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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恋中的女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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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喝点茶吗?”赫米奥恩有礼貌地对欧秀拉说,“你已经工作了一整天了——”

    伯基很快停下来。一种愤怒和烦恼攫住了欧秀拉。他拉下脸,说了声再见,好像他没注意她似的。

    他们走了,欧秀拉站在那儿向窗外望了会。然后她关上灯,坐在了椅子上,陷入怅然若失之中,接着她失声哭泣起来,苦涩地抽泣,但她却不知道这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高兴。

    

第一卷 第四章跳水者

    一星期过去了。周六,下起雨来。『毛』『毛』雨下下停停。在雨停的间隙,古德兰和欧秀拉出去到威利湖边散步。空气灰白而透明,小鸟在嫩绿的枝头上唱着歌,大地万物都在复苏生长,四周扑来稀薄、轻柔而润滑的晨雾,使两位姑娘心旷神怡。她们朝前走去。路边盛开的黑刺李花被打上一层白『色』的『露』水,琥珀『色』的小果在鲜花丛中微微地闪着光,紫『色』树叶在灰白的空气中闪动黑『色』的光泽,高高的树篱也像幽灵似的熠熠生辉,慢慢地跃入眼底才『露』出真形。这是一个充满了新生命的早晨。

    两姐妹来到威利湖边,湖上一派『迷』蒙,与远处湿润透明的树木草地融成一片。路边的甲虫叫声十分悦耳,令人心动。小鸟在树上争着唱歌,湖水神秘地发出流淌声,与这一切汇成了『迷』人的东西。

    两个姑娘随意向前快步走去,眼前,靠近路的湖边,一棵核桃树下有一个生满青苔的泊船处,一只小船泊在树下,在灰白的水中摇晃着,像一个怪影。夏天到来,到处都是浓荫。忽然,从船房里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动作极快地穿过那个旧码头,一跃而起,人影在空中划了道白『色』弧线,随着一声“扑通”的水声,在柔滑起伏的水面中,一个游泳者正向微波粼粼的湖心游去。他投入了静静银灰的湖水——纯洁透明的世界。古德兰站在石墙旁边。

    “我真羡慕他呀。”她用一种向往的低音说。

    “哦,”欧秀拉打了个颤说,“这么冷!”

    “是冷,但多棒呀,这样游到那儿多棒呀!”姐妹俩站在那儿看着游泳者向着远处湿蒙蒙的银灰空旷的湖面游去。他的身体随着他击水的动作,上下交替,两只手在薄雾和轮廊模糊的树丛中划着弧线。

    “你难道不希望那就是你吗?”古德兰看着欧秀拉问。“我希望。”欧秀拉说,“但我也不能肯定,这天太『潮』湿了。”“是啊。”古德兰不情愿地说。她似乎入『迷』了一样站在那儿看着湖心游动的人。他游了一段距离便翻身仰泳,从水面上看站在墙边的两位姑娘。随着他身体微微起伏,她们可以看见他红润的脸,也能感觉到他在看她们。

    “是吉拉尔德·克瑞奇。”欧秀拉说。

    “没错。”古德兰回答。

    “像《尼伯龙根之歌》里的雾中人一样。”欧秀拉笑道。古德兰没有吱声,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望着湖水。

    吉拉尔德忽然转过身,用侧泳的姿势飞快地游去。他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独在水的中央,孤单而安全,好似他拥有整个水面。在这个不受质问、没有限制的新天地中,他快乐于自己的与世隔绝。他高兴地伸展着大腿和身子,没有束缚、没有牵挂,唯有这个水的世界中的自己。

    古德兰对他羡慕得感到心痛。尽管这种与世隔绝和对水的世界的占有只有短暂时间,她也是那样的向往。她站在大路上,感觉到自己像被罚入地狱!

