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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哈尔罗杰历险记神秘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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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很危险,但罗杰知道,即使是毒蛇的舌头也是无害的。蛇通常用舌头探听声音,蛇舌跟鱼身上的那根长在侧线里的神经一样,对所有的声音都根敏感。

    充分考察了这两只怪物之后,一条大蛇决定试试自己的运气。它一头撞过去,用毒牙咬住哈尔的游泳裤裆,往裤子上喷了一点毒『液』,然后,等着这只大怪物倒毙。它以为那裤子就是大怪物的皮,它的毒牙肯定已经把它咬穿了。而根据蛇类王国臣民们的全部常识,毒『性』这时应该开始向全身扩散,引起抽搐,接着,死亡就降临了。

    看见事情的结果不像它预想的那样,海蛇当然非常惊讶。突然,它感到脑袋后面靠近喉咙的地方被什么卡住了,卡得它几乎窒息。

    哈尔迅速地把海蛇从裤子上用力揪下来,塞进随身带来的一个塑料袋里,蛇猛烈地扭动着。

    又冲过来三条蛇,也都被哈尔一一装进了塑料袋。罗杰那边还一直没有蛇光顾。

    正在这时,罗杰发觉自己的右腿动弹不了,可能是被咬了却没有感觉。他吓得全身冰凉,他又试着挪动了一下腿。毫无疑问,他被咬了,他的腿已经麻木。麻木感会迅速扩散,很快,他会连一块肌肉都动弹不了,然后,可怕的剧痛就开始了。

    现在,虽然右腿动不了,他还能用左腿游动。过一会儿,左腿也会背弃他的。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大自以为是,他本应听从哥哥的劝告留在吉普里的。

    他把手伸下去抓右腿,出乎意料的是,他感觉到了手指的压力,这么说,这条腿总算没麻木。

    那么,它出了什么问题呢?被海草缠住了吗?

    想透过面罩眼观六路可不容易,但他终于看到了下头的脚,找到了腿麻木的原因。

    一条长约 2。7 米的蛇咬住他的鸭脚板,毒牙嵌在橡胶里。

    罗杰想使劲儿把蛇蹬掉,但这条蛇很大,光凭它的重量就足以使腿变僵。他用另一只鸭脚板狠狠拍打那位不受欢迎的客人,接着,又想用鸭脚板刮掉它。海蛇咬住不放,就像残酷无情的死神。

    他伸手下去抓住蛇颈拽,海蛇被拽开了,但鸭脚板却被咬掉了一块。

    海蛇使劲儿蹦达,罗杰几乎抓不牢它。哈尔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带着口袋游过去,可是,还没等他游到弟弟那几,蛇已经紧紧地缠住了罗杰的胳臂。幸好,海蛇不是巨蟒、水蟒或大蟒,没有把它的牺牲品缠卷至死的习『性』。干杀人勾当,它靠的是毒牙。

    罗杰试着用另一只手把海蛇扯掉,这时,哈尔也到了,帮着一起扯。两个孩子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拽这盘黑黄相间的蛇卷。海蛇终于松开了,罗杰把它塞进那个塑料袋。

    但是,当他卡住蛇颈的手松开时,蛇头扭动了一下,一只毒牙从他的手上擦过。

    只不过搔了一下,罗杰根本没在意。总算把这条害人虫平平安安地塞进了口袋,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儿。

    哈尔用手按住罗杰的胳膊,拖着他钻进吉普。

    “让我看看。”哈尔说。

    “没事儿。”罗杰说。

    “有事儿没事儿我都得看看。”

    “只不过搔了一下,瞧吧。”

    一滴血从抓痕里渗出来。

    哈尔揩掉血,用嘴对着那轻微擦伤的地方用力吸,然后把吸出来的东西吐掉。他吸了一次又一次,脸都憋青了。

    “你这是多余的。”罗杰说。

    “那可说不准,”哈尔说,“渗进你体内的蛇毒不多,还不足以让你丧命,但很可能会使你感到非常难受。我们要是能有点儿抗蛇毒血清就好了。不过,这种蛇毒的抗血清还没研制出来呢。”

    “我还以为你有呢。”

