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失落卿心 >

第4章

失落卿心-第4章

小说: 失落卿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
  “包括我吗?”
  莫韶光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她仍如他记忆里那么美丽无双,尤其,安上那枚似枫叶的花钿后,更添娇羞,但,这不足于解释那种……
  那芒红欲滴的色泽,像磁石一般吸住他的目光。说不出是什么,莫韶光下意识皱眉,花园初见时那份悸动,如急浪翻涌上岸,这一次,是没命地冲破了堤防,跟着窗外的淅沥雨声,恍恍惚惚地晕了开来。
  他曾经见过她吗?是否在某个飘着薄雪的日子,那份悸动似乎在注视她额心的枫即时,更显清晰……然而除此之外,什么都消失了,只有那场雪,还带着淡的忧伤,轻盈地在眼前飘着。
  莫韶光眨眨眼,迷蒙的瞳仁回复了清澈,起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和生命里不曾出现过的怜惜,三十年来,第一次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他眼前。
  那不轻易泄露心事的眼瞳,突然也因这莫名的酸楚而湿润起来。
  在此之前,他对任何事都是笃定的。
  看到她褪下厚衣的举动,才让他幡然醒悟,也明白她所谓的“报恩”是什么了。
  只是她冷冽的眸子,全然没有处女献身的羞怯和矜持。
  挡下她褪了一半的衣服,他把眼光停在她的眼眸,而不是那会蛊惑人心的枫印。
  “这个理由太牵强,你来找我,有一半是因为你自己,是不是?”
  楚薇枫略略挣动,把衣服解了下来。
  “莫韶光,你是人是神?为什么总是能轻易地看穿我?为什么?”
  莫韶光仍只是盯着她,不语。
  “我有先天心疾,带着这种病,这辈子是不可能成婚生子的。”她吐气如兰,冷冷的话里隐隐含有幽怨。“我不是个荡妇,我只想在死之前知道男人与女人是如何在一起的。你无须担心,以我的情况,是绝对撑不过成婚的那天所以,不必在乎我的名节。”
  她唇角微勾,浅浅抿着。又是那极冷的嘲弄。
  这番话出口,莫韶光很想大笑。这实在太荒唐了,他想笑她的真愚昧,可是当他面对她时,却无言以对。
  楚薇枫不荒唐,她只是勇敢得不合时宜。
  医者仁心,跟着父亲行医多年,他怎会不了解那种痼疾缠身、对未来不敢有期望的痛苦?
  凝视之中,他伸出手轻触她的脸,手指滑开,沿着她纤美的颈项,在她胸口停了好久。
  他罩住她一边乳房,隔着薄簿的衣服,轻柔地按压揉抚着;楚薇枫颤了颤,并没退缩,仿佛她是园中的一棵树,而他正用她心里常常揣想的那种温柔,轻轻地爱抚着她。
  暖暖如风,舒适宜人。
  当她闭上眼,没有退缩地迎向他,理智像利爪霎时攫住莫韶光,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他猛然缩回手。
  “我说过,救你是我该做的,我从没有非分之求,包括你。”
  “那么,你刚才为什么碰我?”她怒道。
  他不回答,那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人的一生很长,欠不欠,不是你能决定。”
  “不长,我说过,我的时间不多了。”
  一直很少有人能激怒他,但她一意的偏执,确实惹恼了莫韶光,他突然掐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身前。
  掌心的皓腕上传来一阵脆弱的脉动,贴着他的拇指,他的手指略略松开。
  他的心,莫名地像有了呼应,跟着微微扎痛起来。
  什么刻意维持的平稳全都乱了章法!他们凝视对望,不能言语,该死的又有什么脉络可寻!
  他粗鲁地把她拽到门外。
  “回去!你别来了!”