    “天啊,做个男人该多好啊!”她大声说。

    “什么?”欧秀拉惊讶地问道。

    “自由、自在、随意而行,”古德兰大声说,兴奋得脸通红。“如果你是男人的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就不会有女人所遇到的那些数不清的麻烦。”

    欧秀拉不明白在古德兰的脑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以至说出这些话来。她不能理解。

    “你想干什么?”她问。

    “没什么。”古德兰赶紧大声表示反对。“但假设我想做什么,假设我想在水中游泳,那是不可能的。我现在脱了衣服跳入水里,这是生命中一件不可能的事。然而这却是没有道理的。这不是不让我们活了吗?”激动和愤慨使她满脸通红。欧秀拉觉得不知所措。

    俩姐妹继续在路上走着,她们在肖特兰兹下面的树林中穿过。抬头看得见那座狭长低矮的房子。在『潮』润的清晨它显得黯淡而有魅力。有几棵雪松树就斜斜地站立在它的窗前。古德兰似乎在对房子作仔细的研究。

    “你不认为它很吸引人吗?欧秀拉。”古德兰问。

    “非常吸引人。”欧秀拉说,“幽静『迷』人极了。”

    “有形儿,而且也有年代了。”

    “什么年代?”

    “是十八世纪。确切地说,多萝茜·华兹华斯和简·奥斯汀的年代!不是吗?”

    欧秀拉笑了起来。

    “你不这么认为?”古德兰说。

    “可能。但我并不认为克瑞奇家族适合于这个年代。我知道克瑞奇正在建一个电厂,为了给房屋照明。他正在用最先进的技术来改造它。”

    古德兰迅速地耸了耸肩。

    “当然,”她说,“那是绝对不可避免的。”

    “绝对的。”欧秀拉笑道。“他把几代人的特点集于一身,他们因为这个而恨他。他拎着他们的背带牵着他们走。等他把一切能改进的都改进好,没有什么其它事可做了的时候,他就活不了多久了。无论如何,他有干劲。”

    “当然,他有干劲。”古德兰说,“确实,我还没见过一个男人有他那么多干劲。可惜的是他的干劲花哪儿了,结果又怎样呢?”“噢,我知道,”欧秀拉说,“花在最先进的机器上去了。”“就是。”古德兰说。

    “你知道他用枪打死了他的弟弟吗?”欧秀拉说。

    “用枪打死他弟弟?”古德兰嚷道,好象难以置信。“你不知道吗?哦,是的——我原以为你知道呢。他和弟弟一起玩一支枪,他让弟弟看着枪管,枪里子弹上了膛,所以他弟弟的头被打开了花。一个可怕的故事,是吧?”“多可怕啊!”古德兰喊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吧?”“哦,是啊,他们还是孩子。”欧秀拉说,“这是我知道的最可怕的故事。”

    “不过,他当然不知道枪里上了子弹。”

    “是啊,你知道,这是在马厩里放了很久的东西。大家做梦都不会想到枪会走火,当然也没人能想像得到,枪上了膛。但是这件事发生了,岂不是很可怕。”

    “可怕极了。”古德兰嚷道,“难道这不是很可怕吗?想到小时候发生的事却要让人内疚一辈子,想象一下两个孩子在一起玩耍——然后,这种灾难就莫名其妙地降临他的头上——真是祸从天降。欧秀拉,这太可怕了!哦!这是我所无法承受的事。谋杀,那倒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它的背后有一定的动机。但像这样的一件事落在某人身上——”

    “说不定在它背后也有一种潜意识的动机。”欧秀拉说,“这种杀人游戏中有一些杀人的欲望,你认为呢!”

