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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晴川-兄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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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会变成模范住宅参观会,大家看了卧室看书房,连厕所都挨个去参观,方成终于忍不住私下问:“梓为,你说实话,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肯离开的吧?我同你说,这些都不是你的,在人家手里讨生活,又贪舒服,十二分地危险。”梓为不禁脸色难看,今天的方成不知犯了什么邪,每一句话都让他难受,梓为怒道:“我贪恋荣华富贵,认贼做父,卖友求荣,你满意了吗?” 

这时一个细细的声音:“你们在吵什么?”梓为到这时才看见黄萱,他救过这个小小的女生,她有一张秀丽不显眼的小面孔,文静但不孤僻,她也来了。梓为呲呲牙:“吵架。”黄萱掩口而笑:“夏梓为你一向不是不争吵的吗?他们都说你只会打架。”梓为被冒犯了,但对着这个小女生,他发不出脾气来,方成笑道:“看,梓为你的名声多坏。” 

梓为没有考上重点高中,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也是想当然的结果。梓行什么也没说,梓为问:“大哥,你看我是不是该改报一个职高?”已经懂得别人给予的要求得别人的同意。梓行有一分钟的时间没出声,梓为低下头,呀,他终于还是站着等了。梓行摸摸他的头:“我想想,好吗?”梓为点头:“是,大哥。” 

方成接到三中的入取通知,没出声先问夏梓为:“有没有消息?”梓为苦笑:“还用什么消息,十九中吧?我与十九中相得益彰。”方成想了想:“你的分数虽不高,但是三中的自费也许……”梓为道:“我根本没报自费。”方成问:“为什么不报?你大哥又不是负担不起。”梓为道:“方成,你会不会给你的兄弟付学费?”方成道:“我有父母。”梓为道:“我亦有父母!”方成道:“如果办得到,我会。”梓为许久才说:“他不是我亲大哥。”那关系说明起来还真麻烦, 

梓为问:“在文革时杀死一个人很容易吧?”方成道:“要是工人就难,要是知识分子,除非是哑吧,不然欲加其罪何患无词。”梓为说:“他父亲死了,他母亲嫁给我父亲,他说是我父亲杀了他父亲!”方成一边听一边倒吸一口气:“这么说来,他岂不是同你一点关系没有?”梓为苦笑:“他正是同我一点关系没有。”方成道:“而且是仇人!”梓为喃喃地:“不能算仇人吧?”方成道:“难怪他那样对你。”梓为道:“他对我很好。”方成瞪大眼:“很好?他几乎没活活打死你。”梓为道:“他本可以不收留我!”方成道:“为什么不,你就算一直住在四人一间小屋的地方一样会成材,为什么不将你握在手心里?又方便控制又可以随心所欲地折磨。”梓为沉默半晌:“不,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方成问:“别人怎样对你呢?”梓为道:“你一定听人说过我是小偷。”方成道:“怎么会,你明明是强盗性格,怎会做小偷。”梓为哭笑不得:“多谢你夸我。”方成道:“你动辄与人打斗就是为这个吧?”梓为道:“坏消息传得多快,不过被传讯一次,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小偷。”方成问:“哪来的误会?”梓为道:“姑姑家见我去,所有的柜子都安上锁,一天我气不过,将锁全撬开,我什么也没拿,但是他们说他们丢了钱。”方成道:“在人家里住撬人家里的锁?你真是强盗。”梓为苦笑:“对,我性子坏,忍不得那个。”方成道:“结果落到更糟的地方。”梓为道:“不,不是更糟的地方,我大哥从不用白眼看我,他从没让我有过寄人篱下的感觉,在他那儿,我就象回到家一样。这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挨打,而是受人白眼,你有没有过,回到所谓的家里,明明有你的亲人在,他也明明见你回来,却象没看见一样,不出声,连眼睛都不肯往你这边瞟一下,好象看你一眼会坏了他的好心情一样。你以为他天生如此吗?一会另一人回来了立时有说有笑,不但是姑姑家,连亲生母亲也是一样,你说怪不怪?当然是我脾气坏,当然不是人家的错,但都是我至亲至爱的人呢。现在有人肯拿正眼看我,怎么能让我不感激呢?”方成道:“天底下总有得宠与不得宠的孩子……”说到这里连方成也说不下去了,真的不是梓为不知道,而是夏梓为没别的选择。 

