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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爱恋中的女人-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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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忍受的肉体生活的滋味。

    假如她那样做了,他会承认她的存在吗?他会通过她的一切来承认她的存在吗?或者只是利用她做工具,用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但又不承认她?这就是别的男人所经常做的。他们只想表现出自己不愿意承认她的存在,把她的一切变成虚无,就像赫米奥恩现在违背了自己女『性』的气质一样。赫米奥恩简直就像个男人,她只信一些男人的事情,她违背了自己身上女人的特点。而伯基呢?他会承认还是否认她呢?

    “是的。”赫米奥恩说。两个女人都在各自的沉思中解脱出来。“那是个错误——我认为那会是个错误——”

    “是和他结婚这事吗?”欧秀拉问。

    “是的,”赫米奥恩慢慢地说,“我认为你需要的是一个有军人气派和坚强意志的男人——”赫米奥恩伸出她的手,很有力地攥起了拳头。“你应该找的是一个像古代英雄的男人——当他走向战场的时候,你需要站在他背后,你要看着他的力量,听着他的吼声——你要的是一个十分健壮的男人,有着坚强意志、充足的精力,但并不是十分敏感的男人……”停顿了一下,好像是阿波罗神的女预言家所做的宣言一样,接着这个女人又用狂热而疲乏的语调说,“你也看到了鲁伯特并不是那样的男人,他不是,他的身体并不很健康而是比较弱,他需要多加关心,他生『性』易变而且对自己没有信心——那就需要最大的耐心和理解来帮助他——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而且我是认为你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你将不得不准备着受苦——很可悲的,我说不上来,你得付出多大的痛苦代价才能使他得到幸福。有时候他过得是极为丰富的精神生活——那么地神奇,随之,他又走到了另外的一个极端——我说不出我和他一起做过多少事——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真是太了解他了,真是很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觉得我应当说出来,我认为如果你要和他结婚,那就是个极大的不幸——对你来讲,比对他更不幸。”赫米奥恩又陷入了沉思,“他是那么不定『性』,那么易变——他刚刚还是那么疲倦,可马上就又冲动起来。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他的冲动是怎么一个样子,我都无法告诉你那种冲动所带来的痛苦——今天他赞成我所喜欢的——不长时间以后,他变成了全力以赴地去攻击,他的态度总是十分不一,总是反复无常,总是从好变坏,从坏变好,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人受不了的了——”

    “是啊,”欧秀拉谦逊地说道,“你一定曾大受其害。”

    赫米奥恩脸上『露』出了一种超然的光彩,她攥着手,像是受了神的启示。

    “你必须甘心去承受痛苦——愿意时时刻刻,年年月月为他去承受痛苦——假如你准备帮助他,如果他准备认真地对待一切。”

    “我可不愿意时时刻刻、年年月月地承受痛苦。”欧秀拉说,“我不想,我会感到特别羞愧的,我觉得,如果不高兴地去生活,就是一种堕落。”

    赫米奥恩停着没说话,长时间地端详着她。

    “是吗?”她最终开口。在她听来,这段话是欧秀拉和自己之间的观念差距的一个重要标志,因为赫米奥恩认为,在任何情况下,最大的现实便是痛苦。当然,她也有自己的幸福观念。“是的。”她说,“一个人应该幸福的。”可她没有意志把话说完。

    “是啊,”赫米奥恩没有精神地说,“我所能感觉的是,至少,急急忙忙结婚将会是一个极大的灾难,简直是个大的灾难。你们不能不结婚而同居吗?在某个地方住在一起而不是结婚。我真的感到,婚姻对于你们俩个是个致命的东西,我认为危害对你比对他更大些——我想到了他的健康。”

    “当然了,”欧秀拉说,“我并不在意结婚——这对我并不是特别重要的——是他想结婚。”

    “那只不过是他一时的想法。”赫米奥恩用她那疲乏的声音得出一个结论,带着一种只有年轻人才能知道的绝对的正确『性』。中间稍有停顿,后来,欧秀拉迟缓地开口,有种挑战的味道在里头。

    “你认为我只是一个有生理作用的女人,是吗?”

    “不,真的不。”赫米奥恩说,“不,真不是,但我认为,你很年轻,很有朝气——那只是年龄的问题,或者也可以说是经历的问题——也是个家族的问题。鲁伯特是个老派的人,他是在古老的家族中长大的——而你却是那么年轻,你属于年轻的没有生活经验的那一类人。”

    “我是吗?”欧秀拉说,“可我认为,在某方面他特别幼稚。”“是的,可能——在很多方面很孩子气,但是——”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欧秀拉心中充满了怨恨,又有些绝望。“那可不是真的”她心中对自己说、无言地对着情敌说,“那不是真的、那是你需要一个身体强壮总爱欺侮人的男人,并不是我需要。是你想要一个不敏感的男人,不是我想要。你根本就不了解鲁伯特,从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尽管你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并没有给他一个女人的爱,你给了她的只是一个理想的爱,那就是他讨厌你的原因。对于这个,你还不知道。你只知道死的东西。每一人帮厨的女佣都会对他有所了解,而你却不知道,你所认识的其实只不过是僵死的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你是那么虚假不老实,你怎会知道些什么呢?你整天在谈论爱情,有什么益处呢?你是个一点都不真实的女妖怪,你既然不能相信,你怎么可能了解呢?你并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女人特点,那么你那点自负的肤浅的小聪明又有什么用处呢?

