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错by七月流火(古代,be)-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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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叹些什么?”叹音还没结束,就被突然的大喝给吓得止住。越小照偷偷的抬头,正见关睢景真睚眦欲裂的盯着自己。
第五十五章:疯病(3)
“我问你,在叹些什么?”关睢景又问了一句。
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越小照低低的答道:“没什么。”
“没什么?”关睢景冷笑:“你是在同情眉儿的遭遇?”
他只是在怪他的主子,不近人情而已。越小照不说话,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
“景哥儿。”眼见关睢景又要冲越小照发火,关父忙出声喝止。
关睢景愤然瞪了一眼越小照,冷哼了一声。
关父向越小照问道:“你是摄政王府的人?”
“是的。”越小照轻声回答。
关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回去给摄政王说,他跟眉儿的婚事,就这样算了吧。眉儿变成如今这模样,我们要不好意思在连累摄政王府。”
越小照紧紧的咬住嘴唇,才忍住想要痛哭的冲动。轻声的回答:“夫人永远都是我们王爷的夫人。”
“你给我闭嘴。”关睢景粗暴的打断他,大声的说:“我们关家跟你们摄政王府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回去你们告诉王爷,他欠眉儿的,我要拿他的命来还。”
越小照瞬间慌了,下意识的为司祧辩解:“爷,爷他是有苦衷的。关大人,你若是觉得生气,你就算在小照的身上,小照皮粗肉厚,不怕苦,不怕累,但是王爷他……。”
关睢景冷笑着答:“怎么,他有本事做,就没有本事承担吗?”
越小照被堵得哑口无言,低头想了半刻,才嗫嚅的说道:“王爷,王爷他……。”
“景哥儿,你先出去。”关父出声喝止。
关睢景冲关父点了点头,却向越小照说道:“还有,你要记住,我们眉儿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同情,现在,就给我滚回去。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景哥儿。”关父爆喝一声,扭头向越小照说:“小哥你也不要生气,眉儿是他唯一的妹子,表面上,可能关系不是那么的好,可是,眉儿的确是他的心头肉。”
越小照轻轻的点头。
关父又说:“景哥儿刚才说的话,虽然激烈了一些,但是我们关府的确是这意思。摄政王府我们高攀不起,你回去请你们王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越小照不知道如何回答,咬着嘴唇,偷偷的流泪。关大人恨自己的主子,也是应该的。若是自己有个妹子,遇到了这样的遭遇,他肯定比关大人还要气。何况,夫人还是那般神仙貌美的女子,竟然落得个失心疯的下场。
关睢景插口道:“父亲,你给他解释什么。让他回去就是。”
“你出去。”关睢景愤然瞪了眼越小照,便振袖而出。
越小照看着关睢景那气冲冲的背影,心里不停的说着抱歉。想了想,起身走向关父,在他面前啪地一声跪下,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关老爷,这三个响头是小照为王爷磕的。小照,也不指望你能原谅我家老爷,但是,看在我磕了这几个响头的份上,你也能好受一些。”
关父疲惫的摇了摇头,道:“你起来吧。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说到底,也是我们关家对不起你们王爷。眉儿的身体残破,本来就不应该嫁过去,如今,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她的命数。”
闻言,越小照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们,什么都还不知道啊。若是,知道真相后,他还能这般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段话吗?
