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与小何的两三事作者:快活道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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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显熟门熟路拿了两根鱼竿,递给我一根,还观察了鱼塘好一会儿才找准地方操练开,上饵甩杆,动作极其潇洒。我怕晒,在他旁边找了个树荫放下小马扎,在鱼钩上捏紧饵後小心翼翼地抛进水里,就坐到小马扎上耐心地等著。瞪著浮标半天,也没见它有大的起伏,终於将鱼竿提起来,发现尾端只吊著光秃秃的鱼钩,饵早不知哪里去了。我又捏上饵试了几次,每次结果都一样。
“你的鱼食没捏紧,一下水就散了。”跟我的生意惨淡不同,何显没一会儿就迎来了开门红,旁边的桶里已经有两三条鱼在活蹦乱跳。
鱼食是黄色的像玉米面的东西,我试著更用力地捏把它捏到鱼钩上,结果进水没过一会儿还是散了。我懊恼了一会儿,转念放下鱼竿,挖起了边上的泥土。
何显叫了老板拿了一条他钓的鱼去烤,看见我在挖泥巴就明白了我要干嘛,笑著说了声“猪。”
我大人大量才不计较,等我钓起无数条鱼,你就跪著朝拜吧!我兴冲冲地拿起挖出来的蚯蚓穿到鱼钩上,潇洒地抛出了去。
结果直到鱼饵泡到发白,我也没钓起哪怕麽指长的一条鱼,有次甩杆时还把鱼线缠到了树枝了,费了半天劲才弄下来。
对比何显的频频中奖,我实在失去了兴趣。本人的天才只专注在特定的几个方面,我也没办法啊!
正好老板烤好鱼端了过来,我干脆就收起鱼竿不钓了。
老板和何显是熟人,给我们多烤了好些蔬菜,还直接拿了副筷子坐下来和我一起吃。我就一边吃,一边和老板聊天,一边看何显钓鱼。
从老板无数次表达的对何显家的豔羡之意,我才知道原来他家是做生意的,而且做得非常红火。
我就说嘛,何显那种人怎麽可能有能力自己买车买房,原来是个小开!
最後何显钓起了十多条鱼。挑了一条最大的称了准备带回去,其它的仍然倒回塘里,等待时间愈合嘴上被鱼钩拉开的伤口,千万不要再贪嘴被狡猾的人类逮住了啊。
晚饭非常的丰盛,有鸡有鱼有肉。而且非常热闹,除了中午吃饭时就见过的何显的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和门牙漏风的妹妹,还有做完生意回来的舅舅舅妈──也就是小丫头的父母。甚至鱼塘老板也来了。
鱼塘老板和何显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玩伴,兄弟见面免不得用酒亲热,我作为年轻小夥子的代表必然成为战局一员。不过还好是喝啤酒。最後摆平了一件,大家都只是有点轻微的头晕。
何显家房间多,他家人给我在二楼他房间旁边收拾了间客房出来。躺在床上,能闻到贮藏在大厅里的粮食香味。
“咚咚。”敲门声。我开门一看,何显站在门外。
“陪我出去走走。”
“外面黑漆漆的走什麽走。”乡下可没有路灯。
他冲我摇了摇手里的电筒,“走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语气里好像有点撒娇的意味。我认真看了看他脸上的傻笑。
难道是喝醉了?
要知道醉鬼最难缠,我只好跟著出门了。
出去後我就後悔了,外面风很大,T恤太单薄吹得起了层鸡皮疙瘩。何显自顾自打著手电筒在前面走,我没办法也只能在後面慢慢地跟著。
今天月亮很好,圆的,不开电筒也能看的清楚。在我快要不耐烦,考虑著要不要把这个喝醉的人打晕拖回去,他总算停下来了。
一层层的梯田中间用混凝土垒起一条条田间小路,他在其中一条坐下,关上了电筒,快要成熟的稻田在风吹下掀起一波波浪花,大风里偶尔能捕捉到一缕缕飘渺的清香。
凝视著前方的人影突然说道:“我以前心情不好的就爱来这里。”
“那你现在心情不好喽?”