    两个女人生气地坐在那儿,默默地对立着。赫米奥恩觉得自己受了伤害。自己所有的好心,全部的忠告,只换来了别人十分俗气的敌对情绪。但那个时候,欧秀拉还不能理解,永远也不可能理解。她怎么也不可能比那些易嫉妒和不可让人理会的普通女人好一些,这种女人富有女人情感、女『性』的魅力,只有一点儿女『性』的理解能力,但没有头脑。赫米奥恩早已认定,如果一个人没有头脑话,和她讲道理也没有用处——对于无知的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至于鲁伯特——他现在对女『性』味十足、健康却自私的女人感兴趣——他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兴趣——没有什么办法。这完全是种很傻的易变的表现。一阵很猛烈的动摇,最终就会因此而倒塌,他会粉碎而最终死亡,没有办法可以拯救他,这种动物的欲望和精神的真理之间相互作用激烈而没有目标,这将会在他的心中继续作用下去,一直到他被撕成两半,一直到在生活中一点意义没有地消失掉,这没有任何好处——在生命的最后舞台上,他也是没有秩序,没有头脑、缺少男子汉气派,不能够成为女人的目标。

    她们俩就这么坐着,直到伯基回来,看到她们在一起,就感到了这其中的敌对气氛,一种激烈的不可克服的对抗。他咬了一下嘴唇,装出了一副十分坦诚的样子。

    “你好,赫米奥恩,你又来了,感觉怎么样啊?”

    “噢,好多了。你怎么样——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噢——我相信古德兰和威妮弗雷德·克瑞奇马上会来喝茶,至少,她们说她们要来,我们应该有一个茶会。欧秀拉你坐哪辆车来的?”

    看到他要同时地安抚俩女人,实在太让人生气。两个女人都盯着他。赫米奥恩对他有着强烈的不满和恼怒,又为他感到遗憾。而欧秀拉却显得很不耐烦。他有点紧张,表面上却做出很快活的样子。无休止地进行着没有意思的对话。欧秀拉对于他闲聊的方式感到很惊讶和气愤。他是那么有经验,比得上基督教圣徒中的任何一个。她的态度马上变得僵硬起来。根本不屑于回答他的话。在她看来,一切都变得那么虚伪、卑鄙。而古德兰却还没有来。“我认为我得到佛罗伦萨过冬。”赫米奥恩最终说道。“是吗?”他回答说,“可是那儿会很冷。”

    “是的。但我和帕拉斯特拉住在一块,会比较舒服些。”“你怎么去佛罗伦萨?”

    “还没有决定。”赫米奥恩慢慢地说,然后,又慢慢地抬起头来,盯着他,“巴恩斯正在创办一所美术学校,奥兰德斯准备对意大利的国策作一系列的讲座……”

    “都是些无聊的东西。”他说。

    “不,我并不这样认为。”赫米奥恩说。

    “那你欣赏的是哪个?”

    “他们两个我都欣赏。巴恩斯具有开创精神,而我又对意大利感兴趣,她正在恢复着自己的民族意识。”

    “那,我希望她所恢复的不是民族意识,”伯基说,“特别是这仅指一种工商意识的时候。我憎恶意大利,我恨意大利的狂妄的民族精神——我认为巴恩斯并不是个行家。”

    赫米奥恩沉默了一会儿。一种敌意的状态。但是她毕竟又把伯基唤到了自己的身边。她的影响有多微妙啊,好像在专门刺激他发怒,一下子就让他的注意力完全到了她的身上。他此时是属于她的。

    “不,”她说,“你错了。”这时一种紧张的感觉突然占据了她。像是受了神喻的女预言家,他继续说道,“亚历山大给我写信说,这个国家的人民都充满激情,全部的年轻人、小伙子、姑娘们都是这个样——”她一直在用意大利语说。她一想到意大利,就会用意大利语来思考。

    他稍微有些反感地听着她狂热地说着。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国家。他们的爱国主义只是工业主义罢了——我憎恶工业主义和那种十分肤浅的嫉妒心理。”“我觉得,你错了——我认为,你错了——”赫米奥恩说,“我认为现代的意大利的激情纯粹是自发的、十分美好的,因为那是一种激情因为意大利——”

    “你很清楚意大利吗?”欧秀拉问赫米奥恩。赫米奥恩并不喜欢像这样地被人打断,但她还是很温柔地说:

    “是的,很清楚。我少年时代曾和我母亲在那儿住过几年,我母亲就是在佛罗伦萨去世的。”

    “噢。”

    接着一阵子沉默。欧秀拉感到很难受,伯基也觉得很难受,不过,赫米奥恩显得不太经意,很平静的一副样子。伯基脸『色』十分苍白,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在发烧,他神经有些过分紧张。欧秀拉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感到特别痛苦,仿佛头上套着很紧的枷锁。

