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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落卿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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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生个儿子……宝妹的一句话倒提醒了她。虽然自己在家无名无分,但仲卿一直对她很疼怜,说不定,这个孩子会是个很大的转机。
  想着想着,沉和颜豁达地笑了,爱怜地轻抚着肚子。
  她不该把得失放这么重的,是男孩又如何?女孩又如何?对她而言,都是她与深爱之人的结晶。
  方仲卿是有情有义之人,沉和颜始终相信,就算她一辈子进不了方家,方仲卿也不会对她弃之下理的。
  从大街人潮里逃脱梁律追捕的莫韶光,倚在酒楼一角,看着那群士兵散布在冲心四处张望寻人。
  他不为自己的逃脱松口气,只是担心那位他冲撞的大腹便便的妇人是否无恙。
  今日所发生的事,他知道一定事有蹊跷,但在重重的刀剑围攻下,他实在没有办法想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只是依直觉,他直觉这件事和楚连脱不了关系。
  今早他受楚仁之托,到张家送信。一路依地址寻去,谁知那地址竟是禁卫森严的将军府。
  要不是他的直觉够敏锐、手脚够灵活,这会儿早死在梁律的利剑下。
  莫韶光愈想愈狐疑,楚薇枫曾告他不要太冀望楚连会帮他的忙,但就算楚连不愿费神帮他寻人,可也还不至于要借人之刀杀他灭口吧?
  为什么?这一切来得莫名其妙,他始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莫韶光眼角扫过一个奔走而过的士兵,迅速躲开,井钻进人潮里,从容地往楚家的方向走去。若不回楚家问明这一切,他离开燕州,心里必不甘心。
  人还没进楚家,就看到几个梁律手下的士兵守在楚家门口,一片风声鹤唳。莫韶光贴着墙行走,听到楚连气急败坏地吼:“我早说了,那奴才是外地来的,我今日遣了他出去,就没想过他能再回来!你自己没用,没能逮住他,还敢找我要什么人?!”
  “他从我手里逃了,不回楚家,能去哪里?”梁律也是心浮气躁,恶声恶气地回吼。
  “今日我要不拿回那个姓莫的,绝不走!”
  “姓梁的,不要以为你一个将军有什么了不得,我可警告你,要是你误了我女儿的病情,这件事可不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老爷!大夫来了,你赶紧去瞧瞧姑娘,别跟他们吵!”三姨太冲了过来。
  “门关起来,把这群疯狗都给我轰出去!”楚连咆哮,气冲冲地走了。
  当着梁律的面,大力将大门给甩上,梁律一双眼瞪得像铜铃似的,一脸气忿地恨不得将这扇门给一刀劈了,但顾忌着何绍远,始终没敢下令。
  “给我搜遍城里,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奴才!”说罢,恨恨地带着人离开。
  听到楚薇枫发病的消息,莫韶光心一抽,不知怎地,胸口跟着揪了起来。确信梁律没有派人留守之后,才从侧门进入楚家。
  房间外侧的花园里,密密麻麻站着十多个随时待命的婢女。每个人脸上尽是忧色忡忡。
  他翻过墙,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房间。
  戳破了纸窗,他听到床帐里女子的急喘呜咽,也看到从红帐里拉出的那根红丝线,红线彼端是一位老医者的手,老人灰白稀疏的眉间皱得死紧,惶恐地想探知些什么。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仍是无计可施。
  霎时,他恍然明白,为什么倾全城大夫之力,皆治不好她的原因了。
  一般顾及女子名节的红线切脉之术,基本上误差是极大的,除非施救者有着极为精湛的医术和历人无数的丰富经历,才能借由红线牵到而来的细微脉动,诊出正确的病因。
  但这种红线切脉,如果遇上的是个医术不佳的大夫,不但容易误判,也会因为延误了诊治时间而加重病情。
  “怎么样?”
