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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前度男朋友(分手要狠之四)(出书版) 作者:莹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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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她便答应以后都不再跟你见面,以她的性格一定说到做到,你到最后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你——」从不知道她处心积虑地要拆散他们,余泽亦无从反驳,要是他能确认杜凝的想法,他们便不会分手。

  Michelle眨去眼底的难堪,拿下手指上的戒指,掷还给他。「戒指还你!我告诉你,排队追求我的人多得是,他们比你优秀多了,我没必要委屈自己,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就一辈子悔恨吧!」

  他爱杜凝,却因为爱她而变成胆小鬼,恐惧失去她,宁愿退至安全范围,也不愿从她口中听到她拿他哥哥看待。

  他以为换个方式爱她,可以让他们的情谊永久维持下去,却始终没法子按捺喜欢她的心情,逼得她决绝地远去。

  尽管Michelle使计让他们误会彼此而分手,可是他很清楚真正的元凶是他,要是他有勇气问个明白,就不用浪费三年的时间,最笨的人是他!

  如今杜凝离开了,他到此刻才明白没有她的世界,是这般的灰暗。



  澳洲墨尔本

  手上捧着大大的纸袋,杜凝勉强腾出一只手探进斜肩包里找钥匙。打开门后,她先将纸袋放在门边的矮柜上,再拿下斜肩包放在布沙发上。

  之后,她走进工作室,蹲在一座巨大的电窑前,两眼微眯地查看里头的情况。

  确定窑里的情况稳定后,她起身离开工作室,再将刚才买回来的东西放好。

  开了一瓶矿泉水,她喝了一口,环顾室内一圈,回想起两个星期前初到这里的情况。

  那晚是她最后一次跟余泽说话,在他离去后,她深思了一整晚,最后毅然决定辞职,在没有通知父母、哥哥的情况下,独自前来墨尔本,很快便安顿下来。

  这栋房子的前屋主跟她一样喜欢陶艺,屋里还有一座电窑,所以她没有考虑太久便决定买下这儿,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总算将这儿布置妥当。

  也许,换了任何人都不会做出她这样的决定。

  放弃大有前途的职业,离开亲爱的家人,来到全然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只是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继续自欺欺人。

  她无法想像他挽着别人步入教堂的场景,更承受不了将来他抱着孩了对她嘘寒问暖的情景,她知道只要继续待下去,伤口终究不会有愈合的一天。

  事实上,要是她肯早一点死心离开,或许现在便不会如此难受。

  理智告诉她,他不爱她并非错误,是她单方面对他依恋不舍。她不是没有试过抽身,但是成效始终不彰。

  到今天,她已经没法子伪装下去,既然她的感情对他是个负累,那么她离去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要是她三年前便能下定决心离开,或许今天她能微笑出席他的订婚派对。

  习惯,是可以改变的。

  这成了她每天在心底必念的咒语,提醒自己别再沉醉于他给予的温柔问候,那绝对无关爱情,只是一个恼人的坏习惯。

  离开后,或多或少会有淡淡的失落,但是日子总得过下去,她的醒悟并不会带来任何影响。

  对,是醒悟。

  他的立场从来都很明白,只是她一直不肯死心,兀自幻想他们终有一天能再续前缘。

  然而,过去的事终究已过去了,已发生的事是不可能改变的,再多的「假如」、「要是」都是徒然,若她再迷恋过去,又怎能让自己得救?

  伤痕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同样地,对他的眷恋也会渐渐消失。

  得到过的一切,不论苦或甜,她都必须放下,尽管失去的所有并不会因此而重回她手中。

  过程或许会带来痛苦,可是唯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前进。

  也许在将来的某天,她会找到一个回去的理由,到时她真的能够安分地站在那道界线后,不再对他存有任何盼望。

  她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来到墨尔本,因为分手要狠,要鼓起勇气离开他,在崭新的国度重新开始,一点一滴地抹去对他的感情。



  第十章

  请你放过我,好不好?

  别走!

  趴在桌上的余泽猛然睁开双眼,眼前是一页页文件,并非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容颜。看着悬在半空的手,他无奈地收回爬梳着头发,抬起另一手的手表凑近眼前。

  又是一天的开始。

  他想不起自己待在办公室多少天了,除了回家拿换洗衣物外,他一直埋首工作中,累了便在办公室随便找个地方睡觉,醒来了稍作梳洗便再度埋首案前。

  偏徧忙碌并没有驱散那烙于心底的容颜,越忙越是清楚记得与杜凝多年来的点滴。

  怎么会认为放手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如果真下定决心不再纠缠,为什么这三年来,他关心她依旧胜于一切?口口声声不想束缚她,其实他只是自私地以别种方式困住她,既是害怕将来有一天会被她抛弃,也是恐惧自己会一不小心伤害了她。

