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史诗-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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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点点头：“古代祭坛遗址，这样的东西在拉特山脉中可是到处都是啊，要怎么找？”
妮丝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把那群蠢蛋抓住，让他们带咱们去找好了，或者直接抓着那位伯爵来找。”
费希尔点点头：“好主意。”
……
兰贝斯卡大陆，凯斯门特小组。
“呼。”一下船，沃丽斯站在码头上，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三天的海上之旅可真是把她累得不轻。
霍桑拍拍手，把几个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好了，现在让我们向着目标出发吧。”
“距离这里最近的是多林泽王朝遗址，我们先去那里吧。”戴德说，顺便看了一眼格雷姆，毕竟最先要找的就是分配给他的死亡圣器。
大家纷纷表示没有意见。阿卡和沃丽斯顺利成章的并肩而行，对于两个人的关系另外四个人也都已经了解过了，所以凯斯门特和戴德这两个无聊的家伙才没有再走到一起去八卦。
……
戴沃尼德大陆，撒尼尔小组。
四个人在离岸边还有很远的地方就纷纷跳入海水中，准备游过去，免得那么引人注目。在穿越海洋的过程中四个人曾经被一艘小船发现了，不过这艘小船最终沉船了，没有一个幸存者——这当然是撒尼尔他们的杰作了。
虽然途中遇上了一些小麻烦，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戴沃尼德大陆。
从一个非常偏僻荒凉的地方上岸后，撒尼尔他们已经浑身都是湿淋淋的了。不过凯瑟琳除外，因为她游泳的时候是穿着盔甲的，上了岸，盔甲解除，她自己的衣服并没有被沾湿。
等到另外三个人都换好衣服，四个人才开始朝附近的帝国走去。最近的帝国就是处于戴沃尼德大陆东南面的捷斯卡帝国了，捷斯卡帝国与巴伦比克帝国相连，所以撒尼尔他们很快就能到达人偶帝国了。
幸运的是，在走了没多久后四个人就找到了一个小村庄。
尼古拉斯看到了一个挎着小篮子的中年妇女，便走过去，用着一口带有莫兰多奇大陆风格的语言说道：
“嗨，你好，我们是莫兰多奇大陆来的学生，我们学院的船出了点事故，只有我们几个幸存了下来，请问你可不可以帮我们一点小忙？”说完后，尼古拉斯还拿出了几枚金币放入了那名中年妇女的口袋里。
“不，不用了，年轻的孩子们，这钱我不能收，不过我倒是能给你们提供一顿午饭，以及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那位妇女看上去很慈善，她把尼古拉斯塞进自己口袋里的钱又还给了他。
第三百七十一章重生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
先知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厚重的黑色窗帘阻隔了阳光的射入，也阻隔了外界的思绪。房间的转角放着一块巨大的穿衣镜，镜子中却映照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乔塞站在镜子里，华美的银灰色镜框如同一个画框局限了乔塞的世界。年轻的公爵默默地站在那里，安静端庄，纹丝不动，让人几乎以为这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只是有些过分写实。
先知的脸很苍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这样一张煞白的脸让人理解了那沉重的阻隔了一切的窗帘——那张脸，仿佛如果被阳光照到就会融化；仿佛一旦被外界侵入就会碎裂。
“你，已经越来越强大了，乔塞。”
“是的，我已经越来越强大了，你已经几乎无法阻止我了。”
先知有些困难的抬起头，眼睛盯着乔塞。
“那你为什么不冲出来，冲破我的防御，取代我的灵魂，你知道，如果你这么做我是无法反抗的。”
“因为我不想这么做，也不需要这么做。”
那似乎带着一丝轻蔑的预言是那样的刺耳，先知皱着眉头，他看了乔塞一阵，忽然嘶吼着朝着面镜子冲过来。利用惯性，他的拳头重重的击打在这面脆弱的镜子上。
“哗啦。”晶莹的碎片摔落在地上，因为没有阳光的照耀，它们便无法放射出彩色的美丽光芒。镜子上出现一道道龟裂，还支撑着，残留在镜框中的镜子也是摇摇欲坠的。映照在这样一面残破的镜子上，乔塞平静的脸庞显得很不自然。
先知跌坐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那愤怒地一击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妖艳的鲜血顺着他击打镜子的拳头滚落，鲜红的颜色和那苍白的手背是鲜明的对比。他的拳头到现在还狠狠地捏着，指骨发白。
“没想到，你会这么愤怒，难道是太虚弱了的原因吗。”另一扇镜子中，乔塞的影子再次出现。
“其实你不用生气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闭嘴！”
乔塞无辜的耸耸肩，他摸摸鼻子：“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不再需要那具躯体了。”
说着乔塞伸出手指，触摸着那面镜子——这就是镜中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交汇。
“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虚弱？那是因为……”乔塞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朝前伸着。忽然，他的手指竟然刺穿了那面镜子，从镜中世界来到了这个世界。先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举动。
