巅峰。
白墨和苏长安的轮值已经恢复快两个月了,但是白墨最近觉得有点儿不爽。
原因无他,就是苏长安比前一段时间忙碌多了,如果没有轮值,那是一定不见人的,就算有轮值,自己第二天上午起来,人也铁定不见了。而且这几个月来,苏长安呆在别墅大厅里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从外面回来,除了吃饭就是二话不说地上楼,房间门一关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
要是放在以前,白墨绝对不会去在意一个眼的行踪的,白墨却实实在在地在关注着,甚至还动过跟着苏长安去看看他每天都忙些什么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白墨在脑内堵死了。
就在苏长安越来越忙,白墨越来越觉得不自在、胸闷气短的时候,苏长安的最后一次上药时间到了。
仿佛置身火海,燎原的烈火围绕着他,耳畔的风声里有火焰的嘶吼,苏长安坐在浴桶里,身上裹着纱布,明明是同之前一样的用药程序,明明随着一次次用药,对那种感受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能够抵挡,但是这一次,苏长安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儿扛不住了。
太疼了。他觉得自己就像被串在铁钏上的鸡腿肉,被放在炭火上慢慢烤,火焰燎过的时候发出嗤嗤的冒油的声音。
从脚心一直往头顶,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变成了岩浆,在丹田里咕嘟咕嘟地冒泡,然后缓缓地向上冒。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岩浆仿佛滚开的水一样沸腾,苏长安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座火山,随时可能喷发。
“噗!”苏长安猛地吐了一口血,瘫倒在桶沿上。
再次苏醒的时候,苏长安发现自己已经被捞了出来,身上的药膏都清理干净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迷迷瞪瞪的坐起来,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直到看到程庄坐在自己身边。
“程教授?”苏长安眨眨眼,问:“这是……”
程庄看了一眼手表,几乎像看一个奇迹一样看着苏长安:“才10个小时,你就已经醒了?我几乎已经准备好你要昏迷10天了……天啊,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胎啊?”
最后一句话,程庄绝对是在深受震动的时候不经意的说出来的,很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用的是哪一个词,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苏长安却猛地打了个冷战。
“教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程庄依然是一副没从震惊中醒过神儿来的样子:“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给你做了全身身体检查,得出的结论是,你的经脉强度发生了质的变化,一些重要的血管壁的厚度甚至可以和中流的刃相媲美,同时,骨骼和肌肉的强度都有了巨大的提升。”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程庄面色潮红地看着苏长安:“这样的成功简直不合逻辑,虽然古方已经不可能再有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同意我留下你的身体组织样本做一些研究。”
苏长安其实根本没弄清楚程庄说的不可思议到底不可思议在哪儿,身体变得更强韧难道不是他们预定好要达到的目的么?难道就因为他晕的时间短了点儿,就能激动成这样?
苏长安是没法领会他带给程庄的震动,但是他还是非常痛快地同意了程庄研究他的身体组织样本,毕竟,最近程教授帮了他许多。
苏长安又倚着床沿休息了一会儿,听程庄说了一些训练中的注意事项,在这段并不长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恢复,手脚都有力气,精神也非常好,然后就是,非常饿。
等程教授交待完,并宣布苏长安不用再到他这里来的时候,苏长安松了一口气,正要道谢,却瞄到了挂在墙上的表,指针指示,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苏长安惨叫一声跳了起来,轮值!!!!
飞快地向程庄道了别,苏长安只抄起了他们的名牌,衣服什么的全都不要了,飞也似地跑没影儿了。
程庄看着活蹦乱跳的苏长安,眼里闪过诸多情绪,终于归于平静。
35第三十五章 最强眼
蹑手蹑脚地摸进别墅,刚好十二点,苏长安不禁惊讶了一些自己的长跑速度,要知道,从程庄的研究所到他们所在的别墅,开车都要十分钟左右,他深夜狂奔回来,居然还没用到二十分钟。
基本上,猎人的轮值都是从十二点左右开始,苏长安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勉强赶上了。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冲上楼去准备双枪和子弹袋。等他光速整理好枪械,检查一遍没有纰漏以后,就来到白墨的房间,装作若无其事地敲门。
“你还知道回来?!”