  他以动听的理由去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以为关心她便能满足心底对她的渴望,从不知他自私的举动早已伤她甚深,还试图以「习惯」去包装他越来越放肆的关爱,从没去想对她的爱已深入骨髓,难以分割。

  他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拼命地想守护她,可笑地为自己划出界线,偏又不断地踰矩接近,没有察觉自己的举动对她是种煎熬,更没料到她会有狠下心来回绝他的一天。

  对她,他根本不曾放弃过,与她在一起的回忆始终占据他的心扉,在乎她所有这种感觉,早就深入每个细胞之内,他不可能忘记。

  当她拒绝他的关心,他顿时慌了手脚,见她拼命想与他拉开距离,他急忙要进占她的世界,尽管如此,他还是以兄妹来合理化一切,始终恐惧会受到伤害。

  但真正伤害人的,不就是他吗?

  要是他对他们的爱情有信心一些,Michelle的挑拨离间能产生作用吗?他明明很自负的,唯独面对与杜凝的关系时总是踌躇迟疑,他应该多相信她一些。

  她怎么会分不清自个儿的感情?如果她不喜欢他的话,她会明白确实地拒绝他,他们可是交往了三年,不是三天、三个月,怎么他会轻易地相信别人刻意营造出来的对话?

  说什么他输不起这段关系,今天的局面明明是他一手造成!

  既然从不想当她的前度男朋友,为什么他不能鼓起勇气追回她?得知她身边可能出现取代他的男人时,他嫉妒、生闷气,却始终不敢开口说他爱她,不敢将她名正言顺地绑在身边。

  是他,让自己成为她的过去式。

  他不要变成她回忆的一片碎片,也不要没日没夜的沉浸在追悔的苦涩里,所以,他一定要寻回她,重新连结起两人的世界。



  余泽开车来到杜凝的工作室。

  其实他在很早以前便知道这间工作室是她的,只是一直装作不知情,她的朋友有哪些人,他会不知道吗?哪有朋友会任由她不定时地使用?

  他下车走进大楼,很快便来到工作室门前。

  瞥见门是敞开的,他立刻大步走进去,情不自禁地叫唤:「Tansy!」

  话音刚落下,他看到一道蹲在柜子旁的身影缓缓站起来,那挺拔的背影,清楚地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惦念的杜凝。

  「你是谁?」

  罗晓程听见声音,本能地回头,只见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那仓皇的神情令他不禁猜想他跟杜凝的关系。

  「你怎么会有钥匙?」看清是罗晓程,余泽的语气立刻变得冷冽,为什么他能自由出入这里?是杜凝给他钥匙的?那么他知道杜凝身在何处吗?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罗晓程好笑地回应。

  「这儿是私人地方,而你并不是屋主。」余泽墨黑的眼眸罩上一层寒霜,一手抢下他手中的陶器,「别碰!」

  「我是以合法的方式进来的。」罗晓程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匡当声。

  「钥匙给我!」他低咆。

  余泽想夺回钥匙,然而罗晓程也不是省油灯,迅速将钥匙放回口袋。

  「先生,应该离开的人是你才对。」罗晓程笑道,并比了个手势。「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认识Tansy?」说不定他只是刚好说中了。

  「我跟Tansy的关系不需要跟你解释,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

  她真的决定放弃他吗?心因为这个想法而不住地抽搐,余泽痛得差点站不稳。

  罗晓程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我只是收到Tansy寄来的包裹,里面有一封信,信里写着她请我代为卖掉工作室——」

  「什么?她要卖掉这儿?」余泽不敢相信她会有这个决定。「不可能的!」

  她要放弃这儿?难道她打定主意以后都不回来,从此不容许他再接近她?

  世界那么大,他要上哪找她?

  强烈的无力感让他的呼吸变得急速,身体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他必须两手扶着桌角才能勉强站着。

  「虽然她没有写上地址,可是邮戳是来自澳洲。」不知怎地,罗晓程忽然间对他产生了同情,反正澳洲那么大,他也不算是透露了杜凝的行踪。

  闻言,余泽两眼发亮,迅速离开工作室。

  他要去澳洲找她!



  澳洲墨尔本

  在露天市场买了需要的物品后,杜凝深吸一口气,觉得郁闷的心情逐渐远离她。

  应该早些离开才对。

  世界这么广阔,她为何要困锁自己于只有他的国度?尤其占据他眸光的人并不是她。

  她早该斩断与他的羁绊,而不是放任自己继续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其实,她哪有责备他的资格?他又没欺骗她,也没玩弄她的感情,他只是因为不爱她而离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而已。

  这有错吗?

  一再留恋他的关心,难道她单纯的只是受害者?

