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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大嫁作三人妇 作者:胡芩(晋江vip2012-06-22正文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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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伯一笑之后陷入沉思,再看秦月容时眼光已经跟先前不一样。
  
  大哥摸摸她的小脑袋:“月儿真聪明,居然想到这个主意,枉昨天我还担心你输给二弟呢。不过,这笔你可以用,但是毛笔书法也不能荒废了。”
  
  二哥回过神来:“偷奸耍滑,无赖!”
  
  三哥明显就不一样了:“月儿妹妹,原来木管子真的是做笔杆啊,我给你画一些更好看的画!只是,能不能送给涵哥哥几杆?”大哥马上否决:“月儿刚习字,手劲小,提不动毛笔才用这个代替,你都十一了,好意思用这个?”王小二不敢再提要求。
  
  “月儿心里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顾嬤嬤总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能这么些了




☆、习武

  用过晚膳,张伯和王光元如往常一样在东厢的书房进行课业问答,末了,张伯突然问:“元儿,你对月儿怎么看?”
  
  “月儿自上次醒来,听话、懂事了许多,舅舅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你过来,看看这些东西。”张伯把一摞纸摊开摆在案上让王光元参详,王光元看了一眼:舅舅居然练习月儿所谓的“简体字”,疑惑的看向张伯。
  
  张伯拿起纸,指点着上面的字:“月儿的‘简体字’,看似随心所欲、胡编乱造,可是你看看这些飞禽的名称,它们都有一个‘鸟’旁,再看看这些,江、河、湖、海,左半部都是一样的,就是月儿所谓的‘三点水’,你再想想今天那一匣子的‘墨笔’,那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吗?闻所未闻!你们哥三花一年才认全的字,月儿一个月就能默写了,月儿有大智慧啊。早慧伤身,难怪她的身体总调理不好。本以为过去三年由着她折腾,能换回个好体质,谁知一直不见起色,原来症结在这里,思虑过度、思虑过度啊。”
  
  听张伯这么一说,王光元仔细想了想平时月儿的作为,的确,月儿不像别的小女孩一样喜欢叽叽喳喳说话,她大多时候都很沉默,有时一脸沉静,眼光却不知已飘向哪里,让人觉得她自成一方天地,谁也走不进去。考虑到她的来历,有时他以为月儿已经想起了五岁之前的事。但出言试探,却完全不像。而且,她活泼起来,也是很闹的,耍赖撒娇般般来得,很正常的小女孩的样子。
  
  想到这里,虽然心里依旧有疑惑,他却认同了张伯的话,“舅舅,那如何是好?不如,让月儿跟我们一道习武,就别让她读书了。”
  
  “书还是可以读的,不过以后你别再考校她的进度。也好,我过两天捡一套适合女子练的剑法让她学。不过,你们一定得看着别让她太累了。”
  
  三天之后,秦月容被告知,今天起她要和哥哥们一样,早上到后山习武。她很讶异,为什么突然又同意她习武了,三年来她提了多少回都被拒绝了啊。“元哥哥,为什么要我学剑法?”
  
  王光元一笑,摸摸她的脑袋:“张伯说你身体太差了,从今天起你要一边喝药一边练剑才能快快长大。”
  
  冷兵器时代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啊,她的小拳头终于也可以硬起来了!深吸一口气,压住砰砰的心跳,秦月容故作平静,对张伯福了一礼:“谢谢张伯。”
  
  张伯今天一副短打装扮,很是精神,完全不同于平日白衣秀士的气质。虽然刚才月容拼命压抑,但是那惊喜的小模样已尽落他眼中,不禁在一旁点头微笑。看她见礼,伸手扶起她:“这练剑和读书一般,一日也不可荒废,既然你自己也喜欢,日后可不能偷懒,一招一式都得练扎实。可不能像写字一样,这少一笔那缺一划的。 另外,也不能嫌药苦不喝,好好养身子,平安长大,也不枉大家平日对你的爱护”。
  
  秦月容乖乖听训,末了郑重回“是”,再深福一礼。张伯既然说了这些话,就是把她当自己的徒弟看待了。心里对张伯又不免有愧疚,三年来她一心求死,之前他煎的药大部分都被自己偷偷倒掉了,根本没有好好喝。不过,听张伯今天的话语,估计也是知道的,秦月容的脸微微烫了起来。
  
  月容还在脸红,张伯递过来一本老旧小册子:“既练剑,需得有剑谱,这套‘兰幽’,最适女子演练,你收好,需得日日研读”。月容双手接过,郑重应“是”,心却狂跳:剑谱!真有剑谱!
  