突然,从楼下传来的声音吓得苏长安一个激灵,他扭过头,只见白墨就坐在大厅边缘的沙发上,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只有手中的七杀已经现身,发出幽幽地白光,勾勒出白墨锋利的轮廓。
看他的姿势,显然已经在大厅坐了很久了,苏长安恨不得咬自己一口,刚才上来的时候居然没注意!
“我这不是及时赶回来了吗,我们快点走吧。”苏长安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跃下来,跑到白墨的身边,去拉他的手,却被白墨猛地甩开了。
苏长安脚步一滞,不知道白墨在发什么疯,自己并没有迟到多少啊。
“你去哪儿了?”白墨冷冷地问道。
“程教授那里啊,特训。”
“特训到十二点?”
那种非常明显的我不相信你的语气让苏长安冒火,但是眼下轮值的时间到了,他只好耐着性子说:“轮值回来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迟到了穆升又要唧唧歪歪了。”
白墨重重地哼了一声,抢先走了出去。苏长安被他那声哼的血气上涌,好不容易才忍住,跟着白墨走出了别墅。
几乎是一离开别墅,白墨的手臂就揽住了苏长安的腰,两人配合了这段时间,白墨的动作对于苏长安来说早已熟稔于心,他随着白墨蹬地的动作提气,两人窜上了街边的矮墙,一路向预定的第一个狩猎场飞奔。
走出去没多久,苏长安就隐约听见了蚀虫的吼声,空气中开始浮现出淡淡的腐臭味,苏长安微微皱了皱眉头,以前的每一次轮值,白墨会在将要到达狩猎点的时候让七杀现身,七杀的能量会把刃和眼的所在地迅速地凸显出来,吸引方圆将近五十公里的蚀虫。
猎人本身就是最最吸引蚀虫的存在,猎人的能力越强、等级越高,对于蚀虫来说越美味,吸引蚀虫的时间也越快,但是平时他们两人把蚀虫吸引到跟前的时间,足够他们到达狩猎地点,而今天,这个时间却提前了很多。
苏长安看了看白墨,白墨的七杀并没有显现出来,按理说,他们两不应该那么早就引来蚀虫,而且,从蚀虫的吼声来判断,这一次来的蚀虫明显比之前轮值的时候要多了。
苏长安不动声色的看了白墨一眼,白墨也恰好看向他,目光接触的瞬间,两个人心中都有了一分了然,看来,是真的变强了呢。
白墨用眼神询问,苏长安给了他一个安抚地笑容,随即,白墨就将揽着苏长安的腰的手放松,改成了挽着他的胳膊,苏长安脚一沾地,便根据乔这些天教给他的战斗技巧,学着白墨的动作发足狂奔,随着白墨给他的一个牵引力,踩着白墨的脚印在建筑物间腾跃。一时间,两人从白墨几乎是抱着苏长安行动,变成了苏长安被白墨拉着一起行动,两人的速度快了不少。
饶是如此,两人到达狩猎点的时候,周围的蚀虫已经汇聚到离他们不到100米的距离,这几乎是从来没有的近距离。一般来说,猎人们的手枪射程800米,眼会将蚀虫放近到距离自己300米左右的地方开始打,既能够提高准确度,又能在没有打中或是蚀虫数量太多的时候给自己一个缓冲。
如今,无论是从距离还是从数量上,对于白墨和苏长安来说,这种缓冲都几乎不存在了,白墨有点儿担心,即便苏长安变强了,但是他还是无法肯定他们能在这样的距离迎敌。于是,在苏长安连发数枪在他正对面的方向钉住五六头蚀虫的时候,白墨犹豫了一会儿,他几乎有些不敢离开苏长安身边。
“快点去,杵在这里干什么?”苏长安冲他笑笑,手中的两把枪枪口微微冒出的细烟。苏长安的手中握着两把一模一样的银色手枪,修长的枪管泛着阴冷的光,枪身结实桀骜,正是双枪贪狼。
白墨被苏长安的笑容晃了眼,他突然觉得这几天他那种莫名其妙生气的情绪来的很可笑,苏长安常常消失,原来并不是因为他累了想跑,也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他在变强。
而此刻,实实在在地看到两人站在蚀虫中间引发的效应,白墨知道,苏长安的能力已经经历了质变,而距离苏长安伤好重新开始轮值也不过两个多月。
苏长安是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强的,白墨心里不是没有疑惑,但是这一刻,白墨决定不去疑惑过程,他看到的结果,不正是他最想要的么?
