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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寡人有疾-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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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昀眼眸一转,随即行了个礼,然后不动声色地退下。
  
  门又关上了。
  
  我按着额角说:“阿绪啊……这个问题,阿姐可以解释,但是……”
  
  “阿姐!”阿绪打断我的话,忽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上来抱住我的腰,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阿姐……呜呜呜……你不要嫁嘛……你再多疼阿绪几年嘛……裴奸臣不是好人,你不要嫁给他,不要不要阿绪嘛……呜呜呜……”
  
  当时寡人就震惊了!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阿绪把眼泪抹在我衣服上,记忆中阿绪自会喊“阿姐”起便没有哭得这样凄惨过了,看得我心都疼了,忙抱住轻轻拍着后背哄,鼻子发酸。
  
  “阿绪别哭了,阿姐怎么会不要你不疼你,不过就是多个裴铮嘛,多个裴铮让你打让你骂有什么不好的?”我无耻地把裴铮卖了。
  
  阿绪抽抽噎噎地说:“你们女人有了男人就六亲不认了。”
  
  我怒道:“谁说的!”
  
  “母亲就是这样!”
  
  我沉默了,拍着他的后背,良久才道:“我跟她不一样,我疼阿绪一辈子!天下男人千千万,弟弟只有一个!”
  
  阿绪期待地看着我:“那你会休了裴铮吗?”
  
  呃……
  
  “如果有必要,我不会留情的!”
  
  “阿姐,你等着吧!”阿绪笃定地说,“你一定会休了他的,他配不上你!”
  
  这话寡人听了甚是感动,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样明明白白地表示看好我。虽然我也不怎么看得上裴铮那厮,但凭良心讲,他到底也算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长相俊美身姿修长,为人处事虽算不上正派,但也是个有能力有手段的狠角色,我胜他之处无非就是不能选择的出身。然帝都中人提起他,却说他虽起于微末,却比任何人都更当得“王孙”二字。
  
  裴王孙啊……帝都多少女子的梦里人,我若非生在帝王家,应是我配不上他才是。
  
  难得我能如此自省自谦,勇于承认的不足,想想都觉得羞涩。
  
  阿绪自我寝宫气呼呼地跑了,正撞上要进屋来的莲姑,莲姑错愕地看着阿绪的背影,又回头来同我问道:“你又惹了那小魔星?”
  
  我微笑答道:“莲姑,你当知道我今日在早朝上宣布了什么事。”
  
  莲姑轻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坐下。“我正是为此而来。”说着眉梢微挑,恍然悟道:“阿绪是为此事生气?”
  
  我无力地按了按额角,“是呀,他不喜我与裴铮在一起。”
  
  莲姑掩口笑道:“无论是谁,他都不喜,尤其是裴铮,看他这样子,怕是去找裴铮麻烦了吧。”
  
  我两手一摊,无奈道:“这可与我无关。天降大任于斯人,总会给他制造点麻烦。连阿绪都搞不定的话,以后如何一统后宫。”
  
  “若是立了裴铮为凤君……”莲姑悠悠缓缓地微笑道,“你以后也别想要什么后宫三千了。”
  
  “莲姑,怎么你也帮他说话?”我不大愿意承认这一点,虽然我原先也没打算后宫三千,但是自愿和被迫是两回事。
  
  “傻豆豆。”莲姑笑着在我脸颊上一捏,“男人多有什么好?真心的只要一个便够了。你说你喜欢的是苏昀,我原以为你会立他,却不料仍是裴铮。这样也好,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前者不如后者。”
  
  “莲姑……”我心头一跳,忐忑问道,“你是说……裴铮喜欢我么?”
  
  “莲姑是局外人,也不好多言,但到底旁观者清,他待你如何,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有。
  
  他总是逼着我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逼我将一些官员抄家灭族,我总觉得不至于此,欲改判流刑,他却嘲笑我妇人之仁。
  
  他监督着我循规蹈矩,不许我多看那些年轻官员一眼,不让我对别人笑,说不然便失了君威,他自己却百无禁忌横行霸道,真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自几位爹爹离京后,他便一改原来低眉顺目的良臣姿态,官居一品后,才露出他嚣张跋扈的真面目,满朝文武都看他脸色行事,待我意识到这点想要收回放出去的权力,却已经是太迟了。
  
  他是父君和二爹教导出来的人,我并非不信他的忠诚,但裴铮这人,或许忠于自己更多。要我立君威,自己却没将我放在眼里,而他不过是个臣子……
  
  “他裴铮,不过一介人臣,所作所为,太过放肆了!虽然他不曾真正害过我,但是……但是……总之我不喜欢他现在这样子!”我咬着唇恨恨地说。
  
  莲姑笑得神秘,“既然不喜欢,为何选了他?”
  
  “还不是……我不小心轻薄了他……”我懊恼地叹了口气,“你别说给别人听……我不小心轻薄了他,他是良家子,我自然要对他负责。”
  
  莲姑眼角抽了下,“轻薄……若你不小心轻薄了旁的人,像云雾别宫的福伯,也要这般负责吗?”
  