  “小姐的先天心疾由来已久,这心脉一日弱过一日,老朽惭愧,除了尽力护住她的元气,无它法可施呀。”老人汗颜地摇摇头。
  “浑帐!”楚连气得跳脚,把大夫给撵了出去。又大声喝着下人,再请另一位大夫来。
  此情此景,看在莫韶光眼里,竟有些不忍了。
  帐幔内的楚薇枫又轻咽了一声,显然是难受之至。莫韶光气血翻涌,他明白楚薇枫是多么骄傲的人,要不是忍无可忍,她是绝不哭出声的。
  体会到她的痛苦,这一刻,莫韶光再无疑虑。
  他要救她!不管后果如何,他都要冒险试一试!
  服了两帖药,楚薇枫睡着了。
  半日折腾下来,小春和两名在房间随侍的婢女,也撑不住地跟着沉沉入睡了。
  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再无平日的傲气凌人,此刻的她,羸弱得仿佛一碰就碎;额间那枚未卸去的枫印,如鲜血般纷红的色泽,在夜色之中,益发显得诡异。
  他盯着那枚枫印,不知怎地,四周升起了一股浓郁的檀香,渐次包围过来,袅袅的白烟之中,连楚薇枫沉睡的脸,也被遮去了……
  他看到某个人咬破指头,甚至还看到从伤口滴下豆大的一滴血,迅速消失在床榻上少女额头上鲜红的朱砂痣里。
  莫韶光张大眼!那个躺在床榻上的女人,有张姣美熟悉的容颜,雪白十指纤织,凄清地结成一朵莲花印,没了气息的面容井无悲伤,反而觉来特别安详平静。
  他的眼眶没来由地一阵发热,几乎要为这一幕流下泪来。当他再也忍耐不住,张嘴想喊出什么时,人也不自觉跨前一步,只见那檀香、烟雾和女人都在倏然之间消失,他只看到一屋子的黯淡,空气中只剩桌上空碗里未服尽的刺鼻药味。
  在脸上模到湿濡的泪痕,莫韶光脸色变得苍白,他踉跄坐倒在床边,一生之中,他从没有过这么真实历境的幻觉。
  若真是幻觉,再怎么如梦似真,也不该让他激动落泪呀!
  床上楚薇枫的呼吸依旧浅促,莫韶光滞缓地转过头,贴近瞧着她,始终参不透,尤其,在遇上她之后,这些不可思议的异象便不时出现。
  他收敛心神,伸出手,修长的指头按住她。
  感觉到胸口上方传来的压力,楚薇枫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到莫韶光站在她跟前。
  “你……”她轻喃了一声,被他点住了唇。
  待楚薇枫静默下来,他的指头又回到她的胸口。
  “那些大夫是怎么说的?”
  “什么?”
  “他们,是怎么诊断你的?”
  “心搏紊乱,筋脉运行有碍,致气血渐滞……”她喘了喘,目光盯着他。“这会儿,你该相信,那一晚我说的并不是玩笑话了?他们说,我……活不过十九。”
  “你相信?”
  “能……不信吗?”她勾唇,冷笑中带着一丝苦楚。
  “你想活着吗?”他突凑近她耳边,轻柔低语。
  她看着他的眼睛,仍是那么无邪专注,除了这些,她在不明白他问她这些做什么。
  “告诉我,你想活着吗?”
  是的,她想活下去!她一直很想,很想活着知道大汗淋漓是什么感觉?情爱相思是什么滋味?想知道生儿育女的甘苦,更想知道白发苍苍的怅然……
  可是她只能想,只能不停地想。有时候,想得心都痛了,但始终没人能给她完整的答案。
  他为什么忽然问她?难道……他能救她?
  楚薇枫睁大眼,只觉得不可思议,当她以为开始对他有所了解的时候,他竟又成一团谜。
  “你能救我?”她问。
  他摇摇头,多放了一根手指在她胸口,像在聆听思考着什么,表情依然专注。似乎,他做每件事都是如此,专注而不多语,专注得令她无法感觉他有轻薄之意。
  “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救你,但是,需要冒险。”
  她心一惊。“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我可以救你,相对的,你愿意冒险吗?”