    “我的抗血清是治陆地蛇毒的,治不了海蛇毒。要是你等我们把这些海蛇送到研究所,再带回一点儿海蛇毒抗血清后再给它咬着就好了……唉,你也太着急了。”

    哈尔的话听起来像开玩笑,他心里却焦急万分。在罗杰手腕上抓痕的上方,他已经紧紧地扎上了一根绳子当止血带。每隔半小时,他就得把止血带放松一下。“口对手”的治疗也在继续进行。

    “我没什么,”罗杰说,“只不过腿脚有点儿不灵便。”

    哈尔担心地望着弟弟,“这正是开始中毒的征兆。”他说。

    “不是手不灵便,是腿。”

    “开始就是那样的,”哈尔说,“很有意思,伤口在手上,蛇毒却使腿变僵。这是怎么回事呢?过一会儿,僵硬感会慢慢地自下而上向全身扩散。”

    “也许,我最好活动活动双腿使它们保持柔软。”

    “别动,乖乖地躺着。我看,我还是把你送回屋去,让你躺床上。”

    “不用什么床,你这是在小题大做。”

    但是,哈尔已经坐上驾驶台,开足马力,让吉普飞快地驶往城里。到家后,他帮着罗杰脱掉衣服躺到床上。

    这时,僵硬感已经传上脖子,又继续传到上下颏,这会使牙关紧闭。罗杰说话已经很艰难,他说他几乎不能吞咽,但他必须咽点儿什么,他渴得难受,喉咙干得冒火。

    哈尔给他把了把脉,脉搏不快,但很微弱,很不均匀。

    毒『性』蔓延到眼部,瞳孔扩大,眼睑往下耷拉。

    接着,疼痛开始了。罗杰的手臂和腿上的肌肉在抽搐跳动。他觉得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在跳动,从头顶到脚趾全身都在一阵阵痛苦地痉挛。哈尔感到病人的皮肤冰冷、粘乎乎的,于是,又给他盖上一床毯子。

    后来的一个钟头简直是受刑。在痉挛中,中毒的身体似乎在被支解。罗杰从来没遭过这种罪,他想尖声叫喊,但男子汉是不应该喊痛的,所以,他拼命克制自己,嘴唇都咬出血来了。他觉得似乎有头大象蹲在自己胸口上,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儿来。

    痉挛突然停止,他晕了过去。

    哈尔焦虑地用指尖按着弟弟的脉搏,脉搏『摸』不着了。

    过了好久,他才感到一点儿微弱的悸动,接着,是非常虚弱的若有若无的跳动。有时,脉搏会停止整整十秒,然后,又重新跳动。

    最后,这孩子总算从昏『迷』状态转入正常的睡眠,心跳也稍微变强了。这小伙子是条硬汉,他绝不会轻易死掉的。哈尔一直守着他,彻夜不眠。

    他打算放弃,不想再找什么蛇毒了。原先,他觉得这主意似乎不赖,现在,他讨厌这个主意了。是的,蛇毒确实该找,可干嘛不让别人去干呢?

    第二天早上,罗杰醒得很晚。他睁开眼,瞳孔已经恢复正常,眼睑也不再往下耷拉了。他静静地躺着,昨日的痛苦已经无影无踪。

    “你这可怜的蠢家伙,”他说,“你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刚坐一会儿,”哈尔说,“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只想马上出去。”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你还是安静点儿吧,行吗?”

    “我怎么啦?”罗杰说,“恐怕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我们有那么多的事儿要干,而我却躺了大半天。”

    “没什么要干。”哈尔说。

    “你的蛇毒呢?”罗杰问。

    哈尔说:“那事儿我们不干了。咱们找点儿别的事儿干吧。”

    罗杰责备说:“听着,大哥哥,你不用娇惯我。你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懦夫,我也不是。告诉你吧,我没事儿。我敢打赌,你还没吃早饭,我也饿了。咱们来顿快餐,就看我们那些小毒蛇乖乖去吧。”

    

第1卷 第12章漂荡的死神

    于是,他们又出去了,惹祸去了。要说祸害,海底下可真不少。有多少美,就有多少祸害。海里有成千上万像扁鲛和角镰那样可爱而又无害的天使,也有数以百计的模样丑陋行为凶狠的家伙。还有一些动物既漂亮又凶狠。