  “给你!”边上一直不吭声的王光宇突然走上前塞给她一把木剑。月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跨出院门去了。
  
  别扭的小孩!月容心里愤愤,掂掂手中的木剑,分量适中,再一打量,木剑通体淡绿,剑身只得两指宽,从剑柄到剑身都打磨得很光滑,不由抚了抚,果然一点都不刺手,又举起来闻了闻,有一股幽幽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成的。
  
  王光元看她像小狗一样又闻又嗅,微微一笑,道:“二弟前两天听张伯说要教月儿‘兰幽’,便把以前得的一段绿檀斫了,打磨成这把木剑”。绿檀,月容想起来了,自己上辈子还有一把谭木匠的绿檀梳呢,可是好像并没有这股香味,对了,是国兰的香味,不由望向张伯。
  
  张伯揉揉她的刘海:“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是,小二说既然使‘兰幽’,最好木剑能有兰香,便问我要了兰露涂了一遍,然后用内功使香露渗到里层去了”。又板起脸,“你们小孩子,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
  
  听得这木剑的来历,月容大喜,绿檀虽说比不得黑檀、紫檀,但也是好木,这也罢了,其色如国兰的花瓣,淡绿幽幽,巧的是,其上之香,也正合国兰之香,更妙的是,她要学的剑法还名为‘兰幽’!说来王小二虽别扭,却也是个妙人呢!
  
  王光涵看她喜形于色,也不由高兴起来,走上前递给她一样东西:“这个给你,坠剑柄上玩”。月容接过一看,是黄绿两色的络子套住的一小块翡翠,初阳下晶莹通透。虽然自己不懂玉,也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对王小二一福:“谢谢宇哥哥”。 她如此郑重,王光涵反而怔住,忘了回礼,旁边王光元“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一边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我先走了……”一边飞奔出去了。
  
  王光元走过来,接过月容手里的玉佩和木剑,替她把玉佩仔细挂到剑柄上特意琢出的小孔。末了,伸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大哥也有东西送给你,这是两段鲛纱,比较耐磨,平时练剑你缚在手掌,便不会受破皮之苦。”月容接过,想说点什么,喉头却哽住,最后对王光元深施一礼,什么话都没说。王光元摸摸她的头,神手牵她:“张伯他们都已经出发了,我们也赶紧走吧。”
  
  秦月容拉着大哥的手,一边爬坡一边想:“这具身体,生下时多半属早产,得好好调理,药要喝,营养也得跟上; 锻炼也是必须的……”
  
  张伯平时很和蔼,教授的时候却一丝不苟,好在月容也不是真的八岁小童,一板一眼学起来有模有样。张伯教得很轻松,连一向不对眼的王光宇都对她刮目相看。中场休息的时候走过来跟她说话:“想不到你还真能演那么一招半式的,还以为你要哭鼻子呢”。
  
  月容从草地上站起来对他深施一礼:“谢谢宇哥哥,你赠的木剑月儿很喜欢。”王光宇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用谢,不过是看你力气小给了你一把轻便的,免得你学艺不精伤了自己,到时还得麻烦大家照顾。”
  
  月容抿嘴一笑:“那更要谢谢宇哥哥,对了,你说,给我的木剑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不如,叫绿箭?绿颜色的绿,弓箭的箭”。
  
  王光宇哼一声,并不理她,自顾自走开练功去了。月容不以为意,心中暗笑。再次休息的时候,王光宇蹭到她身边:“绿箭挺好,木剑就叫绿箭吧”。
  
  这下换月容呆住:不是吧,口香糖也能当剑使?
                          
