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混混-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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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是快迅而狠酷的带血,只有须臾的光影,却彷佛经历了永恒。
就在这些光影响声俱消冥寂的同时,两条人影自交击的半空中分飞而出,小刀和猛龙会手下,不约而同朝自己所在目标冲去,想要即时将坠落的人影接入怀。
正当大伙儿都以为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拚斗,忽然一道急如流星的白光出自俞子服後手中,倏然朝着沉坠中的小混电射而去。
小刀唬吼一声,凝魂宝刀蓦然飞扬带起一片迷蒙的寒光拦向白光。
就在他的刀影触及白光时,那道白光忽地迸裂,宛如在夜空中炸开一团惨白的烟火,随着“叮当!”的金铁交鸣,小混闷吭低呼地跌进小刀怀里,直将小刀撞得蹬蹬连退,血气翻腾!
小刀顾不得追及正拥着俞子服急急退逸的邢飞和猛龙会众人,连忙急喘两口大气,压下动荡的气血,顺手自地上拾起一支猛龙会遗落的火把,探照着怀中的小混。
小混呻吟着举起右手遮在眼前,藉以挡开刺目的火光,这也使得看清他手上伤势的小刀倒抽口冷气。
小刀急急拉起小混的左手,果然,只见小混双掌双臂之上,怖满数十道纵横交错,鲜血淋 的伤口。
这些伤口俱是寸许宽,入肉三分,大小如一;最可怖的,却是每一道伤痕都是皮开肉绽,血如泉涌。
这使得小混的双手成为血肉模糊的两段红莲耦。
除此之外,小混的左肩胛上,犹插着一支寸许宽,精钢打造的铁扇扇骨,原本七寸长的扇骨,此时有三分之二没入小混肉内,而露在外面的部份,正随着小混浅短的呼吸微微起伏波动。
小刀不觉地皱紧一双剑眉。小混轻嘘口气,反倒安慰道:“老哥!别担心,这些伤看起来吓人,其实都是些浮伤而已……”
乾沟另一端的小妮子等人,早已耐不住性子,策骑的策骑,拨腿急奔的拨腿急奔,全都围扰到小混身旁。
骤见小混伤势,小妮子惊叫一声,差点自马上跌倒下来,她双目斗红,泫然欲泣地娇唤道:“小混,你的伤……”
小混打起精神,自小刀怀中坐起,故做轻松道:“没事……”微微轻喘,他埋然笑道:“你们看得见的伤都不是问题。”
小刀已然发现,在火把昏黄光芒的照耀下,小混脸上有一抹病态的晕红。
於是——他警觉问道:“是不是内伤并发才严重?”
小混哑笑道:“聪明……”
哈赤立即紧张的大吼道:“少爷!那你快想办法救救自己呀!否则,光是流血也会流死人的呐!”
如雨的口水随着他如雷的大吼,激溅而出,使得小刀和小混二人同时遭殃。
小混无助地呻吟道:“闭嘴!否则我的血流光之前,我会先被你的口水淹死。”
“啪!”的一声,哈赤尴尬地用手重重抚住自己的大嘴巴,总算及时切断雨势,省去水坝泄洪的忧虑。
亨瑞扑在小混身边,睁大着碧绿如翠的双眼,含泪催吼道:“救命!救命!”
小混瞄他一眼,慢吞吞道:“受伤的是我,你叫救命做什麽?”
亨瑞忘情地抓住小混的手臂,心急摇晃道:“你!救命!不救要死!”
“哇——呀!”小混杀猪似的惨叫道:“要死!你别用力抓我,会痛呀!死红毛!”
亨瑞吓了一跳,宛如被烫着般放开小混,呜咽道:“不死,小红毛不死!你不救,要死!”
小妮子眼见他们还在那里瞎纠缠,又急又嗔地娇叱道:“臭混混,你还瞎掰什麽,难道你真的要做死混混不成?”
小混伸出右手作势地掩住耳朵,依然不减戏谑地吐着舌头,逗笑道:“乖乖隆地咚,河东狮吼啦!”
