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哀莫大于心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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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兄弟的那种……”
　　“那还能是什么？”
　　“……恋人的。”
　　鼬怔了怔，半晌都没有回答。“……你快去补课吧，别迟到了。”说完，鼬起身就离开了，佐助没能注意到鼬听到这句话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对，像追求者那样，把那个人当成恋人来看。　　　　　　　　　　　　　　　　　　　　
作者有话要说：　　



☆、日向雏田

　　下午，一日之中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公司里虽然开着空调，而四处的奔走却让鼬感到异常闷热。就在刚才，父亲富岳又让他去董事长办公室，他猜想没有什么好事。
　　“进来。”轻声叩门之后，鼬走了进去。
　　难得母亲美琴也在旁边，鼬放松了心情，走到他们面前。“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日向家，你应该知道的吧？”父亲问他。
　　“是的。”
　　日向家也是这个城市里有名的大企业，和宇智波齐名，一直以来都是互帮互助，只是外表虽是友好而内里却尔虞我诈。日向家分成宗家和分家，听说分家的一个子嗣不仅头脑聪明，外貌也清秀，外人常把他与宇智波家的继承者作比较。
　　“日向的宗家提出要与我们联姻。”父亲说道，“对方是日向雏田大小姐。”
　　“那么随意挑选一个人……”
　　“不行！”鼬的话才说到一半，富岳就厉声打断，“对方可是宗家的大小姐，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处置，被外人听了会如何笑话我们！”
　　“是，您说得对。”鼬说，“所以？……”
　　“鼬，毕竟你是我的儿子，这样也不为过吧。”富岳盯着他说，“虽然我还有另一个儿子，但我总不能把丢掉的东西再送给别人吧。”
　　美琴有些愠怒地说了他几句，但也仅此而已。
　　鼬迟疑着，终于回答道：“是。”
　　“那就好。”富岳还是一贯面不改色的严厉，“日向小姐提出与你共餐，就在今晚。”
　　“好。”
　　鼬对终身大事没有兴趣，但这却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天在大学宿舍里，鼬难得下午没有课程的时候，他突然打电话来说要见一面。鼬想拒绝的时候正好路过宿舍门口也正巧看到对方就站在门口和管理员嚷嚷着。
　　鼬没有办法，木已成舟，他只好带着那人去到自己的宿舍。也碰巧的是今天下午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课，其他舍友都是上课的逃课，不上课的也出去溜达了。虽说是无所事事的一群人，不过学习成绩上还都是很优秀的，老师也就没说什么，反正也不关他们的事。
　　“这道题不是很简单的吗？”鼬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平时总是成绩数一数二的弟弟竟然会专程跑来说要请教自己，他感到困惑却没有说。
　　“我不会啦……你帮我写下不可以吗？”鼬怎么会知道弟弟这么说其实是想看他写的字，清秀而端正，就如他一样。
　　“呐，鼬。”
　　“叫我哥。”鼬很反感他这么叫自己，直接称呼名字和称呼兄长是完全不同的，是完全摆脱了兄弟这一关系的，鼬不希望那样，他珍视这羁绊就如他珍视弟弟。
　　“鼬。”那个天才的宇智波鼬只有在弟弟面前才会妥协。
　　“我喜欢你。”
　　佐助突然的一句话让他措手不及，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说道：“嗯啊，我也喜欢你，佐助。”
　　“不是兄弟的那种……”
　　“那还能是什么？”
　　“……恋人的。”
　　鼬慌了，半是惊慌半是喜悦的心情。他害怕这样的发展会引起父亲的注意，弟弟的力量过于薄弱以至于父亲随时都能制服他。而令他喜悦的是，那么多年来的期盼终于也得到了回报。
　　是恋人那样的感情在心底滋生，肆意生长，是他心底最柔软也最坚不可错的角落。
　　
　　傍晚，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鼬已经到了餐厅。鼬自认为已经来得很早了，但是当他到的时候，日向雏田小姐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鼬君？来得真早。”雏田似乎是个怕生的人，说话间手总是不知不觉会拉着衣服。
　　“等很久了？”鼬坐在她的对面，问道。
　　“不，刚到不久。”雏田回答，然后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那样说着，“既然鼬君已经到了，那么我就直说了。”
　　“什么事？”
　　“鸣人君……您认识吗？”雏田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突然间吞吞吐吐起来，脸上也浮现红晕。
　　“漩涡鸣人吗？”
　　“对，是的，就是他。”她兴奋地回答。
　　漩涡鸣人是宇智波下的一名职员，不怎么起眼的小人物，但因为经常惹是生非所以在公司上下都十分有名，特别是一脑袋的金毛，好像谁看不见他那样。
　　“怎么了吗？”鼬问道，“鸣人君是我弟弟的朋友。”
　　“是，我知道，是佐助君的朋友，我以前和鸣人君还有佐助君是同一高中的。”
　　“请问……您知道佐助君在哪里吗？”雏田又问道。
