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倾城裙下神 作者:百里砂(红袖添香vip2014-09-14正文完结)-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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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所以,她是直接封闭了外面的声音?看来这次真的是气大了,只怕很难哄好……这会儿,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很大条,有很大的直接哄不好的可能性……
他不出声的叹气,略略凑她近些,法器的光芒令她全身都罩在微晕之中,凑近了,才能看到她双眉深皱,半边脸高高肿起,连眼角都肿了,果然打的甚重。那一瞬间,管道长又是心痛又是自责,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偏生隔着一层法器,想做甚么都毫无办法……他定定的注视了她许久,心头抽痛,竟不忍细看,缓缓的别开脸,忽然微微一怔,她两只小手之间合着一柄剑,正是平素练剑用的那柄,再一细看,他便微微一惊,她竟是在用自己极浅薄的内息注入这长剑……
她想干什么?苦苦练了这么久,才终于练出一点点内息,为什么要浪费在这柄材质普通的青钢长剑上?
又隔了许久,那剑忽然呛啷一声,勉强发出了一声剑鸣,然后她猝然张了眼睛,正正对上法器外的他……管若虚满眼惊愕,她却早漠然的别开了眼,一副“我们根本不熟道长走好不送”的样子。然后她收了法器跳下床来,摆着女侠谱儿径直向外。他这才看到桌上放着那金玲索,满屋她的小东西却早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是要绝交么?管道长吓到了,急去拉她小手,她却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指尖绕指柔小刀刀弹出,他不肯收手,绕指柔便唰的一下,削断了她道袍的袖子。
他微微一怔,暂停了动作,下一刻,她便将手中长剑抛向空中,轻飘飘的纵身跃了上去,头也没回。管若虚又吃了一惊,原来她费尽力气改造长剑,竟是要把它做为临时的飞剑用么?又……又何至于如此决绝?眼睁睁看她缓缓升入半空,管若虚是真的急了,要任她这样飞去,只要稍一不慎,她就会掉进大海。
他驭剑追了上去,看她神情冷淡,目不斜视,侧脸清丽无伦,竟瞬间没了搭话的勇气。
岛上朝夕相处半年,竟一直不曾发现这小小姑娘脸上稚气大减,宛然已经是一个豆蔻芳华的少女……她平素总是叽叽呱呱,爱说爱笑,可是真的倔强起来,谁都拿她没办法,他是从未有过的手足无措,除了驭剑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全不知自己还能做甚么。
鱼鲮岛和霜天岛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此时已经入夜,海上风势劲急,吹得她小小身体不住摇摆,才飞了一射之地,那勉强改造的飞剑终于抗不住这风,吱嘎一声断为两截,她小小的身量瞬间便向下坠落,管若虚急驭剑去接,她却在半空中勉强提气闪开,终于还是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管若虚想也不想的跟着跃下,强把她揽入怀中,一个浪头劈头打了过来,管若虚急翻身将她拥紧,那浪头足有小山高,哗啦一声打在他背上,其力怕不有千钧,便连他也是眼前一黑,她却伸手推开他,抬头便要迎上。
管若虚这下是真的急了,揽紧了她怒道:“你闹够了没有!你到底在跟我闹些甚么!怎么这样倔!你真想死在这儿么!”
居然还敢问她闹!什!么!花朝月小脸儿一白,终于别眼看了他一眼,瞳仁深黑。他心口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咬牙道:“全是我的错,对不起!要打要骂随便你!只求你莫要闹了好不好?你要回鱼鲮岛,我送你回去就是。”
喵的!她可以“想回”,但是他不能“想送”!你必须得死乞白赖挽留!居然敢说送她回去!她已经泡软的小手瞬间又有了力气,用力想要推开他,他也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手,也不驭剑,就这么逆着风浪往岛上游,一路几乎被风浪击的散架,却终于艰难的游回了霜天岛,脚尖沾地,她摔手就想走,管道长一言不发的扑上去,直接一把把人拖进怀里,咬牙低头:“你究竟想怎样!你说!天大的事情我也答应你!”
