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j行人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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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格勒带上来。”一个平民说了一句。另外就有许多平民附和道。
很快，一条小道在平民中让了出来，一个男的被拖了上来，他看上去伤痕累累，手脚上都有明显的勒痕，头埋的很低，肩胛骨隐隐的耸动好像在极力忍受些什么，害怕些什么。
一个平民手里拿着一个十分落后的电棍，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碰了一下他，格勒立刻开始颤抖，隐隐发出呜咽的声音，伤口化脓的恶臭令在场的很多为贵族都皱起了眉头。
“格勒，现在是你为我们效力的时候了，你非人非兽的形态只要得到贵族们鲜血的沾染就会恢复正常的。你知道的，这是为自由而战！”
格勒似乎是受到了那个平民话语的鼓舞，头微微抬了起来，微微还沾有些血泪的瞳孔扫视着那帮贵族，那种视线让忍不住战栗。
当他触及千代尉的目光时，身躯明显一震，千代尉的瞳孔也是随之一缩，这个样子的人……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眼前的格勒似乎又把他带到了当时那段侮辱不堪的岁月，旁人厌恶唾弃的目光，身上永远带着唾沫星子，没有人可怜自己，时不时便会遭受到不明不白的群殴，那个时候的经历，即使是现在的千代尉也使他怕极了，而现在的格勒就好像当时的自己。
【他是一个快要成型的J。】K说道。
【……我知道。】
【因为没有贵族的那些药剂，正常人如果想要成为J就必须要承受非人的待遇，成为J就好像血液互换，灵魂重置，这种对于身体的重新洗牌会让他们过上一段很长的似人非兽的日子，而这段时间，旁人会视他们为异类。】
【……我知道。】原本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似乎在看见格勒的那一刻起便僵持不动了，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千代尉感情复杂，他有点下不了手，但是他不得不下手。
【他现在拥有的能力还不完全，没有精神领域，但是隐藏的物理技能已经拥有，便会在他现在已是混沌时不自觉的展现出来。】
格勒率先冲了上来，他的奔跑姿势就像一条狗，四肢着地，面带凶光。千代尉本能反应反手一挥，侧身让开。格勒居然没有被千代尉甩到一边，而是往后退了几步，可见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和真正的J没有什么两样了。
千代尉遭受到刚刚的攻击，这才微微收回了一点心思，他把目光转向了格勒，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一点温和：“你打不过我的，算了吧。”
彬先对于千代尉无缘无故对一个敌人说话语气比自己还温和感到有点心酸，旁边的贵族更是不肯罢休：“不要饶过他！他就是一个畜生！”
千代尉身子为不可见的震了震，视线淡淡的扫视那个贵族，奇迹般的，那个贵族噤声了。
格勒现在意识混沌，所有的精神空间都在重组，他这个时候无法思考，他只能遵循本能，他不想在过着似人非兽的生活，不想再遭人的白眼与唾液，而这一切的钥匙，就是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格勒再次冲了上去，竟比上去敏捷得多，他一跃而起，企图扑倒千代尉。千代尉微微叹了一口气，侧身让开，膝盖用力袭向他的腹部，格勒被击中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千代尉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格勒，他无所畏惧的蹲在了他的身边，刚想看看他的伤口，突然一只手挥向了他，目标是他的大脑。千代尉目光一凝，轻巧的站起身，几步跃开。