  冰凉的雨丝滴在她的发上,有那么一刻,挫败令她的心跳急湍汹涌,令她不能不倚着栏,痛苦地压着胸口,屈下身子,忿怒着。
  但转念间,她那紊乱的心又定了下来。
  细细回想方才的一切,她不能忽略的,是那手足无措的眼眸。楚薇枫仰起脸,瞪视突然暗去的房间。
  一向没有概念的男女情愫,那一刻,突然有了启蒙,楚薇枫仍掩不住轻喘,但唇角已露出个浅浅的微笑。
  他只是个男人,他并不如她想象中的超然。
  拒绝哪能轻易打断她的决心?在她所剩无多的日子,她必须还给他些什么,才能让自己不平衡的感觉沉静下来。
  第二章
  她疯了!
  莫韶光靠在墙角,股间被撩起的欲望,和额间覆着的簿薄汗水,提醒着他,这一切并非是梦。
  他颤抖着拭去汗,熄灯的房间,凉意罩着发烫的身体打转。
  为什么他会幻觉自己看到那场雪?
  为什么在碰触她时,会有那种不能压抑的心痛和无助?为什么?他张大口,深深呼吸,任冰凉的空气灌入胸口,想平复的心却更显炽热。
  方才接到她的心跳。乱得没个章法,莫韶光回想着那一刻,那是她薄命的原因吗?
  要不是他也乱了方寸,他会更清楚明白的。
  若真是先天心疾,髻该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吗?
  他的父亲曾仕事于宫廷,医术自比一般医者还精湛,自小莫韶光耳濡目染,跟着父亲行遍大江南北,一面行医、一面寻人,见的世面广,自然也碰过不少各类稀奇古怪的恶疾。
  楚薇枫的病并非无药可救,只是需要冒险。
  他在想什么?这种手术在记忆里,只看见父亲施行过两次,成功的机率各一半,他竟然荒唐地想用在她身上!
  莫韶光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来了,今夜,他已经领略了楚薇枫带给他的震撼,不可能再无动于衷了。再强留下来,只怕会有更麻烦的事发生。
  他倾听着窗外仍未停歇的雨声,烦躁的心绪沉淀了,残存的,只有一种如雪般的、淡淡的哀伤……
  莫韶光呀莫韶光,他对自己说,这辈子,他是要不起这个女孩的,早在很多年以前,他的这一生,就决定了……
  燕州,将军府。
  听到下人报上来客的名字,何绍远一身军装,笑眯眯地迎出了府。
  楚连从轿子下来,后头拖着一车的箱子。
  “楚老弟,来者是客,你又何必这么客气呢?”
  “哪儿的话,大哥镇日为燕州军务操神,若没有大哥,燕州百姓哪有安定日子可过?
  楚连身为燕州人,自当奉献心力。“
  “好说好说。”几句不着痕迹的奉承,把老将军捧上了天,何远笑得更开怀了。“今日来,是叙旧,还是有事请托?”
  “是这样的……”楚连沉吟了一会儿,把那日薇枫遇袭的事约略了一遍。
  何绍远皱眉。“有这种事?”
  他一拍桌子,唤了近身的一名士兵。
  “去,去把梁律给我叫来!”
  “何大哥,要不是事情攸关小女安危,论辈分,薇枫也是您的侄女儿,我实在不甘她受此欺凌,才走这一趟。我想,这应该是场误会。何大哥也知道,小女因为怪疾缠身,脾气向来古怪倔烈,也许是她得罪了梁大人而不自知,才有这场误会。”
  “没这种事!”何绍远扬手制止他说下去:“我何某治军向来严厉,就是误会,也要他当面跟楚老弟说明白来。”
  梁律收到命令,匆匆地走来。
  “未将见过大人、楚老爷。”
  “好。”楚连冷冷地一摆手,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跪下!”
  “大人……”
  “我叫你跪下!”
  “末将犯了什么错?”在何绍远的命令下,左右随从突然上前把梁律强压在地上,遭受如此待遇,梁律一脸的不服。
  “四天前,你做了什么事?”