　　鼬愣住了，他大概知道了对方的意图，然而却没想到会那么直接就扯到自己的弟弟，那个被宇智波家也包括自己所遗弃的弟弟，从那一天起过去便成为了泡影。
　　“鼬君？”
　　“我知道。”鼬回过神，答道。
　　雏田听了之后笑得很开心，鼬想起曾经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也拥有过那样的笑容，干净而天真的，不知道将来的路会有多么坎坷的笑容。
　　“谢谢您。”雏田对他笑了笑，“关于联婚的事情，我会尽量让父亲延期的。”
　　“不，没有关系。”鼬说道，“你去见他的时候不要提起我就好。”
　　从此便在那人的生命中消失就好，反正出现也只会带来悲伤与灾祸，倒不如从此再也无所交际，彼此都保留着对对方最好的印象而活下去。
　　只是一时不计后果的一厢情愿，不知道会给彼此带来多大的伤害。
　　
　　“所以你就从他那里要到了我的住址吗？”
　　佐助愠怒地瞪着雏田，用毫无遮拦的责备的语气说道。鸣人在他身边安抚着雏田，一边也同时劝说着佐助，然而却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倒是雏田对他歉意地笑了笑。
　　“他还对你说过我什么吗？”佐助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说不要提到他就可以了。”
　　“那你还把这些告诉我？”
　　“因为……鸣人君让我说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对不起，我想这样就可以找到鸣人君了，所以……”
　　“所以你找这个吊车尾到底是有什么事啊？”佐助瞥了眼旁边的鸣人，问道。
　　雏田看了看鸣人，回答：“没、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就为了这么无聊的事？”佐助质问道。
　　“喂，佐助！你很过分耶。”鸣人实在看不下去，对他吼道。
　　“啧，要你管。”佐助说完就起身走了，“你们小两口的好好聊吧。”
　　只是不要提到他就可以了……佐助无奈地笑了笑，打开门便离开了……家。
　　鸣人还在门内问着他为什么，一旁的雏田却早已羞涩地低下了头。他叫了对方半天也不见她回应，只好拍拍她的肩膀，好不容易才让她回过了神。
　　“啊，鸣人君。”雏田有些惊讶地叫着他的名字，“那个……最近过得好吗？很多年没见了啊。”
　　这么算来，从高中毕业到现在也确实是有些年头了，虽然高中时期确实是交到了许多挚友，然而也因各种各样的理由很久不曾谋面，有些见到了甚至都认不出来对方是哪号人物。而印象中内向腼腆的雏田却依然没有改变，只是气质上多了千金小姐的高贵和优雅。雏田并不如其他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样高傲，只是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别人，但却是个善良的女生。
　　“过得还算好吧，至少能混到那么大一家公司去上班啊。”鸣人挠挠头笑道。
　　“鸣人君……现在还喜欢小樱吗？”
　　“嗯，是啊。”鸣人兴奋地说道，“我绝对不会放弃小樱的！”
　　“是嘛……那小樱也喜欢鸣人君吗？”
　　“这个啊……”鸣人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她好像还喜欢佐助那个家伙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先下手为强，明天我就去跟她表白！”
　　“雏田也会为我加油的吧！”鸣人握住她的手，问道。
　　雏田愣了愣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隐忍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原以为会因时间而冲淡，却未曾想过会因时间而更加渴望，渴望得到他人的关注。
　　“……会的。”雏田低下头回答道，被握住的双手却没有放开。
　　没事的，那也没什么。鸣人幸福就好，无论他喜欢的是谁，无论他跟谁表白，只要他始终是最幸福的人，那么便也无所谓了。这一切就当是自作自受、一厢情愿的感情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在春野樱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拒绝又鼓起勇气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回报。
　　大学毕业之后，她还不太能适应正式步入社会的生活。难得井野好心让她来花店帮忙，她还死要面子几次都不答应。最后一直到父母都看不下去的时候，她才终于答应了下来。
　　那日的天空晴朗异常，樱与井野在花店里无所事事。因为过于无聊，二人就开始回忆起以前的事来。她们两姐妹从小便是亲密无间，虽然经常打打闹闹、争执不休，然而心底却是十分感激有这么一个能与自己共同前进的朋友的。
　　樱从她的口中得知了鹿丸与手鞠已经结婚的消息，她惊叹于他们二人那么早下定决心，也苦恼自己还没能找到如意的人。那个时候，井野说到了佐助。
　　樱想起高中时她们俩吵架的主要原因几乎都是围绕佐助而来的，就感到异常得怀念。虽然她还是经常与鸣人联系的，也时不时从鸣人口中得知佐助的消息，但是真正见到佐助却没有几次。第一次是找不到工作的时候，她无奈只好寻求鸣人的帮忙，那个时候正巧也遇到鸣人与佐助在一起。佐助还是和毕业时一样几乎没有改变，听说现在的事业也很好，生活安稳。鸣人和樱的处境几乎是一样的，这让向来自尊心强的樱感到不平，只是推脱说偶尔路过这里来看看鸣人而已，最后的结果是鸣人得到了工作而樱去寻找井野。
