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腐败中成长-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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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乐得忘乎所以了。”
香香迷惑不解:
“会是怎样的快乐?”
贵先生摇头:
“我哪能知道。有时半夜醒来她也要趴在我身上,磨擦一阵又做起来。”
香香问:
“你快乐吗?”
贵先生说:
“我怕伤着她,特别小心。开始不太痛快,后来就好多了。不过很不满足,猜想古代的人一房几妾恐怕也是生理需要。”
香香将头埋在贵先生怀里说:
“我也想做。”
贵先生轻抚着她长长的秀发问:
“高点不是喜欢你吗?”
香香拱动着趴上来:
“我不喜欢他!”
贵先生感到香香异常冲动,慌忙说:
“你是我姐姐呀,不行的!”
香香说:
“管他哩!又不是养孩子。”
贵先生仍然不肯:
“这就乱伦了,太可耻!”
香香忽然哭起来。
贵先生坐起来,抱她在怀里,用手轻轻抹去她眼泪,鼓励她说:
“你不能不跟人接近。多接触年轻男人,一定会遇上个你喜欢的。”
香香一把推开他的手,气乎乎说:
“这还用你来教吗?我就是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找个不相干的男人!”
贵先生叹口气:
“都是父母害的,弄得你都变态了!”
香香大吃一惊:
“你才变态哩!”
贵先生见她又要哭,忙哄着她。
自此以后,香香一如从前,全身心投进她的古琴谱中。
闲时她就逗支支玩,同上贵先生,三人满山遍野疯闹,倒也是过得心满意足。
五朵金花和之丙姑娘等人,都难以相信香香是贵先生姐姐。
她的任性比元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无忧无虑,接近支支的心态。但是她的美貌和漠视一切的高傲,又是那么强烈地震撼着每一个人。
桑可以感慨:
“见到她觉得自己又老又丑。”
不过都愿意跟香香一起玩,自觉不自觉地模仿她的举止和装束。
她从上海买回来的佛珠样的佩饰,每粒珠子都是个小人儿,生动可爱,色彩鲜艳。挂在脖子上,胸前便垂下一朵乱针绣莲花,莲座隐藏个钥匙圈,挂两把叮叮当当的钥匙十分雅致。
她说一件佩饰值一千多元,一气就买了十件。见五朵金花喜爱,就一人送了一件,再送件给之丙姑娘,喜得几个人一会儿叫她姐姐一会儿叫她香香,跟她亲热得不行。
贵先生仍然不断给元子写信,仍然每天亲自动手将元子那间副行长办公室打扫干净,仍然每天去元子住过的那套客房待一会儿。
公孙主任打电话来说,在上海的时候他鼓动高点来崦嵫投资,并且给高点详细介绍了崦嵫的投资环境。高点说正好在筹备上一个很大的项目,他同意带人去崦嵫考察。
现在他们已经到机场了,公孙主任叫贵先生赶去崦嵫宾馆一同欢迎他。
香香不肯去,说高点是追着她来的,她已经断然拒绝过他了,他还是不肯死心。
贵先生问:
“很讨厌他?”
香香说:
“不是讨厌他。作个朋友挺开心的,他非要将关系拉得更近,我就反感了。”
贵先生说:
“这全靠你把握,不能将关系拉得再近一点,也不至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香香说:
“除非你明白给他讲,不要让我难堪,否则再不肯见他了。”
贵先生满口答应。
香香要把支支带上,桑可以怕支支妨碍大家谈正经事,贵先生就叫桑可以一同去,尴尬时也好圆场。
崦嵫宾馆一月当空厅是单一光书记的专用包厢,不知道公孙主任用什么办法将其预订了下来。
见高点等人进来,公孙夫妇上前迎接,贵先生赶紧跟上。
高点三十多岁,长得一表人材,英气勃发,透着老成持重。
贵先生一见他就暗暗吃惊,这样一个人物何以还触动不了香香的芳心?
高点双手按在贵先生肩上,凝视片刻说:
“跟照片上不太一样。”
贵先生油然忆起元子,眼眶就湿润了。
高点挽了他的手入座,香香瞪着高点:
“离我远点啊!”
高点哈哈一笑掩饰窘困,对公孙主任说:
“我又没有得罪过她,像是对我有深仇大恨。”
苏欣老师拍拍一旁的香香说:
“我们欠高董事长好大的人情,你不能这样待客。”
贵先生介绍了桑可以和支支,高点要支支亲亲他。桑可以对支支说:
“这是元子阿姨的哥哥。”
又问高点:
“叫伯伯还是舅舅?”
高点说:
“叫舅舅。”
支支忽然说:
“我想元子阿姨,她去哪儿了?”
满桌的人都沉默。
高点抽出一扎钞票给支支:
“舅舅没给你买玩具,自己去挑吧!”
高点介绍了同他一起来的方少雄、宋儒生、江百平三人。
公孙夫妇端起酒杯先谢过高点,在上海的时候高点对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苏欣老师动情地说:
“我能活到今天,不能不感念高董事长。”
待他们敬过,香香也敬高点:
“老远赶来一趟,不能不敬一杯。”
高点说:
“你就说一句动听点的话,这杯酒也不会又酸又涩。”
香香问:
“要怎样才动听?”