她不答,也不看他,管若虚长长的吸了口气,经历了这样惨痛的教训,他才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她设天师法阵为难的时候,绝对是给他面子陪他玩玩;撒娇讨好的时候,更是万年难求的福气;若是她真的安心生气不理他,他还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是真的没有办法。
看着她冷漠的小脸,他一咬牙,伸手便扯开了鹤氅,一把捉了她小手,按在了自己身上,“给你摸,你要怎么摸?要摸哪儿?”
喂!干嘛一副上刑场的架势?花朝月怒。于是杀手锏祭出,小姑娘不但没顺手占点儿便宜,反而用力抽手,一边抬眼看他,大大的眼中满是倔强与轻蔑,那就是一句话“本公主不稀罕!”
管道长竟生生在她这眼神之下败下阵来,缓缓的放脱了她的手腕……甚么叫活该,就是人家吃了你一点点豆腐你就要死要活打架骂人,结果人家扭头一走,你哭着喊着送豆腐上门还要召人不待见……到这会儿,可怜的管道长是真的一点脾气也没了,双手抓着她的小手,低声下气的央求:“你想怎样,你说一句好不好?就一句……”
我就是不说,憋死你!花朝月仍旧怒火熊熊,跳海都没能烧灭半点儿,反而因为他几次说的话都不合心意,有愈烧愈旺之势。这会儿六神无主的管道长早忘了他说过一句话“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要说!”
两人僵持着,他用力拉着她手,让她环着他的腰,誓要将豆腐送到她嘴边……她抽手抽不动,于是只好偎在他裸露的胸口稍息,但是两人尚未合好,小姑娘脸上高贵冷艳的表情拿捏的十分到位,简直连半点破绽也没有。许他整天摆师父脸,她才摆了一次冷脸而已!这才只是个开始!
海风吹拂,她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管道长于是低声软央:“花儿,先回去好不好?莫要着凉。”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冷傲的一别脸儿……其实是把体验过光滑胸口的右脸换到了左脸,想继续享受……可惜她忘了,左脸刚刚挨了一巴掌,才刚刚蹭上去,就痛的咝了一声,眼泪都下来了。可是痛归痛,这种难得的体验还是不能放弃的,谁知道将来甚么时候会再有,于是她咬紧牙关坚持……
他看她一直在重复挤挤蹭蹭,咝……痛的弹开,然后又挤挤蹭蹭,咝……痛的弹开的过程,想笑又不敢笑,又是忍不住心疼,终于低声下气同她商量:“要不……先记帐?等你好了,我十倍偿还?”没头没尾,她却当然懂了,微微离开他一点,然后管道长乖巧的加码:“百倍?”‘
她黑头发的脑门告诉他“这还差不多”,然后缓缓的离开,仍旧是八风不动的傲娇小脸,管道长不敢叹气,试着抱起她,她愤怒挣扎,他迅速把她换到背上,她愣了一愣,愤怒挣扎……他转手就把她挟在了腋下,她又愣了一愣,然后噗的一声笑出来。
这一声比当年道教老祖讲经还动听……管道长险些没感激涕零,急双手将她抱在怀里,柔声:“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端坐在他手臂上,比观音菩萨还庄严,一边轻蔑的瞥他一眼,大眼晴里分明在说“亲你太天真了,生气归生气,笑场归笑场,这两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好么!”
他轻轻吸了口气,简直就是诚惶诚恐的把小人儿捧回了家,放在水池里,又加上许多火系灵石……站在池边,美貌道长衣襟散开,露出大片鲜香可口的肌肤,凤瞳水光盈盈,就差在脑门上写几个字“求侍浴”,可是公主殿下居然理都没理,坐怀不乱的眯着眼睛。他只好等她带着衣服泡够了,然后捞上来,施法弄干衣服,拿被子包好放在床上……
花朝月老佛爷终于满意的弯了弯唇角……管道长觉得要让她说话,估计很难了,于是负荆请罪状送上纸笔:“不想说话,写可以么?”
