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玩意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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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到前面的司机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杜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算了。愤愤地瞪着程沨，却在看到那人的微笑时便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了。
无奈，杜林只好转过头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程沨看着这样的杜林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依旧微笑着看着别扭望向窗外的杜林，专注深情：小林最近越来越别扭了，但是，却还是那么可爱，那么让人喜欢不已。
杜林本来是隔着玻璃窗看窗外的风景的，却不经意间瞥见倒映在玻璃窗上认真看着自己的样子。突然，所有别扭都没有了。这个男人 ，是爱着自己的吧？所以才会当着自己的面打开免提，才会带着自己去赴和沈南的约会，才会这样深情地看着自己……
另一边，沈南早早赶到了约定的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后，坐在位置上，眉头微皱，握着杯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渐渐变紧。
他从来没想过程沨居然会出柜，会为了那个叫做杜林的男人出柜。他一直以为自己走了程沨会等自己的，他一直认为那些在程沨身边来来去去的人都只是做戏，他一直以为最后陪在程沨身边的人一定会是自己……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的结局？
当初他离开就是为了将来回到程沨身边的时候，可以和程沨正大光明地在一起，程沨什么都不会失去，不会因为出柜而被赶出来一无所有，自己也不会因为觉得配不上程沨而懊恼伤神。却没想到，程沨为了那个毫不起眼的男人，那个完全配不上他的男人甘愿让自己一无所有。这，到底是为什么？
沈南想不通，越想，眉头越是皱紧，握着杯子的手越发用力。
“沈南。”
熟悉的声音响起，沈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穿着廉价衣服的男人，分明是那个一直爱着的人，分明是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沈南顺着程沨的手看去，看到站在程沨身边拎着袋子的杜林，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沈南的眉头越发皱紧了。
程沨不去理会沈南皱紧的眉头，而是拉着杜林坐下来，看向沈南，开口问道：“想说什么？说吧。”
沈南看了眼坐在一边不自在张望的杜林，转过头看向程沨，也不着急切入正题，而是像是问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那样问道：“想喝些什么？还是蓝山吗？”
程沨摇了摇头，“不。我现在不爱喝蓝山了，准确的说，我不喝咖啡。你想说什么快些说吧。”
感受着程沨明显的拒绝的态度，沈南心中有些微微的难过，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安静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你要为他放弃所有吗？”
闻言，程沨愣了愣，接着笑道：“曾经我也想为你这样，但是你却放弃了我。”
沈南皱皱眉，刚想开口解释什么，那边程沨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错了。我并不是为他放弃了所有，事实上我只是面对了真实的我，然后所有的都抛弃了我，就只有他接受了我。”
本来杜林只是坐在一边东张西望，闻言，转头看向程沨，看着程沨略带伤感的微笑，不由自主低下头回握了一下程沨的手以示安慰，再抬头却对上程沨温暖含笑的双眸，杜林一下红了脸，然后毫不犹豫继续转头张望。
沈南就这样坐在一边，眼底是两人甜蜜的互动，沈南放在桌下的手被深深陷入肉里的指甲掐出几道深深的痕迹。沈南看向程沨，直视着程沨的眼睛，“我不会放弃你。”清冷的声音诉说着坚决。
看着这样的沈南，程沨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残忍地说道：“你只是不甘心我不要你罢了。其实你早就不爱我了，别自欺欺人了，沈南。”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爱你了！你怎么知道我自欺欺人了！程沨，你就是个混蛋！你凭什么否认我对你的感情？”沈南猛地一下站起来，情绪激动地质问道。
程沨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一向冷清的沈南此刻双手握拳紧紧放在身边，秀气文弱的手上难得见到几条青筋若隐若现。看着沈南微微发红的眼眶，这个人难得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程沨有些不忍了，但是感受到身边这个人的气息，程沨最后还是坚决地狠下心。
程沨拉着杜林站起身来，冷淡地看着沈南，语气平淡道：“沈南，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自我暗示。但是，我想，你或许真的该停止这种自欺欺人的自我暗示了。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情绪，你自己心里清楚。再说了，就算你是真的爱我，那么我也只能给你说抱歉，我爱的人是杜林。”
