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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钩沉·释天(弈修改版)-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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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只听得水镜月将手中的筷箸往案上一拍,“你跟我过来!”语出,声音已是冷极。
  白泽心中一紧,冷汗已是涔涔而下,它拉了拉鸢尾的袖子。眼神中的暗示让鸢尾顿时感到问题出在哪儿,他心头亦是慌了慌,随即故作镇定地起身,不发一语地跟了过去。
  直走至红莲池边,水镜月才回过头来,冷冷地打量他半晌,才哼了声,“这一年,你居然跟着绿腰在学媚术?”
  果然穿帮!鸢尾叫了声苦,但同时亦对她对那个绿腰这般在意而好奇,“我是被她逮去,关在那藤树林里半年才……”
  “她封印在藤丘三五千年了,怎么会出得来逮你?”水镜月已近于严厉地盯着他。
  “我……我是学御风术想歇脚才停在那儿的,但被她锁住了,而同时也与白泽失去了联络……”
  “所以,你就学了她的媚术?”水镜月极冷地瞅着他,荷风细细,轻轻撩动她额前的发,那银质的“即心”便在月光下璀璨生光。
  “我……”鸢尾被逼问得有些委屈,“没错!我就是跟着她学了!而且也学成了!”他恨恨地回瞪过去,心中不平已极。他都被关了大半年!大半年的不见天日,大半年的囚困,这些她都不闻不问,反而只是一味盯着媚术!媚术!媚术!他就是学了又怎样!
  “哼!学成?”水镜月见他还敢回嘴,心中更怒,盯着他的目光也愈见冰冷,“你要学成还早得很!绿腰一笑,媚绝三界!这等功力,就凭你也敢说学成?她难道没告诉你么?所谓媚术,靠得是术,而非貌。容貌可以不为最美,但所显露出来的却要是最为动人的!勾魂摄魄,靠得是那种让人动心动情的意态。而你呢?或许长相不差,却到底青涩,从头至尾都是一身清灵之气,这也叫媚?”
  “我……”鸢尾被噎得无话可说,却又心底不服,不由往日的脾性就出来了,冲口道,“你那么清楚,你难道会?有本事显出来瞧瞧啊!光靠嘴说谁不会!”
  水镜月细长的凤眸一细,额间的银饰顿时闪出一抹灿亮的光泽,鸢尾一愣,继而猛地被冲上前来的白泽一把推到身后,[上神,是我不好!这孩子的确是被……被逮去的,白泽没本事,胆小怯懦,不敢有所行动,鸢尾便被……被困了大半年……]
  水镜月不语,只是盯着鸢尾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眼眸,“惑人乱事,那媚术,可不是你用得起的!”语毕,她一拂袖,转身离去。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年华一任委西风
  “嘿!镜月,你知道么?铅华有心上人了!”十濑贼头贼脑地将人一把拉到一边,小声地说着。
  “哦?真的?铅华……”眼溜溜地转着,在看到十濑肯定地点头后,她也坏坏地笑起来,“是谁?”笑成弯月状的墨黑眼珠子在斑驳的日影下透出点点晶亮,颊边两窝浅浅的笑窝也因这眸光而彰显出不怀好意的企图。
  “是绿腰!就是上次我们去山洞玩的时候看到的那个!”
  “啊,就是笑起来能让人热血沸腾的那个藤树精?”她不由惊讶,“铅华不是和她吵过架吗?难道是不打不相识?”
  十濑点点头,“唔,有可能……嘿,咱们去偷偷瞧瞧吧!”她搓着手,抖了抖身上还未尽数褪去的柔亮羽毛。
  “好啊!”水镜月兴奋地连连点头,“把百甲也叫上!”