    兄弟俩碰上的第一种就是海洋里最漂亮的生物,它身上密密地长满绚丽的羽『毛』,像印第安首领头饰上的羽『毛』一样鲜艳夺目。

    “活像天堂上的鸟。”罗杰叹道。

    “是呀,”哥哥说,“也像孔雀。但是,在那精美的羽『毛』底下却藏着饱含毒『液』的刺,特别是在鱼背靠近尾部那儿。”

    “干嘛长在靠近尾巴那儿?依我看,毒刺应该长在用来进攻的那一头。”

    “尾巴那头就是用来进攻的一头。这种安排再巧妙不过了。别的鱼都以为危险应该来自头部,这坏蛋就能使它们猝不及防。一发现猎物,它就游过去,赶到猎物的前面。被追猎的鱼并不知道它不怀好意,丝毫不存戒心。这时,蓑嗺突然朝后猛冲,用尾部的背鳍棘刺那条鱼,鱼立刻中毒死亡。蓑嗺呢,就可以慢慢地享用了。”

    “它为什么叫做狮子鱼1呢?”

    “因为人们觉得它那一身羽『毛』状的棘看起来很像狮子的鬃『毛』。我去把它抓来。”

    “让我去。”罗杰说。

    哥哥还没来得及阻拦,他已经匆匆抓起他的袋子溜出吉普。蓑嗺马上对他发生了兴趣,它游过去,用它那双大眼睛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装出还有别的事情要干的样子,游过他身旁。它停下来,悬浮着,突然往后疾退,迅猛得像一道闪电。说时迟,那时快,罗杰赶紧闪过一边,对着蓑嗺张开手中的口袋。蓑嗺倒退着,尾前头后地冲了进去。罗杰把口袋一抖,拧紧袋口,把袋子系在吉普的一根喷气管上,自己钻回吉普。整个过程还不到两分钟。

    哈尔恭喜他,“好干净利落,那边来了只螫刺水母。这回该看我的了。”

    “那只不过是只海蜇罢了,它也有毒吗?”

    “我想,大概有毒。在澳大利亚沿岸,螫刺水母毒死过很多人。有些科学家说它是已知海洋动物之中最毒的一种。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在达尔文港附近游泳,面前突然出现一只螫刺水母。他以为它不会伤人,用手把它拨到一边。7 分钟后,他死了。另一位游泳者碰了螫刺水母以后,3 分钟就咽了气。人们把他从水里拉出来时,那螫刺水母还紧紧地粘在他的尸体上。他们把它扯下来,结果粘着的皮也一起被扯掉了。对海蜇可得万分小心。虽说大多数海蜇不伤人,顶多有时使皮肤发痒,但有几种海蜇却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凶手,如果你不会识别哪些是坏家伙,还是远远地躲开所有的海蜇为妙。”螯刺水母哪儿也不去。它用不着到处跑,只需等着,直等到有东西掠过它的触须。

    一条跟螯刺水母一样大的鱼游逛到那些螯刺当中,一眨眼就送了命。然1 狮子鱼——蓑■一词在英语中是由狮子和鱼两词合成。后,只见螫刺水母奇迹般地鼓起肚皮,把鱼裹在肚皮的褶襞当中,整个儿吸进肚里。它舒展开身体来容纳这顿美餐,看上去比原先大了一倍。鱼渐渐被消化掉,它的身体又恢复原先的大小。

    哈尔出去时,螫刺水母一点儿游走的意思也没有。它的身子软绵绵的,哈尔没费什么手脚,就把它给舀起来了。于是,吉普上又多绑上了一只口袋。

    “要是一切都像这样顺当就好了。”回到吉普后,哈尔说。

    在礁石上一块突出的地方,罗杰发现了一只漂亮的贝壳。他立刻跳出去,但被哈尔抓住头发拽进吉普,使他吃了一惊。

    “你这是干嘛呀?”他问。

    “在你去抓那只贝壳之前,我得先给你介绍它的情况。这是一只芋螺。”

    “用不着你给我讲芋螺,这玩意儿我捡得多啦。”

    “你捡的可不是这一种。芋螺有四百多个种类,有六种狠毒,这就是其中一种。”

    “可是,它这么小,对人不可能有什么危害。”

    “有危害——这是危害最大的芋螺之一。它叫石纹芋螺,因为它的样子很像有花纹的大理石。去把它抓回来吧,不过,要抓它大的那头。小的那头开着口,那里头有一只小小的黑家伙,长着鱼叉状的螫刺,随时会刺那些碰它的东西。”

    “那根螫刺肯定很细,”罗杰说,“哪能伤着人呢?”

