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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海经系列之三)灵飞经卷一:洪武天下(出书版) 作者:凤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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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雄笑道:“你年纪还小,有所不知,这世上奇人异士本多,于常人而言,空手刻石, 似无可能,但据我所知,当今之世,就有两三位高人可以办到。道人刻字之时,释印神 并不在家,但他家里人个个识货,看见道人的手段,自知不是敌手,便问道人来历。道 人自称灵道人,云游至此,在附近的‘乘黄观’借住三日,三日之内,释印神如能赶回, 可来乘黄观和他一会。
“道人说完以后,扬长而去。释印神收到飞鸽传书,昼夜兼程,终于在三日之前 赶到乘黄观赴约。他还没进大门,一个道童迎上来说道:‘灵道长托我带话,他说:‘神 人无功,圣人无名,贫道不敢自诩神圣,胆身为出家之人,不愿扬名立万。所以辟出一 间静室,只容释先生与贫道两人证道。今日无论胜负高低,双方均是不必声张。释先生 如果答应,便请人室一叙,如不然,还请掉头回去!’
“释印神听了这话,当即答应。许多江湖中人来瞧热闹,听了这话,大失所望, 只好守在外面,目送释印神走入静室。本想两人交手,必然惊天动地,谁知听了半天, 静室中寂无声息。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释印神方才走出门外,他神气淡漠,不见喜怒, 也不瞧上众人一眼,径直走回家中,闭门不出。在场的武人纷纷猜想两人谁胜谁负,可 是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到了第二天,有人突然发现,释府门前的石碑变成了一堆碎 石,府内人去楼空,释家上下数十口,全都不知去向。从那以后,释印神绝迹武林,江 湖上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直到数十年以后,江湖中人才知道,释家离开中土,远走海 外,去了东海的灵鳌岛。”
“释印神输了吗?”乐之扬忍不住问道。
“说不清!”赵世雄轻轻摇头,“只因两人有言在先,所以这一战的胜负,成了一 件武林悬案。那日以后,释印神远走海外,灵道人也销声匿迹,直到百年之后,有人在 王屋山的石洞里无意中发现了他的遗蜕,遗蜕旁边搁着一只石鱼,地上以指力刻下两行 大字:‘囊括天地之宝,希夷微妙之道’。灵道石鱼出世以后,惹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可 是得到石鱼的人,从无一人能够勘破石鱼的秘密,它与‘纯阳铁盒’(按,见拙作《昆仑》) 并称玄门两大秘宝。后来几经辗转,此物不知所踪,直到玄天观出了叛徒,想借此物升 官发财,灵道石鱼方才再度出世……”
说到这儿,赵世雄连声喘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说道:“当时我听了这一 席话,心中喜极欲狂。‘仙猬功’之强天下皆知,释印神之后,东岛练成此功的高手也 不过一人而已。灵道人如果胜得了释印神,那么,他的武功当在‘仙猬功’之上,我若 练成了他的武功,必能与东岛高手一争长短。想到这儿,我盯着映真道人一言不发。老道惨然一笑,说道:‘我知道你的念头,我活在世上,难免泄露你的秘密,赵老弟,记 住你的誓言,为本观的弟子报仇!’说完奋力挣起,一头碰死在了一块巨石上面。”
乐之扬听到这儿,心中凄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听赵世雄接着说道:“我掩埋 了映真的尸体,匆匆赶回王宫,一路上猜想,张士诚身为东岛弟子,当然知道灵道石鱼 的来历。他让我来取石鱼,又不愿外人知道,其中的居心,无非是想练成灵道人的武功, 一举摆脱东岛的辖制。而他的心腹之中,只有我与东岛无关。换在以往,我一定泄露消 息,挑唆两方厮杀一场,但为了得到石鱼,我再一次隐忍不发。可是得到石鱼之后,张 士诚收藏甚秘,我几次潜入他的内室,均未发现石鱼的踪迹。