  面对何绍远突来的疾言厉色,梁律一时辞拙,亦不明白,平日对自己爱护有加的长官,怎么会在外人面前对自己吼叫。
  “大人在说什么?梁律一点儿都不知情。”
  “在慈云寺!你蓄意调戏人家闺女不成,还带人纵马追逐,差点弄死了人家,这件事,你有什么话说?”
  梁律呆了呆,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让上头知情。“这个……”
  “我问你,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有。”梁律看到楚连那看热闹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七、八分。他垂下头,闷闷地回答。
  “笨蛋!你可知那姑娘是谁?她可是楚老爷待字闺中的女儿!瞎了你的狗眼,连人家好好的姑娘也要招惹?”
  梁律从来没被骂得这么狗血淋头,他在何绍远的府里,一向吃得开,一直是高高在上,这一次,是尊严尽失。碍于何绍远,虽不至于当场造次,心里对这个楚连起了极大的怨恨。
  “还不向人家道歉!”
  梁律僵硬地跪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朝楚连俯身下拜。
  “楚老爷,梁律有眼无珠,冒犯了令千金,这是末将失礼,还望楚老爷海涵。”
  “哪儿的话,既是误会一场,解释清楚便好了,梁将军不必介意。”楚连话里是客气,表情仍是傲慢得不得了。
  梁律把他的态度看在眼里,他虽然是动刀枪、拳头比动脑袋还多的粗人,也知道楚连和何绍远的交情,即使他此刻心里有多想宰了这个糟老头,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楚连暂时还是惹不得的。
  至于那个美人……楚薇枫那张冷冰冰的脸蛋勾起了他的欲望,梁律想起了在燕州城里流传多年的——关于楚家那个薄命红颜的传闻。
  原来是个短命的丫头!梁律在心里冷冷一笑。倒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张脸了,如果能在她咽气前,尝她肉体销魂的滋味,也该不在此生了。
  这么想着,他突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心情也就没那么糟了。
  如果楚家那妞儿碰不得,那鞭他的奴才,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看着跪在自己跟前一语下发的梁律,楚连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他站起身,与何绍远客气地了几句话,才从容离去。没想到下一刻梁律也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
  “楚老爷!”
  “梁将军还有什么事吗?”楚连昂起头,极轻蔑地看他一眼。
  “末将鲁莽,差点害了令千金,请问她这几日可安好?”
  “只是受了点惊吓,其它一切无恙。”他拈拈胡子,仍是一脸严峻。
  “那就好了,呃……楚老爷,梁律想请问那一位替令千金赶车的奴才,他可是贵府中人?”
  提起莫韶光,楚连心里没来由地起了一阵不舒服。
  “梁将军何出此言?”
  “那个奴才,利落的身手令末将印象深刻,我有意揽他入我部下,一起为何大人效力。”
  楚连看着梁律。与何绍远往来多年,认识这个梁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加上为商的精于心机,他怎么会不明白梁律心里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跟前莫韶光虽算不得什么威胁,但以他数十年来不肯放弃寻人的坚定意志,难保他将来不会查出什么……想到这一点,楚连突然心生一计。
  要是能借梁律的狠辣手段,替自己拔掉莫韶光这根刺,也算一劳永逸……
  “将军与小女之事,既已解释清楚,如果老夫再计较,便是不对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奴才嘛……”他假意沉吟了一会儿。“他是外地来的流浪汉,在此地并无亲人,他有什么好功夫,老夫就不是很清楚了。如果将军真有诚意,老夫明日便让他过府一叙,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既是外地人,怎么死的就不是很重要了。听出弦外之音,梁律堆满了笑,至于楚连为何这么说,就没必要再花心思去多想了。
  目送楚家的轿子消失在大街的转角处,梁律才收起了笑,摸摸颊上的鞭痕。他梁律的一贯为人便是这样——恩可以忘,但有仇,那就是——非报不可了。
  得罪他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搬来燕州之后,沉和颜第一次走出相国府。
  八个多月的身孕,把她原本就丰腴的身子撑得更是圆滚滚的。今日,她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出来采买些用品的。
  “和颜姑娘,其实您根本无须如此劳累,我一个人就能把东西买好的。”跟着出来的丫头宝妹说道,体贴地掏出丝巾,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
  “无妨的,我来燕州这么久,难得有机会出来走走;大夫也说多活动,对孩子较好。”
  她微笑着,一点也没防着后头有人冲了上来。
  沉和颜被撞个正着,“哎呀”一声,只来得及抱住隆起的肚子,往婢女那儿倒去,幸得撞她的男人及时回身一揽,才没让她摔下去。
  “对不起?”