小妮子登时柳眉倒竖,恨声嗔吼道:“曾——能——混——你……”忽然,她媚眼儿一眨,泪水像决堤的黄河,哔啦直流。
小混三分真,七分假地摇着手,惊恐道:“别哭,别哭!我的乖乖小亲亲,我马上吃药就是。”
说着,他要小刀在他怀里摸出一只长颈白玉瓶,打开之後,他仰头将瓶内的汁液咕噜!一口气灌下肚去。
几乎就在他咽下瓶中药汁的同时,他手上、胸前的伤口奇迹地缓缓收口,就连原本涌冒不停的鲜血,也像停水般立刻止住。
小刀等四人全都被眼前这幕奇景震慑住,一个个的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颗驼鸟蛋那般大,小妮子泪水依旧奔流,可是她早已忘记自己在哭。
小混抿抿嘴,对着目瞪口呆的四人,得意道:“这下子你们满意了吧!”
小刀猛地惊醒过来,哈哈大笑的用力在他肩上拍了掌,兴奋叫道:“他奶奶的!原来你还真有一套,难怪你小子敢和姓俞的那条衰蛇拚命。”
小混被这一掌打得哀哀直叫,哼咭道:“光是一套哪够混,我有的是好几十套,否则,我怎麽骗得动那个衰蛇大棵呆。”
小刀讪笑道:“可惜你的套太松,套不了滑溜溜的衰蛇,结果还不是让人溜了,害得我也没能敢训那个姓邢的。”
“谁叫你玩了上瘾,忘了杀人。”小混悻悻道:“再说,那个衰蛇大棵呆的武功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我内伤未愈蠃不了他,就算我身体健康,精力流沛,也未必能奈他何。”
小混越说越恨,狠狠地白了小刀一眼,才又继续道:“若非我用套,把他套得迷迷糊糊,得意忘形,再趁机赏他几下重手,哼哼!现在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呱噪?你早就被人追着打,我现在郑重警告你。”
小混气唬唬点着小刀鼻子道:“下次,”他一字一顿加强语气:“本帮主若是有难,你要是没有尽快支援,我就以帮规治你一个危害帮主生命安全的重罪,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小刀嘿嘿乾笑道:“我记得帮规之中,没有你说的危害帮主生命安全这条规榘嘛!”
提起帮规,小刀真有点後悔当时凑热闹加入狂人帮的事,现在,跟这混混实在是有理说不清。
小混盘坐於地,却双手插腰,大剌剌道:“帮规是我定的,我说有就有。”
小刀淡然轻笑,他知道扯上帮规之後,想蠃小混,就像拿自己的头撞墙,试试会不会痛,是一样笨的事。
於是,他聪明地转移话题问:“那个衰蛇大棵呆,到底伤得如何?”
小混斜瞅着他嘿嘿直笑,表示很明白他为什麽要转移话题。
小刀迳自保持微笑,心里却衷心希望小混别再找碴。
良久——小混觉得自己给他的威胁已经足够,便放他一马,呵笑回答道:“我保证那衰蛇的伤,比起我来只重不轻,否则我的挨打岂不是白挨。”
小妮子插口道:“小混,你刚刚喝下的是什麽药,居然那麽的神,才喝完伤就全好啦!”
“全好?”小混摇头道:“我说妮子,你以为这是神话故事,我吃了仙丹啦?我喝下的龙涎灵芝露虽然药效显着、迅速,但也不可能立刻痊愈。”
小妮子怔道:“可是,你的伤不是收口止血了吗?而且,你现在的气色也恢复得不错,我以为……”
小混苦笑道:“傻妮子,强颜欢笑的意思你懂不懂?瞧我现在这样子……”他夸张地扮个苦脸,呵呵乾笑两笑。
他接着又道:“我是一点也不好,我告诉你,若是再不找个地方让我好好的疗伤,我保证你有希望做望门寡!”
小妮子忘了自己扭伤的足踝,尚在一阵强过一阵地抽痛着,她闻言惊道:“你怎麽不早说,我们快找地方为你疗伤呀!”
“早说什麽?”小混嘿嘿邪笑道:“疗伤,还是望门寡?”
小妮子微怔之後,猛地恍然大悟,她气结地举弓敲向小混脑袋,骂道:“神经病,你去死好啦!”
