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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紫金堂 by 尼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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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世泽似乎是知道他要走,嗓子里就短促的“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还是身后那个听差看出门道了,又劝道:“三爷,不如我们想法子把大爷直接抬去医院吧,这个病不宜拖延,而且外面这样吵,一会儿那些人再涌进来,还不把我们撕碎了?”
  金世陵现在哪里还有主意,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他答道:“那就抬吧!”
  
  金世陵同三名听差,把金世泽抬到了楼下。杜文仲早已把汽车听到了门前,这几人开了车门,正要把金世泽往车内送,忽然街道两头各开来一辆警车,只见一名警长下车走到他们面前,气势汹汹的喝道:“想携款潜逃?我看你们往哪儿逃!金世陵是哪一位?跟我们走一趟!”
  
  
 
                  
 第 21 章
   金世流这人,其实是很有些与众不同的。
  一般的年轻作家,身在那个艺术圈子里,都是相当浪漫多情的。而他之为人,也说不上有情还是无情,大概一生中大多数时间都是无情的,有情的时候也有,然而非常之少,五个指头也能数的过来。
  所谓物以稀为贵,因之他这情意难得一动,所以一旦动了,就必须得到相应的回报,否则便要恼恨的发狂。周丽娜辜负了他的爱情,他表面上不言不语的,其实暗地里很想用一把长刀砍下对方那个烫了卷发的小脑袋。而在这世间,他所喜爱的人,除了周丽娜之外,便是家中这位三弟了。这三弟诚然是捆废柴,还带着点娇生惯养的姨太太气,不过心思勉强可以算作纯良,想必应该不会负他的。
  因为以上的理由,所以当金世流在家中得知大哥中风,三弟被捕的消息之后,毅然决然的抛弃兄长,前往警局营救三弟去了。
  他没头苍蝇似的扑到警局,心想就算不能把三弟弄出来,至少看看情况也是好的。或许兄弟两个可以商量商量,看看可不可以花点钱,再把他赎出来。然而及至他人在警局了,却被告知金世陵已经被人保释出去了,问是谁保释的,警长表示“无可奉告”。
  他在警察局的大门前呆站了一会儿,随即头脑很茫然,表情很镇定的到医院探望大哥去了。
  在医院守着的人,是大少奶奶。
  金世泽刚刚被施行过手术了,起先都以为他那是中风,经医生诊断后才晓得其实是脑充血,和金太太是一个病症,非常凶险的。
  在手术之前,他还能睁着眼睛四处看;手术之后,他微阖了眼睛,竟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样子。大少奶奶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旁边,眼也直了,可是未见得如何伤悲。
  金世流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大嫂。”
  大少奶奶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二弟。”
  “大哥怎么样了?”
  大少奶奶摇摇头:“还在危险期。”她停了一停,又问:“三弟呢?”
  “不知道。”
  而后二人一起叹了口气。
  
