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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晏怀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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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麻中) 
我抬起手,正过来反过去看,白皙、纤长、细腻,是很漂亮。 
但是,再美的手,日后恐怕也是要用来杀人的。 

“老妖怪!!” 百里悠蹦蹦跳跳:“我来接你回京啦!” 
赵瑞岚半躺在树下,一脸温柔笑意,眼神清澈,嘴角春意融融:“听说这几天齐王在宫里闹得天翻地覆,我想着也该快来了吧。” 
“你一向耳目众多,” 百里悠挨着他坐下:“那你已经知道我给你带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了吧?” 
“这我倒不知道。” 赵瑞岚优雅的伸展了一下身子,庸懒躺下,微微一笑,艳光逼人。 
越美丽,越危险,这令人战栗的贵公子就是典型。 
“那我就告诉你,嘿嘿~~~要听哪一个?” 
“坏的。” 
“坏的就是辽军南下了。” 
“这个,瀛州守将派人报过,据说辽军久攻瀛州不下,伤亡过半,正绕道雷州南侵。” 
“等等!”我举手:“辽军?契丹?耶律阿保机?” 
“不是,耶律大保押。” 
…… 
同志们,架空,架空。 
“真没劲!!你老是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你到底有多少探子?” 
“这是军报,我当然知道。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 百里悠雀跃着:“你终于要去打仗了,小晏又可以陪着我啦哈哈哈哈~~小晏,我听说天竺风情独特,咱们去那边玩一圈怎样?” 
天竺? 
我脑中浮现这样一个情景: 
百里悠十三点兮兮抗着一根棍子牵着照夜白在前面走,后面傻呼呼跟着的是挑担的景言,最后是那百里悠的侍卫,我则骑在马上不停嘀嘀咕咕、念念叨叨。 
突然祥云朵朵,太皇太后脚踩莲花座,手持杨柳净瓶,仪态万方,左太监,右宫女,从天而降,说:“悠悠,小心肝,又缺钱花了吗?” 
我一口鲜血喷出~~~ 
“百里悠~~你~~” 
“小晏!小晏你怎么了?!” 

我觉得我心脉俱损,很是受了点内伤,便赖在马车里几天不肯出来。 
外面百里悠和景言吵起来了。 
百里悠叫道:“你算小晏的什么人啊?!我告诉你,我和小晏是一吻定过情的!” 
我无语。 
景言很是安静了一阵子,突然听到很响的“吧唧”一声,接着景言说:“我也亲过你了,那又怎么样?!” 
换百里悠安静了,然后声音响彻云霄:“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第五十九次初吻啊~~~淫虫!色狼!你还我初吻来啊~~~” 
…… 
景言,乖孩子,你把他打死吧…… 
有人掀开门帘,是赵瑞岚:“小晏,出来吧,京城到了。” 
哦? 
我赶忙探出头去,哎呀,我刚才睡得迷迷糊糊,都不知道已经进了城。回过头看,城门已经渐远,还能看到上书三个大字“延兴门”。 
夫人,我来了。 
我为了和你相遇,穿越时空,千里迢迢,来了。 
此城竟比扬州苏州热闹十倍。屋宇雄壮,门面广阔,似乎处处体现着巍峨凝重、金碧辉煌的赫赫皇仪,偏偏又有流水潺潺,长桥卧波,繁花如锦,不失清幽和欢娱。四时不绝的江淮舟船,柳陌花巷里的叫卖吆喝,茶坊酒肆里的丝竹管弦,繁荣、富庶、奢华。 
“我们去哪儿?” 
“太后急着要见我,我们先进宫。” 
太后,政治局常委,国家总理,今天开眼界了。 