小混连忙伸手抓住她的长弓。藉势飘身上到赤焰背上,坐在小妮子身後,接着以空出的另一手将这个俏冤家用力揽向怀中,趁机在她颊上偷得一吻,这才长笑道:“好老婆,虽然说打是情,骂是爱,但是你也不要表示这麽明白,小心有人会吃醋。”
小妮子在马背上,象徵性地微微轻挣,便娇羞地轻依在小混胸前。
小混暗里偷笑,嘴上却正经道:“老哥,你想这附近有什麽地方比较隐秘,适合咱们暂避风头的?否则,以咱们这捞子伤兵累累,外加还有孤儿幼小的情形,可是没本钱再和那个衰蛇玩玩喽!”
小刀轻笑道:“你不是一向主张当狗熊吗?怎麽忽然识起时务?”
小混对小刀以反话赞他是英雄,倒也开心,只是他嘴里依然不得闲地反驳道:“我们还是要当狗熊呀!所以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冬眠嘛!”
小刀嗤笑道:“俞子服……噢!就是那个衰蛇大棵呆说的不错,你的确是狗掀门帘,跟我走吧!”
说着,他伸手扶住小红毛亨瑞,展开身形,带着亨瑞朝西南掠去。
赤焰及哈赤立刻跟随而上……。
※※※
时辰,业已不早!
但由於阴沉沉的天气始终未曾笑开脸来,因此天色显得格外昏暗无光。
而漫天浓厚的灰云,更像是将天空压低了许多,使得天地之间的距离,骤然减缩不少,无形中便流露出一分窒人的沉重。
梨花尖,这是隔着北京,已有段距离的一座小山,山不高,所以才称为尖。
但是,这座遍地长满野生梨树的小山,却到处分布着野林、曲径、孤崖和深洞,这也是小刀之所以选中此山匿居之地的原因。
经过连夜的折腾和赶路,小混他们在粒米未进,滴水未饮的情况下,早就累瘫了,顾不得未达目的地,就在山腰上找了一处尚堪遮风避雨的密林先歇息下来。
称小混等人休息的这处林子为密林,实在不很恰当,在早已下过初冬第一场雪的山里,这座原本或许很茂密的梨树林子,此时,只剩下一座掉光了叶的秃林;光秃秃的梨树上,却偶尔挂着一、两颗瘦瘦小小,又乾又涩的小野梨在风中晃动。
也就是这几颗不起眼的梨,将小混他们留了下来,现在小混他们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抓着几颗野梨。
瞧他们一个个津津有味地啃吃着,不明内情的人以为他们手里拿着,嘴里吃着的梨,会是王母娘娘宴客盛会上用的仙果呢!
小混和小妮子的伤,都已事先大略地裹扎上药过;此时,小混换上一件乾净的青布长衫,掩去胸前和双手的白布绷带,除了他脸上依旧有着过分明显的红晕,和眼下青黑的眼包,倒也看不太出他曾身受重伤,至今隐疾未愈。
小混舒服倚坐在一株老根盘结的大梨树下,半眯着双眼,恍惚地瞅着在他对面偎坐於赤焰腹下的小妮子和盘绕环坐在她周遭的其他人。
正好玩地瞧着小红毛亨瑞拉着自己一头红毛,对赤焰表示他和它是同类似的。
带着雪意的北风,呼呼地在林间进出穿梭,冷如冰利如刀的不断刮抚着小混众人的头脸和手脚。
小刀突然喃喃道:“难道要下雪了吗?怎麽天气忽然冷了起来?”
小混骤觉一阵冷颤穿过他的脊椎,令他忍不住牙齿打架,“咯咯!”直响,然而,在这一阵冷意之後,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紧跟着搔动他的神经。
小混大声惊吼:“小心,是毒!”
说着,他呼地自地上跳了起来,惊觉的瞄看四周。
其馀众人,除了小刀依然闭目盘膝端坐不动之外,也都纷纷起身。
四周除了北风吹动枯树的低啸,一切寂静如常,但是,这份寂静却为小混心头带来无可言喻的压力。
小妮子随着小混的目光,四下搜望半天,不解道:“可是没有人呀!小混,你会不会是神经过敏?”
