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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暗面的法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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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比较,也就不会感觉到异常,自然就没什么好惊讶的。

    然而,尽管猎人们的心态都很好,越来越密集的各种课程,越来越严格的格斗训练还是让猎人们心里的弦越绷越紧,四月之后,每一场模拟场训练的视频资料都要送到组织的分析室去进行评估,连模拟训练中的差错,都可能让小队接到组织正式的批评,影响在围剿中的战斗位置排布。

    不知不觉间,猎人组织中山雨欲来风满楼。

    农历四月以后,白墨和苏长安也越来越忙了。他们俩的模拟场测试视频资料因为每一次都被组织当做案例用来分析小队配合动作,已经开始能够在猎人论坛随意下载,几乎每个猎人都在谈论他们俩的配合方式,申请和他们组队进行模拟训练的小队越来越多,到了后来,苏长安和白墨已经被默认不能单独两人进模拟场,一定要带着一到两个小队一起进行配合训练。

    饶是如此,每天请求组队的申请还是堆满了两人的邮箱,弄得白墨烦躁不已,干脆甩手不管,全部交给苏长安来处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程庄开始频繁地叫苏长安去他的实验室,资格测试之后,不过一周去一次,到了四月中旬,每隔一天就要去一次,进行大量的力量测试和耐力测试。程庄开发了一个不知道用来测量哪个指标的压力舱,苏长安躺进去以后,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感觉在膨胀,内脏如同被灼烧一般难受。苏长安问了程庄好几次,为什么自己要进行这些测验,程庄言语不详,但总是说,他用过古方,终归身体状况特殊,大战在即,应该更加谨慎。

    程庄这里的训练虽然远比模拟场的常规训练和配合训练要艰苦,但是苏长安却觉得非常有用,之前在那个压力舱里呆半个钟头都是极限了,四月底的时候,他已经能在里面躺得很安稳,甚至当做一种放松,可以打个盹。

    训练、测试,加上还要承担李晏和秦越的轮值任务,苏长安两个月来忙得脚不沾地,他体力虽然大有提高,但到底不及刃强悍,每天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睡死了。

    于是,苏长安错过了白墨难得的、来势汹汹的纠结。

    白墨纠结什么?白墨纠结的,正是苏长安。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四月中的时候,胡长峰的搭档张琦修在训练场里找到白墨,要求到演武场来一场PK。

    那段时间,胡长峰对苏长安纠缠的厉害,但是实际上,除了和张琦修一起挑战过白墨苏长安搭档两次,其他的时间,胡长峰都在单独纠缠苏长安。苏长安很少在白墨面前提起胡长峰,每次提起来,也没有好脸色,所以白墨虽然知道有那么个人,但从来也没多在意过。

    张琦修来找白墨的时候,白墨已经快不记得张琦修这个人了。

    对于张琦修的挑战,白墨并没觉得有多麻烦,他本来就是来做常规训练的,把常规训练变成PK战,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训练场里多了一个人,于是,白墨很没有感觉的同意了,然后更没有压力的把张琦修轻松击败了。

    PK战结束后,张琦修给正在收拾东西的白墨递来一瓶饮料,白墨顺手接下,察觉到张琦修可能有话要说。

    说起来好笑,放在两年前,白墨是绝对看不出来别人有话对他说的,情绪这种东西,他自己都感觉很陌生,更不消说去揣摩别人的。这两年总是被苏长安耳提面命要讲文明懂礼貌,才总算知道了点察言观色的方法,也学会了如何体谅别人。

    “你很强。”张琦修说。

    你很强。这对于白墨来说,其实是非常概念化的一句话了,他听得太多,几乎已经不把它当做一种赞美。

    白墨点了点头,心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该不会只想告诉我我很强吧。

    “还有你的搭档,苏长安他……他也很强。”张琦修说着,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泛上嘴角。

    白墨顿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提起苏长安。

    “最近,长峰的状态很不稳定,”张琦修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他一会儿达到巅峰一会儿跌进谷底,人的脾气也变得非常暴躁,而且,最近他一直在等待苏长安跟他联络。”

    “你说什么?”白墨终于开始认真听张琦修说话了。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张琦修说,他的脸上有十分落寞的神色,这种神情似曾相识,白墨突然觉得心里一紧,本来因为涉及苏长安而对这个人产生的敌意突然消失了。

    张琦修低下头摆弄手指,一边说:“上周,长峰和苏长安又PK了一次以后,回来很兴奋的说,他向苏长安摊牌了,他说,苏长安是目前唯一配得上他的人,他要得到这个人了。”

    白墨不可置信地看了张琦修一眼,从记忆深处把胡长峰这个人挖出来仔细审视了一番,越想越觉得此人乃奇葩一朵,自恋到了让人不可理喻的地步。

    “然后呢?”白墨气极反笑,问道。

    “然后,他似乎一直在等待什么,这一周以来,训练也没有心思,模拟场一直在死,已经被我们别墅的主官教训了好几次。”张琦修说:“我想,我也就是那么猜的,长峰可能是向苏长安表白了,然后他没有得到以为能够得到的回应。”