即使是在亦是如此混沌的情况下他也能做到微微耍点小伎俩的地步……千代尉微微摇头，他日后肯定强大许多并且依附于平民，即使自己现在可怜他，但日后也必定是个敌人，所以此人留不得。
杀意四起，千代尉再也不手下留情，手里划出了一把小刀，冲了上去挥向格勒，在靠近他几厘米的距离时，千代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不明气体大量涌入自己的肺部，侵占自己的空气，令他不能呼吸，只是短短几秒，便让他头皮发麻甚至让他的动作缓慢了下来，格勒趁机跳开，踹了千代尉一脚。
伴随着格勒的远离，千代尉也逃脱了这种窒息感，K的声音响起【这是他的物理技能，绝对真空。】
——绝对真空！
与风刃相悖的技能。
千代尉微微眯起了眼睛，格勒这个技能好像专门为了抵御自己而生成的，这种具有针对性的东西对于J来说是极其危险的，J喜欢独来独往，而如果一旦出现了针对自身的危险出现，那是绝对无允许的。——而且，那是针对自己的！
【他这个技能真像专门为你准备的呢。】K说。
【这怎么允许他生存下去呢？】千代尉微微扬了扬脖子。
我原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但可惜上帝却没有给我机会……是的，我根本没资格赎罪。
格勒的精神意识很混乱，刚刚强行唤醒自己的意识险些要了他的命，他弯着身子不停的喘息着，如同一个快要死去的人，但是，那绝对的是错觉。
格勒冲了上来，满是污垢的双手出现了五道寒光——长期忽略的指甲被磨得如一把把微型刀刃。长手滑向千代尉，千代尉立刻闪开，但是惊异的，他的脸颊贝微微划出了一条血痕，很浅很浅。
平民看到这里，哈哈大笑：“你完蛋了！格勒身上沾满了霍尔克兹病毒，你被他划伤了，你就准备接受恶魔给你准备的欢迎仪式吧！”
霍尔克兹病毒是二十二世纪人人都谈及变色的一种变异型病毒，它有很多种形态，每当它接触到一种药剂，那么它就会立刻变异进化，产生抵抗这种药剂的基因，也就是说，它根本没有天敌，一旦进入人的体内就会如脱缰野马般分裂细胞，最后撑爆包裹它所寄居的细胞，如此类推导致人的死亡，这就有点像二十一世纪的病毒Boss，艾滋病病毒。但是艾滋病病毒在二十一世纪后叶就被人类消灭了，这是继天花之后人类第二次战胜病魔的重大战役。第一个沾染上的人死去的惨状十分挑战人类的视觉极限，极其凄惨，而那个人就叫做霍尔·克兹，于是人们就以他的名字来命名这个病毒。
“哦？是这样吗？”千代尉摸下了脸颊上渗出的一丝血迹，放在嘴边轻轻一舔，做出了评论，“味道还好。”
平民的脸色一变。
既然格勒已经染上了霍尔克兹病毒那么肯定是活不远了，即使不用他出手，他也必死无疑，谁叫他现在还不是J呢。
格勒的眼镜渐渐蒙上了一层猩红，脸庞抽搐，手脚不禁颤抖。那是霍尔克兹病毒发病的前兆，它会让他生不如死。
【绝对不能这么让他死了。】千代尉说，【他这种技能如果他不死透将来若有传播机会那怎么行。】
【你放轻松，他只是一个精神空间里面的人物。】K安慰道。
【防患于未然。】千代尉脚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那正是他的精神领域正在发挥作用。格勒此时的精神意识尚未完全是最为薄弱的时候，千代尉对他进行精神攻击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要他死得——无肉体，无灵魂。
为了不太显眼，千代尉没有放出精神思维线，而是用精神领域刺激他的神经，最后震碎他的意识。
格勒痛苦的抱着头，嘴巴大张，想叫却又不知为何叫不出来，他一只手向上抓着，好像渴望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千代尉墨蓝色的眸子渐渐渲染上了愈加浓烈的银色，变成了之前的银蓝色，精神领域愈加的起作用了，格勒受到了来自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攻击让他痛不欲生。千代尉的眸子颜色变得愈发的白了，最后淹没了瞳孔，从外观上看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但实际上千代尉把精神领域的功率调到了极限，他要把他消灭的非常彻底！