其实她也快憋死了,对一个小话唠来说,不能在生气的时候指着他鼻子啪啪啪简直痛苦……既然他终于把台阶送上来,她也就开恩眯眯眼儿,神念动处,笔自动跳起,写下:“禽-兽!”
管道长有准备挨骂的,可还是觉得这两个字有点儿冤枉:“小花儿……”
她扫他一眼,继续:“上个月初九,发生了甚么事?”
“初九?”乖乖学童小管管愕然,然后迅速回神,上个月初九花朝月练成了踏月引,上了霜天晓角楼顶楼……可是她说的肯定不是这个,她说的是,她在下塔之后洗澡洗的睡着了,然后他把她抱进来着了衣服塞进被子里……所以小姑娘想说的其实就是,你已经把我看光光摸光光,我看你一下摸你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所以说,宁可得罪天下人也不可以得罪花朝月,她简直就是用生命在小心眼儿啊!
这是真正的秋后算帐,可是天地良心,那一次他真的没做甚么,最多就是觉得她的肌肤娇嫩过份,忍不住多摸了几下,甚至觉得胸前小笼包初初长起,好不玲珑可爱,所以忍不住多把玩了一会儿,那小腰儿怎么就软的这么不可思议,小手小脚怎么就……
管道长忽然汗颜了,被人一提醒,他才发现他的确挺禽-兽的……抬头时对上她挑衅的小脸,他默默点头,表示骂的好骂的对……然后她淡定搁了笔,往床上一躺,他拂袖将纸笔送回案上,然后就……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喂!她再次领略了管道长关键时刻适当绽放的无耻,无耻果然是无敌的,就算生气的花朝月对上无耻的管道长,也是棋逢对手……她愤怒张大眼睛,他低头对她微笑:“别生气,禽-兽想做点儿禽-兽的事情……”
与他动作截然不同的,他动作极轻柔的揽了她的小腰儿,低头,吻上她肿的高高的颊,极轻,极柔,他的唇瓣柔软滚烫,满满的疼惜……触在伤口上微微的痛,她心里软软的,终于缓缓的放松了神情,在他吻里,缓缓的阖了眼睛,睡着了。
这时候,两人早已经把那只“太岁”忘的干干净净,民间谈太岁色变,可是在这儿,太岁的确算不上甚么了不起的东西……可是太岁藏身深土,本来是绝不会在海岛上出现的,却偏偏出现了……
…………
清晨醒来的时候,花朝月习惯的伸了个懒腰,眼睛还没有张开,就叫:“管若虚,我饿了!”
他伸手揽她过来,含笑道:“想吃什么?”
她猝然张了眼,看着他,他只微微含笑,看着她眼中神情从“管若虚为什么会在我床上”迅速转到“糟了还没合好居然就讲话了”……他叹了口气,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合好了,好不好?”
已经说了,难道吞下去?她悻悻的哼哼,他继续问:“想吃什么?”
她又哼哼了一声,有点儿犹豫要不要借势合好,接受他的好意,却忽然一怔,某种强烈的预知瞬间冲入识海。管若虚微微一笑,对她点头,“没错,的确有事情要发生了。”
其实算师也分几种,世间常见的多是术算士,借助某种灵物来卜算,也有灵算师,借助扶乩请神请鬼来卜算,但最高明的当然还是天算师,便是像他们这种,凭自身的灵识灵悟灵辩来卜算,其实便是感悟五行,与天道交流。此时两人几乎可以同时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花朝月瞬间兴奋起来,于是特别无情的一把推开他,就跳下了床,然后抓过笔,就开始画符。
第097章:最拉风的不速之客
更新时间:2014…8…20 22:35:48 本章字数:6628
这个人来的简直太不是时候了,若他能晚来片刻,两人也就借着商量早餐的由头合好了……现在不但没合好,她还有人陪她玩了,肯理他才怪……管道长幽怨的叹了口气,一步步走到桌边,负手瞧着她,那风华那仪态不用刻意都特别的玉树临风……可惜无人欣赏。