  在这叔嫂二人相对忧愁之时,他们那位三弟正站在桂二公馆的某间屋子内,略带惊惶的打量着四周。房内空空荡荡的,只在靠墙处摆了一排长沙发,墙角处又有一张精致木桌,上面放了两瓶洋酒。由此可见,这里平时应该不是用来起居的。
  他糊里糊涂的被带去了警局,在里面还没有接受一句讯问,便又糊里糊涂的被人带到了这桂二公馆。送他过来的人说,这是桂二先生出面保释了他。
  他无暇考虑自己的罪行,以及桂如雪保释自己的原因。他惦念的是金世泽——爸爸没了,大哥无论如何不能再出事情,否则他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又去推门。虽然知道这门已经被牢牢锁上了,可他还是不甘心的抓住门把手,竭尽全力的摇撼着:“来人啊!开门!”
  没人回应他。他以为是自己弄出的动静不够大,不能引起外界重视,便后退到屋角,拿出百米跑赛时起跑的架势,准备冲过去合身一撞,拼着骨头疼,也要弄出一声巨响来。
  可惜他这个玉石俱焚的计划尚未得以实施,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了,桂如雪站在门口,笑着对他一点头:“世陵,几天不见,你好啊?”
  自从上次在这里受了侮辱之后,按金世陵的本意,真恨不得永生不要再见桂如雪。不过此刻既然面对面了,自己又是完全处于下风的,也就不得不应付着答应一声:“多谢你保释我出来,我现在要去看我大哥,你让我走吧!”
  桂如雪意态悠然的踱进来,今日的气温格外低些,他却是一身短打扮,不但没穿长袍,连白绸短褂的袖子都挽了起来,手上又拿了根藤条手杖,走一步,在旁边的墙壁上敲一下。
  “走?”他笑了一下,丹凤眼眯起来,乍一看几乎有点媚态:“往哪儿走呢?我的老弟台!”
  金世陵盯着他,忽然觉着有点不对劲:“你是什么意思?我要回家!”
  桂如雪闭上眼睛晃了一下,刚吸了一筒鸦片烟,他有种飘飘然的亢奋:
  “回家……”他回手关了房门,然后慢悠悠的逼近金世陵,微笑着直视他的双眼:“回家?”
  金世陵心里还是恨他,所以歪着脑袋大声答道:“对!我要回——”
  他的那个“家”字还未说完,就直接转化为了一声惨叫。桂如雪毫无预兆的扬起手杖,劈头盖脸的向他抽了下去。
  金世陵被打的懵了,也不知反抗,下意识的就抬手抱头向后退,而桂如雪步步紧逼,抡起手杖冲着他抱在头上的手又狠狠的敲了下去。这一下正打在他手指的关节处,痛的他哭喊了一声,立刻就放下手臂,还未看清自己的伤情,桂如雪已经趁着这个空当,一手杖敲到了他的头顶上。
  这一下重击截断了他的哀叫,只见他身子向后靠在墙上,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桂如雪,随即侧了身子,一头栽到了地上。
  桂如雪站在他的身旁,颤巍巍的呼出一口气。鸦片带来的快感算什么?和此刻相比,那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有些气血上涌,高高的举起手杖,然后重重的落下来,因为金世陵没有反抗,所以感觉有点像鞭尸。不过偶尔几下实在是打的重了,也能激出几声低微的痛哼。桂如雪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强自控制着,尽量捡那不致命的地方下手,可还是有几下子招呼到了金世陵的后脑上——他实在是想打死他!
  可是又舍不得。
  气喘吁吁的扔下手杖,他蹲下来,将金世陵的上身抱起来揽入怀中。只见他的脸上还是完好的,只是血从头上流下来,污了半边面颊。眼睛紧闭着,显然是昏过去了。
  昏过去是没有关系的,桂如雪把他放回地上,起身去桌边拿来一瓶酒。酒是一个小时前从冰桶里取出来的,玻璃瓶身上还凝着水珠。他拔下塞子扔到地上,然后走到金世陵面前重新蹲下,举起酒瓶微微倾斜,冰冷的酒水就倾泻到了这可怜人的头上。