  “嗯嗯……”
  记忆到这儿一涩,水镜月将袖中的拳握得紧了,眼神一冷,便即刻捻诀,素手微扣,裙下生云,身影便淡去。仿佛一阵风似的,她已立在了藤丘。
  藤丘本是一处关卡大道,名为汇风口,但自数千年前的地纪阴蚀之后,这里被水镜月施法垒土,并封了一个藤树精,因而而改名“藤囚”。此后,许是当地人口耳误传,“藤囚”便成了“藤丘”。此处如今巨木隐隐,藤葛环绕,也称得上是个花木众多的丘了。
  水镜月静静地瞅了阵,下巴轻抬,便踱着方步进去了,沿途拦路的藤葛迅速失尽水分而委地,任着她一步步踏过去。
  “水镜月!”密林中传出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复绵软,不复轻柔。
  “看来封了几千年,你这德性还是没改!”水镜月微微冷笑,眉目张扬,神态中透出几屡浑然不曾顾忌的狂放来。
  “你以为你就改得了么?”密要中款款走出一名绿衣女子,腰枝袅娜,只是那阴沉的面容稍退了几分媚意。
  “哼!过了那么些年,你依然出尔反尔,可还记得当年曾发过的毒誓!”
  “我本不知他是天一池出来的……”绿衣女子喃了句,又朝水镜月瞧了眼,忽然流露出浅浅媚媚的笑意来,“难道……你又有意于他?那少年品貌清俊,难得灵台如此清明,倒是真不错呢!”
  水镜月眯细了眼,手一翻,断了这处水脉,周遭的大片藤葛迅速委顿在地,且这枯萎之势渐渐扩展,一层层向外围涌去。
  绿衣女子凝住眉,手中结印,也施咒相抗。然而那停顿不过片刻,随着女子吐出的血,那扩散之势如入无人之境,终于整片密林的藤葛悉数失水枯萎。“你、你狠!”
  “我从来都狠,你又不是不知道!”水镜月瞥了眼颓然跌倒在地的女子,语出极尽挖苦,“绿腰,几千年下来,功夫怎么还是不堪一击?你的媚术,大抵也只能管管吃饱饭吧?”
  绿腰看着自己渐渐脱落的乌发,心中更怒,“你功夫上等,那又如何?还不是救不了百甲……”她捂着胸口,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水镜月沉沉地望着她:“我在阴蚀之后,刨了你那魔君的埋骨地,挫骨扬灰,还施了个咒,你想听么?”
  绿腰一笑,倒未见媚意,反是沾了几分水镜月般的淡明,“到现在你还以为我喜欢的是他?”
  水镜月别开脸,眼望向西南,望了许久,忽然道:“月老往逋逃薮里放了个女人……”
  绿腰一怔,那残留的发丝已盖不住光洁的颅骨,但瞧去总有些格外媚人的意味。她怔了片刻,便往身后一靠,巨木的枝杆承住她柔软的身躯,半闭上眼,她笑得有些寥落,“……都那么久了,能放了这些过往……也好……”
  水镜月瞪她一眼,冷笑:“你倒看得破!那我就让月老给你牵只癞蛤蟆精!”
  “你!”绿腰气得站起身来,指着她道,“你折磨我还折磨得不够?你这水里的妖怪!从前就一直给我使绊!”
  “哼!谁让你不识好歹!”
  绿腰气了一阵,忽然冷静下来,浅浅一笑,摇曳生姿,“那倒是!我是人家送上门的,我没要;可有些人就不同了!明明心里喜欢得要死,却只能呆在边上咬手指头……”
  水镜月眯细了眼,一翻手,恰似起了一阵水龙卷,将绿腰头上仅剩的发丝都给卷走了。“那你就再光头过个三五百年吧!”她丢了个白眼给她,便转身离开,身后是“呜呜”大哭的人儿捶着地骂她。听到这几声哭与骂,水镜月微勾了唇角,连那眼底都带上微微的笑意。
  太微垣近儿的事又开始杂乱起来,三岛十洲才平息的妖魔作乱事件也重新出现,且更为频繁更为严重,而有些妖怪法力甚至是异乎寻常的高,东王公忙得乱了,九司自然也不太平。因此,水镜月要处理的事便又多了一倍。
  这一日,她批阅公文批得烦了,就搁下笔,望向窗外,平和温煦的日光静静地洒在庭院里,明亮而平淡,与那份公务之繁冗浮躁完全不同。
  水镜月支颐看了阵,不意又想起数日前与绿腰的一次会面。回忆呵……每个人都有,虽不会历久弥新,却也抹不去旧迹。
  太微垣、上林殿……这几千年下来,多少都带上了几分天一池的样子,但天一池却还是不一样,那么独特,那么无可代替。那儿常年树荫蔽日,水气氤氲,日光很稀微,却带着勃勃的活力,从叶片的缝隙间挤下来,给天一池的生灵一一画上斑驳的日影。
  真的很不同!