  福伯……他都四五十岁了!
  
  想到福伯那一脸褶子,我顿时胃疼。“莲姑,你别给我不好联想,下次看到福伯我会难受的……”
  
  莲姑乐道:“看来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豆豆,你父君虽为你取名相思,你却和你母亲一样,不解风情,不会相思。”莲姑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有花堪折直须折啊,裴铮这孩子,我看着很不错。”
  
  我看着莲姑的眼睛心想:裴铮好厉害的手段,连莲姑都被他收买了!
  
  这世上那么多人,只有阿绪和我一条心。我恨!
  
  莲姑一走,小路子便胆战心惊地上前来问:“陛下,今日的奏章还没批呢……”
  
  “送上来!”
  
  我摊开奏章,咬着笔头恨恨地想:他若真喜欢我,为什么总这样那样逼着我,不像父君二爹三爹四爹五爹那样宠我?
  
  我不想练字,父君便一声长叹,摸摸我的脑袋说:“罢了,豆豆还小……”
  
  我不想习武,二爹也是摇头轻叹,捏捏我的脸颊说:“也是,女子习武作甚,让别人练了保护你就成。”
  
  我好游乐,三爹四爹就带着我满江湖跑,我稍微有点头疼发热,五爹就彻夜不眠地照顾我。
  
  裴铮他哪一点做得到?
  
  还说他喜欢我,那他的喜欢也太让人胃疼了!
  
  “陛下……”小路子小声提醒,“你奏章拿反了……”
  
  “寡人倒着看,不行吗?”我冷睨他一眼,然后缓缓把奏章摆正。
  
  这一看,我惊喜了,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我刚停了裴铮的职,他就来落井下石了,也不先探探风向。
  
  “……裴相在官营商,与民争利,此罪之一;以权谋私,兼并土地,此罪之二;拥车百乘,出入逾礼,此罪之三……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威仪不足以慑群臣,仁德不足以压六宫,望陛下三思,惩恶除奸,以振朝纲!”
  
  “写得真好啊……”我欣喜不已,“果然匿名递奏章,才有人敢说真话!”
  
  崇光新政后,官员所递奏章均由内阁经手,而裴铮为内阁首辅,众人不敢弹劾他,自然将内阁变成了他的一言堂,彼时尚有国师制约,但国师年老体迈,多有力不从心之处,因此只有看着裴党坐大。奏章匿名投递是苏昀建议的,施行以来颇有成效,而今天这封奏章,才算是真正触碰到了实处!
  
  裴铮退出内阁的第一天,便有人弹劾他,看来他也不能完全一手遮天!
  
  我美滋滋地收起奏章,心想明天有戏了!
  
  我们陈国,虽说男女平等,但在民间多半仍是夫为天,女子三从四德。我们这帝王之家却不同,无分男女,理所当然是君在上,臣在下。
  
  他裴铮啊,可不要太嚣张哦!
  
  寡人总会将他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嘿嘿嘿……
  
  真想看看到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现言古言两不误!!!我的现言坑求各种支援,更新稳定有保障,速度来报道!!!收藏!撒花!长评!三温暖一个也不能少!!!
我不但能双奔,还能双更!关键看大家给不给力了!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
一个山寨安全套引发的惊天命案!




辞官

  有好几年了吧,坐在这高高的龙座上,俯视群臣,一片乌压压的脑袋,只有裴铮挺直了脊梁,立于群臣之前,敢那样肆无忌惮地抬了眉眼直视我。那凤眸生得真好,尤其是那一眯眼一瞪眼,能把我所有的反驳吓得咽回去。
  
  真真是让人如坐针毡。
  
  如今少了这么个人,好像大殿空旷了许多,不过寡人也轻松了不少。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尖锐的声音穿透了大殿。
  
  我扫了底下一眼,捏了捏袖中的奏章,缓缓勾出一抹微笑。“昨日里,寡人得了一封奏章,说得很有意思。”我抽出奏章,交与小路子,“小路子,你念给他们听听。”
  
  小路子恭恭敬敬接过了,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念起《数裴相大罪七宗》。我闲闲地打量下面群臣的反应,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
  
  苏昀站在原先裴铮所立之处,与原先那人一样,很有些宁折不弯的风骨,不过苏昀如青松立雪,傲岸不群,裴铮那人却是嚣张使然,目空一切。
  
  真是……看不到他,还有点不习惯。我有些出神地想。
  
  小路子方念罢奏章,下面一片死寂。我只好点名了。“庞仲!”
  
  “微、微臣在!”可怜的谏议大夫哆嗦了一下,声音都走调了。
  
  “这奏章上所言,是否属实?”我扬高了声音,努力装出那么点威势。
  
  “微、微臣不知……”
  
  “不知?”我声音一沉,“庞仲,谏议大夫职责何在,你说说看!”
  