  “你这个人瞎了眼不成!”饱受惊吓的婢女宝妹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一回神便喝骂出声。
  沉和颜抬起头,那男子忽地松手,迅速奔向另一条街。
  “他在哪里!追!快追!”
  后前的人群像狼追赶的羊群,纷纷尖叫散开,十多个凶神恶煞般的士兵,挥着刀冲了上来,宝妹也赶紧护着沉和颜,往一旁急急闪去。
  “那是些什么人?”沉和颜拍拍胸口,忍不住出声问道。
  “是梁将军的人。”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官兵在,宝妹才低声说道。“我还道撞了和颜姑娘那个人是个冒失鬼,看来是被他们追赶,才会这么莽撞的。”
  “梁将军?”
  “和颜姑娘从京里到燕州才半年,又都待在相国府里极少出门,自然不晓得咱们这儿的人事了。说到那个梁将军呀!”宝妹从鼻子轻哼了一声,似乎很不屑,接着又说了下去:“好歹也称得上是个官,可为人呀,就跟个强盗头子没两样!如果是他自个儿坏,那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他还纵容他的手下行霸道地胡乱作为!这燕州的百姓都知道,若没有跟节度使何大人有点交情,是没有人敢惹他的。”
  “难道没人上告到何大人那儿吗?”
  “要钱打点呀!何大人贪财的程度,不下于那些贪官哩!他镇日只想着怎么攒钱,才没空管梁律呢。”
  “那……那他们追赶的人,不就很危险了?”沉和颜听得心惊。从前她所居之处,就在天子脚下,可从没听过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恶官。
  “怪只怪那个人没长眼去惹上他了,给那群人逮到,可有他苦头吃了。”
  沉和颜回头,街头已经回复到几分钟前的热闹;她依稀记得那个撞倒她的男子,虽及不上她夫婿的俊逸出尘,但也不像是个莽撞冒失之人。
  心有所思地跟着婢女走了几步路,她突然说道:“如果那个梁将军真像你说的那么坏,真希望那个人能躲远些,别再回这儿来。”
  从摊子上拿起一块红绸布,付账后,对她摇头一笑。“和颜姑娘就是这样,您该担心的不去担心,反倒是替一旁不相干的人想这么多。”“我该担心什么?”
  “担心姑娘肚子里的这个是不是个小壮丁。”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沉和颜闻言失笑,疼惜地摸摸小腹。“仲卿说了,是男是女,他都喜欢。”
  “可方少爷怎么都是老相国的继承人,虽然老相国有遗令不让和颜姑娘进方家门,但如果姑娘这胎能争气地生个儿子,也许少爷一欢喜,不定会不顾一切将您扶了正,那时候,姑娘地位稳固了,后半辈子也有着落了。”
  “是吗?”沉和颜一怔,讪讪地笑了。“你这丫头,心思真细,连这层都替我顾虑到了。”
  “是和颜姑娘为人好,宝妹才会替姑娘这么想的。”
  是呀!她差点都要忘了,自己在家仍是妾身未明。原因是她身为青楼女子,老相国心里总有份芥蒂,后来虽勉强让仲卿为她赎了身,但对她想名正言顺入方家这件事,老相国一直到死都不肯松口。
  如果能生个儿子……宝妹的一句话倒提醒了她。虽然自己在家无名无分,但仲卿一直对她很疼怜,说不定,这个孩子会是个很大的转机。
  想着想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