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秀色 作者:寂寞佛跳墙(起点vip2013-08-05完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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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良子也没意见呢!”大成欢欢喜喜的帮妹妹拽出凳子安坐,二丫递上筷子。
这事就这么简单?渺渺总觉得又太顺利了,这个时代,再婚再嫁不是很磨人的一件事吗?难不成就叫自家大哥和良子一商量,就办成了?
“咱爹呢?一大早的,去哪儿了?”渺渺挟到嘴里一块五花肉,左看右看,没发现老爹的踪影。
大成傻笑起来:“嘿嘿,咱爹他好心急的哩,昨儿夜里等着我回来,今儿准是去找媒人了,还别说,真从没见过爹这么上心呢!”
“这也忒快了吧?荷花婶儿同意了没有?就去请媒人?”渺渺还是不放心,昨儿夜里良子肯定没时间再跟荷花婶儿谈心,今儿一大早就请媒人上门,其中没有荷花婶儿考虑的时间啊!
大成学着老爹昨天夜里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没问题!咱爹说了,不用问,荷花婶儿的意思他懂呢!”
院门一响,小狗崽齐刷刷跑动撒娇的声音传出来,志得意满的张大柱,回家了。
“嘿嘿——那啥——都起来了?吃饱了没有?”大柱子故作冷静的摆摆手,嘴角继续咧到耳根子,笑容收都收不住。
莫非,这老爹真的很有本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把荷花婶儿摆平收服?要不然,一向老实木讷的张大柱,怎么就这么信心满满?
“爹,荷花婶儿同意嫁到咱家来啦?这么快?”二丫也是心里没底的,这个时代的寡妇再嫁,能没点儿思想斗争啥的?
正文第八十四章好事多磨(上)
大柱不是个好多话的,自己乐呵呵的吃饱饭,又神神叨叨的躲进卧房里收拾去了,只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三个娃子满肚子的好奇疑问没找到出口,只好暗自猜测。
“嘿嘿——”隔着窗子,还时不时有一声傻笑,这大柱子,莫不是早就憋着劲儿想再娶一个媳妇儿了?看着老实的没边儿的庄户人,肚子里,也是有千转百回的吧?
可不是?一宿没睡好的张大柱,起了身就奔了村头李媒婆家里,着实敲了好一阵门,还碰到了跟李媒婆住对门的黑婶子,搭讪了几句话,那院门才打开。
没办法,做了好几年的鳏夫,那日子,容易吗?昨儿个竟然三个孩子支持,要当爹的去娶荷花,那还不趁早,等着生出幺蛾子来变化了吗?
虽然这样是显得急迫了些,那李媒婆却是老道的,一点儿嘲笑的痕迹都没有,还热情的夸赞了一回:“大柱子兄弟,你总算是想开了,如今三个娃子出息,这又盖新房又买地的,还添了牛是不是?家大业大的,自然就得再娶一门亲在屋里抄持着,家里多个女人,以后孩子们成亲啥的,也有个人照应不是?”
一番话说得大柱子心花怒放,连连点头称是,起初站在门外时的尴尬紧张,迅疾不见了。
“大兄弟好眼光啊,那荷花,年轻时就是好模样,又做了一手好针线,当家过日子,里里外外的都是一把好手,这媒啊,一准成!”李媒婆很看好这门亲事,许诺等她吃了饭,把家里拾掇利索。就会上良子家提亲。
张大柱得了首肯,顿时轻松无比,笑呵呵的开门告辞,还差一点儿就撞上了贴着门站着的黑婶子。
“那啥——大柱子兄弟,还去俺家里坐坐不?”黑婶子捂了捂被碰到的半个脸颊,强笑着跟大柱子招呼。
“今儿个就不去哩,等以后——再跟黑子喝几杯——”张大柱心情好,又是个粗神经的,根本没考虑这女人咋就贴人家门上了,还差一点儿没把亲事成了就摆酒的计划说出去。
其实。这还用您自己说出去?有黑婶子这个高音喇叭,又好容易抓到了第一手信息,她还能忍得住?