    白墨没有接话,他冷冷地看着张琦修,张琦修比白墨还大一岁,但是却在这样的目光中感到了逼迫一般的压力。

    “你别这么看着我,”张琦修笑了笑,说道:“长峰虽然是我的搭档,但是我对他并没有多深的影响力,他的目标太明确,除了变强,他什么都不在意。他一直很优秀,在新人中上升速度极快,但是最近,他被苏长安压的抬不起头。”

    “最近,因为长峰的任性,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代他向你们道歉。长峰不是坏人,他只是为了变强,活的太单调太辛苦,然后突然发现有个人活的很精彩很轻松,却比他更强。他一再挑衅,只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到了要跟长安表白的程度?”白墨冷冷地问,他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但又好像不是生气。

    张琦修苦笑:“大概是吧。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不甘心又甘拜下风,所以为了对方而倾倒,爱上了就要表白。长峰他……实际上是非常单纯的人。”

    什么单纯,对着个几乎不认识的人狂纠缠然后再表白,这单纯的方式好独特。白墨吐槽。

    张琦修大概看出白墨不屑,说:“他真的很单纯,只是想要变强而已。当年他之所以会选我做搭档,是因为我的刃是所有同期生中攻击属性最强的。他如今觉得自己爱上苏长安,大概也只是因为他觉得和苏长安在一起,能让他更强吧。”

    张琦修说完,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白墨回应,他想着大概言尽于此,告辞之后就离开了,白墨却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

    如同拨动了琴弦,虽然是轻轻一挑,却颤出了袅袅的音。白墨在张琦修的最后一句话后,悚然心惊。

    张琦修对胡长峰的描述让他有奇异的熟悉感,单纯的想变强,人生的目的如此单一,面对一个人最初的考量是这个人强不强、能不能帮助自己变强。

    多么像曾经的自己。

    眼下,他对胡长峰百般的看不惯,岂不是也把自己一道鄙视进去?

    胡长峰表白的事情,他一点儿都没听苏长安提起过,最近,苏长安确实因为胡长峰比较烦躁,但是白墨看的出来,他只是烦躁而已,却没有为了那所谓的告白而烦恼过。如今,面对着胡长峰他可以一笑而过,那当初面对着自己,他为什么没有转身离开?

    在认识苏长安的两年中,白墨一直觉得,他在面对苏长安的时候是有天然的优势的。他是刃,他从小在组织长大熟知规则,当初,是他亲手把苏长安从蚀虫围困中带了出来。

    然而现在,白墨猛的察觉,他所谓的优势,已经完全消失了。

    苏长安不再是那个表面淡定装二,实际上对猎人的世界惶恐不安的新人,他也不再是那个面对着蚀虫只会吐的弱鸡,如今,他的贪狼让元帅和将军赞不绝口,他是组织公认的“最强眼”。

    他靠近他,温暖他,改变了他。如今,他眷恋美味的食物香醇的饮品,他习惯他时时在身边,他庆幸在战场上有他站在身后。他会笑会怒,他钟爱拥抱的充实和亲吻的温度。

    白墨猛的发现,他已经无法自拔。




 63相爱与上*床

    白墨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别墅;他很想和苏长安谈谈,但是他人在程庄教授那里;好不容易等到苏长安回来;又非常累的样子;随便洗洗澡就一头栽到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白墨几乎没抓到机会跟苏长安好好说说话。练习的时候总是有别的小队一起,练习完了马上被程庄揪走,回到别墅根本就已经懒得吃懒得动;一沾枕头就能睡死,有一天好不容易不用去程庄那里;却有碰上李槐发讯息来要求联机对战三百回合;白墨看着一脸幸福地链接休息室里的电视机的苏长安;郁得胸口碎大石。

    其实吧,白墨自己也没想好要和苏长安谈些什么。

    问他当时为什么会喜欢我?还是问他为什么现在那么不鸟胡长峰?

    如果真的这样问他,会从他那里得到怎样的答案?白墨一点儿谱都没有。

    自从知道苏长安爱着他以来,白墨如果说有什么苦恼,也都是因为对于感情本身的陌生,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爱苏长安,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然而平生第一次,他发现原来会有别人爱上苏长安,会有别人向他告白。他猛然想起很久以前,苏长安酒醉时说过:如果你不爱我,我就会爱别人。我会不要你。

    他开始惶恐,他该怎样向苏长安证明,他爱他,希望他留在他身边,希望没有人能够把他抢走?

    白墨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纠结了,或者说,白墨已经很久没有纠结过了,所以,他不知道他坐在休息室里板着脸的样子多吓人,让来来往往的人全都放慢脚步放轻说话声音,生怕招惹到这尊神。大黑二黑压根儿不敢进休息室,所以也就偷不到休息室里的点心,在门口绕来绕去,急得抓耳挠腮。

    青青是不小心撞进去的,他刚刚和9号别墅Hita在模拟场进行了一次PK战,累的满头大汗,整个人迟钝了不少,于是,她回到别墅一头扎进休息室里狂喝水的时候,压根儿没发现白墨坐在沙发一角。

    等她发现白墨,也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位爷心情不爽,于是她很不怕死地问:“你这么闲啊?小苏呢?”