梓为问:“不可能是他对我好,我知恩图报?”方成道:“你说的你父亲杀了他父亲,到时他要报仇,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还要不要知恩图报?武侠小说里大侠们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杀身成仁了事,你打算怎样?”梓为想了许久:“我打算先活下去,等我可以自立了,能报恩报恩,不能报我打算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方成鼓掌,讽刺:“说得好!要是能做得到必成大器。”梓为苦笑,不论如何人得先活下去,是不是?至于到时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良心过不过得去,会不会一辈子内疚那都是活人的事,到时候活不下去再死也不迟,如果立刻就饿死了,还有什么故事。 

梓为收到一张重点高中的入学通知学,是高价的。梓为看着这张纸,他不能接受。梓为将通知书还给大哥:“我不能要!”梓行愣了一下,他也是想了许久才肯这样做的,梓为不接受,为了什么?梓行明白了,梓为不要欠他更多,梓为为自己的每一点生存付了代价,这个,是多余的,他不要,他与他之间是一种奇怪的交易关系,他给梓为生活,梓为给他的是忍受。如今,他的大方让梓为生疑了。梓行接过入学通知书,一言不发,撕碎。梓为一呆,然后也明白梓行的误会了,梓为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等着梓行的怒火,但没有,梓行什么也没说。梓为弯下腰去一片片拾起来,用胶水粘好。然后他去对梓行说:“大哥,谢谢你。”梓行没说话。梓为哭了,这个倔强的孩子委屈得哭出来,他说:“大哥,你误会我!”梓行回过身:“不,我是误会了我自己。”梓为站在他面前什么也说不出,只是痛哭失声,小孩子的委屈与感动,还有他郁结多年的忍耐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梓行从没见梓为这样哭过,即使他母亲走时,梓为只是背着人无声地流泪,梓行没见过梓为的泪水,面对着他时,梓为的眼泪总是已经擦拭干净,他一时呆住,这个已经长得很高的男孩子真的在他面前这样哭泣了吗?夏梓行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安慰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要怎么说?夏梓行沉默一会儿,说:“可能是我误会你了。” 

哭累了,人就会停止流泪。梓为累极了,他坐在大沙发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梓行陪着他,他是他大哥,所以一直陪着他,但梓行什么也没说。 

梓为说:“大哥,我母亲为什么走?”梓行说:“她觉得一个人生活太难。”梓为道:“那我呢?”梓行道:“每个人都首先得自己活着。”梓为说:“她不肯收留我。”梓行道:“她说过要你同她一起住。”梓为问:“是贫穷让人变得如此丑恶吧?”梓行说:“是生活里的困苦让人顾不了许多。”梓行沉默了一会儿,把那张通知书放到梓为手里:“我能给予的只有钱。”梓为哭了:“不,还有原谅。”梓行微微一笑:“我做不到。”以德报怨的事连圣人都不做,只有傻子才做,孔子说过以直报怨就行了。 

梓为高高兴兴去上学,所有衣物全换新的,梓行送他一辆山地车,彼时山地车是新东西,一般学生买不起,早一代家长认为孩子应该有点吃苦精神,现在家长认为孩子的好日子就这么几年,不必吃没必要的苦。还是钱的问题吧?对有钱人来说,让孩子有点吃苦精神,不过是多练十五分钟钢琴,不会是吃一学期炒土豆丝。 

方成与他同校,在一班,他在三班,他这一班全是自费的学生。两个人还是常在一起,两人的成绩在班里都算中等,有一次,方成说:“咄,你们是自费班!”梓为给了他一拳,方成没想到,梓为也没想到,方成立刻弯下腰,然后倒在地上。两个人不是同一类的人,对梓为是家常便饭的事,到方成身上就会倒下。当梓为扶方成起来时,还笑骂:“你真能装,我就算打重了些,你也不用倒地上呀!”结果,方成张开嘴,吐出血来。 

在医院里,梓为给梓行打电话:“大哥,你能来一趟吗?” 