“最后，多多留意你身边的人，我相信你会幸福的。”说完，牵着杜林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走去。
杜林被程沨一路带出咖啡馆，然后甩开程沨的手，道：“程沨，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程沨回过头看向杜林，耐心道：“可是如果不这样，沈南不会死心的。”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真的太让我……”杜林低下头，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程沨没有听清杜林后面的话，于是低下头，凑到杜林面前，问道：“让你什么？”
“让我害怕啊！”杜林抬起头，看向程沨，眼中带着不信任，“程沨，你说你爱过沈南，可是，你却在不爱他之后这么狠心。那万一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呢？是不是也会这样对我？不对，程沨，你爱我吗？”
对上杜林的眼睛，听着杜林的质问，程沨觉得有些受伤，他不相信自己。哎……程沨在心里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到：“小林，我现在不想给你说爱不爱，反正说不说也不会信，我也不指望你会相信我。可是，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给我个机会在你身边，让时间证明一切。”
“……”杜林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眼中的情绪却渐渐淡去。
见状，程沨再接再厉道：“再说了，沈南现在不需要我来安慰，自然有的是人会乐意来安慰他的。”
话题被扯开，杜林好奇地问道：“谁啊？”
程沨拿出手机朝着杜林笑了笑，道：“周逍。”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沈南站在原地，控制不住地抖动着双肩，雾了一双眼睛看着那两人相携而去的人，终于崩溃了一样跌坐在座位上，丢人地捂住双眼，低声哭泣。
他错了吗？他只是不想要配不上他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哎……沈南，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这样。”
略带玩世不恭的声音在沈南身边响起，沈南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周逍，你怎么来了？”
周逍递给沈南一张纸，然后笑着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快擦擦吧。哭得像是兔子一样，还这么大庭广众的，只是不想我认识的沈南啊。”
沈南一把拽过纸巾，冷清的声音带了些鼻音，“怎么？有意见？”
周逍连忙讨饶地笑笑，道：“哪敢啊！”
闻言，沈南这才满意了一点，“喂，周逍，陪我喝一杯吧。”
周逍一愣，接着笑逐颜开道：“荣幸之至。”说着朝着沈南伸出手。
看着周逍伸到面前的手，沈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在了周逍的手上。
未来还很远，或许幸福就在不远的彼岸。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第三十三章】
“喂，程沨。我忘了给你说一件事了。”饭桌上，杜林放下碗筷，朝着对面吃得正欢的程沨道。
“嗯？什么事？”刚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的程沨闻言也随着杜林放下了碗筷。
“嗯……我答应我大哥要回家了。”想了想，杜林还是说了出来。
程沨愣了愣才笑笑道：“回家很好啊。”
“是回去了就再不回来了。从此就在那边安定下来了。”杜林补充道。
“那，我呢？”程沨皱了皱眉，严肃道。
看着程沨严肃了一张脸，杜林有些不知所措，尽量让自己平复下了情绪这才继续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闻言，程沨愣住了，半天才傻傻地问道：“我……我可以和你回去吗？”
“嗯。”杜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家的情况和你想像的，可能有些不一样。嗯…我觉得，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了，我还是给你说说吧。”
听见杜林这么说，程沨也静下心来，跟着杜林的声音陷入那些回忆。
“我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有的是爸爸和妈妈，我有的是爸爸和父亲。其实，我并不觉的这些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在我眼里，他们很幸福。”
“在我六岁那年，爸爸就离开了，再也回不来我的世界。那天，父亲哭了，像个孩子一样。”
“爸爸是为了父亲死的。像所有同性恋一样，他们不被家人接受，他们曾经分开过，后来又在一起，但最后还是分开了。”
“后来，我跟着父亲来到他的家，父亲有两个儿子，就是我大哥徐聪和阿杰。”
“我没有跟父亲姓，因为一直觉得，我是个外人，在那个家里，我从来都格格不入。我在十八岁那年离开父亲，独自一人打工上大学，然后独自一人去旅行。”
“我想要靠着旅行这样的方式去寻找一个可以陪我走一辈子的人，然后就遇见了你。”说到这里，杜林抬起头，对上程沨的视线，这才继续道：“程沨，我亲眼见证过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对于我来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爱我了，记得先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会走，走的远远的，不会让你为难。只是……请，千万不要欺骗我。”
闻言，程沨有些哭笑不得，“小林，你还是不信我。”