“呵呵,”他抬头冲我傻笑,模糊的面容上一弯白白的牙齿,“心情很好的时候也来。”
我心里不知道被什麽轻轻地敲了一下。
随後又开始疑惑,这家夥究竟有没有喝醉?
回去的路上何显没再往前面冲刺,而是和我并肩前行。路过一片菜地,他突然跳进去想偷黄瓜,结果惊动了守田的狗,疯狂地吠叫起来。
他赶紧跳出来抓住我的手就跑。我对狗有著天生的恐惧,拼命地末路狂奔。狗跟著追了一路,快到他家了紧随身後的吠叫声才渐渐远去。我们终於停下来,撑著膝盖拼命喘气,这时才发现他的手还紧紧拉著我的。
他显然也发现了,却没有放开,继续拉著我回屋。
我当时有点头晕,肯定还是有点醉吧,不然怎麽会乖乖任他拉著却没有挣扎呢?
04 漂亮男孩
06
很不幸的,何显和我第二天都感冒了。加上昨晚遗留的酒醉,头痛。一上车就鼻涕直流,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诶诶,司机筒子!千万不要闭眼睛啊!”
何显也是鼻头红红的,努力睁著眼睛,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我扯张纸给他擦泪,手刚放过去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阿嚏!”
满手口水!
“嘿嘿,不好意思哈。”他一笑,眯成缝的眼睛里就夹出一道泪水。
我嫌弃收手,才懒得管他。
一路上我强撑精神提醒他不要睡著,他被我搞得异常紧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撑起精神开车。好不容易开回他家,我们两人都累得要命,一进门,我就赶紧扑到床上。
何显找到药吃了,又喂了迷迷糊糊的我一道,水杯一放也趴下了。
最後我是被饿醒的,何显还睡得很香。
我拿起散在茶几上的药吃了,叫了外卖,就把他踹醒了。
何显看到外卖很嫌弃,但我也是个病号他也不好勉强。两个人一个坐床上,一个靠窗边就把午餐解决了。
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才补充了能量。吃完饭後两人的精神都变好很多。何显提议打游戏,我想起那天就是因为耍他的电脑才留宿的,加上正想找点事做,自然举双手赞成。
关於耍什麽游戏我们还磨合了很久,才决定玩XX联盟。他耍笔记本,我玩台式。
这个游戏是我最近一直在玩的,而何显早就丢了,於是一开始他频频出错。不过後来秒人就如砍瓜切菜,跟他一组每次都会胜利,真是无比舒爽。
游戏一打就到了晚上。关於晚饭,我的想法还是叫外卖,但何显怎麽样都不肯将就了。拖著我出门打的去喝粥。粥店的餐巾纸被我们铺了一桌,真抱歉。喝完粥出门要下楼梯,我突然腿软跌倒,同样腿软的何显赶紧扶我,落得一起跌倒的下场。腿有点刮伤,一个病号搀扶著另外一个病号,感天动地啊!
回去之後,睡哪里突然成了一个问题,当然只是我自己在想。前两次都因为太困,没注意这个问题,都霸占了他的床和他睡一块儿。现在虽然略觉得不妥,但都这样了再提出这个问题似乎更不好。於是这件事只在我心里小小纠结了一下就完了。之後还是和何显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个游戏,我一玩就开始沈迷,玩到何显都收假了,还一个人玩了好多天。最後某天清晨接到班长的短信,说快去上课要点名,我吓了一跳,原来都开学两天了!