    “这根刺与一个装满致命毒『液』的毒囊相连。一丁点儿毒『液』就能致人于死命。”

    “你言过其实了吧?”

    “一点儿也不。退『潮』时那片珊瑚礁会『露』出水面。一个澳大利亚男孩在礁顶散步,他捡了一个这样的芋螺,抓在手心里。那家伙往他的手指上刺了一下,毒『性』迅速发作,3 分钟后,他死了。好啦,去吧,不过记住抓大的那头。”

    罗杰离开吉普到礁石那儿去。看样子,那芋螺毫无害人之意。它还不到四厘米长,大的那一头是密封的,小的那头是它的大门口。那是一个很小的孔,小得跟针眼儿差不多,罗杰没办法看到孔里头去。

    他拿出小刀拍了拍芋螺,一根黑针模样的东西马上从洞里伸出来,发现没什么可刺杀的,又缩回螺壳里。

    罗杰抓住大头把芋螺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拿着,游回吉普。

    “要有支牙签就好了。”哈尔说。

    “要牙签干什么?”

    “把那个孔塞起来呀。那东西离开水自然会死,但那得好几个小时。在这几个小时内,身边放着这么个东西是很危险的。手脚随时都可能碰着它,那时候可就“庄庄”啦。到家以后,我们得用牙签、香口胶或者手头有的什么东西把那孔塞起来。研究所弄到这玩意儿会很高兴。它的一滴毒『液』比一条陆地大蛇的一滴毒『液』毒『性』大得多。用它还能制成多种『药』物。”

    “我还是想不通,”罗杰说,“这些会毒死人的东西怎么能变成能给人治病的『药』。”

    哈尔很赞成,“我们犯不着不懂装懂,连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都还没弄懂呢。但这些毒『液』确实能治病,正如灵香猫『射』出来的那些难闻的东西能制造香水,垃圾可以用来制肥皂一样。也许,世界上就没有一样东西会只有坏的一面。”

    他们继续搜寻那些既好又坏的海洋生物,要找到它们倒也不难。大堡礁礁面一带汇集着品种如此众多的海洋生物,这样的地方,世界上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了。

    他们的收藏里又增加了一条短角杜文鱼。

    “伙计,它真难看,”罗杰说,“就像噩梦里的妖怪。”

    “难看是难看,但可以吃,”哈尔说,“法国人发现它味道鲜美,用它烹制出一道很有名的法国汤。”

    “它的螫刺长在哪儿?”罗杰观察着他们逮到的标本问。

    “长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在底下。短角杜文鱼既不从前头也不从后头袭击去刺死它的受害者,它自上而下落到它们身上,使它们防不胜防。”

    “海洋里到处都有令人惊异的事物。”罗杰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哈尔表示赞成。

    收藏又增加了一条石鱼。石鱼模样丑陋,人称“讨人嫌”。它又叫“伺机者”,因为它从早到晚不动弹,只是卧在海底,伺机袭击那些误踩住它的人。它的颜『色』跟海底的颜『色』差不多,而且经常有一半掩埋在泥沙里。徾水和游泳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踩住它,这时,竖在它那长疣子的背上的毒刺就会把人的脚扎伤。这些毒刺一戳到那些爱贴着海底觅食的鱼就会弯下去,把猎物塞进自己的那张巨口,这样,觅食的鱼反而成了石鱼的口中食。

    两个孩子没有误踩在石鱼身上,出岔子的是一只螃蟹。它从那“伺机者”身上爬过,结果被毒刺扎着,当场就被吃下去了。

    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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