皇宫这种地方,不管多奢华,就算奢华到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价值万贯,仍是天底下最黑暗、冷酷、肮脏、无奈、叫人沉沦丧志的牢狱。 
百里悠先回太皇太后宫里,我随着赵瑞岚、文之贤去见太后。 
眼前的太后非常年轻,可能只有二十四五。这样一个美丽的而柔弱的女孩子,几乎站在权力的金字塔顶端,是何等叫后宫佳丽、冷宫黜妃、白头宫女嫉妒得发狂。 
但是她虽然力不从心,仍要被迫承担起一国朝政,百姓民生的重任。她心里,又是何等的惶恐不安、忐忑不宁呢。 
所以她一见赵瑞岚,就摒退左右,只留了几个心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急急说话。 
“将军,魏王他……辽兵……” 
“别急,别怕,慢慢说。” 
“我……”她委屈拭泪,轻轻啜泣:“我真不该摄什么政……但先帝驾崩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七叔势力太大,朝中根基又厚,绯儿却只有几岁,我这个母亲不帮他他就完全没个依靠了……我……” 
“太后,别哭,这世上不是还有太皇太后,还有小十九,还有我嘛。” 
“嗯……” 
哎呀~~真不错哎~~!国家总理,政府首脑都对你言听计从。赵瑞岚,他日我嫁了你妹妹,少说也给我弄个政治局候补委员当当。 
这时太后突然犹豫地看了我和文之贤一眼。我俩立刻会意,迅速告退。 
商量了一下,不知道他们要谈多久,先回将军府打理。 

