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宠+番外 作者:琼花郎君(晋江vip2013-07-18完结,强取豪夺,重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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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芜却一侧身躲了过去,手掌撑在男人胸口上,嗔道:“你这负心汉,弃了自己的妻子也便算了,如今怎么又不要那跟你跑了的女人了?”男人见芜芜只是嗔却不怒,当下便是一喜,一把抓住芜芜的手,揉着她的掌心道:“她怎么比得上你好,昨晚我听见你的声音便要飞到天上去了,且让我销魂一把,便是她跪着求我我也不要她了!”
他说着便一把将芜芜拉进了怀里,便要逞凶,芜芜也不反抗,只是透过他的肩膀看着刚刚从后门出来的冯长生。下一刻,那男人被冯长生一脚踹倒,芜芜也被拉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力气有些大,芜芜的鼻子都撞上了他的肩膀,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男人却已经爬了起来,狼狈不堪地指着冯长生:“你竟然敢踹我!”
“我不止踹你,还要打折你的腿。”他话音一落,便从后门又冲出了两个冯府的家丁来,那两人什么也不说便上前一顿狠打,打得那男人鼻青脸肿惨呼不已,接着又骂了些污言秽语来,最后却终于受不住打,高声求饶,他见求冯长生没有用,便想让芜芜帮自己求情,哪知芜芜听了却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她笑得肚子疼,攀着冯长生像是一支摇曳的海棠,等她住了笑,却是贴在冯长生的耳边道:“二爷可千万不要饶了他呀,他刚才还抱着芜芜喊心肝儿呢!”
冯长生的脸越发地黑,而那男人却不知芜芜为何变脸如此快,却猛地被踹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竟当真如同冯长生先前所说的打折了他的腿……男人呼天抢地地哀嚎了起来,却是一直都没人进来救他。冯长生挥挥手让那两人出去了,居高临下看着那男人:“你若是贼心不死,另一条腿也别想要了。”
他的手环在芜芜的腰上,身上穿的是上等绸缎,一句话便能要了他的命,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差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他生来便是被家人娇惯养着的,长大之后依旧放肆恣意,如今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怒愤之下竟失了神智,痴痴傻傻地指着两人笑了起来。冯长生不再看他一眼,拉着芜芜走了,等上了马车却立刻松了她的手,再不肯看她一眼。
芜芜却贴着他坐下,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还带着一抹快意:“二爷就这样打折了他的腿,难道不怕他去报官吗?”冯长生依旧不看她,冷冷道:“他勾引了别人的妻子私奔,如今若是到衙门去,只能蹲大牢。”芜芜拍拍手,正要夸冯长生勇猛,却忽然听得男人凉薄愠怒的声音响起:“下次你再这样,我绝不留你。”
芜芜俯身趴在他的膝上,像是一只慵懒的猫:“芜芜哪样了?”冯长生垂眼看她,凤眼中像是藏着一片深邃的海,声音依旧冷:“第一件勾引男人,第二件利用我。”
芜芜本也没指望能瞒过冯长生,纤细的手指在冯长生的胸口划来划去,却不看他的眼睛,只道:“芜芜恨那男人抛弃妻子,自己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若我求二爷收拾他一顿,二爷肯定是不肯的。”冯长生见她如此乖巧,便也消了气,却见她忽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二爷定是早知道我的算盘,怎么还肯上我的当?”