“此后又过了几年,朱元璋天纵神武,陆续扫灭群雄,打败陈友谅以后,又向张 士诚用兵。张士诚连战连败,不久平江被围,陷人了绝境。城破之前,他将家眷赶到齐 云楼上,亲手点火,将妻妾儿女统统烧死。哼,这一套把戏,他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 我,他烧死的多是女眷,两个儿子张天赐和张天意根本不在其间。张士诚不愿断了香火, 找了两个替死鬼充数,烧得面目全非,暗地里却把儿子藏在民间,等到战事平息,伺机 逃出平江。平江城破之后,我搜遍王宫,不见‘灵道石鱼’,心想张士诚将石鱼视为至宝, 城破之际,必然交给儿子带走。于是我找到两人的藏身之所,却只见到了张天赐。后来 才知道,张天意也在屋内,就藏在一边的大水缸里。可惜时间紧迫,我没有仔细搜索, 只向张天赐逼问石鱼的下落。那小子抵死不说,我只好一刀一刀地剐了他,割到二十一 刀的时候,他受苦不住.终干日十露了真情。我得到石鱼之后,杀了张天赐灭口……”
乐之扬听到这儿,心中不胜厌恶,重重冷哼一声。赵世雄看他—眼,淡淡说道:“我 本以为这件事无人知晓,但世上无不透风的墙,石鱼的事还是传到了朱元璋的耳朵里。 那时我也十分不解,如今猜想,这消息必是张天意传出去的。朱元璋要我交出石鱼,我 只好连夜逃走。朱元璋满天下抓我,可他万料不到,我胆大包天,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唱戏。呵,我唱了二十年的关公,今夜之前,并无一人知道我的底细。”
说到得意之处,赵世雄呵呵直笑,笑了两声,突然一阵气紧,拼命咳嗽起来。
乐之扬问道:“张土诚呢,这一次你杀了他么?”
“没有!”赵世雄面露狞笑,脸上血肉挤成一团,看上去十分可怖,“我忍了十多年, 一刀杀了他,岂不太过便宜。他当时穷途末路,想要上吊自尽,但他越是想死,我越不 让他如愿,我砍断了白绫,将他生擒活捉,交到了朱元璋的手上。朱元璋折磨了他足足 两天,方才下令将他绞死。可瞄得很,那时我已弃官逃走,没有亲眼看到他临死前的嘴脸。”
乐之扬心想张士诚一代枭雄,死得如此窝囊,真是可悲可叹,又想他滥杀无辜,活该受此报应。想着冷冷说道:“灵道人的武功,你也没学会吧?要不然,怎么会是这 副德行?”
赵世雄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起初我自负才智,心想日子一久,必能破解石鱼之秘, 谁知过了三十年,仍是一无所获,可是练不成灵道人的武功,我就无法向东岛寻仇,这 是我生平感事,也是我告诉你这些事的原因!”
乐之扬不解道:“这跟我什么关系?”赵世雄挤出笑来说道:“孩子,我把灵道石 鱼送给你,你要答应我,将来有朝一日,练成石鱼武功,代我向东岛报仇!”
乐之扬一呆,摇头说:“我不要石鱼,更不会帮你杀人!”赵世雄怒道:“为什么? 你不想天下无敌么?”
乐之扬笑了笑,转身便走,忽听赵世雄发出一串呻吟。乐之扬想他浑身是伤,心 中一软,说道:“赵先生,你别逞强了,还是找个大夫要紧。”
“好!”赵世雄喘气说,“你扶我起来。”
乐之扬伸手去扶,冷不防赵世雄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向前用力一带。乐之扬身不 由主,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来不及挣扎,就听赵世雄在他耳边轻笑:“你越不肯要,我 越要给你。告诉你,石鱼就在……戏园东南方的墙角底下!”说完放声大笑,笑了几声, 忽地把头一歪,靠在墙上死了。
乐之扬奋力挣脱那手,只见赵世雄双眼大张,嘴角挂了一丝诡笑,看上去虽死犹生, 兑不出的狰狞可怕。乐之扬的心子突突狂跳,转身冲向巷口,谁知才跑几步,眼前多了 一人,白衣染血,玉面长须,腰间一颗明珠,冷冷映射月光。
乐之扬望着来人,不由倒退两步,张天意正眼也不瞧他,目光落在赵世雄身上, 默默看了一会儿,冷冷道:“他死了?”