杜林摇了摇头，道，“不是信不信，只是……我害怕。”
“哎……”程沨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杜林身边，把杜林揽进怀里，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那，你这是找到了，所以要回去了？可是你不是说，你觉得和那个家格格不入吗？”程沨抱着杜林轻声问道。
环抱住程沨的腰，杜林将头埋进程沨的腰间，声音沉沉地传出来：“那只是以前这样觉得。直到前阵子，我回去看了父亲，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程沨，你知道吗，刚刚失去爸爸的父亲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冷气，毫无情感可言。那个时候，我刚刚失去爸爸，最熟悉的人就只有父亲，可是那个时候的父亲却再没对我笑过，一直那么冷冰冰，我害怕了，于是渐渐疏远了父亲，渐渐也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家。”
“可是后来，我才意识到父亲这冰冷的面容下是深沉到没有尽头的悲伤痛苦，在这些悲伤痛苦下埋葬着父亲那曾经温暖幸福的笑容。父亲的笑，父亲的快乐，父亲的幸福都随着爸爸的离去而离去了。而我……而我却那么不懂事地跑了……不去理会父亲的伤痛，只顾着自己……”
说着，杜林肩膀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程沨抱着杜林，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腰间的衣服略微有了湿意，那是杜林的泪水。程沨的心，跟着杜林的泪一起揪了起来。
拍了拍杜林的肩膀，程沨和声安慰道：“小林，这不怪你。”
“可……可是……”杜林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可是……我不能，不能……再……再这么自……自私了。所……所以，我要回去。”
程沨听着杜林的断断续续的话，拉开杜林，蹲下身，直视着杜林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杜林一张笑脸挂满了泪痕，程沨伸出手帮杜林擦了擦，然后靠上前额头抵住额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一起回去。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杜林看着程沨认真的神情，终于不再抽噎，然后轻轻勾了勾嘴角，“嗯。谢谢你，程沨。”
“小傻子，这有什么好谢的。好了，现在来给我说说我要怎么做才不会被岳父大人嫌弃吧。”程沨亲了亲杜林的脸，道。
杜林看着眼前笑着安慰自己的男人，心头一阵暖意流过：这个男人是爱着自己的吧。
“小林……你真的要带着程沨回去？”徐杰看着和杜林一起来的程沨，看着两人各自拎着一个行李箱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就是觉得各种不爽不开心。
“嗯。阿杰，我和程沨在一起了，自然是要带他回去给父亲看的啊。而且，程沨他出柜了，被家里赶出来了，我没办法不管他。”杜林解释道。
徐杰看了眼站在杜林身边笑容可掬的程沨，眼睛一眯，然后轻哼一声，道：“你想和小林在一起？可以，你嫁过来吧？”
刚刚办好登记手续的徐聪走过来便听见徐杰的惊人发言，忙走过去，揍了徐杰一拳，然后朝着程沨笑着道：“程先生，不要在意阿杰的疯言疯语，你和小林的事情，我觉得你们还是见了父亲再说吧。”
听着徐聪礼貌疏远的话语，程沨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道：“我倒觉得可行。只要可以让你们接受我，让我和小林在一起，那我嫁。”
“程沨！”杜林看着眼前笑着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你做什么？”
程沨无视掉一边呆掉的徐杰和僵住的徐聪，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杜林，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小林，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杜林扶额，对这个时不时卖萌的男人，他绝望了。
“咳咳……”看着眼前自顾自互动的两人，徐聪轻声咳了下，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看到杜林和程沨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这才道：“不管是嫁还是娶，我们先回去再说。走吧，小林。”说完，拉过徐杰朝着登机口走去。
看着走掉的两人，杜林和程沨对视了一眼后，忙忙跟了上去。
飞机在碧蓝的天空下留下一道美丽痕迹，杜林一行人也从Y市转眼到了S市。
“少爷，你们回来了啊！”大门口，陈叔站在那里，笑容满面。
“陈叔，父亲在吗？”徐聪走上前，问道。
推开门，陈叔笑着道：“在，在……一大早就起来等着了，都让我出来看了好几次了。这不刚好叫我出来看看你们来了没有，一出来就看见你们了。呵呵……回来就好啊。”
徐聪和徐杰相继走进门去，杜林走到陈叔面前，笑着叫道：“陈叔。”
陈叔开心地点点头，“唉。回来就好，以后就不走了吧？”
杜林笑着点点头，道：“不走了。”
得到杜林的回答，陈叔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看见站在杜林身后的程沨，然后疑惑道：“这位是谁？”
杜林正想要回答，程沨便自行开始介绍起来：“陈叔，我叫程沨，我是小林的爱人。”
“爱人？”陈叔显然有些意外，惊讶地看向杜林想要寻求答案。
点点头，杜林肯定道：“嗯。他是我的爱人。”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陈叔把视线移向程沨，仔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