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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乌鹊君(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不伦之恋 大叔受 年下)作者:如鱼饮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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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一幅字画都没有,看不到一点表现主人情趣的地方。
  闻重让天衍坐在桌前,给他倒茶喝。茶很淡,倒是闻重一贯的清淡口味。
  早春的鸟在邻家院内的枣树上叽叽喳喳叫着。阳光映在窗纸上,明亮温煦。
  “变瘦了。”闻重端详天衍的脸,轻声道。
  “还长高了呢。”天衍争辩了一句。
  闻重笑了。
  闻重笑起来真好看,天衍想。然后他又觉得这么想好像不合适。
  “有书么?”天衍环视问。
  “没有。”闻重坦言道。
  “不是吧,他们不都说你饱览群书吗?”天衍惊讶极了。
  “书看完就送到旧书摊。”闻重说。
  “为什么?”
  “不想留下太多东西。”
  天衍一时无语。这话听起来别扭,不过闻重本来人就挺别扭的。以他的官位本可以服紫,却终日一身黑衣。别人说话时他不说话,别人不敢吱声时他语出惊人。
  “不过我有笛子。”闻重见天衍不语,说。
  于是闻重教天衍吹笛子,一丝不苟的纠正他的用气和指法。天衍什么都不愿想,只一心一意学笛子。日头渐渐西斜。
  天衍肚子饿了,不肯再吹。闻重说带他去吃曹婆婆肉饼,天衍嫌远。闻重说那好吧可以去离得很近的奶酪张家,天衍嫌腻。
  闻重最后无奈的问他想去哪吃。
  “你做。”天衍摆弄笛子道。
  闻重沉吟了许久许久,起身道:“我做馄饨给你吃。”
  “我去邻居家借些东西,你先等我一小会儿。”闻重嘱咐完就出了门。少顷天衍见他抱着一把大葱几块猪肉酱油瓶子醋瓶子和几只碗一小把筷子回来。
  天衍上上下下看了他几遍,笑问:“怎么没把菜板也借来?”
  “菜板家里有。”闻重知道他是讥讽,不与他一般见识。
  天衍趴在桌上,看闻重切菜混馅儿和面擀皮。闻重把头发扎起来,把袖子卷到肘上。天衍原本看着他手上的活儿,渐渐地,目光却定在了他脸上。
  闻重的目光很专注,双唇微抿起。天衍回想起,他从未见过闻重有过什么风轻云淡的表情。大事或小事,他无论做什么,都是这副认真的表情。同样的事情别人可以轻松地完成,他却总是要显得更累更吃力;然而同样是完成,他却总是完成的更稳妥周全。
  盖帘上已经摆了很多馄饨,天衍数着,道:“够了,闻重。”
  闻重不停手,“你得吃够三十个。”
  “哪吃得了那么多!”天衍拉扯他满是白面的手,“好了好了吃不完了!”
  闻重把最后一个馄饨包好,抓着盖帘沿架在手臂上,走到伙房用筷子把馄饨拨到锅里。馄饨煮好了他小心翼翼捧着碗端进屋。
  天衍夹起一个咬了一口,“好吃!”他惊喜道。
  “闻重,你怎么什么都会,还会做馄饨。”
  “我只会做馄饨,别的菜都不会。”闻重误解了意思,解释道。
  天衍一口一个的吃着,他听了闻重的话,道:“你是不是特别爱吃馄饨?”