出门磨豆腐的荷花婶儿。终于感受到了不对劲儿,绝对的不对劲儿!
每一个路过的乡亲,那脸色都跟集体便秘似的,明明憋得厉害,还得强装着啥也不知道。眼神闪闪烁烁的,说出话来,还莫名其妙的,什么“今儿个荷花这衣裳可好看啊——,”“啧啧,以后。再也不用下地干活了吧?”“这每天拾掇得这般利索体面,呵呵,有啥好事了吧?”
最难堪的。是遇到了风风火火的黑婶子,就跟专程来找自己似的挡在豆腐坊的路口上,围着自己转了几圈,笑得毛骨悚然:“嘿——呵呵——咯咯,荷花啊。咋还用得着你来磨豆腐?没人上门去送?这都要第二次做新媳妇的人,还作兴抛头露面?啧啧。瞧这脸盘子红的,瞧这肉皮嫩的,我要是个老爷儿们啊,也得上赶着亲近!”
周围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婆娘们,平日里,她们早就看不惯荷花的做派,每日里头梳的光溜溜,身上总穿着襦裙,干干净净的不跟自己合群,还不惜得跟自己这群人谈东道西,哼,一个寡妇连天的可怜虫,装什么清高?
黑婶子的挑衅,周围乡邻的嘲笑和指点,把荷花婶儿给说懵了,她还不知道昨天夜里良子跟大成的谈判,这么一通苛责,一时实在想不起来是哪里出了纰漏,只是愤怒的涨红了脸,将手中的篮子一放,就扑上前抓了黑婶子的胳膊:“你这个臭婆娘,嘴里喷的是啥?谁要做新媳妇?你看我平日子不搭理你,就以为我荷花好欺负了是吧?来,你让大家伙评评理,为啥好么好的来乱喷这些混账话?”
黑婶子是什么人?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是一根自动工作的搅屎棍子,面对一个长期被她鄙视着的柔弱寡妇,自然丝毫不惧,她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臂,“啪”,就打在荷花拽她胳膊的那只手上,并顺势一推,比黑婶子足足瘦了一圈的荷花,就“咕咚”,被推搡在了地上。
“你才是臭婆娘!不要脸的黑寡妇!平日里不搭理我?是啊,你找那些有钱有地的老爷儿们搭理就行了,怎么的?现在觉得有男人给你撑腰了,敢朝着老娘乱骂了?今儿就叫你——”黑婶子掐腰伸手还没骂完,就被地上的荷花婶儿一把抱住了粗大腿,“吭哧”一口,隔着棉裤就咬了下去。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吼从黑婶子口中传出,她又踩又抓,想要从荷花口下把腿拔出来,可是,已经气火攻心的荷花婶儿,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头发被揪起,脑袋上挨了几巴掌,她像一只噬人的小兽,愤怒的专注的咬住黑婶子那块小腿上的肌肉。
鲜血,迅速的从她的嘴角淌下,黑婶子那条黑灰色的棉裤,也渗出了斑斑血迹,周围看热闹的女人们这才真的慌了神儿,上前拉扯的,叫人帮忙的,乱成一团。
不得不说,女人的力量一旦爆发,那也是不可阻挡的,任凭妇人们怎样拉扯,荷花终究在被拽离前,咬下了黑婶子的一块肉来,带着那片棉裤料子,被她喷吐出口,头发披散、脸上血痕泪痕模糊狰狞,眼睛犹自恨恨的瞪视着黑婶子。
而那个嚣张的妇人,在看到了自己那块血肉之后,才算“啊哦——”一声,仰天倒下。
她倒是干脆利落的昏倒了,那小腿上的血窟窿还在“汩汩”的渗血呢!女人们尖叫着呼救、奔跑,这惨烈的一幕,是要就此留在她们脑子里的,成为一场噩梦。
荷花婶儿没有昏倒,但是被恶心到了,那丑恶的妇人失去了威胁后,她竟坐在地上,接着狂吐起来。
当男人们赶过来,把黑婶子送到村里郎中那儿包扎,良子也找到了现场,他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看客,弯腰搀扶起正吐的肝胆欲裂的母亲:“娘,咱回家!”