小混迎着风,紧盯着风头,懊恼道:“他奶奶的!这群见不得人的人碴,他们是利用风头把毒送过来的,所以咱们看不到人影,如果我的感觉没错,这种毒只是使人暂时失去功力的麻 性毒药。”
小刀沉沉开口道:“小混,你对了!我的功力正一点一点的消失,我原想运功抗毒,可是内力一动就浑身麻 ,痛苦难当。”
小混回头,只见此时小刀脸色苍白,冷汗涔涔,情形不妙。
小混立即迅速赶到小刀身边,拉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顷刻,小混攒眉断言道:“是冰心风神雾!老哥,千万别再妄动内力,快将气海所汇集的力道散放到全身百骸。”
“哈哈……不愧是文狂的传人,果然医术通神,竟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看出自己身中之毒,而且还知道该如何去应付,才不会自找苦吃!”
随着话声,树林左侧走出六名红衣配剑之人,说话者是一名面色苍白,长相斯文,长发披肩的青年。
看清来人的打扮,小混无奈的苦笑道:“他奶奶的!血魂阁这群老相好,怎麽会在这种时候跑来凑热闹?这回乐子可大啦!”
小刀盯着血红长衫说话的年轻人,冷冷道:“五毒郎君潘宜明,原来是你!你什麽时候也成了血魂阁的杀手?”
五毒郎君轻轻一笑,反手拂了拂束发的五彩飘带,然後,他似笑非笑地拉起腰间,一枝系着红丝线的纯金制钱,轻轻磨搓着:“我虽然也为血魂阁工作,可是,我可不喜欢血淋淋的杀人工作。”
小刀瞥及那枚金钱标志,神情一震,脱口道:“什麽?你竟是血魂阁的引导使!”
小混虽听小刀解释过血魂阁内的组织,可是,他不记得小刀曾提过什麽引导使的职称。
可是——他露出一副最最纯洁的微笑, 轻 长衫,转身对五毒郎君抱拳相询:“你好!潘头领,我听过有关血魂阁的组织,可是却不知道这个引导使是啥高级职位,你可不可以为我解释一下?”
双方都注意着小混和五毒郎君, 可是竟无察觉,小混藉着方才 衣的动作,将一粒大小如拇指指甲盖的暗红色药丸弹入小刀手中。
就连小刀,也是在解药入手之後,才有所警觉,他不禁暗暗佩服小混如此高超的小动作。
五毒郎君虚伪地拱手回礼,故示大方地陪着小混演戏,他故意讶然道:“哦?小兄弟你不明白有关引导使之事吗?我倒是很乐意告诉你。”
小混满脸欣喜,连连拱手道:“多谢!多谢!”他却在心里暗骂道:“他奶奶的!原来是只笑面狼,真是有够 心!”
五毒郎君轻浅一咳,堆满假笑地脸上故做热诚道:“血魂阁中所讲的引导使,简单点说,就是血魂阁的柜台主持人,他们专门负责生意的接洽与联络。同时也包括对客户和生意对象做一些必要的身家调查,以便利阁内的各级杀手同仁们的工作。”
小混不知道小刀是否已经服下冰心风神雾的解药,为了争取包多的时间,他故意地闲扯道:“噢!原来是潘掌柜的,真是失敬,失敬!”
潘宜明为了让冰心风神雾的功效彻底发挥,也故意拖延鬼扯道:“哪里!哪里!曾兄弟你别客气,今天大家在此见面也算有缘,潘某能够认识你这位武林新秀,真是三生有幸。”
小混打个哈哈道:“潘掌柜的,你要我别客气,怎麽你自己倒是恁般的客气呢!”
潘宜明诧异地问:“曾兄弟,你这话怎麽说?我哪有客气什麽?”
“怎麽没有!”小混舔舔舌道:“你潘掌柜的在江湖上可是有名有号的人,而且又有血魂阁这麽大一位东家为你後盾,咱们能见面,认识,应该是我三生有幸才对,你说你是不是太客气。”
潘宜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过,曾兄弟,我说几句三生有幸自然有它的道理。”