　　第二次是鸣人升职的时候办的高中同学聚会，期间来了很多人，包括樱和井野也是，几乎高中时代与鸣人关系要好的朋友都来了，就连卡卡西老师和阿斯玛老师等也到了。总之无论是不是一个班级，能来吃顿饭也好。樱还记得当时丁次是吃得最开心的，后来不知为什么让鹿丸付了丁次的钱。——不过后来听鸣人说那次其实是卡卡西老师耍的诈。
　　那次见面的时候樱已经发现佐助不对劲了，她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两次见面佐助始终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但凭樱的直觉能感觉到他的不同。鸣人和他搭话的时候也是不理不睬的样子，只是在一旁闷头喝着酒。等大部分人都因疲倦而趴下来时，佐助还是醒着，樱也是。樱不敢去问他最近的情况，她知道佐助不会说实话，他是个那么要面子的人。
　　第三次见面正好是几个月前，那次同学聚会之后的某一天，这一次是因为佐助出了事，樱才鼓起勇气去的。她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但只是表面而已。她见到佐助的时候，鸣人也在，看着他们二人挂着黑眼圈的狼狈模样，她刚想出声斥责的时候，她看到佐助异常伤感的模样，还有鸣人默不作声任她打闹却不狡辩的模样。她开始懊悔自己发现有问题时却没有及时阻止，但如果让同学聚会的事再发生一次，她怕自己也无法鼓起勇气。她离开了那里，然后在下着雨的街道里哭了起来。她在心底叫着心上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井野并不知道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所以她提到佐助的时候一点也不伤心，反而觉得对方一定是不想局限于那么狭小的宇智波，而要去新的地方发展。她说得肆无忌惮，夸耀佐助的各种好处，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井野说的话她也都没听进去。
　　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了，宇智波企业那里又闹出了事来，樱才终于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佐助了。所以当鸣人激情澎湃地邀请她某日去约会的时候，她问他佐助在哪里。
　　鸣人愣了愣，转而又恢复刚才兴奋的语气，做得滴水不漏，樱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有短暂的失落，只是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惊喜而微微颤抖着。
　　“佐助啊，他就在我旁边啊，那小子白天又不知道出去干嘛了，我一到他家，他就开始蒙头睡觉的。”鸣人还附带责备了几声，然后转身去敲卧室的门。
　　令他惊讶的是佐助那么快就来开门，他意识到佐助根本没有在睡觉。“什么事？”佐助问。
　　“小樱打来电话，找你的哦。”鸣人慷慨地把手机递给他。
　　“佐助君？”樱试探着唤了声。
　　“有事吗？”
　　“啊……那个……”樱扭扭捏捏地说着，“今晚……和我一起吃饭吧。”
　　“我来请客！”她补充道。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看到鸣人因为话费而紧张的模样，才终于回过神来。“好。”他说。
　　挂了电话的樱几乎是疯狂地笑出了声，幸好父母都不在家。她开始盘算着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一会儿又埋怨着怎么会提出今晚，应该再过几天才是，都来不及准备了。她想带点特别的东西给佐助，但是她忘了几个月前佐助的反常还有昨日宇智波家的事，她忘了，忘得彻底。
　　但是没有如果，经年后的她终于会懂得的，当初的选择也并非就是完全错误的，只是时机不对而已。
　　
　　繁华的市区，华灯初上，车辆川流不息。路灯橙色柔软的光芒洒在街道上，车辆路过时带起轰隆的响声。樱穿着上周刚买的新衣出现在佐助的面前。
　　“佐助君？那么早就到了啊！”樱颇为兴奋地叫嚷着。
　　“刚到而已。”佐助平淡地回答。
　　“那么进去吧。”樱说道。
　　这家餐厅说不上什么高级，然而店面干净整洁却让人感到舒适。明亮的灯光反射在彩色的方形瓷砖上，整个大厅都被照亮。樱挽着佐助的手走了进去，有顾客投来羡慕的目光，却一一被佐助冷眼打了回去。他特意选了靠窗的位子，樱也随他喜欢。
　　“佐助君喜欢吃什么呢？”樱看着菜单问道。
　　“随便吧。”佐助托着腮看着窗外。
　　“……那么，麻烦这个，这个，……啊，还有这个。”
　　“佐助君，要些点心吗？”樱问道，“甜食喜欢吃吗？”
　　“喜欢……但我不想吃。”
　　佐助那样回答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年幼的时候他确实是很喜欢吃甜食这种东西，很巧的是他的兄长鼬也喜欢，甚至到了极点。所以他和鼬在一起的时光经常是被甜食填满的，至少回忆里是如此。然而鼬早已不跟他一起生活，几乎是连看到他都觉得心烦的样子。
　　佐助已经想不起来和兄长一起吃的甜食是什么味道的了。
　　“佐助君，不合你胃口吗？”佐助久久地看着窗外，樱也久久地看着佐助。
　　“不，不是。”佐助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动筷。
　　樱一直在找话题，但佐助却总是敷衍着说了几句，樱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听。但是她又无法提起勇气去问，她怕自己会听到不太好的回答，于是只好尽量寻找话题。
　　“那个……佐助君！”樱涨红了脸说道。
　　“怎么了？”佐助还是无心去听。
　　“我……喜欢你。”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