    伯基把铃弄响要茶。他们在等古德兰了。门开的时候,有一只小猫跟了进来。

    “小猫,小猫,”赫米奥恩用她那缓慢做作而又唱歌似的声调叫道。小猫扭头看看她,然后用他的缓慢而稳健的脚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来,到这儿来。”赫米奥恩用意大利语说道,古怪的语调中带着安慰和保护,就好像她永远都是长辈,带着一种母『性』的忧越感,“来和姑妈说早安,还记得我,还记得我吗?——真不记得了,小家伙?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真的?”她抚『摸』着它的头,动作很慢,带着讽刺的意味。

    “它也懂意大利语?”欧秀拉说。她根本就不懂这种语言。

    “是的,”赫米奥恩终于说道,“他的妈妈是只意大利猫,她是在佛罗伦萨的废纸篮中出生的,那是鲁伯特生日的早晨。猫便成了他的礼物。”

    茶送进来了。伯基给她们倒茶。很奇怪,他和赫米奥恩的关系是那么亲密神圣。欧秀拉感到自己只是个旁观者。茶杯和古老的银器居然是联接赫米奥恩和伯基的东西。那好像属于一个很久远的年代,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同居,而欧秀拉还是一个外来人。在他们有过旧情的背景下,她就好似一个暴发户。她的习惯并不是他们的习惯、他们的标准不是她的标准,但是,他们的习惯和标准已经确立起来,他们已得到了时间的认可和支持。他和她在一起,赫米奥恩和伯基,是同属于旧的传统的人们,同属于一样的枯竭衰落了的文化。但她,欧秀拉则是个『插』入者。他们总是让她有着这样一种感觉。

    赫米奥恩在茶杯里加了一点『奶』油。她故意在伯基房间里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来使欧秀拉几乎发疯、并让她感到泄气。她的举动中有一种命里注定的感觉,显出仿佛这是不可避免的。赫米奥恩提起猫,把『奶』油放在它面前。猫用它的前爪抓住桌沿,低下它那有风度的头吃了起来。

    “它一定明白意大利语。”赫米奥恩唱歌的语调用意大利语说,“它并没有忘记它的语言,那是它的母语。”

    她缓缓地用她那长长的白手指抓起猫的头,不让它吃,把它放在她的控制之下。她总是这样,显出自己控制别人的喜悦,特别是控制雄『性』的动物。它很宽容地眨着眼睛,但表情中却带有一种雄『性』动物的厌烦,抿着胡须,赫米奥恩短促而又含糊地笑了。“瞧,它是多么神气多么勇敢的小家伙。”

    她用一种十分生动的画面把猫描绘出来了,态度显得十分奇特和镇静。她真的有一种静静的不动声『色』的感染力,有一种艺术家的气质。

    小猫拒绝看她,完全地避开了她的手指,又吃了起来,它把鼻子凑向『奶』油,十分稳当,仍然在一点一点地『舔』。“这对它没有好处,如果教它在桌上吃饭。”伯基说。“是啊。”赫米奥恩很随和地说。

    接着,她低头看着猫,又开始用她习惯了的既嘲讽又有些幽默的声音说,“你学起做坏事了,做坏事——”

    她用食指慢慢地抬起了米诺的下巴。这只小猫以它那宽容的神情四下望了一下,装做什么也没看见,收了收尾巴,开始用爪子洗起脸来。赫米奥恩从喉咙中发出了满意地低笑。“漂亮的少年。”她说。

    这只猫又向前去,把他那优雅的白爪放在茶托的边上,赫米奥恩又是灵活又缓慢地把茶托放在地上。这种仔细小心的动作让欧秀拉想起了古德兰。

    “不,不准把脚放在盘子里,爸爸会不高兴的,一只有修养的公猫不会这么粗鲁的。”

    她又用手指抓住了猫的柔软的爪子。她的声音中带有一种欺负弱者的怪异却有些幽默的语气。

    欧秀拉被撇在了一边。她现在真的想离开了,一切看起来都不怎么好。赫米奥恩永久地确立了自己的位置。欧秀拉自己则好像只是一阵子突然出现,甚至好像根本没出现过。

    “我要走了。”她突然说。

    伯基几乎有些害怕地看着她——他十分害怕她生气。“没必要这么急着走啊。”他说。

    “不,”她回答,“我得走了。”她转向赫米奥恩,接着向她伸过手去说,“再见。”

    “再见。”赫米奥恩握着她的手,犹如唱歌一样地说,“你真要现在就走吗?”

    “是的,我认为我应该走了。”欧秀拉神情坚定地说,避开了赫米奥恩的目光。

    “你认为你应该走了……”

    但欧秀拉把手抽回来,转向伯基,很快地用几乎是嘲弄的口气说了一声,“再见。”还没等他来得及给她开门,她已经开了门。她一出门,便十分愤怒的沿着马路跑去。很奇怪,赫米奥恩的存在竟让她那么盲目地冲动、愤怒和暴躁。欧秀拉明白自己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显得没有教养、粗鲁、浮夸。她只是在路上跑着,只恐自己再回去,去当面讽刺那两个被自己甩在身后的男女,因为他们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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