没有人敢来阻拦,随后跟来的大成也呆了片刻,迅疾扶住了荷花婶儿的另一侧,两个沉默的少年,一块儿往家里走,眼睛里,都蓄上了眼泪。
荷花婶儿的身子软绵绵的,似乎无意识了一般,机械的靠在儿子身上,怎么回到的家,怎么躺在了床上,怎么擦洗了脸,都是模模糊糊的,而黑婶子那般恶毒的话语,却还是如惊雷一般不断轰炸着她的耳膜。
“臭婆娘!不要脸的黑寡妇!平日里不搭理我?是啊,你找那些有钱有地的老爷儿们搭理就行了,怎么的?现在觉得有男人给你撑腰了,敢朝着老娘乱骂了?——”
她的紧闭的眼角,无声无息的滑下了泪珠,一滴,接着一滴,都是心酸与痛苦。
良子紧握住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身上,也止不住的一阵阵颤抖,父亲走了,丢下了他们母子两个,寂寞的凄清的活着,还要承受无数的屈辱与责难,母亲好强,从不肯在人前丢了面子和骨气,如今,定是被逼得狠了,才能这般不顾一切的去还击。
他也听到了一些周围的议论,似乎就是因为有人向娘提亲,才被那群长舌妇们嚼舌头,激怒母亲的,所以,良子安置好母亲,就把大成推出了门外,他想,这件事的起因,应该就是张大柱的缘故。
他只是个少年,还不懂得如何去分析谁对谁错,对母亲的疼惜,让他不愿意再面对张家的任何人,如果没有这些干扰,也许,他的一贯温和的母亲,就不会被逼到如一个泼妇在大街上与人厮打的程度。
这个村子,此刻充满了丑陋与肮脏,在良子的眼中,再不是自己的家乡,而是仇恨之地。“我要带着母亲离开这里,这辈子再不回来了!”少年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
这个时候,悲催的李媒婆款款而来,她也是个爱美的,尽管年纪大了,但是职业操守遵守的很严格,出来说媒,定是要擦脂抹粉装点一番,出来时听得对门那家乱哄哄的,她也没有在意,黑婶子那人就是个事多的,指不定又出了啥幺蛾子呢!跟她住对门,就没有个素净的时候!
大白天的,怎么良子家还关着门?李媒婆风情万种的拢拢头发,“邦邦”拍打起了门扇。
慢腾腾的,良子来开门了,一只手里,还掂了根扁担,怒气冲冲的模样。
李媒婆正心里乐呵呢,这门婚事谈成,可就是一大笔谢媒钱,那张大柱实诚,许诺了不少呢!所以,她倒没发现不对头,回身替良子合上门,热情的搭讪:“良子,你娘在家不?婶子找她唠唠嗑儿。”
“娘病了,您有事,就跟我说吧!”良子一副连屋子都不用进的架势。
正文第八十五章好事多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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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就病了呢?”李媒婆有些惊愕,良子身上,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这家里出了啥事了?也没听说啊!
“那——我去看看你娘,行不行?”李媒婆没办法,把手里的的提篮搁在一旁,既然受人之托上了门,总得见见本人,问个话吧?
“不行!”良子根本没考虑,娘刚刚受了委屈,还泪眼婆娑的呢,肯定不会想见到这个老婆子的,又不是什么关系多好的人,顶多属于在村子里见过几回首尾的交情。
这娃子说话怎么就这么冲呢?李媒婆好歹也算是某一行业的一方霸主,周围几个村子里男婚女嫁的,可都指望着她去牵桥搭线的,何曾受过这般冷遇?
感受到自己被蔑视了的尊严抬头,李媒婆冷下脸来:“良子,我今儿个是给你娘说亲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在这种关头上,一说肯定要炸锅,良子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双拳头举起来:“我娘不说亲,你走!”