“他”字出口,人还在巷口,语声未落,乐之扬只觉一阵微风吹过,张天意已经 到了赵世雄的尸体前面。
乐之扬心中害怕,支吾道:“我、我不知道!”张天意“哼”了一声,抽出软剑, 刷刷两声,削断了赵世雄的双腿,断口齐齐整整,并无血水流出。
血已流尽,人也死透,张天意望着生平仇敌,流露出失望的神气。他目光一斜, 忽见乐之扬挨着墙角,一步步向外挪去,不觉冷笑一声,低声道:“想逃么?“尔试试看!”
乐之扬手脚僵硬,心子狂跳。对方神出鬼没,要想逃出他手,根本没有可能。张 天意的目光又转向尸体,长剑一抖,刷刷刷挑破衣暇,俯身摸索一阵,可是一无所获, 思索一下,问道:“小家伙,他临死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乐之扬努力按捺心跳,答道:“说了他的身世。”张天意哼了一声,又说:“那么你知道我是谁了?”乐之扬听他口风不善,不由心惊肉跳。张天意又问:“除了这些,他 还说了什么?”
乐之扬正想说出石鱼之事,但转念一想,赵世雄抓看客挡剑,本意出于自保,这 个牲张的讨债鬼临走之前,却将幸存者全数杀死,比起赵世雄来,还要狠毒一倍,如果 石鱼上真有绝顶武功,此人一旦练成,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想到这儿,他支吾说道:“没、 没说什么!”
“撒谎!”张天意掉过头来,目透锐芒,“你撒谎!”乐之扬强笑道:“你不信就 算了!”
张天意皱了皱眉,打量少年一眼,漫不经意地说:“这么说,你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断不能留你活在世上!”乐之扬吃了一惊,忙道:“他只说了自己, 可没有说你!”张天意冷笑道:“你当我会信么?”
乐之扬心念急转,这讨债鬼杀死自己,好比捻死一只蚂蚁,但若说出灵道石鱼的 下落,他又很不甘心。突然间,乐之扬灵机一动,大声说:“我想起来了,他的确说过, 有—件紧要东西,藏在紫禁城里!”
“紫禁城?”张天意一愣,“他说在紫禁城?”
“对呀!”乐之扬用力点头,“千真万确!”张天意冷笑道:“好小子,还敢说谎?” 乐之扬心子一跳,冲口而出:“我没说谎。”
张天意见他急得面红耳赤,神态不似作伪,又想他小小年纪,仓促间也编不出紫 禁城的说法。赵世雄狡诈百出,没准儿真的将灵道石鱼藏入皇宫,那儿禁卫森严,地大 人少,倒真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去处。
张天意以己度人,先信了几分,又问:“好啊,他说了没有?在紫禁城什么地方?” 乐之扬笑道:“说了!”张天意漫不经意地问:“在哪儿?”乐之扬接口笑道:“你刚才 还要杀我,我说了地方,岂不是马上就没命了吗?”
张天意大怒,盯着乐之扬笑嘻嘻的面孔,恨不得一掌将他拍死,可他一心得到石 鱼,赵世雄一死,这少年已是唯一的线索,想来想去,只好忍气吞声,挤出笑脸说道: “我方才说笑话儿呢,好孩子,你说出藏物的地方,我马上放你走人。”乐之扬嘻嘻一笑, 学着他的口气说:“你当我会信么?”
张天意长剑一抖,刷地刺出,乐之扬胸口一凉,微微刺痛,低头看去,剑尖挑破衣衫, 深入皮肉半分,只听张天意森然说道:“小子,老实说出地方,要不然,我把你的心子 挑出来喂狗!”
剑气森森涌来,乐之扬热血冷透,身子好似堕入冰窟。他见过张天意的手段,心 知真话出口,马上就会长剑牢胸,当即长吸一口气,颤声说道:“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反正、反正部是一死,与其这样,我、我宁可不说!”
“是么?”张天意冷笑一声,“我刺一剑问你一次,看你能挨几剑。”乐之扬说道:“你哥哥挨了二十一刀,受不了说了,结果还是丢了性命。我年纪小,人可不笨,你若刺我 一剑,今生今世,也休想找到那个东西!”
张天意死死盯着他,两眼喷火,面皮发紫,本想一个黄曰孺子,连哄带吓,一定 能够叫他乖乖吐露实情,谁知这小子奸猾过人,始终不肯上当。张天意患得患失,害怕 一剑下去,真的断了线索,心中尽管恼怒,却慢慢收起长剑,冷冷说道:“小家伙,你 要怎么才肯说?”