“因为我在锻造属于我自己的躯体，借用了你的力量，所以才会使你变得虚弱。”乔塞说完，人已经站在先知对面了。
“你，你怎么会……”先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乔塞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轻巧的说：“怎么？”
“这不可能。”先知忽然说，他的知识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乔塞似笑非笑的看着先知：“怎么不可能了？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是魔法，托你的福，我创造出了一种新的魔法来呢。”
先知低着头，他紧张的计算着所有的可能，他那充满知识的大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其实这么做也很简单的，不过前提条件苛刻了一点，那就是施展魔法的人必须是一个灵魂，而且必须是寄宿在其他原本就具有灵魂的躯壳中的完整的灵魂，很不幸，在下就是这样了。”乔塞说。
先知看着他：“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做不到，也学不来的。”乔塞这么说，先知撇了撇嘴。现在先知已经觉得自己的力量正在渐渐恢复，所以他能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走到沙发旁坐下了。
“所以现在呢？你是想离开么？去找撒尼尔那小子？或者杀掉我？”先知直接抛出一连串的猜想。
“你介意我把窗帘拉开吗？相信我，阴暗的环境并不有助于思考问题。”乔塞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到窗户边，挨个把黑色的窗帘用力拉开。先知举起手臂放在眼前挡了挡，突然出现的阳光使他感到不适，他也是现在才注意到自己受伤的伤口，然后不满的低声说了句：
“该死。”
乔塞站在窗户前，双眼微眯，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先知的这座小别墅建在帝都外面，所以放眼望去可以看见绿油油的树木，和远处帝都高高的城墙的轮廓。
乔塞推开玻璃窗户用力吸了口气：“很美啊，不是吗？”
“我承认这确实很美，但是你不觉得自己的举动很怪异吗？现在是大中午好不好？这样的举动一般是在早晨出现的吧。”先知眯着眼睛，毫不留情的打击着乔塞。
乔塞瘪瘪嘴，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先知的那张嘴巴确实使他的心情变得一团糟，乔塞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先知可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啊。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给我答案吧，快点。”先知不耐烦的说。
乔塞摇摇头，双手撑着窗框，身子向前倾出窗户：“还没有。”
“你不怕掉出去？”先知默默地扫了他一眼，这样说。
乔塞一个颤咧，他在责怪着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先知是这么令人讨厌并且十分恐怖的家伙呢？如果有一天这个家伙死了，那一定是因为他的这张嘴！
乔塞调整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先知：“倒是你，难道不觉得慌张么？现在的情况已经超脱了你的掌控啊。”
先知摇了摇头，他一向如此，从来都是掌控全局。上一刻，突发状况出现；下一刻，先知就已经做出了合理的判断和安排，把这个突发状况归入自己的掌握范围之内。
“咚咚咚。”一阵轻快而稳重的敲门声响起。
先知笑了一下：“看来，我们的客人来了呢。”乔塞下意识的把这位客人当成了夏慕斯，其实平时来这里的也只有夏慕斯了，不过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夏慕斯来的时候是从来不敲门，而是“砸门”的。
一边嘀咕着，一边笑着，先知站起来，他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很好了，起码活动已经灵活自如了。握上金属的门把手，先知对乔塞说：
“这绝对是位令你意想不到的客人。”
第三百七十二章午后的阳光
门被打开之后，乔塞看着门外的人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这个人和先知有点联系，但是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霍尔斯特德看着乔塞和先知，瞪大了眼睛，现在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的事情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你…你们……”霍尔斯特德指着他们俩，惊讶地发出声音。
“欢迎您的造访，罗兰先生。”先知没有跟他解释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恭敬的说。
“很高兴您之前的邀请，迪斯雷利先生。”霍尔斯特德跟先知握了握手。
先知笑嘻嘻的走到霍尔斯特德旁边，亲热的搂着他的肩膀，带着他朝楼上走去。霍尔斯特德看着站在一旁的乔塞，身体有点僵硬，很显然，他正在思考着现在这样的状况发生的原因。
“走吧，公爵先生，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谈谈呢。”先知回头跟乔塞说着，那句“公爵先生”的尊称中包含着讽刺的意味——公爵的爵位原本是属于先知的。
乔塞走过来跟在他们身后，三个人走向楼上的客厅。
等到三个人都做好后，乔塞开口道：
“您还是那么年轻呢，和我在遗忘之都见到的一模一样。”
“不不不，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我已经四十岁了。”霍尔斯特德摇着头。