冯长生将她推开,拿起了账册来看:“你算计他是不假,但他对你有歪心也是真的,他的一条腿断得不冤枉。”
芜芜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可哪里料得冯长生竟然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接下来两天竟然都未与她再说一句话,晚上更是冷若冰霜地背对着她睡觉,芜芜心底不是滋味,但错毕竟在她,于是先前两日便也好声好气地求饶赔礼,可是冯长生竟是丝毫也不理,芜芜于是也愤怒了,每日也冷脸相对,两人倒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过了几日,他们终于到了济阳郡,冯长生在济阳有一处别院,早先便通知别院里的管事说要来,如今别院里已经打扫干净了,房间被褥也一应俱全。冯长生事务繁多,于是只安置好了众人便离开了,芜芜一人很是无趣,便在别院里随便走走。
这别院虽然没有京城的冯府大,却也十分精致,芜芜走了大半的院子,却听见一处院子里传出婆子的咒骂声。院子的门半掩着,芜芜推门进去,便见一个滚胖身材的婆子正在数落一个妇人,那妇人一身破旧的夹袄,四十左右的模样,想来年轻时也应该是极为标志的,只是如今被岁月侵蚀,脸色已经蜡黄,眼中也失去了神采。
那婆子恨恨地点了点妇人的脑瓜门,道:“一天活儿干不好,就勾引人来了能耐!”那妇人抿了抿唇,却是也不分辨,只闷头洗衣服,哪知那婆子还不算完:“一看你便知道是从窑|子里出来的贱|货,还不是让管事的睡了才能进来!”
那妇人一听脸色便难看了起来,那婆子看了一脚就踹了她的盆子,泼了她一身的水,衣服也散了一地,口中骂道:“还敢给我使脸色,你还成这别院的主子了不成!”
“她不是这院子的主人,难道你是不成?”芜芜淡淡开口,两人都是一惊,那婆子在这别院里呆了一些年头了,先前从未见过芜芜,自然不知她是谁,只是见她长得这样一副模样,便知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撇着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芜芜正要回答,那婆子却又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哦,我知道了,你肯定和她是认识的,见了自己的姐妹受辱便忍不住了,难道你也是那什么楼什么阁出来的?”
芜芜抿唇一笑:“还真让你给说对了。”那婆子一愣,本来是想要羞辱她一番,哪知她却不以为辱,当下又是气愤,又是恼火,短粗的手指颤抖地指着芜芜却是说不出话来。这是别院的管事却来寻芜芜,这婆子一见便拉着芜芜迎了上去,愤然道:“管事您瞅瞅,这看门的肯定又偷懒了,什么人都敢放进来!”
那管事却是认识芜芜的,知道她和冯长生是什么关系,只不知她是什么样的性子,若是她小心眼,在冯长生面前搬弄一番是非,他这管事也就可以回家了,于是李管事当下便拍掉了那婆子的手,先是对芜芜一番赔礼,这才转头训斥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快向姑娘赔礼!”
那婆子先前见李管事对芜芜是这样一副恭敬的模样,心中便知不好,当下赶紧作揖赔礼,芜芜却也不责备她,只清清淡淡道:“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你想的也对,只是千万不要让二爷知道了,二爷要是知道了定然不会有你的好过。且我告诉你,就算我原先是个青楼女子,如今我也是你的主子,你就算暗地里恨不得咬死我,明面上你也要对我毕恭毕敬的。”
那婆子赶紧打自己的嘴,谄媚道:“瞧姑娘你说的,婆子我是个瞎眼的货,心中感激姑娘不责怪我的恩情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暗地里骂你呢!”芜芜笑了笑便不再同她说话,却转头指着那妇人问:“她也是冯家的下人吗?”
李管事点点头,道:“她叫薛凤,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所以我便让她进府里干活,只是二爷没来,我也不敢买下她。”芜芜细细打量了那女子的容貌,想了想道:“我没带随身的丫鬟来,见她倒是干净利索的模样,把她买下来放在我身边吧,晚上我自己同二爷说。”
李管事哪里敢违逆,当下取了笔墨写了卖身契,又让薛凤按了手印。芜芜接过那卖身契仔细收好,对薛凤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只用听我一个人的话,若是别人为难你尽管来找我。”
薛凤本以为自己的苦日子怕是没有尽头了,哪知这从天而降了位贵人来,当下喜不自胜,连连应声着和芜芜走了。等到了屋里,芜芜便拿出了一套自己的衣裳让薛凤换上,她们二人身量差不多,薛凤换上衣服之后自然十分合身。这薛凤年轻时在红楼楚馆之中也是左右逢源的,只如今年老色衰便再也没有人给过她好脸色了,如今对芜芜自是感激不已。
“你比我年长,以后我就叫你凤姨了,你我之间以后就不要客套了。”那薛凤一听,只觉芜芜亲近客人,心中也想着以后好好跟着她,怎么说老了也有个安身之所。又听芜芜问:“凤姨家乡是在哪里?可是这济阳郡的人?”