梓行问:“你在哪里?” 

梓为道:“医院。” 

梓行问:“怎么,又闯祸了?你受伤了吗?” 

梓为道:“我没有。” 

梓行问:“钱不够吗?” 

梓为道:“够,但是,大哥,你能来吗?” 

梓行道:“今天不行,我有事。” 

梓为道:“大哥。”恳求的声音。 

那边叹口气:“在哪?” 

梓为道:“医大门诊三楼。” 

梓行道:“等着我。” 

带着钱来,立刻付了费用,然后要走。 

梓为跟着他:“大哥,对不起。” 

梓行道:“不是第一次,梓为,希望以后每次都是可以用钱摆平的。要是有一次不能,你就完了。梓为,希望我这样做不是害你。” 

梓为道:“这次就不能。” 

梓行道:“胃出血嘛,不是大毛病。” 

梓为道:“他是方成呀。” 

梓行想了一会儿:“你的朋友?” 

梓为点点头。 

梓行问:“打朋友?对朋友下黑手?为了什么?” 

梓为道:“我不知道他会这样。” 

梓行跟他去病房,方成的父亲已在那里,梓行迎过去:“方先生?我是夏梓行,夏梓为的大哥。” 

老方强道:“我是方成的父亲。你弟弟一直没说为了什么将我儿子打成这样。” 

梓行道:“不管为了什么事,方先生,我先向你道歉。医药费和营养费用多少,您尽管提出来,我知道这不足以补偿,只希望能表达我的歉意。梓为,去向方成同学道歉。” 

梓为站在那里,不肯出声,道歉?从没道过,怎么说? 

梓行抓住他,劈面就是一记耳光,梓为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梓行反手又是一掌,吓得方成尖叫出来,方强拉住他:“年轻人,你怎么也动手打人?” 

梓行道:“方先生你原谅我,我生意忙,这孩子没有父母,我也不知道怎么管教他,总之这件事,是我们的错。我回家会好好教训我弟弟。” 

方成惊恐地挣扎:“不!不要!” 

梓行看着他,真有这样的朋友?小小的梓为真有这样的朋友?而且同他一样“品学兼优”? 

方成道:“别打他!我们只是开玩笑,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梓行微笑,是不是小梓为过分渲染了他对他的凶恶程度?他说:“梓为经常同人开玩笑,然后我都要付大笔费用。” 

方成面孔涨红:“你不必赔偿我!你不要打他!” 

梓为不得不呻吟一声:“方成,我大哥没说要打我,求你别再出声。” 

梓行笑:“是不是你误导你的朋友?” 

梓为道:“没有!我没有!” 

梓行微笑:“放心,如果你说不,我就不打你的朋友,我不介意赔偿出去的钱。只希望你能原谅梓为,他有点莽撞。” 

方成疑心地看着梓行,他不相信梓行的话,梓行转过身去同方成的父亲谈论医药费。两个人都客气起来,一个坚持多给,一个坚持只要医药费。 

梓行回到家,真累,真累。他不习惯同这种人打交道。 

梓为鼓起勇气站到梓行面前,依他的经验,这种事发生之后,最好的办法是离梓行远远的,过一两天,梓行就会将这件事忘掉,要是马上出现在他面前,就免不了要挨打。梓为站在那儿:“大哥。” 

梓行立刻给他一脚,骂:“滚!” 

梓为叫了一声,蹲下揉着被踢到的地方,他抬头看梓行,可怜兮兮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梓行问:“你还想怎么样?让我安静一会儿!” 

梓为道:“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梓行道:“我哪有力气,少爷,我只睡了两个小时。”然后梓行明白了,他笑了:“你该不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姓方的小子,要我打你一顿给他出出气吧?” 