格勒最后不在抱头了，他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身子倒在一旁，虽然已经死亡，但是肌肉还是有记忆性的不停的微微抽搐。
在旁人看来，千代尉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呆呆的看着一个霍尔克兹病毒携带者生命最后的十几秒挣扎。
千代尉眼中的银色光芒撤去了，墨蓝色的眸子变得愈发的深沉了。
千代尉转向其他的平民眼睛没有眨一下，深沉的目光令人不住颤抖。好像只是眨眼睛的一秒，千代尉挥出了五把刀刃，剩余的平民接连倒地，喉咙都扎上了一把刀。
战争结束了，剩下只需人清理战场就好了。
千代尉看向克兰斯：“危险解除。”
克兰斯笑意更胜：“尉果然是厉害的顶呱呱啊。”
“小意思。”千代尉眨了眨眼镜。
“尉想要追加一些报酬吗？”
“想，现在外面动荡，我有一个朋友想找个地方躲一躲，我想让他来侯爵的城堡里多多风声，衣食住行的费用全都算到我的账上。”
“当然没有问题。”看着千代尉一脸严肃的跟自己一码归一码的讨论关于钱的问题，克兰斯又忍不住摸了摸千代尉的头。





第15章　第　15　章
相较于主仆两个旁若无人的谈话，爵的脸色相当不好，克兰斯刚刚对于贵族说的那一番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无异于扇他的嘴巴，一想到这，爵又看了克兰斯一眼，克兰斯笑眯眯的回望。
“照现在的局势来看，今天的会议就是这样子了，你们都走吧。”爵说完率先转身，留下了一个个还未从恐惧中缓过神来的贵族们，经过那一地碎片的落地窗前，Jim已经昏过去了，爵并没有稍作停留：“管家，扔出去吧。”
“是的，公爵大人。”
“刚刚谢谢你救了我。”彬先对千代尉说。
千代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彬先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一个贵族向他纡尊降贵的道谢，他居然是这个态度。
“侯爵大人，我们回去吧。”千代尉对克兰斯说。
克兰斯点了点头，朝外走。
彬先看着跟在克兰斯后面俨然是一个小跟班似的人物，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千代尉刚刚强大的一面，突然有点……心动。
彬先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迈着优雅的步子跟了上去。
残局自然是留给爵收拾干净。就在这次袭击的第二天，平民们高举着从爵的城堡中带回的玻璃大喊，扬言下次要把爵的城堡碎尸万段，众人欢呼，平民们自发组织的群体——反安组织，即反对安德烈家族的抗议组织。安德烈家族自从二十二世纪初就一直是贵族光辉的代表，平民心中的刺。反安组织在成立之初便没有什么功绩，被他们强袭抓来的平民更是抱怨连天，这次偷袭公爵的城堡，即使现实并没有向他们说的那样成功，但是他们急需些什么来镇住他们，而这个，无疑是个最好的机会。
相比反安组织在一旁的煞费苦心，克兰斯这边便显得十分平静。
克兰斯和彬先两人在克兰斯城堡的后花园捧着一杯香茗，看上去尤为满足。千代尉和管家静候在一旁，宛如一尊尊雕塑。
“克兰斯侯爵，昨天平民们的偷袭突如其来，但我不相信他们一有足够的智商亦或是金钱破解出我们开会的地点。”彬先喝了一口茶。
克兰斯笑笑：“竟然他们拥有的是这样的智商和物质基础，那么自然就是有人泄密。”
“侯爵是说……”
“既然公爵大人已经百分百怀疑我了，那么我怎么可能不做出点表示呢。”
“公爵大人怀疑侯爵……”
“他怀疑，那肯定是从我这里出了个奸细。”克兰斯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精光从他眼睛射了出来，看向了千代尉和管家。然而千代尉和管家神色漠然，仿佛浑然不知这一秒所决定他们的命运。
彬先看着千代尉，抿了抿嘴：“当时自去公爵大人城堡开始，千代尉就领命护其左右，克兰斯侯爵的保镖果真没有选错。”
克兰斯略带以外的扬了扬眉，轻轻的呵了一口气，原本波澜不惊的茶面掀起了一阵阵皱纹。彬先看着克兰斯的神态，不自觉的握了握茶杯。
克兰斯又喝了一口茶：“彬先子爵说的不错。”
彬先微微舒了一口气。
千代尉站了出来：“大人，我先前说的那个朋友……”