高点笑笑,一口喝干。
酒喝得很沉闷,高点长叹一声:
“随缘吧!我们来说段子行吗?不必每个人都说显得有压力,高兴说就说一段,说得好大家奖他一杯酒喝。”
方少雄问:
“董事长,可不可以说荤段子?”
高点看着几位女士。苏欣老师说:
“性教育都上课堂了,说说有什么要紧。”
公孙主任作为东道主,见酒喝得沉闷他特别着急,便先说一个段子以活跃气氛。
他说:
有个人姓焦,患了肝炎。
医生对他讲,回去后不能跟老婆同房了。
姓焦的说,我们家只有一间房,不同房我住哪儿去?
医生见他没听明白,就挑明了说,不能跟你老婆同床。
姓焦的说,我们家就一张炕,不同床我睡哪儿去?
医生又好气又好笑,直接了当说,不能性交。
姓焦的说,我祖祖辈辈都姓焦怎么能不姓焦呢?
几个男士笑得前仰后合。
香香笑着将脸埋在支支头上,桑可以则扑在香香身上笑得浑身抖动,苏欣老师只是淡淡地微笑。
公孙主任叫贵先生讲一个,贵先生正好记起听过的一个笑话,便说:
“从前有个太监。”
再不说了。高点追问:
“下面呢?”
贵先生说:
“没啦!”
公孙主任不解地问:
“什么段子,怎会下面就没有了呢?”
贵先生说:
“太监嘛,下面当然就没有啦!”
高点扭头“嗖”的一声喷出刚挟进嘴的菜。其他人也醒悟过来,笑得捶胸顿足。高点说这是他听到的最精彩的段子。
散席后,已是夜深人静了。
桑可以、支支和殷雄就在崦嵫宾馆开房间住下,贵先生香香回宿舍去。
高点想去住元子的宿舍,香香有元子宿舍的钥匙。
回去后帮助高点打扫干净,贵先生睹物思人不免又是伤感。
高点劝慰他,尽快解脱出来,元子伤透了心,有可能就不回崦嵫了,劝他不要因此沉沦下去。
两人说了好多的话,至黎明才散开。
高点在崦嵫与有关方面初步接触后就赶到古集。
贵先生叫他住在元子那套客房,方少雄等三人也被安排在支行的客房住宿。
加仁出面同高点详细洽谈后,高点一行人对这里的投资环境比较满意,初步决定将一个投资五十亿的MDI项目就选址在这里。
南北一级公路已经接近尾声,开发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也将大功告成。
加仁所虑的就是招商引资进展太缓慢,突然天上掉下个五十亿的大项目,惊得他恍兮惚兮。
光震行长也是在为开发区的招商引资犯愁,听加仁汇报有个五十亿的大项目,立即奔赴古集。
崦嵫有关方面向维坤市长汇报,有个五十亿的项目可能落户开发区。维坤市长训斥他们一通,认为他们是昏了头,轻易就上当受骗。她下令各机关不准再与这伙骗子接触,如果这伙骗子再不离开崦嵫就抓起来。
光震行长向她汇报,是元子的哥哥高点要来投资,人已经到崦嵫半个多月了。维坤市长怒不可遏: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我跟高家的关系?来人半个月了才给我汇报,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她风风火火赶到古集,怪高点眼里没有她这个阿姨。高点说:
“没有落实的事情不想过早惊动你,一旦落实了自然要来找阿姨的。”
维坤市长这才消了些气,陪高点又去四处查看。
单一光书记接到报告,有人要在开发区投资五十亿上个大项目,急如星火追赶来。
一时间,从崦嵫到峰县,各路人马尾追而至,各式车辆,各色人等齐集,惊动十里八乡,吵得古集镇天翻地覆。
一风顺茶馆的说书人先不讲话,跷个二郎腿,旁边搁个钱箱,笑看着人人朝里扔茶钱。
他曾经劝说大家,有女别外嫁,娶亲本乡人。他预言古集会平地升起个太阳,照耀古集人福到财进人寿无疆。
将信将疑的人,这会儿也深信不疑了。
钱扔得差不多了,有人央求他再讲个段子,实在是太振奋人心,无不以生为古集人自豪。
说书人开讲了,手中镇堂响板一拍:
“见着新来的一个人了吗?贵行长的姐姐!怎会以前见不着?她一显形,身后就跟来了大财神。五十亿往古集一扔,闭上眼睛想想,放开胆子想想,都想想……”
匡一斤说:
“我想我养的那点鱼不够吃,回头再整个大池塘出来!”
有人问:
“元子行长怎么不见了?”