  这个方法果然是有效的,金世陵在如此的刺激之下,眼睛还未睁开,身体先瑟缩了一下,口中随之含糊的“啊”了一声。桂如雪见状,便跪在地上弯了腰,自己先喝进一口酒,然后嘴对嘴的喂给金世陵。金世陵似乎是失去了吞咽的意识,桂如雪见酒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便一口接一口的喂下去,同时又把酒在他的头脸上乱浇一气,试图将血渍冲掉。
  一瓶酒在如此的使用之下,很快就被倒了个一干二净。桂如雪随手扔掉酒瓶,俯下身凑到金世陵的脸上,一点一点的舔着酒与血的混合物。金世陵神情痛苦的呻吟着,偶尔歪歪头,想躲避桂如雪蛇一般的舌头,可那是不能够的,因为桂如雪很快就抓着他血淋淋的头发,迫使他仰面朝天的接受这种诡异而黏腻的亲热方式。
  “疼吗?不用怕,一会儿就好了,等药效发作,就一点儿也不疼了!”他在舔舐的空隙中,还在沙哑了声音劝慰。而金世陵也不知是否恢复了意识,不回答不反抗,就只是断断续续的呻吟。
  又过了三五分钟,掺在酒中的药物渐渐现出了效果。
  桂如雪对这种舶来的春药似乎是特别青睐,尤其喜欢把它应用到金世陵的身上。而这种春药也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头破血流的金世陵开始面孔潮红起来,甚至在桂如雪舔过他的嘴唇时,还会主动张开嘴向他回应索求。
  桂如雪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口中,他的舌头是粉红色的,玲珑可爱,此刻柔柔软软的缠住了他的手指,吮吸着挑逗着,是真正的绕指柔。
  桂如雪腾出另一只手,去为他解开了腰带,裤子半退下去,他看到了雪白皮肤上的一条条鲜红伤痕——没有破皮,就只是微微的肿了起来,再过几十分钟,看起来会更为可怕一些,不过隔着衣服,只要不断了骨头,皮肉上是不会受重伤的。
  再向下看去,就是微微昂扬起来的性器了。
  桂如雪从金世陵的嘴里抽出手指,然后拉过金世陵的手覆到下身处,指导着他轻轻的揉搓抚弄,待到他晓得自己动作了,便起身站到一边,心情极为愉悦的观赏着金世陵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的自蔚。
  眼前的这幅情景实在是太令他兴奋了:遍体鳞伤的金世陵侧身躺在地上,身体微微蜷起来,握住下体的手上也满是血渍。在这样的状况下,他居然还能达到高潮。
  白色的Jing液射到他的手里,同半干涸的鲜血混在了一起。桂如雪弯下腰,把他的手拉起来,把那秽物全抹在了赤裸的大腿上。
  “世陵。”他自得其乐的说道:“你又硬起来了,这回怎么办?你来,还是我来?”
  金世陵当然不会给他回答,所以他把金世陵的身体仰面翻过来,又把裤子向下拉到膝盖,然后站起来,抬起一只脚,向他那双腿之间踩了下去,先是很轻的,后来就慢慢的加了力气。金世陵哭泣似的哼了一声,身体猛然一扭,试图侧过身去。桂如雪的动作被干扰了,就很不高兴的一脚踢到他的肚子上,见他缩成一团了,便又双手搂住他的腰大力拉起,迫使他跪趴在地板上。
  就在桂如雪解开裤子,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之时,耳中忽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响。
  他的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谁?”
  外面响起一个小心翼翼的回答:“二爷,大爷来了,要见您呢。”
  桂如雪将自己的性器抵住金世陵的后庭,缓缓的顶入,发出的回应却是暴躁之极的:“让他滚!滚——”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进入金世陵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紧绷,柔软,温暖,让他激动的简直难以自制。
  既然有了如此强大的快乐,那就可以先把那些可恶的骚扰放到一边了。
  