花朝月正画的兴致勃勃,笔下宛如行云流水,画秘-戏-图都没见她这么高兴!那小脸儿上红肿未褪,却眉花眼笑的模样,看在管道长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呐?他长叹一声,油然生出一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感慨……他辛辛苦苦的教她识情懂情,不是为了让她为故人重逢欢欣鼓舞的……虽然他偷人家小夫妻行-房的阳气喂她进补,带她看果男求果体画让她画秘戏图甚至亲身上阵色-诱这种种奇葩的教法,是绝对没办法说给外人听,评理兼赚个感激的……
看她忙的很,完全没空理他,可怜的管道长待在一旁好无聊,终于想起被他封了一夜的太岁,向空弹指解了禁制,随手摄了进来,昨天张牙舞爪的太岁已经有点恹恹的,却仍旧偷偷翻着包在肉芽里的眼珠子,模样十分恐怖。看来今天这位不速之客就是追着这只太岁过来的。太岁只能在土里走动,这只却居然能过海,显然修为最少有千年之数,太岁本来就是个邪气的东西,八字重的人吃了大补,若是命中没那个福气,连碰都碰不得。民间常常有建房挖出太岁,一家子人死的一个都不剩的事情发生,不过是因为命里担不住这福气。
正在沉吟,忽有一只符凑到了他唇边,等他吹口仙气。其实走笔成真术的力量主要是在符上,气息是一个引子,现在她自己就可以做,可是她偏要他来吹。这里头未尝没有“求合好”的意思,可是看她一脸“我们不熟”的撇清模样,管道长这一口气实在是不爱吹……
可是两人尚未合好,管道长不敢惹她……是真的不敢惹,她跷家跳海的生气方式一次就把他吓到了……所以管道长迅速果断的吹了,不但吹了,还吹的十分热情主动,不但吹了她手里这个,还把案上画好的一并吹了…碛…
…………
近午时,一艘极豪华的大船缓缓的靠近了霜天岛,几个黑衣人并肩站在船头,手拢成个喇叭,齐声喊话道:“锦衣侯拜上霜天晓角楼主!锦衣侯拜上霜天晓角楼主!”一连喊了好几遍。这几个黑衣人都是学武之人,内力深厚,声音破空而去,在风声浪声中仍旧极是清晰。
其实管若虚在世上声名不显,也没几个人知道霜天岛是什么人在这儿,但有这个千年不灭的长明灯塔,世人皆知霜天晓角楼主不是凡人,所以即使锦衣侯也不敢分毫失了礼数。喊了这几遍,礼数尽到,岛上始终寂然无声,那船也就慢慢的靠了岸,昨夜风大浪急,虽然这大船极是坚固,也有许多破损,随行的黑衣人也显出了狼狈,抖着腿跳下来,在沙上打桩将船固定,好一番忙碌侏。
正手忙脚乱之际,忽听脚步声传来,嚓嚓嚓十分整齐,带头的黑衣人抬头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这会儿,锦衣侯正在舱中翻着一卷书,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仍旧是雪一般的肌理,墨一般的眉眼,却比之前多了许多冷漠,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味道。一个黑衣人三步并做两步冲进舱来,紧张之下竟被舱门绊倒,幸好身手不错才没当场摔个嘴啃泥:“侯……侯爷!”
锦衣侯神情丝毫不动,眼皮也不曾抬起来,隔了片刻,淡淡翻过了一页书:“嗯。”
黑衣人以头触地,却不知要说什么,嗫嚅了一下,锦衣侯顿时就是一皱眉,黑衣人吓的腿一软,脑门就磕在了地上,咣的一声。自家这位主子生着眉目如画的好容貌,偏生脸上从来没甚么笑容,随着年岁渐长,威严更是日盛,黑衣人一时连声也颤了:“侯爷,岛上忽然出现了好多个……嗯……呐个……”
听他磕磕巴巴,锦衣侯不耐烦起来,一撩袍子便出了舱门,然后微微一愕,沙摊上齐刷刷鲜亮亮,,足站着十来只……锦衣侯……一水儿的玄色阔袖蟒袍,腰上缠着银鞭,眉目如画,神情冷漠,像足十成十。
锦衣侯愕然,然后轻轻纵身跃下,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