  “冒什么险?”
  “死亡。”
  “你要怎么做?”
  他仍旧没回答她,只是同样的话又了一次。这次,他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求生的欲望击溃了好奇,楚薇枫没多考虑,接过药丸,毅然吞下。
  没什么理由不能相信他,尽管他仍是陌生的,但他也是凛然的。楚薇枫看着他俯下身,打横抱起自己,她的身子倾斜,柔弱地偎在他胸怀。
  “你打算怎么做?”她问。听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奇怪自己的声音怎会接近呢喃?
  莫韶月注视着她,见那清澈的眸子已在药力下近趋涣散。
  “剖开你的心。”他说,抱住昏睡的她,翻墙而去。
  这一觉似乎睡得很久、很久,楚薇枫累得睁不开眼,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声音,当那声音愈来愈尖锐,她终于惊醒了。
  也确认了那是小春的惊叫声。
  楚薇枫艰难地睁开眼,随即胸口袭上一阵火烧般的疼痛。
  却不是她习以为常的那种被人扼住呼吸、透不过气来的痛苦。她垂下眼睛,这一瞧也跟着饱受惊吓,因为在她贴身的胸衣前,是一片触目心惊的暗红狼藉。
  “小姐……”小春脸色发白,不待她说话,已经冲到外头去呼天抢地喊人了。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来人呀!老爷、杜夫人!小姐回来了!”
  楚薇枫惊惶地想坐起来,但每一个动作,都得忍着胸口那灼烧的难过,她只能慢馒地、慢慢地倚着床柱起身。随着她的动作,袖子里掉出一张薄薄的纸笺;她捡起,展开,上头的字体苍劲有力,书写的是几味药材搭配着的药。
  是莫韶光留给她的!这代表什么?跟她此刻摧肝撕心的疼有关吗?
  楚薇枫咬着牙,咬牙地吐了一口长气后,蹒跚地走到镜前,终于看到胸前那滩凝结的大片血迹。
  她心惊地合了合眼,还是强撑着用颤抖的手拉开衣裳。
  原来洁净雪白的胸脯上,此刻多了道半个手掌长、已经用线缝合的伤痕。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双腿一软,冷汗涔涔而下,楚薇枫跌坐在椅上。她不敢相信,前两夜的梦境是真的,这张纸条也是真的;她以为她梦见莫韶光、以为他要她服了药……他说,他要救她,他要剖开她的心。
  不是梦,全是真的,莫韶光当真剖开了她的心!
  他到底做了什么?
  楚薇枫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怎么回事?”楚连冲了进来,只来得及扶住她的身子,当他看到那大片的血渍,也不禁吓慌了手脚。“这……这……”
  此次的情况紧急,不同于以往,一向对爱女保护过度的楚连再顾不得避嫌,要大夫亲自上前诊断。
  老大夫诊治过,再研究那留在桌上的药方,掩不住满脸的惊喜。
  “这……这真是匪夷所思!老夫行医一辈子,从没见过此奇才!”他赞叹着。“这几味药,针对了小姐的所有病症,真是配得好、配得绝妙呀!”
  “你在说什么?”楚连一头雾水,愈听愈恼。
  “恭喜老爷子,楚小姐福大,遇上贵人了。看来是有位高人为她做了一番诊治,现在小姐的心搏,已不似初期时虚时快。现下她人虽虚弱,但气血运行相当顺畅,再无阻碍。这些血,只是外伤,只要好好调养,会完全康复的。”
  “你说什么?”楚连呆了呆,一把揪住老大夫。“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
  “老……朽是说,有个高人,老朽肯定,那一定是个很胆大心细的医者,他切开了小姐的胸口,并彻底研究过小姐的病因,并给予施救,小姐的病才能这么奇迹似的好了一大半。还有这药,只要再照这药方调养上一年半载的,老朽肯定,小姐一定能康复。”老大夫喘着大气,一口气说完。
  “你是说,有人切开了她的心?”楚连一字连着一字,阴沉沉地问。
  “是呀!此种医术,若非医术精湛、胆大心细,寻常大夫是做不来的。这位高人,肯定是华佗再世!”