薛凤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眼睛一热道:“我本也是京城人士,从良后跟着一个商人到了济阳城来,哪知后来那商人做生意折了本,于是要将我再卖进青楼去,我不从逃了出来,多亏李大哥收留,不然早就冻死饿死了。”芜芜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那过些日子你便和我一同回京城吧,怎么说京城里也是有几个旧识好照应着。”
薛凤点点头:“全听姑娘的吩咐。”这时却有别院的小丫头子来通报,说是冯长生回来了。芜芜安置了薛凤,便去寻冯长生,到了门口又被告知冯长生正在沐浴,她在门口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推门进了里面去。
作者有话要说:被发黄牌了……下章还炖肉不了啊
12、搓澡
芜芜进了屋里,屋里却不止冯长生一个人,此时别院里一个叫筱怡的丫头正端着沐浴用物站在浴桶旁边,这丫头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只是生得清清秀秀招人喜欢,此刻又双颊绯红,正是让人爱怜不已的模样。芜芜心中啐冯长生便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也不放过,却是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正待说话,冯长生却转头对筱怡道:“给我擦背。”
芜芜被这样一挡,心中便也有些气恼,在旁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但看这冯长生是要怎样。那筱怡听闻冯长生的话,脸都要滴出血来,颤颤巍巍将手中的什物放下,拿了丝瓜瓤子沾了胰子小心翼翼地擦了起来。她此时手都是抖的,根本使不上力,便只是赤|身裸|体的冯长生一人她便有些受不住了,偏此时芜芜又看好戏似的坐在旁边,筱怡便觉自己像是煎熬在油锅之上一般。
“使劲儿点。”冯长生依旧不看芜芜一眼,倒像是她不在这里一般,芜芜却是笑着对筱怡道:“二爷说使劲儿你就使劲儿些,二爷皮糙肉厚是不会怕疼的。”筱怡却是笑不出来,手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又不小心弄掉了丝瓜瓤子,冯长生也满脸不耐的表情,把筱怡吓得都要哭出来。芜芜从她手中接过丝瓜瓤子,拍拍她的脸:“你出去吧,我来擦。”
筱怡见冯长生并未反对,当下提着裙子落荒而逃,像是后面有什么吃人的猛兽在追她一般。芜芜轻笑一声,手指沾了些胰子轻柔地抹在了冯长生的背上,道:“瞧瞧二爷把这小姑娘为难的,你还以为所有女人都像芜芜一般能受得住二爷的折腾不成?”
冯长生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冷淡:“她们便是受不得我的折腾,也总不会时时想着算计我。”芜芜一听,心中恨他心眼小,手上却使了大力气,将冯长生的后背都搓红了,这才稍稍解气了些:“芜芜不过是看不惯那负心的男人,自己能依靠的又只有二爷一个人,但二爷是定然不肯帮芜芜收拾他的,再说芜芜不过是从二爷这里借了一次力,二爷还要记恨我一辈子不成?”