  在天一池,她似乎一直只想着法儿去玩,与十濑、百甲、铅华他们一起找乐子找得人人头痛,闯祸闯得人人惧怕。
  相比之下,鸢尾真的算是乖巧的了,至少与当年的她完全无法相比。
  然而……他也对绿腰的媚术感兴趣了么?
  水镜月忽然觉得头痛,一抽一抽的,似乎还带起胸口的旧创,一跳一跳地让人难受。
  绿腰……
  “就在那儿!”十濑眼疾,一把拉住仍欲前行的她,“那小子正在偷看人家哩!瞧!看得多专心哪!”
  那时的她总是有想不完的坏招,挑了挑眉,便伙同十濑施了一捧铅华生平最怕的火苗来。她是水系,却偏生能够化用五行,由水而转,也能转出火脉的法力来。
  想到这,水镜月不禁无声地笑起来,眉眼弯弯,虽浅,却仍是旧日的痕迹。
  当场,铅华吓得跌出灌木丛,正好在心上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很丑!
  记得当时,她和十濑两个在灌木丛里笑得直打跌,等着铅华红窘着脸在心上人面前解释,也等着他火烧屁股似的追打她们两个。
  但谁知,等了半天,这预想中的事却没发生……
  水镜月抹了把脸,微微阖上眼。那时的印象,太深,太牢。
  绿腰一身墨绿的衣衫,立在天一池如落了一块碧天般的水潭边,立在这片终年常绿的浓阴里,冲着他们几人款款一笑。
  柔弱的身姿,绵软的笑意,那眉,那眼,那唇际浮现的弧度,似缀成了一张网,密密地朝他们几个扑来,然后网口一收,他们全成了俘虏。
  笑起来能让人热血沸腾,果真如此啊!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只记得当时他们三个只能直愣愣地瞅着她,开不了口,也无法动弹。只觉得自己的神魂都似追了这一个笑容而去。
  许多许多年以后,她才知道,那一笑,叫做倾国倾城的风情,那么冶艳,完全有别于当时的所知,像是一泉清水里忽然注入了香浓的脂粉。
  十濑告诉她说:当时她的感觉像是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心尖上痒痒的,让整个人非常想大吼大叫,但等到要叫时,却又浑身乏力。
  绿腰一笑,媚绝三界!
  大概从那时候起,她、十濑、百甲就全跑去偷看铅华和绿腰说话了。铅华很喜欢绿腰,喜欢到像个小跟班,整天整夜地追着人跑,再也没跟他们玩过。
  而他们,不平之余也没办法,偶尔也嫉妒一下绿腰,那藤树精,怎地那么迷人?特别是她笑起来,完全无力抗拒的勾魂摄魄!
  为此,他们三个还模仿着绿腰的笑容练习过,也想练出那股子迷人的风情,但每每,总是笑得脸抽了筋,丑极了!
  虽说总少了点往日的热闹,但也平平常常地过去,直到有一天,绿腰忽然要离开天一池,出去外面修行。
  铅华求她留下来,然而绿腰却想要成仙,走得很干脆,也很薄情。那一天,他们三个第一次看到铅华哭了,哭得又丑又凶,让他们都难过起来。
  水镜月抚了抚额,有些想不明白,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而且还那般不服输,甚至要和她美得倾国倾城的笑容去比?