乐之扬笑道:“进了紫禁城我就说!”这一句话大大出乎张天意的意料,他本以为 乐之扬要他做出保证,比如写字画押之类。此类契约,事后轻轻撕毁了事,乐之扬还是 难逃一死,但这一番回答,完全让他摸不着头脑,一时盯着少年,心里大犯嘀咕。
乐之扬脸上带笑,心中却很焦急,面对这个杀星,几乎生路全无,或早或晚,得 不得到石鱼,讨债鬼都会杀他。有道是“迟则生变”,如今之计,只有尽力拖延时间, 皇宫大内守卫森严,讨债鬼本领再高,也决计无法进去,他一时不能人宫,一时就不能 杀死自己,时间一久,或许能够找到脱身的机会。
两人沉默相对,心里各自转了几十个念头,张天意忽地慢慢开口:“小子,你说话 算数?”乐之扬笑道:“算数!”
张天意点了点头,收起长剑,手掌忽地一翻,拍中乐之扬的心口,少年只觉剌痛人体, 忍不住发出~声惨叫。
“小滑头,这滋味如何?”张天意呵呵冷笑,“我在你的膻中穴附近钉人了一枚‘夜 雨神针’,如果老实听话,事后我给你起出金针。要不然,哼,这一枚金针不断钻入, 终归刺破你的心包,叫你受尽痛苦而死。”
乐之扬脸色惨变,但觉中针处发痒发麻,怪怪的不是滋味。张天意瞅他一眼,笑 道:“你若害怕,说出地点,岂不一了百了?”
乐之扬强打精神,也笑道:“你若不要那东西,更加一了百了!”张天意目涌怒意, 厉声说道:“嘴硬的小子,我看你硬到几时?”乐之扬笑道:“不劳关心!”张天意“呸” 了一声,骂道:“我关心你个屁!”乐之扬说道:“好啊,眼下无屁可放,等我有了屁, 再放给你关心关心!”
张天意大怒,欲要动手教训,可一想到灵道石鱼,又把打人的念头按住,心中暗 暗发誓,拿到石鱼,非得一剑剑剐了这小子不可。他心里发狠,脸上却故作冷淡,说道: “小子.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小巷。乐之扬回头望去,巷道幽深,赵世雄的尸首隐没不见。 正瞧着,张天意右手突出,抓住他的肩膀,左手向上一扬,衣袖里飞出一条细长的铁索,索端铸有精钢铁爪,“咔”的一声扣住了屋檐。
乐之扬不及转念,双脚离地,身子如飞上升。张天意轻捷如一缕飞烟,飘飘然蹿 上房顶,将乐之扬夹在腋下,踩着屋脊飞奔,遇上高墙大厦,稍矮的纵身跳过,较高的 使出飞爪,勾檐挂壁,飞腾直上。
张天意轻功高妙,只管飞檐走壁,乐之扬却觉忽上忽下,头晕眼花、烦恶想吐。 突然间,前方涌现出一面高墙,笔直兀立,不见墙头。乐之扬只觉张天意不住攀升,似 无穷尽,忽然“叮”的一声,两人向下一沉,乐之扬一颗心蹿到嗓子眼上,抬眼望去, 张天意右手的软剑刺人墙壁,颤悠悠地挂住两人。
“去!”张天意吐气开声,借着剑身弹力,奋力向上一跃,两人凌空翻腾,一个 筋斗落在墙头。乐之扬回头看去,只觉一阵头晕,他俨然已经到了京城的顶端,下面的 房舍小如玩偶,密密层层,形似波浪起伏,其间的灯火星星点点,只疑一阵微风,也能 将之吹散。
不容他细看,张天意翻腾向前,时用飞爪,时用软剑,起起落落,翻过一处高墙, 飘然落在地上。他放下乐之扬,呼呼直喘粗气。少年爬了起来,掉头望去,四面古木森 森,掩映飞檐巨柱,许多房屋之中,黑沉沉全无光亮。
“这是哪儿?”乐之扬好奇问道。张天意冷哼一声,答道:“紫禁城!”
乐之扬吓了一跳,张嘴要叫,张天意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将他到嘴的惊叫堵了回去。
“紫禁城到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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