  闻重看着他塞了满口,心中欣慰,“我小时候一生病,我娘亲就做馄饨给我吃。”
  “为什么是馄饨?”天衍一边吃一边问。
  “娘亲祖辈是种田人,她大概觉得馄饨就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我也觉得你做的馄饨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天衍仰脸道。
  闻重笑着替他擦去嘴边的汤汁。
  天色晚了,闻重收拾了桌子,送天衍回宫。
  一路上天衍掀开车帘望向窗外,闻重不打扰他,任他沉默。进了福宁殿,一番整理,等天衍躺在床上,闻重道:“你好好睡,我回去了。”
  天衍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好。”他说。
  闻重一个人出了福宁殿,往东华门走去。东华门前空荡荡的,没有往日踞坐的那个身影了。这是当然的,李思骁已在南山训练兵马。自除夕那一夜,闻重向他坦言了自己希望增加天衍这方势力的意图。几日后李思骁来信说,他对党派无甚兴趣,但对那批良种马很好奇。
  真是个奇人,闻重摇头笑着想。
  他快到东华门时,突然身后有黄门追来。
  “宰相大人,陛、陛下有请。”小黄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闻重跟着黄门折身返回福宁宫。
  
  夜深了,月光将窗上的花纹映在绸被上,映在闻重披着黑衣的左肩。
  天衍把脸埋在他的腹部。
  闻重听着他时断时续的话:“……那个人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他应该很邪恶,很奸诈,可是他却那么正派,还显得那么光明磊落……反倒是我,阴暗虚伪……”
  “昭王他聪明、有礼、武功好,还有一种……很高傲又很谦虚的气质,我说不好,我一心想挑刺,可竟然找不到他的毛病!甚至、甚至连我自己都很喜欢他的神情、动作。”
  “可他是敌人啊,这种敌人让我……很害怕……”
  天衍停了下来,他把脸埋得更深了。
  闻重抚着他的头,目光变得纵深起来。
  “这世上的人,经历各种不同的过去,有各种不同的想法。他们立场不同,观点到了不可调和之时,就是所谓敌人。没有人全是对的,也没有人全是错的,敌人也一样。”闻重的手停住了,他低头看天衍散乱的秀发,“昭王是你的敌人,可是他同样也是个很出色的人,这并不奇怪。”
  “天衍,一个人如果能欣赏他的敌人的优点,拿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他就会比他的敌人更强大。”
  天衍翻过了身,仰面望着闻重。
  闻重揉了揉他的额头,“昭王出生时,启德帝就已驾崩了。长兄如父,他一直在先皇身边长大。或者说,他一直追随着先皇的背影更为恰当吧。对北国的态度也好,对内政也好,甚至连读的书,武功的套路都与先皇毫无二样。然而思想一旦成了习惯,即使前面的背影已经消失,也难以改变。昭王他不能,也不肯超越先皇。
  “然而天衍,你却会超越先皇,成为缔造南朝盛世的一代贤主。”
  “为什么这么说?”天衍不禁盯住了闻重黑暗中闪动的眼眸。
  “因为我会让你超过泰明帝。”
  闻重的话依旧轻柔,然而正如那一日他对泰明帝的誓言一般凿入了天衍心中。闻重没有说,但天衍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与任何人都无关,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记忆。
  
  翌日,苏小卿来伺候天衍起床,闻重已经回去。
  她弯腰给天衍系腰带时,天衍唤道:“小卿姐姐。”苏小卿手一抖,慌忙应道:“官家有何吩咐?”天衍从枕下取出一本线书递过去,“姐姐打开看看。”
  苏小卿小心翼翼的打开,惊住了。
  撕开的地方都用纸条粘好,遮住的字用端正的小楷细细补上。听天衍款款背得:
  “后皇嘉树,桔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
  “曾枝剡棘,圆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
  “精色内白,类任道兮。纷缊宜修,姱而不丑兮。
  “嗟尔幼志……”
  苏小卿哭了起来,她抱住了天衍的脖子,伏在他肩上抽泣。
  天衍瞬间慌了神,“哎呀?小卿姐姐,你还不肯原谅我?我就是个混人,那日让猪油蒙了心,竟然说出那种混话来,小卿姐姐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姐姐,不要哭了,我背《桔颂》给你听,我都背下来了,你想听几遍,我都给你背……”
  “刚才背到哪了?对了,嗟尔幼志……”
  “谁要听你背!”苏小卿捶打他道。
  “那姐姐罚我抄书吧,我抄它一百遍给你好不好?”
  “我才不要呢!”