说书人摇头晃脑,卖起关子。
不少人跟着问,说书人猛拍镇堂响板:
“李鸿章办洋务,心大着哩!当他们就是折腾古集这巴掌大的地方?元子行长这会儿在外国,要引那些外国人的钱,大把大把往我们古集扔!扔呀,多扔点,再多扔点!看好了,不多久就有高鼻子洋人要来。匡一斤你那些净是刺的毛毛鱼趁早少养点。洋人吃东西不张嘴巴,嚼两口就硬吞,你弄些刺卡了他们喉咙,坏我们古集人的名声!”
匡一斤说:
“那我喂几头肥猪,膘厚不卡喉咙。”
说书人默想一会儿说:
“行!”
二十二 春天的色彩
光震行长吉离副行长突然赴来古集,叫上贵先生锁上门说悄悄话。
光震行长问:
“有什么办法阻止高点来投资?”
贵先生猛然一惊颤。
光震行长怒容满面,重重叹口气。
吉离副行长递过茶杯给他,劝他制怒。
贵先生小心问吉离副行长:
“有事?”
吉离副行长温和地说:
“有些事早点让你知道也好!”
光震行长抢过话说,高点要来投资反而把开发区各方面的矛盾都激化了。
五十亿的投资项目,加上商业银行投入的南北公路和开发区基础设施近五十亿,将带动其他方面的投资大规模跟进。
这是受投资乘数影响的结果,一般情况下有四倍的效应。也就是说,各方投资到位后古集有可能获得四百亿左右的资金投入。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峰县有可能成为古集的郊区,古集将成为仅次于崦嵫的第二座城市。
面对这样的发展前景,人家怎会甘心让商业银行独吞果实呢?
单一光书记和维坤市长都找了光震行长去谈话,说开发区这种金融政府模式是市委市政府联合发文确定的,市人大还专门为此通过了相关决议,这种体制照样不变。
但是开发区的党组织很不健全,党对开发区的绝对领导地位没有真正确立。
因此市委的意见是成立开发区党委,与峰县县委平级,并由束空兼任开发区党委书记,再从崦嵫和峰县抽调干部来充实开发区的各级领导班子。
光震行长说,市委这个意见还在酝酿过程中,一旦形成决定就必须执行。要让这个意见胎死腹中的唯一办法,就是阻止高点来投资,免得将开发区变成一个战场。
光震行长忧心忡忡说:
“现在我们还没有控制住开发区,必须等到我们完全控制了开发区后才能开闸放水进来。我也是太着急了,一心只想招商引资,倒没有料到这一层。”
贵先生不解地问:
“束空兼任党委书记又会怎样?”
光震行长说:
“你不懂,党管干部,这样一来人事权就被束空掌握了。”
贵先生仍是不明白:
“都来开发区抢什么呢?”
吉离副行长喟然长叹:
“抢权,抢名,抢利,抢地盘!以后你就懂了,现在先考虑怎样阻止高点来投资。”
贵先生一筹莫展,愁眉苦脸说:
“只有元子才可能劝阻他。可是我打电话她不接,写信她也不回。”
光震行长十分生气:
“你怎么能够仅凭父母几句话就把纪元子气走了呢?”
吉离副行长止住他:
“贵先生已经很痛苦了!”
贵先生忽然说:
“高点跟香香熟悉,叫她试一试,不过高点不一定听她劝阻。”
光震行长说:
“只能试一试再看啦!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不能透露我们的目的,不能直接了当劝阻高点来投资!一旦有人知道我们在阻止这件事,我们将受到严厉的纪律处分!”
贵先生问:
“那用什么理由劝阻高点呢?”
三个人一起想了好多理由都逐一否定了。
光震行长恼恨不已,一拳砸在沙发上:
“实在不行,就拿公孙礼出来摊牌了!”
吉离副行长朝他使眼色,光震行长猛醒刚才失言,但是已经不可收回,他便挑明了说:
“我们知道你跟公孙夫妇私人感情很深,在这方面我们无权干预,也不想阻止。但是你一定要站稳立场,不能摇摆,在工作上要坚决彻底地同他划清界限!
“我们曾经认为他仅仅是个对立面,如果改变立场我们还是欢迎他的。但是后来发现,他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你应当清楚,我们给你讲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回到宿舍后,贵先生将两个行长的话对香香讲了,嘱咐她不可泄漏。
香香很着急:
“公孙主任到底出了什么事?”
贵先生回想起来,前年在公孙主任家喝酒,他喝着喝着就潸然泪下,说他可能落个悲惨的下场。
香香也记起来了,她忽然哭着对贵先生说:
“你不知道他待我有多好!在上海的时候他像父亲一样疼着我,又像哥哥一样跟我说笑话。”
贵先生面露忧戚,只是不住叹气。香香说她明天就要去崦嵫,不去看看他俩心情太沉重。
由于想不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因此难以婉转劝阻高点过来投资。香香又是坚决不肯给高点打电话,贵先生便试着直接打电话给高点,问他董事会是不是已经决定了选址方案。
高点说还没有最终决定,不过他将努力争取落户崦嵫。
贵先生含含糊糊说:
“太为难你我们也不好意思。开发区的基础设施投入不足,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差,要是承载不下这么大的项目,造成了选址失误,倒是我们害你了。”
高点说:
“我们不会感情用事!过几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