我在府里等了好久,赵瑞岚回来已经是晚上,想必是被太后留下吃饭了。他说先回房稍微梳洗,吩咐文之贤和我在书房等他。 
书房布置的简单而清雅,赵瑞岚这个人,其实很有品位的。墙上有几幅山水,我辨认了半天,也没和脑中的哪位名家对上号。 
“这位仕女图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我指着一副人物画问。 
文之贤啜口茶:“出自将军手。” 
“咦~~~~~” 赵瑞岚!? 
原来他也有想女人的时候,我促狭的笑起来。 
“那这位是谁家小姐啊?” 
“那就是将军的妹妹,赵小姐,闺名紫薇。” 
紫薇? 
“她的丫鬟叫小燕子?” 
“啊?” 
“……当我没问。”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美人~~~~~~原来就是你啊~~~~~~ 
你的夫君来看你来了~~~你再耐心等一等,夫君我马上就和你共结鸾俦,比翼双飞哦~~~ 
我意淫半晌,转头问:“赵小姐真乃天仙化人,不知我何时才有幸一见。” 
“咦?” 文之贤诧异:“你已经见过了啊,赵小姐不就是太后吗?!” 
…… 
“什么!!??”我跳起来:“什么?!赵瑞岚不是说他的手帕是‘闺中之妹’绣的么??” 
“对啊,六年前的确还是‘闺中’啊。” 
…… 
………… 
…………………… 
………………………………………… 
我知道她为什么叫紫薇了 
这是琼瑶剧,琼瑶剧,琼瑶剧,琼瑶剧……(碎碎念) 
苍天啊~~~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哦~~~现实真的好残忍好残忍好残忍好残忍好残忍哦~~~我唯一和平演变的希望好遥远好遥远好遥远好遥远好遥远哦~~~~天空突然变的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哦~~~~ 
………… 
“小晏!!!” 
“小晏你怎么啦!?” 
我晕过去前扶着那个冲进来的模糊人影颤巍巍说:“赵瑞岚……什么时候打仗啊?我要为国杀敌……建功立业~~~~” 
做该做的事吧! 
猫:“各位领导,我们晏领导系统崩溃了,但更新时间又到了,所以由本猫暂时代替。话说我们领导晕倒后,赵首长发扬国际共产主义互帮互助的大无畏精神,将他拎回房休息……各位领导请随我的镜头来……来……来……首长!!!你不要趁火打劫啊!!” 
赵瑞岚眼里寒光闪过,猫抖抖抖抖抖抖~~ 
“呜呜~~~首长,您德高望重,也要替我们这些基层同志想一想么。呜呜~~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们领导,他越想害人脸上便笑得越甜。首长你都没看到他最近对我笑得有多灿烂,我今天要护不住他的贞操,明天……明天我就要被迫害致死了啦~~~~~~~~~~” 
赵瑞岚俊眉一挑:“之贤,你带这只猫到帐房去支银子,给现银。” 
…… 
“呜呜呜~~~我就知道还是首长疼我。首长说得对,我们领导一男人要贞操做什么。您请便,啊,请便!我先告辞,啊,告辞。” 
一只猫奸笑走远,又突然想起一事,回头高喊:“晏领导!我忘了告诉你,你这个侍卫是有品阶的,你其实已经是官了!你醒醒好伺候首长啊!” 
“品阶?!官?!”我听到敏感词汇,双目猛睁。 
“嗯,九品。”赵瑞岚微笑着说。 
赵瑞岚,你怎么又躺在我身边。 
梦魇,我一定还在梦魇中。 
尔康~~~帮我倒杯水~~~,呜呜呜~~~ 
叹红颜薄命前生就 
美满姻缘付东流 
薄幸冤家音信无有 
啼花泣月在暗里添愁 
枕边泪呀共那阶前雨 
隔着窗儿点滴不休 
山上复有山 
何日里大刀环 
那欲化望妻石一片 
要寄回文只字难 
总有这角枕锦衾明似绮 
只怕那孤眠不抵半床寒…… 
(赵:“他唱什么?”) 
(猫,汗:“《杜十娘》,哦不,是《杜十郎》。”) 
呜呜呜~~~对了!我是几品来着? 
“晏怀惜,醒了没有?” 
我眨眨眼:“我是几品官?” 
赵瑞岚仍是出尘的美貌,儒雅贵气的浅笑:“可总算是恢复了,你是九品侍卫。” 
九品?迅速换算——副科级。 
唉~~~~~~~亏哟~~~~~~~~ 
人家穿越都是过来当皇帝啊,王爷啊,高官啊,王妃啊什么的。偏偏好不容易轮到我穿一回,竟然干脆利落给我连降两级!!现在连唯一的捷径也……也…… 
“你做我的人,我今天就给你升七品。” 
哎~~七品哦,真不错,好歹也算县处级了。 
官场上更流行潜规则:上边一句暗示,胜过十年苦干;正常渠道难扶正,非常渠道能提拔;官帽也出售,按价论大小。 
只要做他的人哦,人…… 
“什么人?!” 
“呵呵,还能是什么人?”他美目一转。 
同志们,在我国公务员法中明确规定:受贿,就是非法收取他人财物并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而同志们更知道:广义的贿赂,涵盖性贿赂。 
赵瑞岚这种行为,是赤裸裸的、明目张胆的、罪加一等的——索贿! 
“做了就升我的职?” 
“嗯!”他越发笑得得意。 
同志们!像这种时候,越是要立场坚定! 
“那你还磨磨蹭蹭什么?快脱~!” 
(猫,小小声:“你这是对领导说话的态度么?”) 
(晏:“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干吗!?”) 
同志们!根据辩证法原理,男宠和官不是不搭界的,官可以兼职男宠;同样,男宠也未尝不能是官。 
所以! z 
“脱啊!干脆点!想让我上不早说!七品啊,说好了的。”我刷刷刷剥掉外衣,急色鬼一般扑向那倾国美人。 
扑到一半,被美人一手轻轻托住:“谁要被你上?” 
“你啊。”y 
“我为什么要被你上?” 
咦?关于男宠是否一定要在下面这个问题,法律上还存在争议,所以并没有明确规定男宠是上还是被上。赵瑞岚你不要藐视法律嘛。 
“你要上也可以,估计两个时辰后阎王就会给你个判官当。” 
“……” b 
我刷刷刷穿衣服。 
“不许穿。” 
我穿。 
“不许穿。” 
我还穿。 
“你是自己乖乖脱衣服,还是要我过去把你剥光?” 
我抖~ g 
同志们!看到没有,他这种行为就是另人不齿的、充满血腥的、依法应该判决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并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的——逼贿。 
他逼近、近、近、近,我发抖、抖、抖、抖。 
要不要喊?要不要喊?这种被领导强Jian的事,我一点都没有处理经验啊! 
撕扯之中,突然屋顶有异响。 
赵瑞岚立刻把我抄在怀中,闪入角落,侧耳倾听。突然巨响,碎砖断瓦中夹杂着一个叫百里悠的扑啦啦啦从天而降,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呻吟响震关东。 
景言美人儿施施然从屋顶大洞中跳下,笑容……嗯……清纯。 
(晏,感动:“你果然还是经得住考验的!”) 
(猫:“我是你一手提拔的么!吃里爬外也是你教的!”) 
“哟!”赵瑞岚举止高贵的掏掏被震麻的耳朵:“齐王现在喜欢半夜掀民宅屋顶的瓦啦。” 
“我没办法,”百里悠无辜的耸肩:“你家周围全是侍卫。” 
他定睛一看,气得腾腾冒烟:“老妖怪!!!你放开小晏!!!啊啊啊~~~小晏你的衣服都去哪儿啦?!” 
“脱掉了。”我光着膀子解释说。 
“赵、瑞、岚!!我和你拼了!!” 
他正张牙舞爪,被景言拦住:“等等!” 
景言问:“虽然我也不喜欢,但我们好像打搅别人的好事了。” 
这孩子,多实在。 
“不不不,不打搅,我正要逃,不做了。” 
“为什么?” 
(汗~)美人,这种事能问么?! 
他们三人看我,我只好硬硬头皮:“我怕痛。” 
“不痛的,将军技术很好的!” 
………… 
美人,你到底在帮谁啊? 
“小晏~~”百里悠哭丧着脸:“我和老妖怪,你到底选哪个啊?” 
“我选景言。” 