  “够了!”楚连低吼,无端的战栗涌进四肢百骸。他突然明白过来,这并不是什么高人所为,而是那个姓莫的!他完全承袭了莫尧临的精湛医术!
  如今他终于能确定,女儿离奇失踪的这两日,肯定是他带走了,这一刻,楚连不为爱女的奇遇高兴,反而心里无端恐惧起来。
  原以为在逼走他之后,就再也没什么可以威胁他了,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莫韶光非但没有因梁律的胁迫而离开,反而还把他最宠爱的女儿率扯进来了。
  断断不能再跟那个姓莫的有所牵连!楚连咬牙切齿地想说。立足燕州十八年,他不能自己在这里辛苦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
  这件事,关系着楚薇枫的名节及楚家的声誉,他绝不能让此事传出去。
  “可否请楚老爷告知,府中近日是否有哪位高人拜访,请楚老爷为老朽引见,要是他愿意出来,燕州百姓便有福了……”
  没等他说完,楚连突然揪断老大夫喜孜孜的表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凶恶。
  “你这糟老头,现在给我听清楚!我女儿没遇见什么高人!这是我十多年来在燕州造桥铺路、行善积德所致!是我祖上怜我楚家孤女,才在此时显了神迹,让她痛疾好起来的!”
  “可……可那伤口明明就是……”从没听过如此荒唐的解释,老大夫张口结舌,慑于楚连的淫成,不敢多话。
  “我说这样就是这样!你这糟老头给我听明白,它日若有人问起我女儿之事,你就照我说的告诉他们,什么剖心医术、遇上高人,这些若有一字半句了出去,你这生休想在燕州立足下去!”
  第三章
  楚家小姐奇迹似病愈的消息,几天之后,在城里沸沸扬扬地传了开来。
  楚家在燕州的财富与势力,向来举足轻重,尤其这件事是由向来德高望重的楚连亲口说出,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于是,以往大夫往返楚家的情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燕州富贵人家纷纷派来的媒婆。
  楚薇枫的美貌,早是燕州远近驰名的。而楚家首屈一指的财富,更是连大户人家也欣羡的,因而有意结上这门亲的大有人在,但碍于她的恶疾,怕这先天的病根会误了子孙,也都纷纷打了退堂鼓。
  现在少了这层顾忌,有意攀权附贵的人家自然是争先恐后托媒前来亲,就怕晚了一步,富贵姻缘就此错过了。
  看着媒婆一份份带上来的厚礼,还有一户户登门求亲的少年公子,楚连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笑得合不拢嘴。
  这日,楚连喜孜孜地走进女儿房里。
  楚薇枫靠在床头,低低唤了父亲一声。这些日子,她的气色在昂贵药材和杜夫人及一群婢女的悉心照料下,虽然还称不上红润健康,但至少已经不复往日的苍白消瘦。
  “枫儿,爹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抬起头。没人知道,除了“莫韶光”这三个字,任何事对她而言,都算不上是件好消息。
  “爹为你选了一门好亲事,是几个月前才告老还乡的方相国之幼子——方仲卿。他长你三岁,人品、才学兼俱,爹一见他,就觉得只有他才配得上你,况且,少了公婆,你一过门,便是方家女主人了,爹这一点都替你考虑到了。”楚连沉浸在喜悦之中,笑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不胜欢喜,又是拍腿又是笑的,并没留意楚薇枫的表情。
  她垂下脸,像在忍受什么似的闭上眼,只觉得父亲的声音今日听来特别地刺耳。
  “枫儿?”楚连期待地看着她。“你不高兴吗?”
  “我知道了。”她说,抬起脸,语气冷淡。
  那种表情太明白不过了,楚连不死心,还想说些什么。“这是桩好姻缘,枫儿。”
  “我知道,官商联姻,方家虽已淡出朝廷,纵是家世显赫,少了富贵;而楚家有财富,就是少了那么点儿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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