白墨不再犹豫,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向了被定在不远处的蚀虫。
今天晚上,这里将上演一场非常好看的屠杀。
战斗开始后一个小时,苏长安在通讯器中指引白墨稍微后撤,然后停下射击给贪狼换弹匣。
他成为一个眼已经大半年了,算上模拟场的练习,他的战斗经历也有好几个月了,但是从来没有那一次如同今天一样酣畅淋漓。
双手依然稳定而有力,胸腔里的心脏如同一个强力的泵在不断地输送这血液和精力,他的呼吸仍然很平稳,身上出了汗,但那也只是因为精神集中。而且,苏长安发现他的眼睛好像看得更清楚了,隔着百米的距离,他能看到蚀虫的眉心就如同训练场里强光下的靶纸一样清晰可辨。
在换弹匣的间隙,他抬眼看着白墨不远处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可以看到白墨的发梢,能看见他被风吹起的衣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墨对于苏长安来说变成了一个戒不掉的人,从面容到身材,哪怕是那握着七杀的修长的指节,都让苏长安觉得漂亮得正中红心。
一个半小时后,第一个狩猎点清场,苏长安和白墨从狩猎点附近猎人专用的停车场开出一辆路虎,前往下一个狩猎点。
两个狩猎点之间直线距离将近50公里,路虎在深夜的街巷上狂奔,白墨开着车,苏长安一路注意着路上是否有蚀虫的痕迹,白墨没有收起七杀,他们在开了快20分钟的时候感觉到了蚀虫的尾随,随后,尾随而至的十几头蚀虫在几分钟内被消灭在第二个狩猎点。
白墨和苏长安在第二个狩猎点守候了一段时间,苏长安坐在车顶上,疲倦一波波袭来,他只能强打精神,白墨看出了苏长安的疲倦,但是这个时候,作为一个眼,他是不能睡着的。
“打起精神来。”白墨说。
“我知道,不会睡着的。”苏长安抹了一把脸,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道:“坐下跟我说会儿话,我觉得今天晚上已经干净了。”
白墨也在路虎平坦的车顶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变强很多。”
苏长安笑眯眯地点点头:“最近可把我累死了,要从程老爷子那里骗一把枪不容易,连着乔也一起操练我,可怜我这祖国的花朵。”
“我都不知道你在训练。”白墨说。
苏长安偏头看了白墨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白墨的语气中有点隐约的委屈,他突然觉得心情变好了。
“你怎么不知道了,从你陪我赢了贪狼,程教授就说过要给我特训了嘛,那天我给你做猪排的时候说了。”
“骗人,你那天明明说,程教授说他没有窍门可教你。”白墨皱起眉头,那天苏长安说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是没有使用贪狼的窍门,但是有作为一个眼的窍门啊,最近我主要是在接受乔的特训,你看,成果非常显赫,现在我可以使用双枪贪狼连续作战,之前我双手持枪都只能坚持3个小时呢。”苏长安决定把白墨绕晕。
白墨皱着眉头想了想,确实,进步太大了,如果是这样的特训,连他都想参加一下了。白墨毕竟是刃,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