作者有话要说:预先说明,本文不是女尊,女主也不万能,学文习武只是增加自己的适应能力。此外,每一章几乎都有伏笔,亲们不要错过。




☆、婚俗 (上)

  自从习武之后,月容取消了早上的识字课,日常用字王家人已足够熟悉。她现在文化课时间主要打发在研读幼儿启蒙书籍上,没办法,这是大哥循序渐进的教学。她也想早点能进到东厢书房去翻翻《大庆史》、《风物志》之类的“应用书籍”,可是识字才三个月的八岁小童,读历史书太惊悚,只能慢慢找机会,反正她才八岁,日子还长着呢。目前她的作息与王家三兄弟一致:早上习武,在后山上挥舞绿箭比划“兰幽”,吃过午饭歇晌一个时辰,然后开始读书。
  
  过去三年因为无心留下,月容并没有花什么心思观察周围的人文环境,不过再大条,也知道王家是平石村的首富。王家大门之后是三进的院落,她和顾嬤嬤住在最后面一进,也就是所谓的内宅,她住正房,顾嬤嬤住东厢。西厢堆放杂物,还有一个小厨房,平时并不开火,据王元涵说只有她生病的时候启用过。张伯和三个哥哥住在中间一进,张伯和大哥住正房,小二、小三住西厢,东厢用作书房。第一进的正房辟为客厅和两个小花厅,作为平时待客或家里聚会之用,两侧厢房一侧做厨房一侧作库房。前院不大,但月容目测应该也有一亩的样子。后院倒不小,三、四亩不止。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屋子只住了他们五个人,平时洗衣做饭是顾嬤嬤张罗,但又不像家里的下人,王家三兄弟对她是极为尊敬的。张伯负责外务以及几个孩子的课业,更不像下人,有一次她还听到光涵称他“舅舅”。月容一直纳闷,王家看起来很殷实的样子,为什么一个丫环都没有?当然,她也不好开口询问。
  
  这日他们从后山回来,发现家里来了生人,是一男一女两夫妇。女的约三十五、六的样子,正焦急的跟顾嬤嬤说着什么,隐隐约约落在耳里:“……本来说好……病了,……马上进门,来不及……”然后便看见她扑通跪在顾嬤嬤面前不停磕头,那男的看妻子跪下,也立即跟着跪下了,但并没有开口说话。月容还想再看,张伯却已发话:“元儿,带弟弟妹妹到里面去,赶紧把衣服换了免得着凉。”三个男孩目不斜视地往屋里走,月容磨磨蹭蹭,不妨被元宇抓住手腕一拉,她一个趔趄被拖了进去。
  
  月容刚梳洗完毕换好衣服,顾嬤嬤就走了进来,神色颇有些懊恼,也有些无奈,大概是刚才的男女给她出了难题。顾嬤嬤进得屋来,也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开口:“月儿,镇上杨家今天娶媳妇,想请你去作压床童女,你想不想去?”“作童女很难吗?很难的话我怕我作不来。”月容觉得顾嬤嬤那么为难,估计这童女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不难,你只要坐在床上呆足半个时辰,末了再滚上四个来回就可以了。”月容一听,这不是跟现代差不多吗?这可是三年以来第一次参加正宗的古代婚礼,焉有不去之理!但考虑到顾嬤嬤的为难,她也不敢表现得太兴奋,于是蔫巴巴地说:“那我就去吧。”
  
  顾嬤嬤赶紧出去通知,又返回来把她重新打扮了一番,然后牵着她到客厅见客。客厅里磕头的妇人还在,她男人已经回去了,张伯、王家兄弟也都在,均是一副出门的打扮。看到月容出现,那妇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马上朝月容堆出笑容来。
  
  顾嬤嬤对妇人介绍:“杨夫人,这是我们家表小姐”,又扭头对月容说:“月儿,这是镇上杨婶”。月容给妇人见了礼,妇人递过来一个荷包:“长得真齐整,给,这是杨婶的见面礼。”月容望向顾嬤嬤,顾嬤嬤笑着点头。月容这才收下:“谢谢杨婶”。
  