  “谏议大夫,掌、掌侍从规谏……”庞仲声音都哆嗦了,想上次他规劝我纳妃之时是多么意气风发啊!这么一想,他好像是苏党的人,我也不好多为难了。
  
  “既是如此,你就该通明政事。裴相若真有罪,你知而不报,当属同罪。裴相若无罪,你知而不辩,也是有罪。你若连裴相有罪无罪都不知道,那尸位素餐,何尝非罪?你说,寡人留你何用?”我自忖这番话说得很是温和,可是这胆小的庞仲吓得两股战战,我看得有些不忍,只有摇头叹气,又转而问他人:“这折子是谁上的,寡人不追究,但这真相如何,众爱卿啊……”我悠悠一叹,“蒙蔽圣听,可是大罪啊!”
  
  “臣等惶恐……”底下窸窸窣窣拜倒了一堆人。
  
  我摸着下巴心想,恐吓别人,原来我也挺在行的!
  
  “贪污、受贿、经商、逾制、弄权、兼并土地、纵奴行凶……其他暂且不说,逾制一项,有目共睹,寡人不说,你们便也视而不见了吗?”这班臣子,寡人想教训他们很久了!“经商、兼并土地、纵奴行凶这三件事,京兆尹,你掌京畿要务,有何话说?”
  
  被点到名的京兆尹出列,脸色苍白地说道:“回陛、陛下……”然后,他竟然无比柔弱地——直接晕过去了!
  
  下面登时乱作一团,我头痛无比地按着额角,真想把这群人都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陛下。”在一团乱麻里,苏昀的声音清清冷冷,如夜风吹开了蔽月浮云,洒下一片清辉。
  
  我心头烦躁稍退,柔声道:“苏御史可有话说?”
  
  苏昀微抬着眉眼看我,他身后诸人都定住了身形,直勾勾盯着他的后脑勺。
  
  “微臣以为,那奏章上所言,有失偏颇。”苏昀微笑说道。我以为自己幻听了,疑惑地盯着他,“你说什么?”他是在帮裴铮说话?
  
  苏昀出列一步,躬身道:“贪污、受贿二事,暂且查无实证。经商之事,据微臣所知,帝都确有几家银楼、茶楼署名裴相。高祖虽有云,官不与民争利,却也不曾立于法典,以此说来,裴相无罪。逾制、弄权之说,实则直指陛下无能,微臣以为不妥。兼并土地亦不曾违背大陈律法,至于纵奴行凶,不论真假,即便是真,也至多一个御下不严,所用非人的小过。”
  
  我听得一愣一愣,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党和裴党不是死对头吗?我还记得不久前两人在殿上针锋相对,怎么这一转眼,苏昀竟然帮裴铮说起话来了!
  
  难道……他真的是为裴笙,才替裴铮说话?
  
  我攥了下拳,心头有些酸涩,干笑道:“苏御史说话向来公正,这一番话尤其……”难得找到一个教训裴铮的好机会,万万想不到竟是让苏昀给破坏了!
  
  我这心头,难受得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啮咬!涨得满满的气,就这么哧的一声,没了……
  
  群臣站直了身子齐声道:“苏御史言之有理,臣等附议……”
  
  附议……
  
  寡人顶你个肺!
  
  我一咬牙,起身,甩袖,大怒一声:“退朝!”
  
  “陛下,陛下……”小路子急忙追上来,“陛下别生气,生气伤身子!”
  
  我咬着袖子眼泪汪汪。
  
  “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他也帮着他说话?寡人身边的人都被收买了吗?昨天才说好他帮我扳倒裴铮的!”
  
  “陛下别伤心……”小路子递手绢来,“小路子不会被任何人收买,小路子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死人,一生忠于陛下!”
  
  我抹着眼泪低头往前走。
  
  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们如今官官相护了,又把寡人置于何地?
  
  我一股恶气憋在心头,回到宣室扔了几个花瓶都不解气,忽听到下人通报说苏御史求见,我抬脚往柱子上一踢,大怒道:“不见!”
  
  疼死我了……
  
  心疼又脚疼!
  
  我抱着脚跳跳跳到椅子上坐下,一抬头,看到苏昀立在门边,急忙收手坐端正了,正色道:“寡人不是说不见了吗?”
  
  “微臣有要事禀告,刻不容缓。”苏昀不惊不惧,微笑说道。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沉着声音说:“有什么事方才朝上不能说?”
  
  “人多,眼杂。”苏昀缓缓说道,“只能同陛下一人说。”
  
  他这话,让我左心口狠狠撞了一下,怒火也消下了大半。
  
  “那……那你说吧……”我讷讷道。
  
  小路子早已识相退下了,宣室里只剩我和他,我沉默望着他,他也沉默看着我……
  
  我干咳两声,皱眉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沉默,“你不是说有话要说吗?”
  
  他却没有立时回答我的问话,目光落到我的右脚上,声音微柔:“陛下,还疼吗?”
  
  我缩了下脚,心想哪能不疼呢,那一下我可是真用力了……
  
  嘴上却说:“无大碍,你还是有话直说吧。当然,如果是帮裴铮说话,就可以免了。”
  
  苏昀闻言抬眼凝视我,眼中笑意浅浅:“陛下觉得微臣方才是在为裴相说话?”
  
  我也笑了。“不然你是在为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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