  门外的听差有些骇然了,不是因为房内的二爷凶如疯狗——二爷在家里,永远都是凶如疯狗的。他怕的是身后那位大爷。
  
  桂如冰打发走了听差,径自走到门前,忽然就一脚踢过去,只听“咣”的一声,门板险些倒下。
  “出来!我有事问你!”
  房内传出桂如雪的答复:“×你妈!滚!”
  桂如冰退后一步,拔出手枪对着门锁便扣动了扳机,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响,顿时,整幢桂二公馆寂静下来。
  桂如冰满不在乎的又是一脚,这回,他很轻易的踹开了房门。
  房内的桂如雪正在手忙脚乱的提裤子,这倒没有什么,吸引了桂如冰目光的,是趴在地上的金世陵。
  “这、这不是金三吗?”他大惊失色的问道。
  桂如雪抬眼盯着他:“你又不瞎,何必问我!”
  桂如冰的脸上,从惊讶到厌恶到愤然,瞬间就连换了几种神情。只见他恨恨的望着桂如雪,口中咬牙切齿的说道:“听人说你把他带走时,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你为的竟是这个!你就缺这么个人陪你上床吗?金世泽肯定是活不了几天了,只要同创一破产,这个金三也会随之立刻完蛋!我们的计划已经进行的很完美了,你怎么又捣起乱来?你想怎么样?你不要收购同创了吗?”
  桂如雪靠在墙上,脸色沉下来,显出一份很不好惹的刻薄样子:“留着他与我收购同创有什么冲突吗?就算到时多花几个钱,也没关系,我不缺钱,权当输了两把牌好了!”
  桂如冰皱起两道浓眉:“你想要干什么?他是金元璧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敢留下他?”
  桂如雪很无所谓的走到金世陵身边,抬脚踢了他一下,见他闭着眼睛伏在地上,微微的喘息着,裤子退下了,雪白的屁股就这样暴露着。
  “他是个废物!你还怕他报仇?”
  “斩草不除根——”
  桂如雪很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想你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来。我告诉你,金世陵是我的人,我不让动,你不许动。至于其它的,我不管。”
  桂如冰气的伸手指着金世陵:“他这小子……你这是在发什么昏?你不是只要钱吗?怎么又添了一个人?他若是知道我们——他现在这是怎么了?昏了还是死了?”
  桂如雪见他啰啰嗦嗦的讲不到正点上,自己一番好事又被打断,就烦的了不得,连连挥手道:“你走吧!桂如冰,你赶紧滚吧!”
  桂如冰见他是执迷不悟的了,便恨的转身离去,心想同这种下贱坯子合作,真是耽误事情!
  
  桂如雪见桂如冰走了,便蹲下来拍拍金世陵的脸:“世陵,醒醒!”
  金世陵毫无反应。
  桂如雪坐在地上,把他的上身搂进怀里,就觉着他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只有下体那处器官还在硬邦邦的挺着。
  他伸手过去握住了,猛然用力狠狠的一攥。
  金世陵一动不动,似乎是完全没有觉出疼痛来。
  桂如雪了解药性,他认为照理来讲,金世陵现在应该是昏迷不醒的。而自己方才与桂如冰的那番对话,也应该没有落进他的耳中。
  
  桂如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对着桌面发呆。
  “下贱坯子真是狡猾,坏事都推在了我的身上,好事全让他一个人占了!把金三留下来往床上送……我是金三的杀父仇人……春风吹又生……太危险了……”
  他的思维有些断断续续,仿佛结巴说话一样。正在出神之际,忽然房门打开,一名亲随快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禀报道:“大爷,金世泽在十分钟前,死了。”
  桂如冰听了,登时抬起头:“死了?那现在金家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金家就剩下金世流和一个大少奶奶了,好像是正忙着要把死人往家里送呢。”
  桂如冰对这个金家老二没有什么印象,甚至都有些记不得他的面貌——金家除了金元璧和金世泽之外,其余的仿佛都可以不算人。至于金世陵……那是个麻烦!
  他对于金元璧的死,是毫无感触的,毕竟不是一代的人,他那不过是为父报仇而已;金世泽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同辈,虽然是对头,然而英雄相惜。他这一死,倒让人觉着有点空落落的。
  
  
 
                  
 第 22 章
   金世陵所恢复的第一种知觉,就是痛。
  身体仿佛是要零碎了似的,每一根骨头都裂着缝儿的疼。脑子似乎是已经与脑壳分了家,独立的一蹦一蹦,让他在疼痛的同时,还要忍受着令人欲呕的眩晕。
  他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却不肯睁开眼睛,只是皱着眉头,咬牙忍痛。同时竭尽全力的开动脑筋,回想前事。
  又过了个三五分钟,他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眼前一暗,想必是有人过来蹲在自己面前了。
  “这是桂如雪?”他问自己。
  上方果然响起了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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