  张伯说:“出发吧,再晚怕来不及了”。妇人上前想牵月容的手,光元却比她快了一步,与顾嬤嬤一左一右牵着她往外走。 
  
  门外停着两辆马车,月容认得其中一辆是王家的,另外一辆装饰更为华丽,估计是载那妇人的。另外还有三匹马,是张伯和大哥、二哥的坐骑。月容左右一看,居然全家出动。
  
  妇人的马车在前,月容和顾嬤嬤、光涵的马车在后,光元、光宇分别护佑在自家马车左、右,张伯断后,一行人浩浩汤汤向清河镇急行,约半个时辰就到了镇上。月容自来到这异世,三年的活动范围都只在平石村,如今来到镇上,听得马车外面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不免好奇,伸手就要揭车窗帘子。旁边顾嬤嬤一把抓住帘子,道:“表小姐慎行,外面人多脏乱,我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月容泄气,自七岁之后,顾嬤嬤管得越来越宽了。边上的光涵递给她一只手编的蜻蜓:“先玩这个吧,回头我们央了张伯和大哥,我们陪你一起逛街。”
  
  马车又骨碌碌行了约半刻钟,终于停了下来,光涵当先跳了下去。月容听见车厢外面大哥他们也都下了马,“腾”一下站起来就要揭帘子出去,盘腿坐了一个多小时,腿都要麻了。顾嬤嬤拉住她的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黑布帽子,帽子下还垂着长约一尺半两层薄纱,仔细下戴到她头上:“戴上粒Ю耄鹊茸拧!痹氯菅矍耙幌卤浜冢畹闶詹蛔〗潘さ埂1呱瞎藡邒叽哟尤萑菡酒鹄矗溲隽寺沓担缓笞笫纸伊保沂制狡缴斐隼辞T氯荨T氯菘垂藡邒呷绱酥V兀挥山粽牌鹄矗畔卤阌械愠斐焓忠灿械阌淘ァ9藡邒吡巳灰恍Γ骸氨硇〗愀盼揖秃谩!痹氯萜烦隽怂袄锪硗庖徊阋馑迹骸氨鹋拢形夷兀 毙南麓蠖ǎ咽址诺焦藡邒呤种校伤鲎盼任认铝寺沓怠
  
  车前已有一位衣着体面的老嬤嬤候着,看她下车,上来牵住她的另一只手缓缓朝大门行去。四周寂静无声!月容不禁觉得奇怪,不动声色瞄了左右一眼,发现两旁居然满满都是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十五、六的少年郎。渐渐她就觉得不对,她发现大家都盯着她看,象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好在有粒Ю耄≡氯莶挥膳宸藡邒叩南燃鳎渌翟谙执约阂彩羌蟪∶娴娜耍徽饷匆蝗喝艘馕恫幻鞯亩⒆牛故怯械悴话病
  
  进得大门,便有软轿来接,顾嬤嬤并没有放开月容的手,与她上了同一乘软轿。轿子稳稳的过了四道门,终于停了下来。顾嬤嬤跟先前一样牵她下了轿,走进一间装饰的红彤彤的屋子,月容知道,这就是新房了。直到这时,顾嬤嬤才把她的粒Ю肴∠隆
  
  屋里还有另外一位小姑娘和两位嬤嬤,小姑娘年纪看起来跟她一般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见月容进来,站起来屈膝一礼,月容赶紧回了一礼。先前的老嬤嬤引她坐到圆桌前的鼓凳上:“秦小姐辛苦了,先喝口茶歇歇,一会时辰到了就压床。”月容点点头,一小口一小口抿茶。
  
  月容算是明白了,这是她在古代的第一次社交活动,以王家表小姐的身份。难怪顾嬤嬤那么为难,过去三年她根本就是野孩子,哪里正经学过什么礼仪!也不对,顾嬤嬤尽责教过她,是她没好好学。不由微微冒汗,礼到用时方恨少啊,可别捅出什么漏子来!她今天可得打起精神,像林黛玉初进荣国府一样,步步小心、时时在意。
  
  过了约一刻钟,屋外有人传话,老嬤嬤出去了,一会回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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