“回去吧。”关老爷实在是看不下去哭个不停的越小照,起身,整了整衣襟后,便甩袖离开。孩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一个都有自己的主见了。出了事儿,也不愿意告诉这些做父母的。一个一个的,都独自忍着。让他们看着也觉得伤心。也不是没有问过,只是每次都被关睢景火大敷衍了过去,再次想要问时,最疼爱的小女儿却已经疯了。如果,这就是命,这就是他女儿的命,能不能让他这个做爹的代为受过。一声无奈的叹息,在风中响了很久很久。
在关父离开后,越小照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这一次,王爷欠下的债,再也还不清了。还不清了……。
第五十六章:诀别(1)
又是半年的斗转星移,花败花荣。转眼,已到第二年的初夏,白尧章年老体衰,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就算有多余的心力去操劳朝中的事物,也没有那个力气了。朝中的势力,有三分之一操控在景皇后手中,三分之一,在白锦澜手中。而作为宰相的翟永瑆,则掌握着另外的三分之一。
在这半年,除了白锦澜跟戚君荐偶尔来看他外,白苏与关家等人,都不曾踏入牢中一步。虽然,少了这些会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存在,可是,司祧的身体还是一天一天的衰败下去。以前,那张脸上还能见到一丝血色,可现在却形如鬼魅,愈加的苍白。那一身肌骨,藏于宽大的绣袍之中,更是单薄得仿似会随风而去。摄政王府,随着司祧的入狱,也衰败了下去。就跟他的身体一样,永不超生的败落下去。
此时,司祧正在牢狱内搭建的简易书桌上写写画画。这半年,他便是依靠着这些写写画画,度过每个难捱的夜晚。
长时间的失眠,让他的眼睛变得浑浊不堪,很多时候,若不仔细去看,他都辨别不清眼前的东西。
越小照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在桌子上,筷子一一的摆好后,才轻声唤司祧用膳。
司祧依言搁下狼嚎,捡了些比较容易消化的流质物,浅尝了几口,便让越小照撤了下去。越小照也变得越发的沉默,几次,他想告诉司祧,关眉妩现在的状况,可是看着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到了喉头的话,便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每一次,都有吞了个鸡蛋的感觉,搁在他嗓子口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
越小照沉默的将桌上未完的东西装进食盒,因为有七殿下的关照,加上司祧的身份特别,这些狱卒们待他们倒还算得上好。
上好的徽墨是白锦澜从宫内带来的,司祧沾了墨水,低头继续在刚才未完的宣纸上勾勾画画。越小照将东西整理好后,便起身告辞:“王爷,我先回去了。”
握笔的手顿了顿,司祧长叹一声,说:“小照,你若是不愿意来,就不要来了吧。”越小照的沉默,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何况,他是这样的心细如尘。
越小照平淡的答:“王爷你想多了,小照的命是王爷的,王爷去哪儿,小照便去哪儿。”
生疏有礼的回答,却比点头说好,更要伤人。
司祧的声音也淡了下去:“王府养了你这些年,你也为王府付出了不少。早就不存在欠不欠的问题了,若是找到有好的地方,便出去吧。”
越小照低着头,半天都不说话。司祧猜想越小照是不愿回答,便不再追问。那纸上写了什么,他除了心里头有个上下,看见的,往往都是黑漆漆的一团。也好在,他的字体,早就风骨天成,不然,指不准这些字儿会乱成如何模样。
“小照昨儿听宫里的人说,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身体越来越差,全是戚君荐的功劳。司祧自然清楚,也不点破,轻轻的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越小照又说:“他们说,王爷不日便会发放边疆,圣旨,在这两日就会下来。”
他的沉默,原来是因为这个。司祧知道越小照担心自己,抿唇笑说:“本来在半年前,就该被发放的,怎么拖到了现在。”
越小照却不回答,迟疑了片刻,接着说:“关大人已经投靠了皇后。您的事儿,之所以会被旧事重提,是因为关大人。”他没说出,关睢景投靠景皇后,是为了为关眉妩讨个公道。
司祧轻轻的嗯了一声。
“关大人在前几日早朝时,上了一张折子。上面,罗列了你这些年的所有罪状,说你罪无可恕,理应斩首示众才是。可是,七殿下拼了命的为你求情,你才得以保全性命。”
司祧愣了愣,水蜜色的眼眸微微的眯着,说了一声:“竟然是他。”
“对啊,是他。”越小照苦苦的笑:“我一直觉得,为你求情的,一定是二皇子,可是,二皇子在朝堂上,竟然一句好话都没为你说过。在大臣们提议,将你发放边疆时,他是第一个点头同意的。”这些,都是他从别处偷听来的。朝堂之中,那些看似有情的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背叛,看似无情的人,却可以为了一个从来就轻视自己的人,将命都豁出去。
这些事,早就有人来告诉他。只是,景皇后身边多了一个关睢景,便犹如添了一翼。好在,景皇后的身边,他也安插了不少的人。
“苏儿他,到底是长大了。”
到底是本性难移,越小照冷哼了一声,说:“他大了,翅膀便硬了。也难为爷为了他掏心掏肺的,结果,这半年,他竟然连看一眼也不愿意。”
“身残体弱,有什么好看的。”司祧搁下笔说:“小照,我累了,你扶我歇息会儿。”
轻手轻脚的扶他躺下,又为司祧盖好被子,越小照说:“我觉得吧,去外面也好。至少,在那边你也多走动走动,天天呆在这里,你的脸上都看不见一丝血色了。”
没有了王爷的身份,这王爷的架子自然也就不在存在。司祧淡淡的笑了笑,便闭着眼睛假寐。