李媒婆脸上更挂不住了,身子向后退着,犹自挣扎道:“你这娃子,大人的事情,叫大人做主,那说亲的是——”
身后的门已经打开,良子一只手将李媒婆的身子给请出去,“咣当”就关上了院门。
颇有职业操守的媒婆没忘记自己的本分,最后拍打着门扇叫上一句:“良子,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小子马上跟你娘说,是张大柱子来提亲,到底答应不答应?给我个准话!”
良久。当李媒婆以为那个混不吝的小子一定不肯给传话的时候,院门“吱呀”开了半扇,她的那只提篮递出来,“噹”,顿在地上,那个沉闷的娃子留下四个字:“娘不答应!”
门,又关严实了。李媒婆上前掂自己的提篮,原封未动的模样,来之前割下的一条子猪肉,还是在张大柱送礼的肉上分出来的。这媒没说成,得,回去给人家交待一声吧!
张家这边。大成已经回去禀报了村子里这一桩闹事,前因后果的也基本打听明白了,这会子,渺渺和二丫正在灶房收拾些吃食,想要去看看荷花婶儿。
李媒婆讪笑着上门了。把那只提篮又送回了张家,面对着黑脸的张大柱,巴掌拍的山响:“大兄弟,你别急,那荷花还不算是好媒,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可是养不熟的,等嫂子下次给你说个可心的,咱现在日子过得红火。就是那没有生养过的年轻人也使得哩——”
原本揣着一颗稳拿稳的兴奋心情的张大柱子,此刻满脸苦相,知道了被拒绝,再也没心思听下去那些东家西家女人的闲事儿,摆摆手。自己闷头钻进了卧房。
大成也没有好脸色,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上午大闹的起因。自然对于李媒婆没有好感,要不是她散出去了口风,黑婶子怎么会知道说媒的事,还传的满大街都是看笑话的!
“大娘以后积点口德,帮人家说媒,自己先在外面笑话上了,就差没挑着打出人命了,这媒,能说的成?”别看大成老实,每日里跟渺渺练嘴皮子,如今也见了成效,那说出伤人的话来,字字都是钢针,直戳人的心窝子!
再次被拒到门外的李媒婆,浑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个男娃子的,直愣愣的,那张能把活人说死了的嘴巴,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这到底是咋啦?为毛这两家人都当自己是仇人似的?咱做媒也是行好积德的做善事行不行?就算是原来有些说的大发、不尽详实、夸张添补,可是真正违背良心骗婚的事儿,咱可没做过,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啦?
怎么的了,你拉几个路人问问不就知道了,黑婶子一生英明被挫,被寡妇荷花下口撕咬下一块肉的故事,正在村子里光速传播,李媒婆一拍脑袋,终于明白了是哪里出了岔子。
对门那个长舌头女人,定是又扒了自家门缝,偷听到张大柱求亲的事,满街传播,又出口挑衅荷花,才引起这么一场风波的,那作恶多端的恶婆娘如今正躺在床上“哼唧”呢,还做梦等她的男人从镇子上回来,一定要上门去打那黑寡妇的,就听到了门外李媒婆蹦着高的叫骂声。
“没良心的贼女人,整天扒人家门缝偷听,不要脸,大嘴巴,村子里有多少事是你祸祸出来的?你怎么不被一口咬死?人家寡妇连天的,是招你惹你了?是刨你家祖坟去了?你见不得人家有一点好?挨千刀的,叫你拉老婆舌头,死了也要下阿鼻地狱,被拔了舌头去!”
每日里寻衅挑事、骂街溜巷的黑婶子,终于体会到被人骂到门口的滋味儿,这李媒婆说了一辈子媒,在村子里有头有脸,男人也肯护着她,家里还有三个儿子,都是一呼而上的主儿,她咬咬牙,不敢惹,何况腿上那个血窟窿,还疼的正要命呢!
万万没有料到啊,那寡妇荷花,竟然敢下死口!早知道,就不伸到脸上去惹她了,其实她再嫁不再嫁,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她没有男人撑腰,但是良子那小子也长起来了,自己的儿子又是个怂包,长期跟着男人在镇子上上工,对自己的指挥,可不一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