    白墨抬起头,阴沉地瞪了青青一眼,把青青吓了个激灵,这才觉得不对,轻手轻脚地放下水杯,就要往门外摸。

    “等一下。”白墨突然叫住了她,青青身体一僵。

    “额,啥事儿?”

    “我,我有点儿事想问问你,你要是不忙的话,跟我聊聊吧。”白墨的声音依然很阴沉,但是话语间透出的一丝疑惑与无助还是被青青察觉了。

    这半年多来,白墨的脾气好了太多了,所以,虽然还是挺渗人的,但是青青在害怕和好奇中权衡了一下,终于拧回身,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青青问。

    白墨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和连夙在一起的时候,是谁追的谁?”

    青青的脑袋上突然亮起了一盏小灯泡,白墨这是……在请教感情问题??

    青青把一瞬间膨胀起来的兴奋硬生生压了下来,尽力保持平和的声音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吧。”

    “嗯,其实不能算谁追谁吧,那个时候我们刚刚成为搭档,我在连夙面前还是挺保持形象的。”

    白墨默默脑补了一下青青保持形象的样子,发现他的真的想不起来那是怎样的光景了。

    “然后呢?”白墨问。

    “你也知道,连夙那个家伙的审美很畸形对吧,裹在那样的一堆破布里面,谁会知道他到底长成什么样啊,我们最开始搭档的时候,我都不敢正眼看他,怕自己接受不了。”

    白墨点点头,这个观点他倒是认同的,他从小在别墅长大,仍然记得连夙来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而实际上,连夙长得很好看,五官清秀漂亮,身材修长有力,换个角度想想,也就是连夙吧,换个人作那副打扮,那才真是人间杀器。

    “那个时候,我是没把连夙当男人的,连夙也没把我当女人,有一天,我跑到他房间找他有事儿,然后他在洗澡,我隔着浴室的门跟他说了几句话,觉得听不清楚又麻烦,索性就进去了。当时我想反正洗澡间还有一层帘子的,结果没想到,那几天他房间的帘子正好拿去清洗了,结果,一下子就被我看光了。”

    青青回忆起那个时候的情形,双目泛出悠悠的绿光,也亏得白墨定力好才没被雷死。

    “然后我就发现,原来连夙是这个样子的啊,原来他脸长得很帅,身材也好,肌肉又薄又紧,完全是我的type,最最重要的是,他很大很大哦~~~”

    白墨奇迹般地听懂了青青“他很大”的意思,顿时囧了。

    “然后呢?”

    “嘿嘿,然后我当然是不看白不看,越看越好看呀,然后连夙就发现了,他转过身问我:‘你找我干吗’?我就看到他一转身,那里晃动了几下,哇,形状好的类~~~如果勃*起的话,一定是又直又长!”

    白墨内心的草原刷出了几匹草泥马,青青同学,你可以隐去细节吗……

    “我当时,比现在可纯情多了,哪见过这么好看的活儿啊,简直能和□上被美化过无数个级别的男体相比了,那些日本男优跟连夙一比简直弱爆了!我光盯着看,然后连夙就走了出来,拿了他的毛巾给我擦擦脸,说:‘流鼻血了,没出息,下次要看给你看勃*起的,更帅!’”

    白墨默默迎风流泪,心想你们俩,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们真是一个锅配一个盖儿啊……

    “于是我就说,干脆别下次了,现在吧。”青青笑眯眯地看着白墨,白墨突然对眼前这个女子产生了无比崇敬的感情。

    “那天我差点被连夙插*死了,那个时候我还是处呢!连夙看到我见红吓得要死,他说他没想到我还是处,我就一巴掌甩上去,说老娘虽然是女豪杰,但是真刀实枪还是第一次,你给我卖力点,老娘要是不爽,踩爆你的蛋!”

    “那爽么?”白墨囧囧有神地问。

    “爽死我啦!第一次绝对是痛死的,但是做到后面,真是一边血流成河一边爽翻天。连夙看到我当时那么痛,还想说做一次就算了,结果被老娘教训了一顿。那天真的觉得很可能会死在床上了,内脏被捅得缩成一团,但是还是想要更多。那次干完我好几天都下不了床,然后从此以后我就发誓,我一定多给连夙买一些他喜欢的衣服,然后他真正的样子,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青青说完,握了握拳做豪情万丈状,转过头乐呵呵地看着白墨,问:“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问什么了吧?”

    白墨沉默了一会儿,问青青:“你爱连夙么?”

    青青一脸很好笑的表情,反问道:“如果不爱他,你觉得老娘会躺下来让他草?”

    “那,连夙爱你么?”

    青青扑哧一声笑出声:“连夙如果不爱我,床上会那么卖力,一夜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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