好与坏,坏与好,不同的眼中,便是不同的样。这个中的滋味,岂是外人能够看得清的。
越小照静坐了一小会儿,便叹着气,起身离去。
司祧眯着眼,觑着越小照离开之后,便迅速的起身。摸索着,将那未展开的纸张铺开。提起笔,几次想在上边写些关于目前局势的话,却在拿起笔的瞬间,飞快的否决。
踟躇间,纷沓的脚步声却接踵而来。那声音,似乎格外的沉重,每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力。
司祧轻叹着放下笔,斜躺在石床之上,静等着那人的出现。
即便是在人前装作已经放下,可若是真的面对,又怎么能欺骗得了自己。这是他的悲哀,也是白苏的悲哀。
第五十六章:诀别(2)
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异常的静默,不远不近的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外面,是初夏特有的炎热,却溶化不了二人之间弥漫的寒流,反而,气温闷闷的,仿若每人的鼻子中,各塞了几团棉花。
白苏抓着牢门前的木头柱子,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一身天蓝色的缎子,懒懒的套在身上,肉没长,头发却是发了疯般的长着,好似墨水一般披泻而下,越发衬得那张脸,苍白如雪。咋看,竟好似以命养发一般,无端的,心中便生出了恐惧。几乎是下意识的,失魂落魄的朝那人走去,小心翼翼的握着那人的手臂,那枯瘦而细小的手臂在手中,越发的显得薄弱。
用了全身的力气,却依然无法止住发抖的动作。越想要忍,就越是忍不住激动得想哭。
司祧想要装睡,可是那人的情绪起伏如此的大,大都就算他想要去忽略,也忽略不了。
“司祧。”低低的一声,贯穿了前世今生所有的依恋般。用力的,低低的,用尽了生命,才唤出来的哀歌。
情绪已被干扰,司祧索性睁开双眼。面前的人,已经看不大清,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在眼前晃动,摇摇曳曳的。故作惊讶的唤了声
‘二皇子殿下’接着便惊慌失措的说:“罪臣有失远迎……。”
“你当真要说这些气话么?”白苏粗暴的打断他。语气之中,已有了哭音。
司祧眯着眼睛说:“二皇子说什么话,罪臣哪敢气您。”
吊儿郎当的意味明显,白苏狠狠的掐着手心。在他的面前,坐下。
“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笑吗?”
司祧一愣,回口便说:“罪臣不懂二殿下的意思。”
白苏懊恼的咬唇,“你一直眯着眼睛。”
眯着眼睛,是因为想要看清你啊。司祧轻轻的笑:“太久没见到二皇子,罪臣觉得开心。”像是证明着什么似地,他扯着唇,呵呵的笑。那浑浊的眸子,更是被那垂下的眼睑,深深的掩盖着。
白苏握着拳头,用力的呼吸,平复着自己那濒临爆发的怒火。他人没到,可是心却一直留在这里。这边发生的一切,虽然不算全部了解,但是却大致的了解了八九成。
比如说,司祧经常生病。比如说,白锦澜经常来看他。比如说,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而自己,又何尝不是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里,迟迟的不肯出来。
“司祧,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想了很久,他才问出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
司祧一震,随后低垂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答道:“我啊,想要的东西可多着呢。”
“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你荣登九五。司祧笑着将出口的话吞下,说:“我最想要的啊,自然是离开这个牢笼,天知道,天天被困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婶婶,她没有来看过你。”
“她大概很忙。”
白苏一把捉住司祧纤细的手腕,十指紧紧的相扣,低声说:“她疯了,你知不知道。”
司祧浑身一震,想要掩饰,可是那惊愕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白苏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手:“司祧,我也快疯了。你留在这里,我还可以偷偷的来看你。可你走了,我去哪里看你?天涯海角那么远,我去哪里寻你。”
司祧笑:“二殿下不是第一个点头同意的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若不这样做,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你。”
“哦。”司祧点了点头,那神色间的漫不经心,却格外的明显。
白苏疯狂的将他搂进怀中,那瘦削的身体在手臂之中,单薄得像是一纸碎片,稍微一用力,便会灰飞烟灭。白苏心疼得不行,五指摸着那只剩下骨头的脸,着急的说道;“不就是伤风么?怎么会瘦成这样子。”
司祧心知挣扎不脱,也不反抗,反而就势靠在白苏的胸口。闭着眼睛,用力的吸取着属于白苏的味道。“这里的伙食不好。”
“小照不是天天给你另外准备吃的了吗。”一手抓起的头发,跟自己的头发缠在一起。然后,心里便升起了几分安定。结发夫妻,结发夫妻,他们如今结发,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此生可以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