你们有四个人睡一张床的经验么? 
赵瑞岚不让我走,我不让景言走,百里悠不肯走。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做不成,但一晚上我就像在风口浪尖上挣扎,只觉得他们斗争无比激烈。迷迷糊糊一会儿被抱过来,一会儿被拉过去,有人上下其手,有人辣手制止,有人练弹指神通,有人就耍十二路大洪拳,有人被踹下床去,有人再百折不挠的爬上来。 
烦不胜烦!! 
只有景言,睡着了像死猪。 
我便紧紧靠着他练武少年修长而柔韧温暖的身体勉强凑和了一夜。 

第二天我醒了,估计太晚,身边人一个都不剩。便顶着黑眼圈,饥肠辘辘找吃的,却看到文之贤。 
老狐狸秀美文雅,闲闲说道:“昨夜在下浅眠,闻得好大动静,不知何故啊?” 
这贼兮兮的家伙明知故问。 
我媚笑:“不为何故,乃将军险些失身于我也。” 
“哦?不知为何行事不成啊?” 
“唉~~~~”我长叹:“在下功力太浅,逼迫不得将军。” 
“唉~~~”文之贤长叹,非常郑重的传道授业:“逼奸乃是兵家大忌,怀惜兄可尝试药奸、迷Jian法,方成大事也。” 
“何谓药奸、迷Jian?” 
“用春药,用迷|药也。” 

“你试过?” 
“试过。” 
“试谁?” 
“魏王。” 
………… 
文之贤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之贤兄。” 
“怀惜兄,何事?” 
“你为何鬼鬼祟祟藏身于厨房水缸之后?” 
“哦”他幽雅的摇摇扇子:“并无他故,乃是魏王登门,现正在前厅与将军叙话也~~~” 

二七、百里缘 
传说中的魏王来了,是人都会去看热闹。 
一路上看见魏王的侍卫,竟密密麻麻站满了前厅后院,这墙内墙外,还不知有多少。 
排场那么大,怪不得文之贤不躲厅堂,只钻厨房。 
我蹿到前厅,隐蔽的好位子又被人占去了,百里悠和景言正伏在后窗底下偷听,我也凑过去做壁虎。 
三分钟后,我没耐心了。 
社会人有一个特点,地位越高,说话便越是慢条斯理,轻声细语;那些声音震天响的,都是因为潜意识里的自卑和缺乏安全感。 
所以我只觉得里面有嗡嗡说话声,却楞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我扯扯百里悠,指指厅堂里的屏风,意思是我们躲那后面去。 
百里悠连连摆手,悄言:“我七哥会功夫,三丈之内就会被发现。” 
我低声问:“你听得见么?” 
“听不见。”他一副我只是单纯享受窃听快感的磊落神情。 
“我听得到,”景言轻轻说。 
“说什么?” 
“将军说魏王天潢贵胄……日理万机仍心系臣工,实在难得。魏王说咱们都是皇上的臣子……将军是朝廷栋梁,本该昨日设宴洗尘又恐舟车劳顿什么的。” 
原来是政敌之间的打机锋。颜面上亲热客气,微笑盈盈,其实却全身倒刺,满肚子仇情敌意,说的都是大话、空话、假话、毒话。 
我偷偷直起身子,向屋内看去。魏王侧对着我,面目不甚清楚。倒是被赵瑞岚发现了,俊美的脸上微闪过一丝讶意。 
我察言观色的本事几乎是与生俱来,立刻学乖,拍拍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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