  “那、那怎么办才好……要不,我让姐姐咬一口好不好?”天衍眯眼笑道。
  苏小卿破涕为笑,张口上去,天衍不敢躲,闭紧了双眼。然而却没有预料的疼痛,面颊上只有一个柔软的温润的触觉。
  没几日,垂拱殿原先悬挂的“业精于勤”四个大字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昭王的四个赫然的草书大字:如是吾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滂沱大雨……胃痛腹痛彻夜未眠……




第十四章 患于水灾

  光阴荏苒,春天飘然而过,夏天接踵而来。
  春天的时候闻重忙着与西朝商贸上的事务,督御史台审查各地方官有无违背农时抓壮丁之举,从大宛请专家照顾南山的那些马,扩建马场。如今初夏刚至,他不是和一群白胡子老头说起天文地理,就是整日闷在次都堂中翻阅来自各地的成堆报告。
  天衍能见到他,要么一清早,要么大半夜。
  “吴老将军,闻重他每天在忙什么?”天衍练完吴翰尧新传给他的推波掌,闷闷不乐的问。
  “似乎是治理河道的事,”吴翰尧趁没人瞅见,叼起支细杆翡翠嘴的烟杆子,忽悠悠抽起来,“我一介武夫,不懂那帮文官的事。不过听闻重说怕今年黄河要闹涝灾。”
  “会发洪水?”天衍闻所未闻。
  “是啊,闻重他们家祖辈是研究河道的,他要是担心那就是十有八九。我听他说,他请了一帮观天象的老学究,预测今年雨水多。前些日子我看咱那汴河,水涨的,遇小桥船都要过不去了。”
  “汴河?”天衍问。
  “汴河是黄河里的水,黄河水多时它就涨,黄河沙子多它也老淤。每年清理河道要花国库不少银两呢!”
  天衍心想这些自己都不知道,回去好好翻书看。
  吴翰尧舒舒服服吐了口烟,“我那天路过次都堂,看里面坐了一屋子人。六部尚书都齐了,围着看荀瓒和闻重吵。”
  “闻重和荀瓒吵架?”天衍眼睛瞪得溜圆。
  “咳,确切说是荀瓒吵,闻重听着。”吴翰尧道。
  “他们吵什么?”天衍问。
  “我只是路过,没听太清。好像说起大河改道什么的。”
  “什么大河?”天衍拉着不让他抽。
  “呵,”吴翰尧笑了,“官家,这些话问闻重不就是了,他自然知道得比老汉我清楚。”
  “而且官家若问,他肯定还会很高兴。”他又狡黠的冲天衍挤了挤眼睛。
  
  用过了晚膳,天衍一个人往宰相治事的次都堂走。
  刚刚去史馆翻看书籍,才知道黄河自古便被称为“四渎之宗”,有“善淤”、“善决”、“善徙”的特点。当年东汉时候王景治河,距今已八百多年。
  天衍从未主动去次都堂找过闻重,他已经习惯每日捣了蛋闻重赶着他满宫跑。天衍见次都堂只一间房亮着灯,他便悄声凑到窗前。案上厚厚几摞文件书籍挡住了人影,不过只见那垂下来的黑色衣摆就知道是谁了。天衍目光掠过书桌对面的茶桌上一箸未动的餐盘,原本偷窥的乐趣一下子凉了半截。他噔噔的撞门进去。
  闻重原本聚精会神,此刻被他惊得一颤。见是天衍,蹙眉道:“这么晚还到处乱跑,穿这么少不怕着凉?”
  天衍不理,往茶桌旁待客的椅子上一坐。
  见他耍赖,闻重虽气也无奈,只好放下手上工作,起身关好窗,脱下身上黑色罩衣披在他肩上。
  闻重折身回座,继续工作。
  天衍见他连晚饭都没动,大概也明白他此刻心绪烦乱。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让下面给你热热饭?”
  闻重好像突然才想起了茶桌上的饭菜,望了一眼。又看天衍,不禁笑道:“我不想吃,倒是你,什么时候学会体贴人了?”
  “怕你饿坏了没人骂我!”天衍见闻重终于恢复了点人气,立刻抢白他。
  闻重放下了手上的书册,问:“找我有事?”