冯长生沉默了片刻,却是开口问道:“你说你看不过负心的男人,但若有一日我娶了妻,那我算不算是负心的男人?你是不是也要想方设法报复回来?”芜芜吃吃笑了出来,许久才住了,却是低头在冯长生肩上轻轻一吻,而后贴在他耳边道:“二爷未曾给过芜芜承诺,也未曾说过喜欢芜芜,若是连爱都不曾有,那又哪里算得上背叛?只希望二爷娶妻之后若依旧眷恋芜芜的身子,便不要让人欺负我才是。”
她说完,屋里便是长久的静默,于是她也不再言语,只仔仔细细擦着冯长生的后背,他的身材匀称修长,却又隐隐藏着危险与压迫,芜芜第一次亲近这具身体的时候是有些怕的,即便那时候她死都不怕了。
“芜芜当真是个没有心的人。”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幽冥地狱里传出来的,没有一丝的情绪,芜芜弯弯唇角,正要回答,冯长生却猛地转身钳制住她的后颈凶狠地贴上了她的唇,他那样用力地攫取、撕咬,像是和她有着深仇大恨,像是要将她吃进肚子里一般。芜芜并不反抗,由着他为所欲为,等冯长生放开的时候,她的唇已经破了,只是她微微笑着,问:“二爷这是发什么疯,二爷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给我什么承诺,怎么还恼我什么都不要呢?”
冯长生已经冷静下来,再也不看她一眼,平静道:“你出去吧。”芜芜于是听话地走了出去,她唇角带着一抹笑,一抹自嘲又开怀的笑。冯长生是一条毒蛇,若他爱一个人,会忍不住想要亲手杀了那个人,如同他曾经试图杀掉关玉梅一般。
关玉梅长到十四岁上时情窦初开,只是因为性子要强又不柔顺,琼山书院里的男子她都看不上,那年冬天冯长生进了书院读书,他比关玉梅要年长四岁,身世又显赫,书院的其他人便都想要结交,所以他刚刚进了书院一日,便有好几人在关玉梅面前提起了她,她都嗤之以鼻,以为不过是一个锦衣纨袴之徒罢了。
那年冬天关益寿辰是在书院里办的,关玉梅做了几道拿手的菜,因平日里也没有计较什么男女之防,所以那日她便也和众人坐在一处,她刚落座,冯长生便来了,关玉梅从未想到冯长生竟是这样一番模样。他穿一身黑色绸袍,显出并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阴沉,席上也并不多话,沉默寡言的模样,这样的一个人并不是关玉梅印象里的纨绔之徒,甚至与纨绔之徒是一点都不沾边的,于是席上她总是时不时偷偷瞟他。
冯长生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般抬头看,两人的目光便对上了,关玉梅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汪清冷幽深的寒泉,却忍不住被吸引了进去,然冯长生只是愣了一下便移开了目光,之后再不肯往她这里看一眼。但那时的关玉梅是倔强不服输的,于是自那之后便时常从旁人那里打听他的消息,又经常制造一些偶遇,只是冯长生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
有一日关玉梅园子里寻他,却在假山后面听见了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人是冯长生,另一人却是书院里有名的浪荡子。关玉梅听到了冯长生的秘密,而那浪荡子用这个秘密要挟冯长生,要他拿银子供自己玩乐,那时冯长生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只说要过两天才能筹够银子。
那浪荡子走后,冯长生径直走到了关玉梅所在的地方,那是关玉梅第一次见到冯长生的笑容,她觉得那个笑容是脆弱的,像是悬崖上的凌霄花。可是之后她才明白,他的笑容不是悬崖上的凌霄花,而是凌霄花上盘踞的毒蛇。
冯长生要她帮自己保密,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冯长生说有一些事想要同她说,于是约了她第二日游湖,她谁也没告诉便去了。在船上,冯长生对她很温柔,和她说了许多自己的事情,然后他忽然抱住了关玉梅,贴在她耳边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然后,他将她推进了湖里。湖水冰凉,关玉梅在湖底拼命地挣扎,她可以透过湖水看见船上冯长生的人影,甚至可以清楚看见他那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关玉梅以为自己要死在自己的无知上,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在自己的床上,照顾她的婆子说她失足落水,是冯长生路过救了她,如今已经发了两日的烧。
她惊吓过度,又在床上将养了几日才好了些,那个浪荡子却从书院里消失了,因为他家失火,一家人都在睡梦里烧死了。关玉梅那时才知冯长生是什么样的人,她心中忐忑,生怕冯长生对关益和她下杀手,日日都睡不安稳,便是听了冯长生的名字都要吓得浑身颤抖。
好在之后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