“请原谅我的措辞，但您确实还很年轻。您和先知之间的事情我已经有所了解。因为那个古代魔法阵的缘故您这十五年内是处于沉睡状态的，那么我们就可以看做您的这十五年的时间是空白的，那么您现在还是只有二十五岁呢。”乔塞微笑着说。
“两位，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闲聊的吗？这未免也太偏离主题了吧。”先知冷着脸说。
“当然不会，先知先生，请您开始讲述吧，这里是您的主场。不过，太过限制客人的行为可是个不好的习惯啊。”乔塞仍然微笑着，他正在试图激怒先知。
先知忽然又笑了起来：“是的没错，我不该这么做。”乔塞没想到先知居然会自愿处于下风，这样看来，这场小小的争辩还是先知赢了。
……
戴沃尼德大陆，捷斯卡帝国边境地带。
撒尼尔一行人跟随那位中年妇女进入了这座位于帝国边境的小村庄，来到了她的家。
“来吧，孩子们，先坐在这里，我马上去为你们做饭。”女人说。
撒尼尔四人坐在简陋的桌椅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久后，女人就把饭菜端了上来。那些东西很简单，就像这间屋子一样简陋，撒尼尔稍微皱了皱眉，但是也不能说什么。
“非常感谢您的招待，女士。”尼古拉斯微笑着站起来说。一行人当中只有他才能接着现在这个假身份来跟其他人交谈，因为另外三人的口音听起来并不像莫兰多奇大陆的人。
“这没什么孩子。”女人和煦的笑着坐下来，与四人一同用餐：
“其实我的儿子也和你们差不多大，他在帝国的一所骑士学院上学。我毕竟是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受到好的照顾，也希望如果他遇到困难能有人帮帮他。这就是我帮助你们的原因了，你们的母亲或许也会有相同的想法。”
母亲？这四个人可都是孤儿，除了撒尼尔的母亲至今还在狱岛上以外，另外三个人的母亲可是都已经去世了呢。
“您是位非常伟大的女性。”撒尼尔心不在焉的说，模仿着费希尔说话的口吻，他学莫兰多奇大陆的口音还学得挺像。他们总不能一直只让尼古拉斯一个人开口吧？这样会惹人疑惑，然后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谢谢您的夸奖，但每一位母亲都是这样的。”女人说。
“还没有请教您的姓名？”尼古拉斯察觉出撒尼尔的一丝丝不耐烦，开始转移话题。
“哦，我叫海娜，海娜·柯罗林。”
“我叫格林，这位女骑士是摩卡思，这位白头发的骑士是林尔德，那位蓝头发的骑士是卡维尔。”尼古拉斯顺溜的编出一连串的名字来。
“哦，天呢，你们都是骑士啊，这太令人惊喜了。”海娜惊讶的捂着嘴说，骑士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高不可攀的，即使是在所谓的骑士学院中，大部分人也只是武士或者见习骑士，算不上真正的骑士。
尼古拉斯笑了笑，没说别的，只是海娜的举动开始变得恭敬起来。撒尼尔叹了口气，他觉得很不公平，这是种没由来的感觉，他只是觉得为什么普通人要如此卑躬屈膝？等级制度的观念早已经深入人心了啊。
吃完午饭，海娜开始收拾碗筷，凯瑟琳想帮帮她却被她拒绝了。
尼古拉斯超三个人使了下眼色，趁着海娜在厨房收拾东西，尼古拉斯在桌子上放下一枚金币，四个人轻手轻脚的朝门外走去。
他们顺便在村子的杂货铺里买了张地图，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村庄。
“现在，你们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尼古拉斯说。他的声音很惬意，就像是去春游一样。
“摩卡思。”
“林尔德。”
凯瑟琳和雪分别回答，唯独没有听见撒尼尔的声音。
“撒尼尔？”尼古拉斯看着落在最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撒尼尔。
“嗯？什么？”撒尼尔迷茫的抬起头。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尼古拉斯问。
“好像是卡尔维？还是威尔卡？或者是卡维尔？”撒尼尔嘀咕着，他完全没有把这些假名放在心上。
尼古拉斯痛苦的摇摇头：“哦，天呢，撒尼尔，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是卡维尔，记好了。”
“哦。”撒尼尔点点头，表示自己的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你在想什么？”尼古拉斯问。
“没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又在纠结什么事情了，快点说出来吧。”
“不，真的没什么，我已经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请你不要再问了，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的。”
“你！……”
第三百七十三章神秘而令人讨厌的王族
尼古拉斯抿抿嘴唇，微微的眯着眼睛，一副慵懒但不失睿智的模样，像一只猫儿一样。并不算充沛的阳光从有些稀疏的树叶之间滑落，空气中弥漫着这片极北之陆特有的寒冷气味。
尼古拉斯那带着种戏谑却蕴含着冷静与那与生俱来的威严感的声音响起：
“呐，其实不管你有着怎样的疑虑，你只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你是魔术师，所以你可以改变整个世界。这个世界都是你手中操控的玩具。你可以完成一切你想去做的事情，用不着为任何事情担心。”
“魔术师吗。”
撒尼尔淡淡的一笑，正是这种温和优雅、淡然内敛，且仿佛带有一丝丝回忆和留恋的笑容，像极了牧师先生——舒尔茨·欧文·默多。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人儿的身影，那些马戏团的人儿们啊。团长——内森·帕格；小丑——西肖德斯·雷蒙；喷火人——罗尔夫·德尼杰；以及驯兽师——塞维斯·希金；当然还有魔术师——撒尼尔·罗兰。
这些可悲的人儿们啊，真不愧是马戏团的成员，总是被名为命运的观众耍弄着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