    “欲望?”古德兰以冷冷、生硬的口气说,“我看不出他们在玩杀人游戏。我认为是一个男孩对另一个男孩说,‘你朝枪管里看看,我来扣扳机,看是怎么一回事。’在我看来这纯属偶然事故。”“不,”欧秀拉说,“我是不会去扣扳机的,不管是哪枝枪,即使是枪中没有子弹,更不必说是还有人在往枪管里看了。凭直觉人们就不会去做的。——也不可能这么做。”

    古德兰沉默了一会儿,显示出明显的不同意。

    “当然,”她冷漠地说,“如果是个女人,并且已经成年,她的直觉会阻止她。但我不明白,这怎么能和两个小男孩在一起玩耍相提并论。”

    她的声音冷漠而恼怒。

    “是可以的。”欧秀拉坚持说。这时她们听到一个女子在远处的高喊声。

    “哦,真可恨。”她们向前走了一会儿,看到劳拉·克瑞奇和赫米奥恩·罗迪斯在篱笆那边的田地里。劳拉·克瑞奇正在努力想从门里出来。欧秀拉赶快上前帮她拉开了门。“太感谢了。”劳拉说,满脸通红地抬起头,像一个悍『妇』,仍是满脸困『惑』,“连接处有些问题。”

    “是的,”欧秀拉说,“而且很重。”

    “你们好吗?”赫米奥恩从田地里出来,到人们都听得见她的声音时用唱腔说道,“现在天气好,你们准备去散步吗?是啊,这些嫩绿的叶子不是很美吗?太美了——这么浓!早上好——早上好——你们要来看我,十分感激——下星期——是的——再见,再——见。”

    古德兰和欧秀拉站在那儿,看她一边缓缓点头,一边缓缓地向她们挥手道别。她脸上的微笑奇怪而做作。她那高大的身躯、古怪的样子,以及耷拉到眼前的浓密的头发,看着让人害怕。于是她们就像卑贱的下属被人打发走了一样离开了,四个女人分了手。她们走到足够远后,欧秀拉双颊通红地说:

    “我觉得她太没礼貌了。”

    “谁?赫米奥恩·罗迪斯吗?”古德兰问,“为什么?”“她待人的态度很无礼。”

    “为什么,欧秀拉,你发现她在哪一点上傲慢无礼了?”古德兰相当冷漠地说。

    “她整个态度——哦,她待人的态度简直让人难以忍受,纯粹是欺负人。一个傲慢无礼的女人,‘你们要来看我’,好象我们巴不得这种优待似的。”

    “我不理解,欧秀拉,你为什么这么不安”,古德兰有些恼怒地说道,”人们都知道这些女人都是如此傲慢的——这些从贵族统治下解放出来的自由女『性』。”

    “可这太不必要了——太俗了。”欧秀拉嚷道。

    “不,我没有出来。——如果我看出来了,对我来说,她也不存在,我可不能让她对我傲慢无礼!”

    “你觉得她喜欢你吗?”欧秀拉问。

    “嗯不,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她为什么让你去布雷多利,去和她呆在一起呢?”古德兰微微耸了耸肩。“毕竟她也觉得我们不是普通人。”古德兰说。“无论如何,她不是个傻瓜,我宁愿去交往那些我不喜欢的女人也不去和保守平庸的女人来往。赫米奥恩·罗迪斯从某些方面讲是在冒险。”欧秀拉对她的话揣摩了一会儿。

    “我怀疑。”她回答道,“其实她根本没冒险。我认为我们应该佩服她邀请我们——中学老师——而没有什么冒险的做法。”“太正确了。”古德兰说,“想想看,成千上万的女人都不敢这么做。她最大地运用了自己的优势——了不起,我认为。实际上,我们如果在她的位置上也该这么做。”

    “不,”欧秀拉说,“不,那会让我感到厌烦。我可不能花费时间去搞她那种游戏,那有失尊严。”

    两姐妹像一把剪刀,每件不如意的事都剪掉;或者像一把刀子和一块磨石,一个把另一个磨得锋利。

    “当然,”欧秀拉忽然大声道,“如果我们去访问她,她应感激才是。你是绝顶漂亮,比她现在以及过去都漂亮千百倍,而且在我看来,穿得也比她漂亮好多倍。她看起来没有新鲜感、不自然,像一朵花要凋谢了,过于老成,还有,我们比大部分人都聪明得多。