梓为揉着腿上的包,脸红:“也不全是,我总给你惹祸。我觉得自己是个讨厌的家伙。” 

梓行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傻小子,滚吧。” 

是溺爱吧?梓行始终觉得自己的弟弟比别人可爱,这么傻。还有,象小孩子一样的纯良,当然,被梓为揍过的同学可不会这样想。 

梓为在他的班里结识了些同样有钱的孩子,社会繁荣,有钱人多起来,梓行的生意越来越好,梓为的零花钱也越来越多,如今更有人陪同着玩,有时就不免有点玩的过了。梓为与同学去舞厅,不是他喜欢,而是太有钱了,什么新鲜事都不妨尝一尝。 

一个染着赤红头发的女子过来:“跳得不错。”她的舞蹈动感十足,充满激情,梓为笑,冲她眨眨眼:“你也不赖。”女子笑着:“别走啊,等着,我找你。”她的舞步她的神情,好象都在反抗与挣扎,梓为说:“我等你。” 

妖女不见了,片刻梓为的损友胖子过来,神秘兮兮地:“看,这是什么?”梓为看一眼,是几个药片:“什么?”胖子道:“大名顶顶的摇头丸啊。”梓为道:“哪来的?”胖子道:“那女的送你的。”梓为道:“扔了。”胖子道:“吃一次有什么了不起?你怕什么,这东西没多大瘾。”梓为问:“人家凭什么白给你?”胖子道:“你不敢吃算了。”梓为道:“我有什么不敢。”取一粒扔进嘴里,又去跳舞,药片的效力刚有点要上来,晕沉沉的,心情特别好,忽然手臂猛被人抓紧,并且粗暴地拉扯,他反应有点迟钝,一点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踉踉跄跄拉出舞池,才用力挣扎并骂道:“你他妈干什么?”却发现来人手如铁钳般有力,抬起头来,不是别人,正是夏梓行。 

梓为呆住,梓行问:“吃什么了?”一只手已经抽过来,梓行已经几年没再打过梓为耳光,梓为这次当众挨了这下子,即怕又羞惭。他想:“不知是倒霉还是活该。”同伴见梓为被打,立刻围过来:“干什么!凭什么打人?”梓行冷笑:“正好,老李,带他们进去说。”老李身后跟着数名精壮的保安,梓为的同学吓住了,梓为自动跟随梓行进去,一边安慰同学:“不要出声,没你们事。”胖子还低声嚷:“干什么,凭什么抓人!”梓为瞪他:“别说了!”梓为一进门,没站稳已被一脚踹倒在地,胖子叫一声,被人一棍抽在肩头,肩膀痛不可当。老李道:“你们几个靠墙,站好!”没人敢动,明摆着打不过人家,人家拿着警棍,而他们不过是些学生。梓为挣扎起来,立刻又被踢打,整个身子飞起来,撞向书柜,书柜上的玻璃“哗”地一声碎裂,倾了下来,梓为后背与手臂划得鲜血淋漓,他再站起来,又被踢倒,一次次摔倒,撞墙,撞倒椅子,撞得桌子山响,撞得柜子玻璃粉碎,胖子与老虎已经吓呆,连声都出不了,只见屋里四处鲜血淋漓,梓为被踢得缩成一团,全身颤抖,他们也已经开始发抖。老李问:“药呢?还有吗?不用我搜吧?”胖子掏了两次才将药从兜里掏出来,已经带了哭腔:“人家给的,我们是第一次,不知道这里不让。别,别打了。”老李道:“没轮到你呢,急什么。”一起来的有女生,立刻吓哭了。奇在梓为一声不响,没一丝对抗,梓行更不言语,只是狠打。直踢得梓为倒地不起,他狠踢梓为的胃部,直到梓为呕吐。吐出来的东西里有白色溶解的药片和血丝。梓行转过身,对着那几个孩子:“还有谁需要洗胃?”女孩子们吓得哭都哭不出来。梓为吐得实在辛苦,胃部抽搐得拧劲了一般,他说不出话来,没法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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