  来到陌生的地方,她渐渐想清楚了,有些事不是坚持下去便能得到,在四周筑起墙,让自己再也没有退路,使她伤痕累累的人根本就是她自己。

  思念是有限期的,难过也有限期的,同样地,爱恋一个人的心情也是有限期的。

  是她,一直无视限期,硬是不愿相信他在很早以前就已是她的前度男朋友,还奢想他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没有人喜欢生病的,而想念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就像患上感冒,虽然不是吃几天的药、睡一觉便能痊愈得了,可是这并不会要了她的命,当感情一点一滴地变淡,总有一天,她会想不起最初爱恋他的心情。

  就像此刻,她还是可以好好的吃喝玩乐,尽情做一些让自己高兴的事情,尽管她偶尔会感到寂寞,但那些悸动迟早会过去的。

  摘下一颗葡萄,她一口吃掉,甜美的汁液让她绽开浅笑,忽然间觉得幸福原来是如此简单。
  


  走进FlagstaffGarden,杜凝看着周遭看起来很快乐的人们,她知道自己可以做得到的,相信不久之后,她的心情再也不会随着余泽而起伏。

  就在她这么想的同时,一道高大的身影跃入眼帘,她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眸,两脚像是生了根般动弹不得。

  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是幻象?她不是已经放开对他的眷恋了吗?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看着幻象缓慢地朝她走来,杜凝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僵住了,心脏停顿了数秒,当它再次跳动时,她险些被强烈的脉动吓坏,回过神时,幻象已经来到面前了。

  「Tansy……」余泽也难以相信在来到澳洲的第三天便遇见她。

  凭借记忆,想起她曾经提过喜欢墨尔本维多利亚式的建筑冯格,因此他没有深思太多便决定前来墨尔本,然而三天过去,就算找了徵信社找寻她的下落,仍是没有她的消息,正感到气馁时,不料他竟然在这里遇见她。

  她恬适地欣赏游人玩乐闲聊的模样跃进眼底,让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人与物。

  察觉到她发现自己的存在,一方面担心冲上前会吓到她,另一方面恐惧她会迅速逃离。

  然而,他还是按捺不住接近她的欲望。

  走到她面前,余泽强忍抚摸她的冲动,试探性地开口:「嗨!好久不见。」

  他不知道开口是如此困难的,许多话都梗在喉咙,最终只吐得出一句简单的寒暄。

  「嗯,好久不见。」杜凝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了,可是当他开口说话后,她突然发现以往会因他的接近而悸动的心,如今仅剩下一片平静。

  这表示她不再为他动心了?

  「伯父伯母很担心你。」他并非要责备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因为他很清楚她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我会跟他们解释的。」杜凝提醒自己别过分好奇,也许只是事有凑巧。「让你们担心是我不好。」

  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淡然,他心一凛,不由往坏处想,急忙开□:「你突然消失不见,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

  「对不起,我为自己的行为造成你的困扰感到抱歉,你现在确定我很平安,能够安心了吧。」

  「怎么可能?」余泽恼怒地说,而后语气变得沮丧,「哪可能安心?我一再伤害最爱我,同时也是我最深爱的人,是我逼得她非走不可。我跟她明明相爱,却因为我的胆小而伤害了她,我轻易相信了别人的煽动,误以为她对我的感情只是一种迷恋,害怕将来有一天她会离开我,所以下意识去否定对她的感情,以为这样我会好过一些,没想到我赌气说的那些浑话全被她听见了,而她亦信以为真,结果我和她就这样分手了。这三年来,我始终管不住对她的感情,借口关心接近她,当我再也按捺不住想和她重新开始的时候,竟然得知我让别的女人怀孕了,即使不甘心,我也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我真的没法子不爱她,在知道她身边可能有追求者后,竟想阻止她。不过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不能没有她……像我这种混蛋,你觉得她会原谅我吗?」说到最后,他的一字一句都夹杂不确定。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乞求她的原谅,也不奢望她会对他怀抱如一的感情,他只希望她不要决绝地把他驱逐出她的生命里,让他有机会重新陪伴在她身边,那么将来或许有一天,她会冉次接纳他。

  「或许……」杜凝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她已经习惯没有你的生活。」

  在这一刻,她发现多年来压在心上的石块忽地不见了,原来要承认他们经历过的只是习惯、只是理所当然并不困难,因为太熟悉彼此,分不清是爱情或是亲情,思念他到底是悲哀还是快乐,如今已是无关重要,她只想寻回平静的生活。

  而她,已经做到了。

  她是打从心底接受了他已是她的过去式,是她的前男友。

  将来的生活,也许偶尔会牵涉到他,可是他再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闻言,余泽慌乱了,向来条理分明的脑袋,因为她淡然的坦承而陷于混乱。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表示她已经不需要他、不再爱他了吗?

  视她陪伴自己为理所当然,以为对她而言,他也不过是个习惯性的存在,但如此斤斤计较有什么意义?不管怎么说,他的生命在很早以前便有了她,无论走得多远,他清楚只要他回头,便能看到一道永远结伴前行的身影,他从来没想过她有会消失的一天,当她远去之际,他终于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没有她。

  哪怕爱护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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