赶紧给何显去个短信,就奔回学校。进了寝室,才发现水桶里还泡著找兼职那天准备洗的衣服。拿起来一闻,都馊了。
07
“下午来我家。”
我捏紧电话,有些无奈,“明天早上有课,去你家就赶不回来了。”
这个星期何显打了很多个电话找我去玩。自从回学校开始上课,我就在疑惑怎麽一个国庆都和他混在一起,明明之前还是陌生人,但现在何显最开始西装革履装模作样的样子那麽遥远。可要说我们关系好,好像也不是那麽回事。总之我每次都拒绝了他的邀约,心里面莫名的不安。
前几次何显听我拒绝也没有勉强,这次他似乎铁了心把我约出去。
“我下午六点去接你,等著啊。”不等我拒绝就挂了。
六点整我乖乖等在校门口。说实话我真想过逃跑,後来是想著又不是鸿门宴,有什麽好怕,才鼓起勇气过来。
何显准时出现,我一跨进车门他就笑著说,“还以为你会躲著我。”一只手就伸过来揉了揉我的头。
见到他之前,我心里充满了不安,但真见到了,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仿佛相识已久的老朋友碰面。当我瞪过去表达对这个动作的不满时,他就像早料到一般,更奸笑著用力揉了两把。一切自然而然。
我想我们,真的变成朋友了。
何显带我去的是离我学校还蛮近的一个小区。要去的那家没有关门,一进去就看见一群男男女女正坐著吃火锅,看我们进来一个长得很高的男人站了起来,拿了杯酒就塞到何显手里,“显哥你迟到了,罚酒!”所有人立马起哄。
他也爽快,接过来一仰脖子喝干。
高个子男人早注意到我了,看他喝完,才问,“这位帅哥是谁?”
何显笑著说:“我弟弟,带过来给大家见见。小许,喝完这杯酒给各位哥哥姐姐问好。”拿过桌上一杯酒就递到我面前。
我这人对熟人话很多,但碰到陌生人就会紧张,一见一个房间的人都看著我,头皮发紧。这种时候别人干嘛我就干嘛,接过酒来就喝,结果太急给呛著了,咳得脸都红了。大家见了反倒笑了起来。高个男人走过来顺顺我的背,笑著说:“显哥你不要搞得这麽严肃嘛,看吧人家小孩吓得。”
见面仪式就这样结束了。大夥给我们腾了两个位置,就继续开开心心地聊天。
不被人关注的氛围真让人舒爽啊~我胃口大开地吃著肉,红汤里翻腾著的白嫩虾饺如此惹人怜爱,我温情脉脉地用筷子夹紧它的腰,滑了。再夹,又滑了。准备第三次亲密接触,被我相中的那个美人饺却被凭空飞来的一双筷子夹走了。拿筷子的是一只很漂亮的手,顺著手看上去的那张脸真是好看,能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
我进来第一个注意到的人的确就是这个好看的男孩──十七八的样子,没想到这人不仅抢了我的美人饺,现在还狠狠地瞪我一眼。
就一个饺子嘛,要不要这麽恨我啊。何况我才是被抢的人。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想著不要在意。结果被这个人抢菜的事经常发生,还得了好几个白眼,搞得我一头雾水。
何显在和别人喝酒聊天,没功夫搭理我,幸好坐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带著我走了。
回去路上他说这群人是他好朋友,约好周末去爬山,今天带我认识一下,爬山那天才玩得开。
“在我那儿天天不是打游戏就是睡觉,太缺乏锻炼了。”他说著还伸过手来捏了捏我的小细膊胳,“他们都很有趣,爬山那天会很好玩的。”
我想起那个好看的人,不知道他去不去,如果去了还跟今天一样老找我麻烦,那又有什麽好玩的。
中途何显带我去了一个餐馆吃饭,说我肯定没吃饱。
我想那个人瞪我的时候他肯定看到了,怎麽就什麽都没说呢,我突然有点委屈,“有个人老抢我要吃的菜……”
何显还是气定神闲地看著菜单,头也不抬地说,“左宇就那脾气,看谁都跟别人欠他钱一样,不要理就好了。”
05 他的往事
08
虽然何显说那个漂亮男孩左宇脾气就是那样,但是爬山那天他三番五次地来挑衅我,愚钝如我也茅塞顿开:这就是冲我来的。
到达山顶开阔地後,大家都忙著搬石头砌灶台,我作为年轻苦力,背著提著几包东西到山上还得不到休息,又被使唤著架锅生火。而在这时候,一直游手好闲的左宇大少爷又欠扁地过来视察苦力的工作。
“你怎麽烧的火啊,这麽大的烟是要呛死我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挑衅了,我虽然心里很不爽,但也谨记何显的教诲,直接无视他。
没想到他还得寸进尺了。“你以为何显带你玩是喜欢你吗?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你气我而已。”
天气那个热啊,柴火那个旺啊,哪来的疯狗在旁边乱叫啊!