    “毫无疑问。”古德兰说。

    “这是明摆的事实。”欧秀拉说。

    “当然是。”古德兰说,:但你会发现真正的优雅是那么绝对的普通、绝对平凡,就像街上的一个行人,以至你自己就是人类的一个真正的精华而并不是大街上的一个人,恰是人类的艺术的创造——”

    “太可怕了!”欧秀拉说。

    “是的,欧秀拉,在很多方面讲是很可怕的。谁也不能成为与世隔绝的人。那些讲究实际的人就是人类创作的艺术品。”“把人创造成这种东西简直太蠢了。”欧秀拉笑道。”“是太蠢了。”古德兰讥讽道,“真的,欧秀拉,是十分蠢。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一个人总期望向上爬,然后,像科内尔那样发表演讲。”古德兰变得满脸充血,并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激动。“趾高气扬,”欧秀拉说,“人都想趾高气扬地,就像一只天鹅站在鹅群里。”

    “正是,”古德兰大声说,“鹤立鸡群。”

    “他们都在忙于扮演丑小鸭的角『色』,”欧秀拉嘲笑着说,“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谦卑、可怜得像丑小鸭,我觉得自己是天鹅群里的天鹅——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它就让人这么想,我也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

    古德兰抬头看她,一副奇特的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厌恶的神情。“当然,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厌恶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她说。

    姐妹俩又回到家中,看书、谈话、干活,等待星期一学校上课。欧秀拉经常疑『惑』自己还等待些什么,除了每个星期和假日的开始和结束。这就是生活的全部!有时候当她觉得生命中没有更多的东西,就这样消磨掉时,她就感到极度的恐慌。但她从来也不能接受现状。她的灵魂是积极的,她的生命像不断成长的竹笋,只是还没有破土而出。

    

第一卷 第五章在火车上

    这段时期的某一天,伯基被人叫去伦敦,他没有什么固定住处,他在诺丁汉有一些房子,因为他主要在那个城市工作,不过他也经常在伦敦和牛津。他经常迁动,他的生活看起来飘忽不定,没有一定的节奏和计划。

    在火车站在月台上,他看见吉拉尔德·克瑞奇在读报纸,显然是在等火车。伯基站在远处的人群里,他天生不喜欢去接近人。吉拉尔德时不时地以他特有的方式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尽管他在认真地读报,但却很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他似乎具有一种双重意识,他能一边认真思考报上看到的新闻又同时扫视他周围的世界,不忽略任何事情。正在看着他的伯基被他这种双重意识给激怒了。伯基注意到尽管吉拉尔德每次抬头看的时候一脸奇特的和蔼近人的表情,但他总是好象和人逆着。

    伯基看到一缕和蔼的表情掠过吉拉尔德的脸,他伸出手向他走去,吉拉尔德猛吃一惊。“你好,鲁伯特,你到哪儿去?”“伦敦,我想你也是吧?”

    “是的——”

    吉拉尔德好奇的眼光扫过伯基。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旅行。”

    “你通常不坐第一班车吗?”

    “我受不了那么挤。”吉拉尔德说,“但第三班车就会好多了,有一节餐车,我们可以去喝点茶。”

    两个男人看了看车站的大钟,没有什么更多的话说。“你在报纸上读到什么了?”伯基问。

    吉拉尔德很快地看了他一眼。

    “报上登的这些东西太滑稽了。”他说,“这是两篇社论,”他拿出手中的《每日电讯》,“全是通常报纸上的空话——”他扫了一眼社论专栏,“还有小块文章——我不知道该叫它什么,小品;几乎是与社论在一起,说必须有个人站起来给事物以新的价值,给我们以新的真理,给生活以新的态度,否则几年之内,我们就会不存在,整个国家将毁灭。”

    “我想那只是报纸上的空话。”伯基说。

    “听起来,那人真是这么认为的,跟真的似的。”吉拉尔德说。“给我。”伯基说,他伸出手要报纸。

    火车来了。他们便上了餐车,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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