  真是可笑呵!如若是现在,她一定不会那么蠢;如若当初没有这一比,或者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一役……
  比试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天一池之外,找一个从未见过她们的人,对着他笑一笑,那人觉得谁美谁就赢了。
  很可笑的比试,但她们比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的,只是想摩揣着绿腰的冶艳迷荡,只是想着那种令血液齐齐飞舞起来的亢奋,她冲着眼前这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笑了一笑。
  那个人呆了很久,久到绿腰的脸都变绿了的时候,他才冲她笑了笑,好像说了什么,但她却不记得。
  很久很久的后来,她得知,那人是妖魔道的首领――荧惑,一个有着天上星宿的名字的妖魔,也是曾经救过百甲的妖魔。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水镜月抚着眉回忆着,大概就像鸢尾面对东岳君吧,无能却喜逞能,天不怕地不怕,其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被抓去墟界――妖魔道的领地,做了整整两年的俘虏。如果能没有后面的一段,她想,那段俘虏的日子也不是那么不堪回忆。
  她是成了俘虏,但相应的,那个荧惑也根本没讨到便宜。在墟界,她充分施展了在天一池里所有的搞破坏的能力。于是,荧惑麾下,鸡犬不宁,几乎已到了说起“水镜月”这三个字就色变的程度。
  也终于,荧惑受不了她了,把她赶回天一池,说等她长大点再来接她。
  终于被放回来后,天一池早不是原来的天一池,人都散了。绿腰跟了荧惑,铅华自然也跟着去了;百甲最是崇拜那大魔王,于是也跟着去闯荡了;十濑,连十濑都拜了师的天一池,到底还剩下什么活力呢?
  偌大一个天一池,当年横行无忌的“四霸”,到后来居然只剩下她孤伶伶的一个了。就在这个时候,她学会了沉默,学会了想念,也学会了惧怕。完全没法力的她,对于荧惑真的有一点点怕。又没了可以同心协力的伙伴,她觉得更怕。
  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浮黎元始天尊’的仙人出现了,他带着她修行,授她法力,又是很多年以后,她再回天一池的时候,却只是匆匆一别,除了以沫,再没碰上熟识的人。若不是有那一次召“即心剑”,他们“四霸”可能再见就直接是那一役的战场。那一别,谁都没有预料过后来;那一别,谁都不曾太过在意;但那一别,天地惊变……
  死了百甲,伤了铅华,断绝了旧日所有的情谊……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七章 弈局
  “哈哈哈……叫你变牡丹,你居然只变了朵凤仙?”忘儿在后园里大笑,指着鸢尾手中的凤仙花,“你这一年到底学了什么呀?哎呀笑死我了!哈哈……”
  鸢尾又羞又怒,大声反驳,“哪有!我……我刚刚只是听错了嘛!要变牡丹有什么难的!我马上就变给你看!哼!”
  他瞪着眼前凤仙花,两手拈着中指,轻施了句咒,朝凤仙吹了口气。瞬间,有一抹蓝幽幽的光华笼于其上,炫开一道让人神迷的烟光。
  念忘二人立刻睁大了眼瞧,好容易等烟光淡去……
  “哈哈哈哈……”忘儿这回已是捧着肚子蹲在地上了,“鸢尾,你这牡丹和咱上林殿后头的红莲有啥不同?我说鸢尾呀,你不会没见过牡丹长啥样吧?”
  连番两次出丑,鸢尾也不爽了,忿忿地将手中变出来的极似莲花的牡丹给扔了,就要纵身飞走。
  “鸢尾。”这时,水镜月的声音忽地透过园子,从那扇半开的窗子里传出。
  “嗯?”鸢尾扁了扁嘴,略有些讶异。自那一日发现他学了媚术之后,她一直没正眼瞧过他,怎么今日又叫他了?心中疑惑,然而脚下却已经迈开步子走了过去,“什么事?”
  “我们下几盘棋吧!”水镜月收起了纸墨,淡垂的眼睫轻轻盖住所有的思绪。
  “咦?”下棋?这人今日吃错药了?居然亲自叫自己和她下棋?鸢尾愣了好半晌,直瞅着水镜月一身绢白的天衣从屋里出来,再往那处‘弈亭’过去,再顿住,回眸。
  “你有他事?”
  “嗯?呃,哦,没有,没有!”鸢尾吞了吞口水,快步跟了上去,心中还兀自嘀咕。
  这一番举措,莫说是鸢尾,就是念忘二人亦是奇怪,想不透上神怎么忽然有这个兴致。但二人久知水镜月脾性,想不明白也并不搁着,只快步上前收拾。
  到‘弈亭’,瞧见鸢尾正襟危坐,念忘二人又是一笑,想起曾经鸢尾笑过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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