“尉说的事我当然没忘，我已经叫人去收拾了，很快你的朋友就可以住进来了。”克兰斯笑眯眯的说。
千代尉说：“谢谢。”
喝完了茶，管家拿着杯子糕点下去了，克兰斯打算回房间小憩，彬先这才得空逮住了千代尉。
“刚刚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为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和管家贴身尾随克兰斯参加会议，奸细里面必在你们两个只见择出一个，我刚刚救了你，你知不知道？”彬先看着千代尉无所谓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刚你差点就死了。”
“没人可以杀得了我。”千代尉说。
彬先抿了抿嘴，脑海中不自觉会想起那个强大的千代尉自觉反驳不出来。
“但是奸细也绝不会是我。”
“为什么不可以？你出身平民，交际圈里全是平民，然而你跟克兰斯才几天，有什么理由不出卖他？而管家跟了他数十年，其中的分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那又如何？我没有泄露就是没有泄露，他要付我钱的，他死了，谁来还他的债？”千代尉的声音轻轻的，轻轻的，好似魔鬼在一个雨过天晴的早晨踩着一个个清澈的小水洼，发出的声音就是这样子的，不轻不重却又有点虚无缥缈，却直入人心。
彬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似乎有听见千代尉飘渺无比的声音：“如果我知道好自为之的话……又怎么会站在这里碰见你？”
千代尉去接了胖子。
胖子的家当不多，只是一个手提箱，不大不小。
当千代尉的摩托车停在胖子前的时候，胖子摸了摸额头：“为什么我有一种困难户的感觉？”
千代尉笑笑：“别想那么多，贵族的城堡你还没住过呢。”
胖子上了车：“荣幸之至。”
到了城堡，千代尉领着胖子去找管家。敲开管家的门，千代尉看见管家拿着一个卷轴，千代尉眯了眯眼睛：“管家，我的朋友来了，他的房间呢？”
管家慢条斯理的收好卷轴：“我让一个仆人带你们去。”
很快，仆人来了，领着胖子先去了。
千代尉看着管家手里的东西：“管家最近很闲？”
“身为管家，管理城堡中的事务，当然不闲。”
“最近管家在处理一些杂物？”
“是啊，有好多废物要扔出去了呢。”管家的眼睛斜了千代尉一眼，精光蹦出。
千代尉的眼睛一眯：“管家的管得太多了。”
“谁叫我是管家呢。”
“是呢，谁叫你是管家呢。”
千代尉出了房间，和克兰斯打了一个招呼：“候爵，我的朋友已经住下了。”
“那就好，我已经吩咐管家把他当成贵宾对待。”
“谢谢，”千代尉临出去的时候撇见了弗瑞斯杰克的画：“这幅画很难找呢。”
“难为管家了。”克兰斯笑了一笑。
难得的，千代尉也笑了，但笑意未进眼底。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6章　第　16　章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克兰斯侯爵难得一见的坐在一张桌子前，暗红色的木料被精心雕刻，显得优雅又低调，克兰斯深色出现了一丝少有的严肃，他没有笑。
“侯爵，有一名男爵的城堡被攻陷了。”这是近一个月来数不清是第几个的消息了，平民突然变得强大，每次进攻都显得井然有序，有组织，有纪律。突然变得聪敏的平民一点都不正常，克兰斯对于这点很清楚，但是为什么，他有点说不上来，他看了管家一眼，永远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宛如一口深井，让人看不尽，看不透。
“一个小小男爵的城堡被攻陷很正常。”克兰斯交叠着双手。
“听说，他受伤了。”管家补了一句。
克兰斯一丝惊异一闪而过：“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大人说，他们是有什么目的？”
“平民的智商我怎么‘揣测’得出来？”克兰斯的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大人，要不要叫千代尉时刻跟在大人身后？以保全大人安全？”
克兰斯古怪的看了管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