我顿时火冒三丈,挥起拨火的木棍就往左宇身上丢去,可惜最後一瞬间心软了一下,棍子失了准头砸到他脚边。旁边一个女人吓得尖叫,尖锐的声音像刮在玻璃上折磨著我的理智。从左宇刚过来就一直对这边袖手旁观的何显快速跑来,好像正是知道这点,我头也不回地往山下冲去。
“许睿杰!”身後有脚步声传来,我知道是何显在追我,或者说,我是这麽希望的。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这群社会人士为了起火野炊专门找了这个未经开发的大山。再加上劳累和天气原因,尽管内心怒火千丈恨不得插翅离去,实际上却有些步履蹒跚。
“停下,许睿杰!听见没有,停下!你跑什麽跑,跑什麽跑!”
越听他这样说,我越是跑得快,不过快到山底时,终於还是被好手好脚的何显抓住了。
他粗鲁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扯来面对著他。持续的奔跑让我俩都有些喘不上气,他汗湿头发贴在额前,汗水顺著一道道流下。我觉得自己的怒气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结果上面传来一声“何显”,看过去是左宇正在赶来。
很好,一看到他就想起他说的话,我的愤怒得以再次喷涌决堤。原本安分的身体又开始挣扎,愤怒的语言没经过大脑就直接吐出,“你们这群死同性恋!要搞你去找他搞啊!”
我能感觉这一瞬间他的僵直,带著快意与不安并存的矛盾心理,我轻松地挣扎出来,转身继续往下跑。
这一次身後再没有急促的脚步声,我已料到他不会追来,可心里某个角落却有著刺痛的感觉。我忍著,逃避似的闭了闭眼,结果脚下一绊,跌倒了。
其实只受了一些皮外伤,我龇牙咧嘴地打算爬起来时,一只有力的手把我拉了起来。何显黑著一张脸,拉著我一言不发地往前走。这次我没再挣扎,也许是因为愧疚。
上车之後,我俩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不知道怎麽面对何显,我想他也不知道怎麽面对我。
到了他家,一进门我就抢进他房间,锁上门躲了起来。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电视的声音。
怒气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满心的愧疚,愤怒中对他说的那些话让我很不安。我在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动,愧疚也没能消失分毫。我最後扑到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希望找个安慰,但门外的电视声还是不停地敲击著我的心。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开门出去,简单直接地承认我错了。但是……我实在没那个勇气。
终於,我把目光放到了衣柜上,那里何显有放著几箱啤酒。
半个小时後,卧室紧缩的门哢嗒一声开了,我红著脸走出去。地有些晃,每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才没有踩空。
“何显!”我粗著声音叫道。
坐在沙发上的人目不转睛地看著电视,仿佛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又叫了一声,他好像还是没听到。我只有往前又走了几步,碰一声,小腿骨传来剧痛。
“哎!呀!好像撞到茶几角了!”我一边自我解说,一边痛得忍不住弯下腰来抱住小腿。话刚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欣赏著世界上最好看的电视节目的人终於舍得错开眼睛搭理我了,何显跪下来掀起我的裤腿查看伤势。我委屈地抓住他的手,“青了……”
他叹口气,又看看我的手肘,无奈地说:“怎麽就这麽笨……”起身要走,我手慌忙抓紧。
“别走……”
他又叹气,“我不走,只是去拿药帮你处理一下。”我松开了手,只是亦步亦趋地跟著他。他拿完药让我做到沙发上,上药的动作很温柔,但酒精还是刺激得很痛。
“受得了吧?”
我点点头,“受得了,我是男子汉。”
他轻轻地笑了。
我正酝酿著怎麽道歉,他倒先问我了:“今天怎麽生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