  “吴老将军说大河要改道?还有什么涝灾?你都未和我说过。”天衍跳下椅子,趴在书桌上。
  这话正触动了闻重的心事,他略显焦虑的靠在椅背上。少顷才说:“今年雨水多,黄河下游怕要决堤。我已经着地方官员加固河堤。不过黄河没两年就要泛滥一次,终不是长久之计。
  “当年王景治河,河下游走道称京东故道。启仁帝时候决了澶州横陇埽,河改走东北流,称横陇河道,在京东故道之北。启德帝时候又决了澶州商胡埽,称北流,也就是商胡大河。然而北流在对北国的防御部署上不利,所以荀瓒一直主张挽河东流。”
  “挽河东流是什么意思?”天衍问。
  “就是从大名向东分一支,把商胡大河挽到横陇故道上去。”
  “这样不行吗?”
  “泰明帝曾下令在清丰县西开凿了一条六塔河,东南接横陇故道,想让北流回行横陇。六塔河足足凿了十年。河凿成了放水通流,当晚就决了。成则矣,若不成就纯粹是劳民伤财,何况现在南国财力并不如前。”
  “荀瓒来你这里闹过了?”天衍问。
  闻重有些奇怪,“你听谁说的?”
  “我听福宁宫的黄门说的。”天衍一想,还是别抖出吴翰尧这个老灵通。
  “他是来过。”闻重一句带过,“想必三日后的早朝他便要说此事。”
  “天衍,如今你心中也有个底了,我们朝堂上再做定夺。”闻重拉了拉衣领,深深呼吸了几次。
  
  翌日闻重驱车赶往南山。一大早出门,傍晚方至。
  旷阔的草场上,大小马匹沐浴在红彤彤的晚霞中,或抬首远望,或低头啃草。闻重在山上看了一会儿,沿栈道随接应的人进山去。操练场设在山谷中,闻重看到一队骑兵正在绕场骑射,高台上闷头坐着一个长发遮眼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
  闻重不打扰,一笑而过。待他背影远去,男子才抬头目送。
  南山上原本有个前代的道观,废弃了多年,闻重着人整修一番,成了兵舍。他进了备好的房间,坐在椅上,颠簸了一天,身心俱疲。
  歇了一会儿,仆人送热水来。闻重用屏风挡在木桶前,自己褪了衣服沐浴。
  果然不能歇,只要一松口气,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似的。闻重泡在热水中,昏沉沉的想。恍惚中他听到有人推门进来。
  “思骁,你可以先去吃饭,我洗好就来。”闻重闻着他身上这股酒味就知道。
  “闻大人大老远赶来,还是一起吃吧。”李思骁坐在桌前椅上,望向屏风。
  闻重一时尴尬,“那你能不能……别守在我这里。”
  李思骁坏笑道:“闻重,你这是害羞吗?”
  “胡说!”
  “那你别赶我,反正都是男人。”
  真是秀才遇着兵了,闻重刚舒展的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虽然都是男人,可闻重在泰明帝那里有过深刻的教训,比起什么男女之嫌,他倒对“男男之嫌”更避讳些。
  他水也不撩了,滑下的发梢落在水中,坐在那里干瞪眼。
  李思骁绝对是故意的,闻重透过屏风上细小的孔隙,看他舒服的倚着桌子,把酒囊里的酒倒进小小的酒杯,一口一口的慢慢啜饮着。
  感觉到水渐渐的凉了,闻重难得的忿忿瞧着人。再一想到自己浪费掉的时间,气不打一出来,连想吵架的心都有了。
  偏偏李思骁这时还说:“闻大人,你平日就这么洗澡吗,连动都不动一下?”
  “我累了,不想动。”闻重压火道。他这时想起天衍的好来,那孩子顽皮归顽皮,但决不至于专戳别人的软肋。如果天衍长大成了李思骁这样,闻重非一头撞死不可。
  “水凉了小心风寒,闻大人。”李思骁突然说。
  他这一说闻重倒真觉得浑身发冷。
  “放心吧闻大人,”李思骁终于无奈的一叹,“男人眼里,黄花大闺女值钱,黄花老处男就……”
  只听哗啦巨响,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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